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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从幼年时走来的一路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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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尔&艾柏特。你…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在那之后,还会爱我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10-01 21:1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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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掠过仿佛是夜风起后的声音。狂风过境,落叶紧随其后无病呻吟。却和刀起刀落时一样短促,和生命的终止,一样短促。
    她洗过了澡坐在床边,紫色头发上还氤氲着潮湿的暖雾,她的目光飘忽,落在窗外的那棵树上。房间里的味道新鲜,腐朽的东西在地下室里小心藏好,只是有些若有若无的气味,掩盖不掉。
    门灯亮着,脚步声匆匆。迷金眸中闪过一瞬的挣扎、迷惘,然后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回归平静自然的淡漠。
    卧室的门上雕着花,她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手按在深色的床单上,冷白的肌肤格外显眼。
    :你回来了。
    她不愿去想他严肃的神情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只看见那张脸,在灯光下的轮廓格外好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6-10-01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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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8 21: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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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仿佛是蓝胡子的染血之室,散发着皮革与烟草,混杂了肥硕的百合花的那种腻人味道。像是洁白酮体的少女,在极刑后被塞入香料,所发出的浓郁味道。
      充满魅力却又令人作呕。
      他的下巴上还带着点青色的胡茬,这是三天来的初次归家。充满泥泞的手套被他交付给女仆,即使在内心已经疲惫和烦躁到这个状态之时,他仍然像个固执的老头子,坚决执行着他那贵族的礼节。眼眶的阴影是因为头发遮挡吗?不,那颜色是贴在他肌肤上的。
      男人径直推开房门,他的肩膀擦过门框,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没了皮手套,那铜制把柄的凉意一丝丝往皮肤下方的血管里钻。
      :“那件案子有眉路了。女王对它相当重视……大概是太过于恶劣了吧。死的人,所牵涉的势力很复杂。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让我的神经得到缓解。我吩咐女仆去地下室里拿一瓶红酒——五十年的那种。”
      :“你要来一杯吗?我亲爱的。”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的称呼,然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3楼2016-10-0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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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样子总使她联想到高挺的松木。冷冷的,肩上披着凛冬的风雪,寒芒锐利,却又如日光般温暖。
        她跳下床绕到他身边,垂在肩上的头发微微飘起,少女的步伐轻快,脸上的神情是格外的坦然,那是置身事外的人该有的高姿态的怜悯,还有漠然。她抬起手臂索要一个拥抱,就像所有见到自己远行归来的丈夫的女人一样,也许还会有安慰的吻。
        她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但还是要自我催眠,精神分裂一般自我欺骗。
        那是没有用的。而这一点我们都很明白。
        :如果你愿意的话,亲爱的。
        她下意识忽略了他言语里藏着的,一切“可能”的东西。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好了,忘记并不是什么错。她抬脸微笑,那个笑是浅而朦胧的,金色的瞳孔深处却有着些什么让人心脏紧缩的东西。
        红色的。一闪而过的。血一样的。麻木残酷的——本能一样的东西。
        :听起来是件很严重的事呢……你很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即便是女王的命令也不能阻止人的本能,对吧?
        她脑海里闪过那把血迹斑斑的刀。可爱的小女仆看到它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尖叫声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6-10-0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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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要为自己的冷漠而感到羞惭了。
          眼前声嘶力竭的女人,摇曳着的烛火,被打出的细长阴影,暗色的有繁复花纹的厚地毯,床铺上被揉做一堆的天鹅绒。它们一同在他的一视野里晃动着,没有声响,像是一个静默的喜剧。
          而打破他的世界中那片寂静的,是他所听到的从自己胸腔里,喉咙里,唇齿里的叹气声。
          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女人发出过声音,蜡烛燃烧了一截,影子挪动了角度,地毯被压下去的地方重新鼓起,天鹅绒顺着床沿溜下一个角以外——
          女仆在厨房的壁炉旁研究她的针线活,执事和厨师商讨着夜宵的搭配,静悄悄的。
          什么都没发生。
          :“那里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柜子的葡萄酒。你记住了吗?”
          :“我决定再一次询问我的妻子之前的问题。你想来点红酒吗,地下室的,五十年那种的。”
          这种时刻,他甚至无法自己察觉,他脸上所带的那种温柔的微笑。这个面具能让他面对一切怀疑者的盘问。他永远是真相的审判者,但这个真相可以是人造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6-10-02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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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的完全释放后,深深的无力感将她裹挟。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以信徒跪倒的姿势,可是少了一颗忏悔的心。那痛是一声不响地蔓延开来的,地面也一声不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心平气和的死样子。
            她咬牙撑过眩晕的感觉,双手撑在地毯上。
            :你为什么不说话?
            走廊里静悄悄的,夜把众生埋葬在无边的死寂之中。
            那声叹息悠悠滑过耳际,眼泪随之夺眶而出。烛火摇曳,透明的镜像缓缓重叠成模糊一片,片刻前的话语还依然在心上回响,来回冲撞,痛彻心扉。她几乎失去对这个身体的控制,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基本的呼吸都做不到。
            所有一切,从幼年时一直延续至今的黑暗污秽,情感的荆棘,将一只夜莺的胸膛刺穿,如同之前千百次重复的那样。
            那只夜莺最后的歌是为谁唱的?她记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想再记起那些事情。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温热的泪水从指缝渗落,然后消失不见,地毯上的斑痕也无法看清。
            而后她从放肆的感情中醒过来,视线范围内有他温柔的笑靥。
            :什么…你在说什么……
            他的影子覆盖在她身上。
            明明是深黑森冷的夜里,明明是死亡前夕,应该迎接死亡的夜莺却感到了温暖。
            她无法相信。质疑的证据还留在她已经有些青紫的手腕上,他该是正义的、无私的,为了将来,就牺牲掉她好了,一切都得偿所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掩饰这些?
            :……艾柏特?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10-02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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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都沒有說。」
              劍拔弩張的情形似乎不復存在了,與香氛一同湧動的是虛假的謊言。他精心編織出一個欺騙他人的結局,這對所有人都好。一個故事在高潮之後,似乎就會索然無味。
              他由衷地厭惡這居高臨下的姿態,他不是聖人,唯有完人才有資格向罪人投擲石塊。可他不是。他只是一個丈夫。
              所以他蹲下去,毫不顧忌對方穿著的睡衣,而自己身上是剛從外邊回來,還沾著灰塵與泥土,說不定衣角還有血跡的一件長風衣。以幾乎強硬的姿態將對方抱在懷裡,你看,她還在發抖。——但這不是出於恐懼,他知道的。
              這個位置太恰好了,他們正好可以交換一個鹹澀的親吻。女人的淚水不會放過唇紋的任何溝壑。它們無孔不入。
              :「但你總歸是要受到懲罰,為了你剛才那失禮至極的大吼大叫。我覺得禁足三日是個不錯的選擇。等到三天之後,一切都會被處理好。」
              :「這個倫敦仍然是對你滿懷虛假的友善的地方。I promise.」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10-02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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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溢出的泪水终结了它短暂的生命,砂金色眼眸又是一片干涸的沙漠。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让人措手不及。恍惚间甚至怀疑是时间逆转,曾经犯下的罪不过是上帝在记忆中施加的一个玩笑,虚幻不真实,它从不存在。
                她并没有抗拒那个带着风与尘土气息的吻。
                他深深的疲倦,仿佛拖慢了心跳的节奏。她静静听着缓慢匀称的呼吸声,窗外夜风卷过腐朽与死亡的灰暗,落叶扫过地面,大地依然是清冷寂寞的颜色,和瞳孔中沉下的感情一样的无奈与寂寞。
                那怀抱是冷的,却混着麦野与桑木的气息,无端产生了和他所说的话一样的暖度。虚假到让人生厌,但却无比真实地存在着,如夏日暖海的浪潮,卷过心的崖岸。
                尽管狡狯无心,尽管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关怀动容,但此时此刻被视作唯一的温暖——实实在在。
                :是的,我亲爱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弯唇,那个笑苍白,声音微弱,还带着几分哭腔。那双眼睛不像个受惊的女孩,眼神是沉而冷的,如夜一般的茫远冷漠。
                也许只有他能窥见其中的秘密。看见她心中荆棘上,盛放的花朵。
                :——谢谢。
                她会祈求他不要听见这句话。
                她也会祈求他的宽恕和谅解。
                但她绝不认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10-06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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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8 21:3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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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是要结束的。
                  怀抱在分开的一瞬间还留有余温,但是在这冬日的森森寒意中,这一点温度,不足挂齿。它像是扑火的飞蛾,匆匆消失于瑟瑟阴冷之中。
                  他所许诺的绝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这意味着细心编制的真相,要做到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甚至是让人怀疑的确凿与完美。这或许是胆大包天的罪状,在女王的眼皮底下——
                  可他答应了,不是吗?
                  :“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今晚,亲爱的,我恐怕是要失陪了。”
                  他站起身来,抚平风衣的下摆,这个动作仿佛是在拂去布料上落满的雪花。那杯酒最终没能送上来,一杯浓郁的,五十年的葡萄酒。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回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将那句话用最轻柔不过的方式吐露出来。
                  :“那么薇尔,做个好梦。”


                  11楼2016-10-0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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