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老妇才总算完全清醒,待看清眼前人之后,急忙松开手,低下头道:“展……展大人,老妇人失礼了,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展昭忙道:“此乃展昭份内之事,老人家莫要介怀。”
老妇人听了,牵出一抹苦笑,对着展昭福了一福,便转身离开。
展昭见老妇人神情恍惚,步履蹒跚,想起她刚才叫到的“瑶儿”,终是放心不下,赶上她道:“老人家,请留步。”
老妇人缓缓转回身,疑惑的看向展昭。
展昭道:“老人家可是一人前来集市?”
老妇人虽不明白展昭用意,还是点了点头。
展昭续问道:“不知老人家家居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老妇人答:“老婆子和老伴两人住在开封南十里外的翠云山上,平日里都是我们一同来赶集的,老伴今日身体不适,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人前来,我们本有一个女儿的,可在三十年前,惨死在惊马蹄下……”说到这,老妇人有些哽咽,竟无法接续下去。
展昭已知其意,安慰道:“老人家还望节哀。如今天色已晚,昨晚大雨,山路难行,老人家稍待片刻,展某交代一下,送你回家!”
老妇人听了展昭的话,拼命止住呜咽,忙道:“老婆子残命一条,怎敢劳展大人大驾,不用了……”
展昭抬了抬手,止住老妇人接下去的推却之词,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
老妇人见展昭真心诚意,不好抚起美意,遂点点头,站到一旁静候。
老妇人看着展昭的背景,趁他对张龙、赵虎二人交代善后事宜之际,在不让人察觉的间隙里,偷眼看向不远处的朱雀门,而在那城门上方隐约有一抹紫气正渐渐消散,老妇人看到如此情景,嘴角露出了一抹胜利的浅笑。
茶楼上的那名刚刚看穿展昭招式的华服公子,见惊马蹄下救人的那着红色官服的人自去忙公事,便叫住身旁正欲离去的小二,问道:“小二哥,刚刚官差是不是叫那身着大红官服的人为展大人。”
店小二有点诧异的点点头,心忖:难道在这开封城内还有人不认识展大人。
“但不知这位展大人的名讳为何?”华服公子继续问道。
小二心下还是有些惊讶:“怎么这位公子倒是像认识好多位展大人的样子。”却还是回答道:“公子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所以才会连咱开封赫赫有名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都不认识。”
华服公子看着楼下展昭的身影,自语道:“原来他真是展昭!”
店小二见那公子望着展昭身影良久再没有反映,正待离去,又被那公子的一个问题止住了脚步。
“不知展大人家中还有些什么人?”这个问题那公子问的极其轻微,感觉上想知道答案同时又有些逃避答案一般。
店小二竖直了耳朵才算从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听清楚这公子的问题,答道:“这咱可就不清楚了,想必这开封城内了解展大人私事的人也没有几个。”
华服公子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低喃道:“莫非出嫁了?”
这句店小二好似没听清楚,问道:“客官,您说什么?”
华服公子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再问你,展昭在开封当差多久了?”
店小二想了想答:“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吧。”
华服公子听了又沉思起来,店小二想离开却怕那公子仍有问题待询,于是小心问道:“不知公子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华服公子想了一下,轻摇了下头,给了小二一两银子的赏钱,道:“没有了,你去忙吧。”
华服公子等小二下楼,转身看向街面,见展昭已扶着老妇人向城门口走去,心中充满疑问: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可说是开封府的红人,如果有亲人来探望,不可能城内竟无人知晓,除非没有家人来探过他,但这可能吗,五六年前,她应该尚未及笈,看他们小时候的亲密程度,又怎可能一次也没来探过他?
刚想到这,便有一侍从打扮的人过来,对华服公子耳语一阵,就见那公子双眉渐紧,低声交待侍从几句,便站起身,独自出了店门,迅速消失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