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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龙四尾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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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知乎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你们不知道我本来想重温一下那些感人的画面结果被自己的同人雷到了……饶了我吧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385楼2018-05-07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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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节爆更预订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410楼2018-05-11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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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幕
      北纬72°,格陵兰海。
      一道银线正从夜幕的海面驰骋,极光在天际飘忽,冲破北极的束缚,如同裙摆飘摇。
      一半的夜空都被占据了,绿色的光洒进大海,映着天空中欷歔的星星。
      苏恩曦派出的最后一队搜寻船还在向更低纬度的海域航行,这支勘探队由两艘科考船组成,名为“熊”的母船和“剑鱼”的子船。
      夜已经很深了,“熊”关闭了动力系统,看上去像游荡在北冰洋上孤独的微型冰山。
      “剑鱼”跟在“熊”后面,那是一艘极迷你的核动力破冰船,几乎微缩了正常破冰船1/7的规模,它悄无声息地跟随着“熊”,和昏暗的海面融为一体,几乎不能被察觉。
      “熊”的船长已经休息了,只留下大副站在甲板上看海,陪着他的是“剑鱼”上的水手,两只船偶然会并行一段距离,于是大副举杯,数着星星,万籁俱寂,杯里盛着烈制的白兰地,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船上的干食储备到了先前预定的时间,不足以继续支撑他们的行程,他们在等待日本分部的无线电,没有得到本家的许可,按规矩是不能返航,可从几天前他们就失去了与本家的联系,船长每个晚上七点都准时发射无线电,把船队的位置送回本家。
      一天内再得不到回应,船队就只能返航。
      夜静悄悄的,面对极光潋滟,“熊”被套上链锁,被拖行数海里,大副把酒喝光了,搬了张椅子坐下。
      大副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年轻的时候他在捷里别尔卡做生意,往返于摩尔曼斯克,看够了那里的极光,都说第一次到摩尔曼斯克见到极光是不祥的兆头,那次他见到的是“猩红裙摆”,少见的血红极光从天空垂挂,换来十多天的封闭海港,没有人敢出航,被称为“死兆”。
      平日里在船队沉默寡言惯了,一个人难免有些寂寞,他听着水手从临船撒网的水声,“噗通”一声,裹着石头的网落进海面,沉下去,随着船的行进而移动,隔一段时间起网,还能捕到小型的鱼类,可以做成生的鱼切。
      大副决定再等等,他不愿错过一场深夜的美味,尤其在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不吃点什么很容易胡思乱想,那他今晚就别想入睡了。
      诡异而沉闷的轻响从船底传上来,极有节拍的,叮叮咚咚,大副皱了皱眉,他站在船尾查看,水面不停地泛起涟漪,漆黑的水面下有个模糊的巨型黑影掠过,如此庞大的体型只能是海洋霸主蓝鲸,它们生活在温暖季风和寒冷季风的交界处,这里很明显不在它的活动范围,可它还是浮上来了,可能是为了换气。
      那个影子消失了,潜入到更深的地方,叮叮咚咚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大副坐了回去,他向水手们挥手示意,水手们也挥手回应。
      海面上偶尔还有浮冰飘过,再前行一段距离就会出现封冻,他们只需要找到最近的冰原,然后就可以根据约定返航,不需要再等待无线电。
      玛丽女孩和欧若拉的组合倒也不少见,只是今天看着格外醒目,欧若拉(指极光)爆发了,绿色的幻影里混着蓝色的光。
      水手中爆发出一阵细小的低呼,他们捕到了大家伙,大副仔细看过去,这才吓了一跳,网里缠着一只白鲨,粗壮的白腹在夜空下异常醒目,它被粗绳缠住了,剧烈地扭动着,大副眯了眯眼,感到很奇怪,这种凶猛的捕食者很快停止了它的挣扎,水手们把它拉上来,切掉它的鳍,除去一丝困惑,一只白鲨撞进网里,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真是见鬼了。”他喃喃自语,先是蓝鲸又是白鲨,这个夜晚有点不大寻常。
      空气里吱吱的低响,好像某处的管道泄漏了。
      这让大副有点害怕,他四下里检查了船身,也没听出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半天也没有消失,这下连“剑鱼”上的水手们都开始惊疑了,那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又像是从脚底传上来。
      船身忽然发生猛烈的震动,大副一个趔趄,差点没撞在栏杆上,他连忙躲在栏杆下,心里莫名的惶恐着。
      海面浮起一只巨大的猩红色生物,水手们是认得那东西的,那是一条体长近十米的大王乌贼,抹香鲸的天敌,现在却软塌塌地飘在海上,被海风推到“熊”的一侧,墨囊将周围的海面染得漆黑。
      “熊”的照明灯被打开了,经过刚刚的震荡,有一半的船员都惊醒了,他们还以为船只撞上了冰山,连忙出来查看,结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远处蓝色的极光猛然亮起,如同在海水里加了足量的荧光剂,地平线上显现出诡异的蓝色亮潮,所有人都屏息凝望着那道浪潮,那巨浪裹挟着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忽然翻起了几丈高的浪,这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里分明是一粒粒鲜活的生命,暗蓝色的,极活跃,那些奇怪的声音也是从那里发出的。
      他们恐怕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这一夜,来自阿瓦隆深处一只龙王正式觉醒,从亚特兰蒂斯大量涌出的鬼齿龙蝰在北冰洋爆发了。


      IP属地:吉林7443楼2018-05-1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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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幕
        山谷忽然爆发出剧烈的震荡,先是一阵轰鸣,随后巨石从山顶落下来,堵住了一行人前行的路。
        “听见了吗,好像死侍就在我们头顶。”楚子航轻声说。“数量很多,好像在向一个方向涌去。”
        可诺诺来听就觉得楚子航是在招摇撞骗,摒除了嘈杂的吼声,她并没有听出其他的信息来,所以她也搞不清楚子航话里的真假,难道他真有蝙蝠一样灵敏的耳朵?
        这一拨死侍离开了很远,咆哮声渐渐地远去了,空旷的山谷里又恢复到阴森而安静的气氛之下,三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他们站在落石堵住的路前面,陷入了沉默。
        “我们不能回去了,死侍已经把出口围住了,它们的数量之多,大概会维持几个小时。”
        楚子航的声音低沉,带着冰一样的质感。
        他说的是真的,从死侍刚刚离开的方向看,似乎有更多死侍从来时的路移动,万一它们顺着涌进山谷,后果不堪设想。
        诺诺没有说话,她看着楚子航的脸,等待了几秒钟,后者也感觉到不对,在奇怪的安静之后整座岛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高频率的震颤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这之后又是十几秒的死寂,才轰隆隆地从山顶落下巨大的石块。
        远处的火山又一次爆发了,这次的爆发史无前例,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响彻不停,山口喷出的火山灰在一瞬间爆开,半个岛屿下起灰色的雨,从山谷里面看不到火山口,也看不到岩浆,只有尘烟从天而降。
        诺诺不知道这座岛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感觉不妙,路明非和芬格尔都在岛上,诺诺相当不放心。
        她恍惚地知道那个傻小子好像不是她最初见到的那个人了,可诺诺还是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个小弟,出了事还是 要大姐罩着......小弟别以为变了身就敢摸大姐的脸了!诺诺上去就是一脚!能耐了不是!还不躲到后面去?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儿,”诺诺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瞥着楚子航平静的脸,“我们得想点办法出去。”
        “按眼下的情形我们很难杀出去。”苏茜有点为难,她也没想到要面对如此困境。“目标数量太多了。”
        这就是一句废话,诺诺当然也知道对方来势汹汹,我方人又少弹药又稀缺,可她能怎么办?她有点后悔带着苏茜来了,她决定来救路明非,其实和苏茜没有关系,可她擅自把乖乖妞带出来了,就像芬格尔没经同意就把她带出来一样。
        “看什么看。”诺诺看了眼端正的楚子航,“你有什么办法没?别愣着不出声。”
        楚子航抽了抽鼻子,他对灰尘有一点过敏,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我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杀出去。”楚子航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杀出去?这算什么?诺诺在心里想到,团灭打出GG的节奏?
        楚子航明白她们似乎误解了他的话,于是他解释道:“我有把握杀出去。”
        “你要我相信你?”诺诺冷哼一声。“加图索派来调查弗罗斯特死因的人就有把握杀出去吗。”
        “也许值得试一下。”苏茜看着诺诺征求意见。“你怎么想?”
        “如果他没他说得那么有用,我们就完了,要寄希望在这家伙身上吗。”诺诺说。
        苏茜有点犯难了,这个家伙可疑到极点了,可眼下也不能只守在山谷里。
        火山灰的雨连绵不停,天空冒着滚烫的蒸汽,把岛屿笼罩在一片灰白的雾蒙蒙之下,可视度极低。
        “作为交换,你们把我的刀还给我,我们两不相欠。”楚子航继续说。
        你能从这些死侍里杀出去,还用我们还给你刀。”诺诺翻了个白眼,“你肯定有问题。”
        “我有没有问题并不重要,”楚子航说,“我来这儿有我的目的,你们也不想留在这儿,所以我们不妨做个交换。”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你要是逞能死了我们也跟着完了!”诺诺不想理他了。
        “需要我做什么?”苏茜问楚子航。“我可以在五百米的距离内提供火力支援,最多能帮你搞定四十只死侍。”
        “保护好你自己,别让我分神。”楚子航破天荒地笑了笑。“如果有意外情况也不要考虑我,有机会就逃出去。”
        “哦。”苏茜低声说。


        IP属地:吉林7453楼2018-05-14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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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一幕
          帕西把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精干的手臂和一小截赤白的脚踝,像个下乡的青年干事,他把皮鞋脱下来放在洞口外面,穿着薄棉袜子,手上拎着学院的金属箱子,走进深邃的通道里。
          纵深走了很远,通道没有扩大,相反极度收缩成一个洞,帕西只能脱下西服,抱着衬衫变脏的风险钻进洞里,匍匐着继续前进。
          按先前的规划,无论经过怎样的通路,南门最后都通往宫殿三层,这个管道型的洞刚好容纳一个成年人,帕西甚至不能抬头,他什么话也不说,行动也不灵活。
          他还不知道这座宫殿里已经有个伟大的生命复活了,他不知道这座远古宫殿里千年都没有点过的蜡烛被激活了,他不知道背后的路被封锁了,这时候恺撒还在等待他的回应。
          他渐渐感到有些缺氧,只是默然前行,某种程度上他和酒德麻衣是一种人,都是忍耐力极高的类型。
          有古怪的声音从洞的尽头传来了,类似远古的、内容极为意象的音符,无数的情绪从那里面擦着帕西的面庞滑过,透过那些模糊的画面,帕西隐隐约约感到恐惧,那是血统被临近的超级体吸引了,他本来就是残次的龙王,对于龙王的感召格外敏感。
          这让帕西忽然怀疑计划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不再匍匐地前进,像条蛇在水底游窜般在暗道里快速滑动。
          帕西已经君临言灵学的极致了。他被作为言灵兵器打造,于是“风王之瞳”配合着“风暴之眼”打开了,在狭窄的通道里灌满了气流,原本他是被困在土穴里的鱼,转瞬间如同有人往土穴里倒了一大桶水,让这条鱼忽然箭一样飞了起来。气流被帕西逼回去了,250米,300米,350米……领域继续扩大,没有减速,通道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圆形拱篷建筑,无数根管道汇聚到这里,好像蜘蛛网总有一个中心。
          帕西甚至来不及吐出一口气就被震惊了,他缓缓地站直了, 巨大的压力平铺着沉下,那不是某个生物带来的压力,是这座建筑本身的压力,那些通道一瞬间抽走了空气,造成短暂的密封,帕西张开龙王的领域,默然凝视着四周。
          他在寻找通往第三层的入口!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了,他在说。“跪下。”
          “赐予你血统却没有告诉你……觐见吗?”
          帕西抖了抖身上的灰,神色还是很镇定:“我在找向上一层的路,能给点提示吗?”
          没有任何征兆,那个存在张开了另一道领域,同样是龙王级别的,那层巨大的气幕边缘有着令人窒息的功效,又有凝胶般的结实。
          “看来是我们想错了,尼伯龙根里有一头龙王活着,可龙王不应该离开它的尼伯龙根,外面那头是你的双生子吗?”帕西淡淡地问。
          “你会见到他的。”那个威严的声音不屑地嘲笑了帕西,声色好像四五十岁的退休老大叔。
          帕西已经可以确认对方的血统在他之上,确确实实是一头龙王,初代种!对他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对方也不敢轻易和他同归于尽。更加纯粹的血统,帕西要把这个信息最快地交给家主。
          一道门从虚空之中打开了,好像凭空生成的任意门。
          “通往上一层的路,小朋友,我对你很感兴趣。”
          “谢谢。”帕西礼貌地回应。
          他试探性地从一侧推开门,果然一条路凭空地出现在门后面,空荡荡的走廊,外面的阳光昏暗,帕西转过身去,语调也不是很不客气,“无论你是谁……不要攻繫我的家主,我要看到他安全。”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470楼2018-05-15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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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族5》更新了,各位读者可以通过微信阅读搜索《龙族5:悼亡者的归来》阅读连载。想看这栋楼结尾的话,这里会按计划更新。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480楼2018-05-1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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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来的都是真爱了。


              IP属地:吉林7503楼2018-05-1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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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二幕
                天阴沉沉的。
                芬格尔劈开一只死侍的头颅,血和粘稠物飞涌而出。
                “你看,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废柴!”芬格尔精神奕奕,“只有你知道我不是!如果你能活下来,你就去告诉他们!芬格尔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
                “这话你留着自己对他们说吧。”酒德麻衣把刀直直地掷了出去,将一只对芬格尔图谋不轨的死侍钉飞出去。
                她只剩一把刀了,那是王剑天丛云,东京决战赫尔佐格身亡,武器被路鸣泽带走。
                “不用你救我!”芬格尔恼怒地大喊,“你只有两把剑!真是浪费!”
                “你骂女人?”酒德麻衣一刀贯穿三只死侍,又一刀将它们抛上天空。
                死侍越聚集越多,他们被数不清的死侍隔开了,两个人相隔越来越远。
                高强度的战斗之下,酒德麻衣逐渐体力不支起来,她被连续击中破绽,小腹之下血流不止。
                芬格尔有点担心她的状态:“你还好吗?”
                “你管老娘!”酒德麻衣从死侍群中一跃而起,芬格尔想冲过去帮她,可酒德麻衣大喊一声,“老娘自己能应付!”
                芬格尔愣住了,酒德麻衣落下去的时候震开了一大片死侍,她自己也被死侍的攻击击飞出去,落在离芬格尔更远的地方。
                “你救不了我们两个!不要白费力气!”酒德麻衣一剑斩断了一只死侍的胳膊,“我身上带着龙王的血,于它们而言是致命的诱惑,所以它们会更着重攻击我。”
                “你是龙王?”芬格尔愣住了,“真见鬼了!”
                “我不是龙王,那孩子才是,我偷了他的一点血。”酒德麻衣受够了这家伙的脑回路。
                “你是说路明非......”芬格尔怔了怔,“小樱花是龙王?”
                “就是那样!现在别问了!这里交给我,”酒德麻衣一瞬间发生了龙化,密密麻麻的鳞片从脸颊边缘向着鼻翼生长,只外露出一双恫金的瞳孔。
                “这个数量的死侍是杀不完的,我们两个不可能同时撤离......必须有人留下来吸引它们。”酒德麻衣在死侍间闪烁,“我掩护你离开。”
                “你先走,”芬格尔毫不犹豫地,“我再找机会突围。”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我带着龙王的血,只有我能留下来,你去追那孩子,他一个人搞不定。”
                “你让我扔下你?”芬格尔大叫,“我才刚刚耍完帅!”
                “你耍的帅我看到了!现在你可以滚了!”龙化的酒德麻衣有如神降,每一刀都带着金色的刀光,死侍海潮般爆退。
                “可炎之龙斩者没有放弃队友的习惯!那会在我浓墨重彩的人生里留下污点!”芬格尔声音忽然郑重起来,“事关我的尊严!”
                “为什么不?”酒德麻衣反问他,“我们素不相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芬格尔有些恼火,隔着死侍海他和酒德麻衣遥遥相望,“我在前面开路,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从南面冲出去!”
                “不要进来!”酒德麻衣冷冷地喝止了他。“你会害死我们两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侍的利爪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胸口,酒德麻衣瞪大了眼睛,一声怒喝,长剑从腹下穿入,穿死了那个偷袭的死侍。
                “这不是为了你,你搞清楚一些!我和那小家伙有个约定......我答应他会帮你离开。”酒德麻衣有气无力地说。
                “我是炎之龙斩者......”
                “滚啊!废什么话!”酒德麻衣冲他怒吼,“你不是学院第一的A级么!别丢了学院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院第一的A级......”芬格尔瞪大了眼睛。“而且早就不是了好吗。”
                芬格尔站着不动,死侍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涌向另一处目标......真见鬼,它们果然是冲着酒德麻衣去的!酒德麻衣的身影隐没在那些疯狂扭曲的线条里,鲜血顺着她的眉梢、胸口、小腿汩汩地流到地上。
                芬格尔眯着眼睛等待着什么。许久,他的目光坚定下来,转过身向着路明非离开的方向突围。
                以芬格尔鏖战许久的身体,加上酒德麻衣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死侍,他在暴风乱雨中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道路!没有生物能够阻止他。
                他芬格尔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只是在他决心丢下那女人离开的时候,有个声音一直在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芬格尔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死侍海被一道强烈的刀光炸开,数道剑气向外溢出散开。
                “你在等一列火车来......”死侍海深处传来女人的低吼,伴着无法形容的血和风,在昏暗的天空下回荡着。
                “火车会带着你去很远的地方!”酒德麻衣从死侍群中脱出!满身鲜血!掠上天空!她握着天丛云落下,炸开一大片死侍!
                “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却不知道火车会去向何方......”
                “但你并不害怕!”酒德麻衣大声吼着,披头散发,死侍群围绕着她形成一个空心的圆,却不敢扑进来。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她高举起天丛云,面色神峻,两颊的龙鳞一片一片地立起来,巨大的膜翼从她身后张开,和当年的源稚生一样,俨然是一头暴力的人型巨龙。
                “因为......”
                酒德麻衣举起剑低吟,众死侍皆围之跪拜。
                一时间万籁俱寂,岛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血腥味在雨中蒸腾着升起,白汽如一道屏障笼罩了山脊。
                龙化的时间到了极限。
                她想起了那一望无际的冰湖,那一夜黑龙在月色下飞入夜空,男人悲伤的脸在视野里若即若离,随即就被湖水打散了,水面层层叠叠,她能在那里看到自己惶恐的脸。
                天丛云插入小腹,人型的龙在鬼怪的包围中放声大笑,眼角却有微不可见的眼泪。
                “你们......会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你是谁,直到最后一刻,可你并不在意,你知道他终将回到人工AI的身边,你只是遵守了约定,在那之后的一切或许不再与你有关,但你不在乎了。
                其实女人很复杂也很简单的,你打动她一次,让她觉得安全,就足够了。
                她如玫瑰凋零在暴雨中,死侍成群结队地扑了上来。


                IP属地:吉林7603楼2018-05-18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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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三幕 格陵兰(下)
                  雪原恢复了平静,橘黄色的暮光照进皑皑的山谷,星空从另一边冉冉升起。
                  当芬格尔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时,那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地狱般的场景呈现在他面前。
                  辽阔的冰面上一片狼藉,显然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酒德麻衣和几个同伴横在冰面上,一动不动。
                  冰层上冻结的血迹蔓延十几米,一直拖行到酒德麻衣一行人旁边。
                  芬格尔半跪在酒德麻衣身旁,把一只手放在她头下枕住,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缕细微的血水从酒德麻衣嘴角流出来,她睁开一丝眼睛,瞳孔收缩成一线。
                  “你怎么样?”芬格尔轻声问她。“还有意识吗。”
                  “情报出错了......遭遇了三代种......它袭击了我们......”酒德麻衣声音极其微弱,“除了施耐德,我们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了。”芬格尔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稍微坚持一下,让我检查你的伤口。”
                  “这里很危险......带施耐德走。”酒德麻衣说,“他没有被‘审判’波及。”
                  “不要说话,”芬格尔让酒德麻衣靠住他的胸口仰倒。“给我时间。”
                  “真胡闹。”酒德麻衣垂下头,“我们必须优先保证施耐德的状态......”
                  她的声音愈发地微弱,小到微不可闻,眼神也不如最初专注了。
                  “你知道那不现实,”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我看教授还好得很。”
                  “你不听我的,是要和我吵架吗。”酒德麻衣嘴角动了动。
                  “我不和你吵架。”芬格尔捧起她,把她放在冰面上做简单的复苏,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但你是女人,女人总是要被优待的。”
                  “秘党教育你那么多年,出了事你还是只考虑自己。”酒德麻衣说。
                  一截断裂的肋骨插在酒德麻衣的左肺里,剧痛像一波一波的浪潮汹涌地袭击她的神经,为了取出那有可能致命的玩意,芬格尔用剪刀切开酒德麻衣肺下无用的组织,没有任何麻醉措施,酒德麻衣竭力张开嘴,咬在芬格尔胳膊上,芬格尔忍着痛夹住了那硬硬的一茬,向外一点点拖出。
                  “不许诬赖我。”芬格尔感到胳膊上的咬力减轻了,酒德麻衣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从背包里拿出缝合的线、绷带和碘伏,手术工具简略得可怜,手术效果也不尽人意,“我也是为了团队着想。”
                  “你偷吃我的零食......”酒德麻衣含糊不清地说着,血流从嘴角涌出来。“趁我不在......溜进我的房间......我知道......”
                  “别说这些,好像要分开了一样,说点别的,等我们回去申请一个长假,我们去旅行。”芬格尔开始一针一针缝合酒德麻衣的皮肤,这个过程中酒德麻衣只在轻微地哼哼,她的脊椎大面积溃烂,如果没有龙血的支撑,格陵兰寒冷的风雪会令她迅速感染,陷入深度昏迷。
                  “学学叶胜......”酒德麻衣失神地端详着芬格尔的侧脸,“别让我觉得自己不如亚纪。”
                  “各有各的长处好不好。”芬格尔苦笑着给她做消毒,用绷带缠住她背后的伤口。
                  在芬格尔熟稔的救护下,酒德麻衣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只是意识还不算清醒,芬格尔把衣服撕成宽布,裹住酒德麻衣的上半身,不让她因为过度失温再一次昏迷过去。
                  他又在断裂的冰口旁生了一堆火,让酒德麻衣靠着火坐,这才走到施耐德旁查看他的情况。
                  施耐德发出微弱的呼声,他的状况要比酒德麻衣好很多,只是喉咙完全损坏了,半张脸血肉模糊,芬格尔帮他打好绷带,扶着他坐到火堆旁。
                  他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队员的遗体罗列摆放,放在背风处,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他不可能带走他们,只能寻找没有风雪侵扰的位置,等待学院派特遣队回收遗体。
                  “现在好了,你要是不能继续执行任务,以后就要我来养家糊口了。”他低声说着,朝着与冰湖相对的雪丘上行走,高的位置更容易接收到外界来的信号,“年纪轻轻就要坐在家里享清福,真是命好。”
                  他修理着通讯设备,胡乱地碎碎念着,试图驱赶深夜的寒冷。
                  风从远处呼啸而至,雪原的棱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情况倒不算太坏,至少通讯的设备并没有因为低温而损坏,只是内置的线圈碎了,里面的轴出现偏转,电池槽也因为雪水浸泡发生了故障,更坏的,里面的其中一节电池不见了。
                  “电路板出了问题......”他站在雪丘的最高点,雪丘下一片寂静,背着月光,雪地里一片暗色。
                  也许电池掉在来的路上了,总不可能被雪暴卷走了,他们在雪暴后还与施耐德通过话。
                  “什么声音......”
                  芬格尔在雪地里停下了,他眯起眼睛,雪夜里映得雪面影影绰绰,地面似乎在震动,巨大的阴影在身后升了起来!
                  从他来时的方向,传来了令人振聋发聩的吼声!
                  芬格尔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他看到冰湖那里掠出一只巨大的龙头!那头雄伟的龙完全挡住了月光,它是从裂开的冰口里钻出来的,鳞片上还垂有亮闪闪的冰锥。
                  芬格尔猛然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那头三代种在袭击了小队后并没有远去,它一直在附近徘徊!
                  他惶恐地瞪大了眼睛:“不!”
                  那头龙贴着冰面滑动,围绕着火堆盘踞,冰面传出“噼啦”的爆开声。
                  “不!不!”芬格尔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你这**!”
                  他扑了上去,试图抓住那怪物身体的一角,却被它迅速潜入水下。
                  冰面上巨大的窟窿让芬格尔呆若木鸡,漆黑的水面向外冒着白色的寒气,昏迷的施耐德还在,酒德麻衣却不见了,芬格尔没有犹豫,一头扎进水中。
                  他看到那个朦朦胧胧的庞大黑影在水下扭动着,向更黑暗处游动,芬格尔只有加速下潜,龙能承受巨大的水压,可他不能,他只能在龙潜到更深处之前抓住它。
                  它们之间的距离在快速地缩短,芬格尔的身体在水中如同游鱼。
                  近了!更近了!芬格尔几乎差几米就能够到那东西的尾巴!
                  可他在深水中停下了......他的目光充满惊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龙的背上站着一个人影,如此巨大的水压下居然有人站在那怪物背上!
                  芬格尔抓住了那条龙尾巴上的一点凸起,被龙拖行着下潜,他的氧气不够了,可他不能松手,那个人在龙背上缓缓地行走,走到被那条龙衔着的酒德麻衣的旁边。
                  芬格尔试图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是耳边忽然有隆隆的钟声响起来,好像教堂里谁在念着圣歌,一股巨大的推力从水底涌上来,眨眼之间,他被强行推出海面!
                  “不!”那一刻,芬格尔发出了介乎绝望恐惧之间的吼叫。
                  他重重地摔在冰面上,只觉得脊椎断裂成一截一截的,他立即忍住剧痛,连滚带爬地蹭到冰洞的位置上,可那里什么也没有,裂口被补上了,没有漏洞,像一面光滑的镜子。
                  他的心在那一刻跟着绝望了,他没有把女人夺回来,而是看着她被拖进深海里。
                  远处的雪山吹落滚雪,芬格尔的脑海里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
                  “她留在这里了,你走吧。”威严的声音惶惶然在冰湖上回荡着,“付出从未存在的代价,她救了你,我会履行诺言,让你离开。”
                  “你是谁!”芬格尔冲着天空嘶吼。“我没听说过那样的交易!”
                  “契约达成了,从现在起,她成为我的仆从,我们的契约直到她对我不再有用处。”
                  那声音消失了,冰湖上刮起猎猎的北风,芬格尔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有什么缓缓开裂了。
                  月亮西沉,夜空大得木然。
                  芬格尔失魂落魄地在雪地里走着,浑身鲜血,他一只手拖着施耐德,另一只手抵住胸口,害怕那里痛得炸裂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站住了,目光扫过昏迷的施耐德,有些茫然。
                  “EVA......”他试探性地念着这个名字,“EVA......EVA......”
                  “不,不是EVA......”他忽然惊慌起来,“你叫什么,告诉我,你叫什么?”
                  (完)
                  杀出重围的芬格尔回头凝望山脊,暴雨中,一道光从黑压压的死侍潮里脱出,贯穿天地,火焰横扫了宽阔的山脊,暴雨被汽化,乳白色的水雾遮住了一切的可视物。
                  芬格尔转过身,继续赶路。
                  胸口空落落的。


                  IP属地:吉林7666楼2018-05-22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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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四幕
                    不妙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诺诺以为他们会遭遇狂风骤雨般的死侍......可并非如此,一群途经此地的尸守恰好在掠食,始终井水不犯河水的双方势力一触即发,在峡谷出口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应该说是好事吗。”苏茜目瞪口呆地架起狙击枪,给PSG1装填子弹,“我们要不要等待它们的厮杀结束?”
                    “没那么简单,”楚子航伏在草丛里,他观察周围的地势,得出了强有力的结论,“这里很快会引来更多死侍和尸守,极有可能变为更大的战场,我们现在不冲出去,等会儿更难突围。”
                    “这不蹊跷么,”诺诺把蜘蛛切丢到他旁边,“从上岛开始,这些怪物一直和平共处,怎么这会儿一言不合就杀起来了?”
                    “很难说,也许它们始终处在敌对的状态,而我们进岛那段时间,刚巧是短暂的和平时期。”苏茜轻声说着,上千米之外,她瞄准了一只尸守的头。
                    苏茜的位置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深红色的龙王之血贴合着野丛划出一道亮眼的轨迹,仅仅几秒钟过去,远处的战场上忽的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好像鱼雷在水下接二连三地爆炸了。
                    楚子航被吓了一跳,铁定是装备部的手笔,执行部的人最清楚他们的一贯风格。
                    “击中了么?”诺诺问苏茜。
                    “击中了,”苏茜沉着身子,装填下一枚龙血,“效果惊人,一发龙血贯穿了四只死侍,被击中的目标当场爆成一团血雾。”
                    “我们得向前推进,”楚子航说,“你的火力再凶悍,也远远不够维持长久战,向前推进五百米,我可以用言灵打开一个口子。”
                    “你的言灵是什么?”诺诺问。
                    “89号言灵,君焰。”楚子航说。
                    楚子航如今的言灵,认真的说应该是“迷你版烛龙”,一发言灵可以轰平一座山头,释放的瞬间需要楚子航精准控制角度,不然苏茜和诺诺绝对难逃波及。
                    小队缓慢向前推移,峡谷开口呈“V”型,越靠前的位置地势越开阔,掩体的数量在减少,再这么下去,死侍和尸守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现在看你的了。”诺诺叹了口气,“别随随便便就死了。”
                    楚子航点点头。
                    “要我把刀还给你么。”诺诺掂量着手中的村雨,“其实我拿着它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楚子航摇摇头:“你们越早撤出越好,我会带着它们向相反的方向转移。”
                    诺诺点头,楚子航已经如燕子低掠出去,蜘蛛切被他掷出,如一点寒芒接近了战场,旋转的长刀在死侍群里极速席卷,如同旋风收割野草,速度快得惊人。
                    正在同死侍撕咬的尸守同时抬起头仰望天空,瞳孔中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死侍的嘶叫声压过了尸守的咆哮,它们闻到了新鲜的高贵血液,于是一齐流露出极度的渴望。
                    “快看!”苏茜低声喊道,“它们在撤离!”
                    诺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觉尸守群在飞快地撤出战场,死侍们并没有紧追不舍,而是把冲入战场的楚子航围在里面。
                    “这是个陷阱!”苏茜低呼,“那个男人危险了!”
                    “不对!”诺诺按住她的肩膀:“先等等,你看他。”
                    楚子航辗转,落进死侍群中心,他极速躲避着死侍的围攻,像一阵疾风,楚子航伸出一只手,蜘蛛切飞回到他手里,他在极速的移动之中猛然停住了,好像狂飙的赛车硬生生地刹住,金黄的火焰在他脚下爆起,一个眨眼间就席卷了几十米内所有的物体,远远望去尘烟翻滚,持续加强的君焰只用了半分钟就把附近的死侍变成熔岩般的骷髅,未被波及的死侍则被笼罩在浓烟中。
                    “就是现在!我的妞!”诺诺提着手提箱一跃而起,“Let's Go!”
                    苏茜飞快地拆卸PSG1,她有些犹豫,“那个男人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你相信这种威力的言灵是君焰?”诺诺望天,“这家伙冲进战场用了几秒?加图索的怪物只有一只!那怪物的名字叫帕西!”
                    苏茜承认诺诺是对的,她收起枪的部件,跟随诺诺趁着混乱撤退。
                    一拨战场边缘的死侍朝着诺诺和苏茜扑杀而来,诺诺皱着眉头,举枪速射,只可惜现代武器并不能减缓死侍的速度,那些死侍瞬间接近了她们。
                    楚子航伸出另一只手,诺诺手中的村雨忽然出鞘,直挺挺地向着楚子航的方向激射,追上来的死侍都被一刀洞穿。
                    “两不相欠!”楚子航高声喊道,“快走!”
                    “算你有点本事吧。”诺诺喃喃着,拉着苏茜向山谷另一端撤离。“哪是什么两不相欠。”
                    楚子航的双刀极速地闪烁,他像个高马力的绞肉机,凡靠近他两米内的死侍都被他切成碎肉,鲜血在楚子航的四周飞溅,又被君焰的高温瞬间汽化,使得死侍群的头顶飘着大片暗红的血雾。
                    确定诺诺和苏茜离开,楚子航没有迟疑,朝着相反方向撤离,死侍群对他紧追不放,把他当作到了嘴边的饵食。


                    IP属地:吉林7667楼2018-05-22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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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736楼2018-05-3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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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六幕 黎明之前
                        那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在那之后,神明设下的陷阱开裂了。
                        芬格尔将暝杀炎魔刀拔出,滚烫的血液一丈高飞溅,他盯着流血的长刀,暴雨中目瞪口呆。
                        苏茜拦住了暴雨中狂奔的诺诺,诺诺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她。
                        混着杂乱的雨水,苏茜眼角流下温热的液体。
                        诺诺想说些什么,却怔在原地,在轰鸣的雨声里她们无声地凝视着对方,某些记忆在脑海深处觉醒了,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我想起来了......”女孩惊恐地低呼。“我想起来了......”
                        他们在同一时刻惊觉,于阿瓦隆的各处,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被他们遗忘已久的人!
                        楚子航!
                        男人寡言的印象像一砚墨洒进缸里,盘根错节地缠绕于一处。
                        在王与王相见的那一刻,位于世界各地的、来自卡塞尔的执行专家们,他们的记忆解封了。
                        那一刻,另一个问题浮上水面:
                        现在的狮心会长,阿卜杜拉阿巴斯又是谁?
                        (下)
                        瓦特阿尔海姆。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昂热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某种超级言灵让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好学生,楚子航,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关于阿瓦隆的。”
                        “既然我们的学生楚子航是前狮心会会长,那阿卜杜拉·阿巴斯是谁。”曼施坦因神情严肃。
                        “还记得另一个好学生夏弥吗,”守夜人弗拉梅尔发表了看法,“接连有龙族潜入我们的学院,可我们毫不知情。”
                        “耶梦加得是为了康斯坦丁的骨骸,这条龙是为了什么?”昂热微微皱眉,“拐走加图索的继承人吗?”
                        “这么说我儿子和一头龙王去了它的尼伯龙根?”庞贝捂脸。“我现在回去生儿子还来得及吗。”
                        “要不,”装备部纯爷们卡尔副所长若有所思,“我们朝着它们老家阿瓦隆来一发?”
                        昂热扶额,装备部这群只会靠炸弹解决问题的狂人,出了事只想着轰平问题源头。
                        “赞同。”马突尔研究员支持了副所长轰平阿瓦隆的想法。
                        “可我儿子还在岛上。”庞贝可怜巴巴地看着马突尔。
                        “庞贝先生,”马突尔充满关怀地看着他,“学院面对的龙王是有史以来的劲敌,我们必须保证在它完全脱离尼伯龙根之前干掉它!很抱歉这会令你损失一个儿子,不过我可以向您介绍装备部瞒着昂热校长秘密进行的‘夏娃计划’......”
                        “那是什么?”教授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说过夏娃计划,看校长的反应,似乎是连校长都觉得风险巨大的行动。
                        “准确地说是研究如何保存屠龙的有生力量......”卡尔副所长有些为难地说。
                        “闲话以后再说,”昂热摇了摇铃,“诺玛。”
                        “诺玛在。”
                        “打开卫星定位图,给各位展示北冰洋和阿瓦隆。”昂热说。
                        “收到。”莹蓝色的立体光屏在长桌中间展开,诺玛放大了北冰洋的卫星图,海面泛滥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围绕冰岛,逐渐向更北方向迁徙。
                        “鬼齿龙蝰,”昂热简洁明了,“最终方向是阿瓦隆。”
                        鬼齿龙蝰行进的方向以红线延伸,最终在地图的某点汇合了。
                        庞贝漫不经心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少有的沉毅。
                        “那么加图索还能拿出一发天基动能武器吗,”昂热看着庞贝,“在这一点我也支持装备部的看法。”
                        “天基动能武器只有一枚,”庞贝认真地看着昂热,“我也不能对着我儿子来一发。”
                        “我们可以通知他们提前离开。”马突尔踌躇提议,“他们一走我们就往尼伯龙根里扔炸弹!”
                        “尼伯龙根没有信号,我提议委派马突尔研究员前往阿瓦隆,把撤退的决议口述讲给恺撒。”昂热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们可以架设海上信号站!把阿瓦隆围起来!”卡尔高声提议,“然后广播全岛!只需要一点微弱的信号!不需要进入尼伯龙根!
                        “那用于接应的船该停靠在哪儿?”庞贝冷哼一声,“我们对这座尼伯龙根一无所知,更无法保证准确的定位。”
                        昂热沉默了一下:“庞贝,你已经有决定了?”
                        “我的儿子,当然要我亲自去救。”庞贝起身离席,“不劳学院费心了。”
                        “你准备怎么做?”昂热在他身后问。
                        “你会知道的。”庞贝微微一个哈欠,推开瓦特威尔海姆的铁门。
                        “据我们所知,阿瓦隆里有数以万计的死侍,你不怕没见到儿子就被干掉了?”
                        “我讨厌没有限制的事物,奥丁是,橘政宗也是,所以我才喜欢和你说话,因为你懂得克制,”庞贝站在门口,“可今天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据我所知,你和恺撒的关系并不好,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不好——”昂热语调下沉,“加图索的权力让渡似乎出现了问题,你和他都是候选人。”
                        “是的……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你没有孩子,昂热,”庞贝推门而出。“你太不了解父亲了。”


                        IP属地:吉林7775楼2018-05-3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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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没有节日爆更,最近一次节日更新在端午……喜欢的朋友去乐乎评论哦,谢谢!我尽量在八月以前完稿。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795楼2018-06-0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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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801楼2018-06-02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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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七幕
                              幽寂的长廊,透进来一束微光。
                              恺撒躲在长廊尽头观察紧锁着的门,透风的小窗上的铁栏尖锐地摩擦,呜呜的风从里面涌出来,铁栏里却一片黑暗,更靠近窗的地方分享到一点点光,一条螺旋的阶梯垂直地通向更上方,因为狭窄的角度,恺撒看不到那通向哪里,也许那里是第四层。
                              恺撒很久没有感到因为无计划带来的无头绪感,这让他只能在有限的路线里兜圈子,好像一只无头苍蝇在乱窜,第三层的构图大概是一块大菱形中套了无数块小的菱形,错综复杂,恺撒抬头望去,第三层的顶壁压得极低,只有不到四米的高度,时而安静,时而有古怪的、类似咆哮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他疲惫地坐下去,这么来回地绕路并不是办法,他得找个地方和帕西或阿卜杜拉阿巴斯汇合。
                              他在许多通水管道的内侧固定了现存几乎所有的金属子弹,如果芬格尔还活着,且足够聪明的话,他会顺水路进到亚特兰蒂斯中,那时他看到自己留下的记号,或许能找到这儿来,不是恺撒想给芬格尔留下谜题一样的记号……这是他身上仅存的可以作为记号的有效物品,如果芬格尔熟读学院行动手册,他当然知道底座刻有世界树的子弹意味着什么,子弹的朝向是前辈留给后来者的安全方向,至少是相对安全的方向。
                              唯一的问题是留级八年的英雄……如果愿意钻研手册,至少也会被派到执行部实习,而那个拐走了自己未婚妻的家伙并不像是愿意那样做的人。
                              英明神武惺惺相惜和好吃懒做以杂乱的事件重合在恺撒的记忆里,芬格尔的形象愈发的陌生起来。
                              恺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拿出最后的一枚子弹,平行对准了土灰色的光滑墙面,用枪托快速猛击子弹底座,长廊里响起低沉的闷响,直到子弹尖锐的部分嵌入墙里一层,恺撒放下枪,拔出子弹,看着子弹在墙里留下一个锥形的尖洞,拔出子弹的瞬间土黄色的粉渣向外脱落,那是炼金的酸性物质,随着那土屑一样的粉末流干,小洞里面露出一小块铁灰色。
                              这说明墙体内部和外部并不是同一种物质,坚固的组织撑住建筑的重力结构,外面被镀上了其他的介质。
                              坚硬的金属能够传递声音……恺撒想起幼年接受的物理课程,但愿那不是龙族特有的金属……恺撒心里暗自想到。
                              他把耳朵紧紧地贴上去,努力地想听到些什么,他只能赌整座建筑的结构不是连在一起的,这样他就不会听到底层的排水声。
                              他需要一些……有用的信息,前提是他熟悉声音在金属中的流动规律,这在学院的《炼金物质结构》中学到过,同力一样,声波也会在物体中流动,在许多位置发生碰撞,带来巧妙的颤动。
                              让他失望的是,这着实不像人类已发现的金属物质,恺撒竭力克制心跳,却仍旧只有呜呜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好像风快速穿过狭窄的窗户。
                              他灰心地瘫坐在地上,从地板深处传来了奇怪的韵律。
                              是水声吧?排水管道在架空的结构中四通八达,恺撒闭上眼睛,那韵律有节奏地回响着,叮叮咚咚。
                              “有时间我该给自己休个假的。”他笑了笑,“这还真是令人沮丧的局面啊。”
                              可这算得了什么呢,比起在牛郎店做一株漂亮的大胸牛郎,没什么是他难以克服的。
                              唯一的软肋可能是诺诺,可他对自己的未婚妻有种莫名的信任,全天下能驾驭魔女的只有更为骄傲的骑士,他们是完美的一对。
                              地底传来嘈杂的响声......恺撒的心收紧了,那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在中空的建筑中传导,恰好经过恺撒头底枕着的那块石板。
                              “我......”
                              “你......”
                              空洞的、模糊的音节在石板底部流淌过去,却并不能令恺撒听清楚。
                              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必定是极重要的信息,可他却无从得知。
                              如果是帕西!如果是他,那么困境就会得到解决!
                              他看到自己刚刚在墙壁上打出的洞,愣了一下,他拿出身上仅有的那枚子弹,贴合在那个洞上,另一侧则接在他的耳朵上。
                              耳朵和坚硬的墙干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这一厘米的空气却会影响声音的传播,现在这枚子弹填满了这一厘米的空气,于是游荡的音波被分出一道来,仍旧不清晰,却足够有效地传进恺撒的耳朵里。
                              "那条龙......结束了......腐朽的统治……"
                              "那个人不会杀了她......我的依仗......不会有错......"
                              那古怪的、沉郁的声音中断了,只剩下奇怪的嗡鸣......恺撒贴着耳朵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不再有一点多余的声音传来。
                              真奇怪,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抑制不住地乱窜,却始终不能被突破。
                              “师兄!我是......”
                              “我是......”
                              “路明非啊!”
                              恺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极深的地方破土而出。
                              “你是谁......”
                              “你叫什么......”
                              那个声音忽近忽远,环绕在恺撒耳边,挥之不去。
                              “楚子航!”
                              恺撒猛地惊醒,冷汗簌簌地落进后背,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个男人,与他并肩作战过的男人,不是芬格尔,而是另有其人!
                              “你在做什么?”背后悄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莫非是想起了挚友?”
                              恺撒猛地回头,那一瞬间长刀穿进他的胸口,阿卜杜拉阿巴斯站在他身后,笑容温和。
                              “你......”血从恺撒口中喷溅而出,他挣扎了两下,可那把刀精准地贯穿了心脏,只有龙血支撑着他最后的力量。
                              阿卜杜拉阿巴斯抽出长刀,恺撒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IP属地:吉林7827楼2018-06-03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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