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已经快到达极限了。”这句话就像一个禁音器,把黄金圣斗士们的争论干脆利落地截断。处女座的沙加语气无悲无喜,陈述自己感受到的事实。
本届圣战太特殊了。从没有战斗开始之前便折损一半黄金圣斗士的先例,更没有除雅典娜以外的神明助力圣域。
黄金圣斗士们,就是否该赶去海界助战的问题召开了激烈的讨论。
“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白羊座的穆!”
面对狮子座艾欧里亚的大声质问,穆先生绿宝石似的双眼,仍然是平静无波。
“雅典娜大人现在不在圣域,但我们也应该防止有敌人趁虚而入——这是五老峰老师的命令。更何况,我们要相信那五个孩子。”
“你没听到沙加的话吗?穆!绯欧娜女神已经快……”前代的萨莎女神曾经撑开结界笼罩住整个雅典城。但现下,那女神的结界范围是整个大地!
“不赶快结束这场战斗的话,绯欧娜女神真的会有性命之虞啊。”
“她已经……不顾一切了啊。”
但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米罗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赶快如是安慰自己:不会的。丫头是有分寸的,更何况她绝对不会冒卡妙灵魂受损的危险。
“都别吵了!”青年发出一声低吼,他转向穆,声音沙哑“穆,你不会没感觉到吧……”
“丫头的小宇宙,在哭啊。”
全场静默。米罗咬咬牙“卡妙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冰河,另一个,叫艾尔扎克。那孩子很有天赋,却不幸被海浪卷走了。我们一度都以为他死了。”
“但现在,我能感觉到和冰河对战的就是他。”
!!!
艾欧里亚骇然瞪大眼睛——卡妙的两个徒弟……在自相残杀?!!!然而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小宇宙波动却昭示了事实:主祭显然也感觉到了,小宇宙在绝望地流泪。
但是结界,却始终没有丝毫衰落迹象。
——
“不可以这样!绯欧娜!”纱织的声音有些惊慌,通过尼姬与绯欧娜的通讯里夹杂着哗哗水声。那从对面输送过来的由人类的信仰产生的庞大力量保护了她的安全,却也意味着绯欧娜的毫无保留。
她把得到的力量全部给了她!
“不要这样啊绯欧娜!”不……我不值得你这样豁出性命来对待:你坠下奥林匹斯时我没有来帮你,你在人世无数次轮回我也没来,我回归圣域造成的流血冲突让你最爱的人死去……
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这样……
只会让我更讨厌我自己啊!!!
“我都放下了,纱织。”那凝定的女声坚韧。
“你从没做错什么,并且在努力着承担。”但我很贪心,我要你赶快壮大自己的力量,届时这片大地便再也不会有危险。这样,才算的上保护了他拼上性命守护的大地。
“不要自我厌恶,纱织。现在可是大敌当前啊……”
“那你也该收回属于你自己的小宇宙!你一边支撑结界一边要给我输送……信仰之力对我已经足够!”
“对不起纱织。我不想撤回……因为我还想多救一个人“纱织这才听见绯欧娜的声音里压抑着啜泣“小艾扎……”
“艾尔扎克你感觉到了吗?那就是师娘的小宇宙啊——师娘也在……”
“冰河你还有脸提兰姬师娘?!”对战的师兄弟。对彼此或许都略有保留,然而听见与老师相关的名姓,艾尔扎克内心顿时涌起某种激烈矛盾的情感。
对卡妙,艾尔扎克自己也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样的感觉。
怨恨吗?那样抛弃了自己的存在。
思念吗?在海底神殿无数次的徘徊。
绝望吗?在得知老师死讯的瞬间。
但一点可以明白,那就是在老师死去的瞬间,在面对杀死老师的冰河之时,艾尔扎克的内心却没有半点在他设想中该有的情感。好似被掏空了似的。
以及……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在他感受到大陆上那个连波塞冬都没有办法的结界,是出自谁手。居然是兰姬师娘……不知此时地上已发生了多少变故的少年还是照着习惯称呼她为兰姬师娘,但心中的疑惑不是没有——那个幼时无忌的称呼,现在通过冰河之口说出证明了它被沿用至今。也说明它被老师所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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