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杯.19〗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林菀被香味勾起,打开客房门,香味一路延至厨房,林菀停下脚步。
厨房门大开着,里面烛光昏暗,只隐隐见到人影摇摆不定。看这时辰,林菀猜着应是刚过傍晚。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狡黠一笑,轻手轻脚地走近厨房。
刚踏进厨房,林菀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朴灿烈有些无奈的低声道,“是不是饿了?”
朴灿烈不说还好,一提起,林菀的胃就像火烧一般闹腾着,她捂住胃部,脸色发白道,“好像是饿了。”一整天没进食,神仙也顶不住了,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眼前的林菀似乎与朴灿烈熟悉的某个身影重叠了,来不及想,朴灿烈不忍道,“先进来坐着吧,灶台暖和些。”
林菀点点头,跟在朴灿烈身后。进了厨房,林菀坐在早上卞白贤朴灿烈吃饭的桌前。她视线环绕了一圈,然后道,“想不到你还学过厨艺。”
朴灿烈被林菀说得一愣,随即苦笑。
对啊,他堂堂猊子,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学厨艺。
“花糕应该好了,你尝尝,给我些建议。”朴灿烈单手打开锅盖,香味更浓。
粉色花糕在烛火映衬下,越发香甜诱人。林菀捻起一块,准备入口。
“灿烈。”卞白贤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林菀停下动作,朴灿烈也跟着看向门外。
卞白贤还是那身白,只是那眉宇间多了几分陌生的情绪,让朴灿烈不好捉摸。
朴灿烈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看来下次要用花糕香叫人起床,午睡得好吗?”
卞白贤敛了敛思绪,回道,“我看林菀醒了,找了两圈不在院中,就找来了。”
林菀微赧,“让白贤哥哥担忧了。”
卞白贤笑道,“你可是我救命恩人的掌上明珠,我怎么敢让你伤到一毫?”经过下午的交流,他已经知道了林菀的来路。
朴灿烈表情微僵,林菀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朴灿烈,提醒着朴灿烈此时的处境,提醒着朴灿烈此刻应有的心境,提醒着朴灿烈要牢牢的记住母亲的病容。
他放在侧身的拳头紧了紧,又马上松开,回过神时,掌心已是一片汗湿。
就在朴灿烈发愣的时间,卞白贤和林菀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这个花糕太甜,不适合你。改天我去取冰山雪水,我煮糖水给你喝。”卞白贤道。
林菀笑眯眯的答应。
最后三人用三碗白粥解决了晚饭问题,各回各房。
朴灿烈在厨房收拾。
卞白贤悠哉悠哉的晃进来,斜了斜眼瞥见还在桌上放着的花糕,顺手顺走了碟子。
朴灿烈这才从碗筷中抬头,“你说的,太甜了。”
卞白贤抓起一块花糕,大口塞进嘴里,然后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嗯,我说的。”
看着卞白贤渐行渐远,朴灿烈突然想到一个极为幼稚的想法。
……卞白贤在吃醋?
再看向卞白贤,那抹身影已经融入夜色,唯一清晰的只剩下卞白贤手中那碟花糕余留下的香味。朴灿烈仿佛能看见那条香带,若有似无的连着两个人,好像一个不小心,这条带子就会断绝,烟灭。
“叩叩叩……”
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半晌,卞白贤开门。
一盘糕点赫然眼前。
“灿烈?”
“不请我进去坐坐?”
卞白贤一愣,随即笑开来道,“遇见你之后,我常常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卞白贤侧身,朴灿烈顺着进屋。
屋里点了几盏灯,朴灿烈注意到窗旁挂着一把剑,因为整个屋子就只有这一处有挂饰。
卞白贤看他盯着剑看,便介绍道,“是先帝的爱剑,传说先帝就是用这把剑打出了天下,所以赐名忠骨。”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的眼睛笑道,“礼掌代理一国之礼,当称国之脊梁也不为过。”
卞白贤道,“我已不是礼掌了。”
朴灿烈道,“我没说你是。”
卞白贤有些错愕,朴灿烈的语气不容置疑,堪比帝王的威严。
“白贤,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上山去取冰山水的那天。”朴灿烈回忆道,神情怀念。那似乎是远在他记忆深处的景象,把朴灿烈拉进回忆。
“下山的路上,你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也拿一个回我’。”朴灿烈走到卞白贤身边,把糕点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不顾卞白贤反不反对,就拿起一个喂卞白贤。
卞白贤头一次觉得适应不了嘴上的甜。
朴灿烈望着卞白贤,笑意甚浓,“白贤,我们再来一次秘密互换好不好?”
望着朴灿烈眼中过分的热忱,卞白贤脱口而出,“我不要。”
撇开视线,卞白贤松了口气。这样的朴灿烈让他心悸。
朴灿烈的身影慢慢逼过来,卞白贤听到朴灿烈近乎疯狂道,“为什么不要?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吗?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清脆的响声。
朴灿烈愣着感受着脸上的热辣。
“皇上驾到——”院中寥寥传来公公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像是打破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