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一怔,转而又笑了。
“区区公主而已,又能如何?”赤练面色一如既往,看不出丝毫异常,“亡国公主,单凭她自己,能掀起多大风浪?即使拼上性命,岂能挽回一国之颓势?你们将复国重任压在一介公主身上,也当真是天真得可笑!”
“你——”蜀女气结,说不出话来。
赤练也转过身去,不欲再与她争辩。
林中忽又寂静,女子的声音乍停,便显出了难捱的沉默。蜀女兀自生气双颊通红,而赤练在一旁虽神情不动,然而眼神还是多了几分沉色。
一番话,不知戳痛的是谁的心事。
“韩国与蜀国同为秦所灭,也不知你们在此争辩,是为了什么。”突然,淡漠声音打破沉默,像暗夜中朗月乍现的一缕光,穿过所有蒙昧,得方寸清明。
“公子!”蜀女闻声急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月白人影。赤练听声眼神一颤,然而却并无反应,一动不动。
白凤目光淡淡往赤练身上一掠,果不其然是一个执拗顽固的背影。
“流沙亦遭灭国之祸,此仇,亦不共戴天。”白凤话音无悲无怅,漠然平静,却仿佛又有彻心之凉,“若说复国之愿,流沙......亦有。”
蜀女眼神闪烁,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白凤。然而出口的话,还是余气未消,直冲着赤练,“你说蜀山的复国是天真可笑,可你们......人数还不及蜀山,除却首领是鬼谷传人外,你们又用什么与秦国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