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樱桃树栽下的时候，我同溪桥不计事儿，但想想，大抵过了五六年的光景，这樱桃种成颇为恼人，我才这般印象深刻的。）我记得，小时候儿，那樱桃树在你院内落成，你便整日要吃樱桃儿，那樱桃青黄不接的，阿玛拗不过你，给你了一颗，你才停住，你可记得？
（说到这儿，倒是想起来年少趣事儿，闲话闺阁，如今也成了一种情趣。）头一捧呀一定不好吃，我可不要。

这可急不得，催不得（闻她说亲手，头一点。）那碧梧可得记着了
——不然呀，给旁人抢了先，可不怪我（眸儿望见碧梧身后的花枝上，颤颤巍巍的有那么一朵，风一风雪一袭，便是头先承受的。虽说耀眼极了，可是苦是甜？思绪一偏，便忘了碧梧还在我面前同我说着樱桃树。一垂眉，枝下开着的花儿，也好看，在我看来，同那枝头的差不离。）
（再一回神儿时，只听了后半句。）碧梧，你会想家吗？我想了，十三载来，头次这般想，以往被额娘拘着不出门，总是想法设法的要出去，如今真的出来了，却又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可急不得，催不得（闻她说亲手，头一点。）那碧梧可得记着了
——不然呀，给旁人抢了先，可不怪我（眸儿望见碧梧身后的花枝上，颤颤巍巍的有那么一朵，风雪一袭，便是头先承受的。虽说耀眼极了，可是苦是甜？思绪一偏，便忘了碧梧还在我面前同我说着樱桃树。一垂眉，枝下开着的花儿，也好看，在我看来，同那枝头的差不离。）
（再一回神儿时，只听了后半句。）碧梧，你会想家吗？我想了
——十三载来，头次这般想，以往被额娘拘着不出门，总是想法设法的要出去，如今真的出来了，却又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可急不得，催不得（闻她说亲手，头一点。）那碧梧可得记着了
——不然呀，给旁人抢了先，可不怪我（眸儿望见碧梧身后的花枝上，颤颤巍巍的一朵，风雪一袭，便是头先承受的。虽说耀眼极了，可是苦是甜？思绪一偏，便忘了碧梧还在我面前同我说着樱桃树。一垂眉，枝下开着的花儿，也好看，在我看来，同那枝头的差不离。）
（再一回神儿时，只听了后半句。）碧梧，你会想家吗？我想了
——十三载来，头次这般想，以往被额娘拘着不出门，总是想法设法的要出去，如今真的出来了，却又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同她说，只不过觉得有些事儿闷在心里不太好，说出来了便好些。既踏入那道门，自然是没有回头路的。我观碧梧说起嫁字，面色如常，哪里还有往日同我说是的娇俏。）
咱们可做不得一个嫁（我说得，自然不是身份上的。嫁娶连理，那是两心相悦的事儿。）
（摆了摆手。）好了，我的好碧梧——我不过是说出来，好受些，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碧梧的话儿前半句上悦耳，后头却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一耷拉脑袋。）
嗳，先是花儿后是樱桃，我瞧着碧梧可算真真儿的，不念着我了
（故作模样，连着几日绷着的一根弦算是彻底松了下来。青瓷杯里头，浮着叶儿，有点儿像是荷叶。这倒是让我想起，这些日子池子里荷花开得极好，昨儿还让渡衣去折了回来。）
我用娟纱篓着荷花，新鲜不说，搁在屋里，满屋子的香——替你也做了一个，要不要？

（见她耸拉脑袋，这才笑问）怎么，这会儿连花儿和樱桃的醋都吃了？
（平素我三人是喜欢莳花弄草的，可中间却以溪桥是最为得心应手的，这会儿瞧她主动说出来，自然是没有推脱的道理。）头一次听见羡眠格格主动来送，我岂能不收。
（虽然那湖中的荷花繁茂，可若是我，只能想到如何用针线绣一朵荷花出来，若是引之为香，大概我是一窍不通的，多亏了有溪桥。）

（她大抵是不愿一个人走回去的，故而拉着我一道走那长长的宫道，她的小心思我自然是明白的，这会儿她紧紧的盯着自个儿，倒是忍不住的要拒绝。）若你要让我随你去永寿，可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此时她眼巴巴的瞧着我，卖个关子却也不忍心了，同她再说道）唔，我想景仁宫的石榴花也是香的，不如明年开春，再给我做歌石榴香囊？

（听了碧梧的话儿，心才定下。）行，别说是石榴花儿，便是做十二个一月一个都行
（我爱折腾这些花花草草的，难得她们肯赏脸，眸光却慢慢从她芙蓉面，至小腹处。石榴是多子多福的意思，碧梧分在景仁，莫不是是有预兆的？只瞧了一眼，别移开，省得她说我胡思乱想的。桌上的茶用了半盏，便起身挽着碧梧的碧梧，一路往永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