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菊的再度盛开
六月不是个经常下雨的季节,今天很特殊,但不只是因为天下雨了。
对于这场毫无悬念的毕业礼,知弦还是比较希望在中途发生些状况。
只是今天的人都平静,平静得直到校长把一个多小时的演讲稿读完都没有人说过话。
绯蝶今天很例外地收了口,静静地和琰崎站在一起。穿着黑色礼服的她们给人一种出席丧礼的感觉。
按照惯例,毕业礼都是在室外开的,虽然今天的天气不理想,但在场所有人似乎都不想改变这个习俗,于是一起在台下撑着雨伞静静默哀。
三年了,时间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知弦开始郁闷这场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毕竟有它的出现,是现场气氛压抑了不少。
“绫。”泫蓠拍了拍他肩膀,身穿黑色正装的他比起从前更加成熟了。
被叫到的人向他笑笑,湖蓝色的清澈,直至现在还没有改变。
“要走了。”知弦看着他。
泫蓠骚着头:“嗯,琰崎说过一毕业就会回去,顺便把郁带回去做手信......”
听到对方的轻叹声后泫蓠停了下来。
“要离开的不只是琰崎吧?”知弦压抑着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很认真地对上他的黑眸。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先的发话人疾楼。
“你们两个啊,还不快点过来,人真的要走了。”
还没有等知弦反应过来,泫蓠就开口了:“知道了,你去帮拓海说说情能不能让郁多留几天。”
疾楼给了他一拳便走开了。
待到疾楼的身影渐渐逝于人群,泫蓠重新将视线移到知弦的身上:“好了,只是毕业礼而已,用不着一副死了人的样子,琰崎这次离开可能以后很难再见到了......啊,绯蝶那家伙不是哭了吧......我们过去吧?”
同样还没有作出反应已经被人拉着走了。
明明就知道以后可能连再见的机会也没有,为什么就冷静成这个样子?
即使要离别了,也不会装装样子吗?
——绫,不要走好不好......
——我们拉钩......
——你一定要回来......
这个泫蓠,去了哪里?
知弦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愤怒终于溢了出来。
“怎么了?”泫蓠依然无辜状。
“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还是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强忍着眼泪望着他。
突然之间,会场变得一片肃静,因为这句话的发起所有人包括知弦本人都愣住在原地。
这是,没有人察觉异变的天气以至于雨势又增大了......
泫蓠面无表情地看着知弦,似乎他也忍了好久:“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我’是指哪个,也不知道你认为我哪点是装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最原本的我。”
雨打在两人的脸上,将气氛冷却到极点。
黑色的背影默默支开人群,留下最后一句话给没有离开的人。
——对于你来说,我算什么?
不知自己在原地呆了多久,当回归神时才发现面前的人换成了浚太。
“绫,”浚太少有的认真:“这是最后一次了。”
知弦低头,见到他手上花。
橘红色的花瓣以及勾勒花瓣的橘黄......
“它的名字叫做——六月菊......”
眼泪涌出的一刻知弦无力地任由雨伞从手中滑落,脸上的水迹,已分不清来源。
六月菊的话语是,离别。
只是泫蓠,为什么只有你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