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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友阅读】璇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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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10-01 09:23回复
    第62章北周纹银现江夏
    从一路回来之时梁王的表现来看,北周七皇子应该是已经到了京城了。
    然而各路都遭受刺杀,而只有拂袖一队安然回京,却是连她都不知道北周七皇子现在在什么地方,难道北周七皇子一开始就不在队伍里面?
    说起来自从她与周佶在粮仓那边见过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引开援军之后听说北周军队战败,北周七皇子被擒,但是一直也没有见到他的面,连关押北周那三人都是分开关押的。
    也就是说,徐笙歌她是一直都没有见到北周七皇子的,一问拂袖,没想到她也就是城外鏖战当时远远看到北周七皇子被抓,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难道北周七皇子一开始就被送离了沐阳城,直接押解进京了?
    要知道刚刚打完战的两军,可以说是还在混乱之中,要是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将人送走,顾介明那边估计也得不到消息,而后一直声称北周七皇子在手,使得顾介明的注意力全在沐阳城上,再经过两夜一天的拖延,装作要掩人耳目般地派出六队人马分头行动,如此大的阵仗,没人想到北周七皇子其实早就不在沐阳了吧。
    徐笙歌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心道本来只觉得梁王是权势极大故积威甚重,使得众人都尊他为战胜听命于他,没想到也是个心智过妖之辈,在行军打仗时的铺谋运计方面,还是他更胜一筹。
    徐笙歌长途跋涉回来,自然满身尘土,方才在父亲面前还不好表现出来,回到沧月苑后自然是赶紧让拂袖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待得梳洗罢才坐在凉床上晾头发。
    拂袖拿着徐笙歌的天启令牌从密道前往望江楼,将徐笙歌要的消息一一报上,只等着第二日望江楼将情报送来便是。
    徐笙歌也是疲乏得紧,故而躺在凉床上晾着头发,本是看着书的,没多久就渐渐阖上了眼,才觉得过了片刻发被人摇晃推醒,过了片刻才想起这是已经回到了江夏城的府里,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密道修得还真是宽敞,路线图也标得极为清楚,望江楼下的密室还有人专门接待,说是十二时辰都会有人在,若是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拿着令牌过去。”拂袖一拍手,大有一副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愁的姿态,又感慨道,“这密道还真是省事,像我先前都只能天天往望江楼跑,就怕什么时候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不过望江楼的好处大概就是,之前替小姐去拿消息多了,望江楼的老板也就认识我了,故而小姐不在的这几日,我还能在望江楼拿到一些消息,虽然似乎都没什么用的样子。”
    听到拂袖抱怨,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就凭着一张脸还想要什么消息,不能你抓起来已经不错了,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这密道倒是快修好,至少来说安全得多。”
    拂袖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后只见是一层一层写满蝇头小楷的绢布:“这是一些当时马上能拿到的消息,所以去的时间才稍微久了些,小姐你看看。”
    徐笙歌将绢布都放在两床边上,让拂袖多拿了几个枕头来歪着,拿着绢布便是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厮匆匆跑到沧月苑正门口处与外面的丫鬟说了几句,这丫鬟又匆匆地进了内院走到正屋的里屋。
    “小姐,刑部柳大人到访,现在正在老爷那处,说是有要事要找你,请小姐过去一趟。”丫鬟显然是个伶俐的,说的话条理清晰,让人一听就明白了。
    不过徐笙歌觉得奇怪,自己才回来,这柳长清就知道了自己回京的消息,想必是专门让人盯着,等自己一回来就过来了,有要事相商,身为父亲手下的他,有什么要事是不能与爹爹商量便罢了的?
    让拂袖简单地梳了个矮髻,略略妆扮了一番,换过衣服,这才又带着拂袖过去。
    到了父亲的院中,显然早就有人回来禀报过了,故而一进门就有小厮引着进去,只见正厅里是徐惊羽在与柳长清二人正是相谈甚欢。
    徐笙歌上前行了个见面礼,徐父也知道柳长清是找拂袖有事,要知道柳长清是他的徒弟,秉性他自然是信得过的,故而找了个借口便离去了。
    “小姐,你还记得那个仵作,丁三保一家吗?”
    柳长清待得徐笙歌坐下之后才开始问了起来,不过说出来的话让她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
    “小姐先前去探查过她们家之后,因为半夜房子失火,而全家都死了。”柳长清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怕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故而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徐笙歌双目骤然瞪大,要知道她还记得丁三保的一双儿女,肩负起老小的妻子,以及躺在病榻上的老娘,现如今却是告诉她,这些人在她拜访过后全死了,如果说是巧合,那么这个巧合倒是奇了怪了,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谋杀?”
    柳长清慎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现场非常之完美,几乎没有人认为这是一场谋杀,如果不是一个赌徒去翻检有无值钱的东西,发现了一箱银两,然后又到京城来赌得输了个精光,这起了冲突之下报到衙门,本来事情倒不是大事,问题主要是出在这箱银子上。”
    “银子有特殊印记?”徐笙歌一听便知,应该是银子上有独特的标记直指凶手,要不然也不会引起重视,但是说起来其实丁三保的家人是因为自己而死,如果不是她曾经去找过她们的话,估计她们还不会死。
    柳长清颔首,面上神色凝重:“当时我在京兆尹办事,刚好看到了这些银子,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还真的没有认出来,但是我曾经出使过北周,所以那些银子我一看便知,上面是北周京都里一家钱庄的纹路,要知道纹路这个东西,区别虽然不大,但如果熟知的话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南梁京都的人,竟然用着北周京都的银两,我自然是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那个赌徒说是在一户被大火烧毁的人家房屋里找到的,带我们去当地询问里正之时才知道是丁三保的家。”
    徐笙歌记得当时自己问丁三保的妻子丁三保找里正合伙做生意的话,哪来的钱,丁三保的妻子只道是不知道,并没有钱,现在看来要么是撒了谎,要么是真的不知道钱藏在哪。
    想想当时她们都已经躲去了乡下,婆婆病成那样都不敢把钱拿出来花,往好处想就是丁三保的妻子可能真的不知道钱的事情,但是丁三保是知道的,所以他辞去了仵作的身份回到乡下,想用这些银两来做生意,可没想到就被人灭了口。
    “这么说的话,丁三保是被北周人收买了,是谁,北周七皇子吗?”徐笙歌心中有些异样,要知道这宜兰公主一案之所以让她这么上心,除了有两国可能交战的因素在,更是因为涉及了自己的爹爹,在她的心中,世界上有两个人是她的逆鳞,一个人是父亲,另一个人就是师傅。
    柳长清摇了摇头:“那家钱庄在北周京都是有名的大钱庄,只有存有钱在那边就可以去取钱,所以并没能根据银子推测出来到底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北周人,且应当身份不低,至于是不是北周七皇子,谁也说不准。”
    徐笙歌长吸了一口气,说不清楚到底是知道这个消息感慨,还是其他的。
    “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你应当与爹爹也说一说吧,没必要支走他才对。”徐笙歌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要转移话题。
    柳长清抿了抿嘴,觉得雨徐笙歌的距离还是太远了,挪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低声道:“方才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故而先说了,其实这次来,主要是要告诉你,北周七皇子在我那。”
    北周七皇子,在柳长清那?
    徐笙歌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在一旁柳长清。


    IP属地:四川56楼2016-12-06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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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巧兮偶然得线索
      虽然得了四皇子的令牌,但是她依旧记得先前的承诺,在这件事情上,尽量将自己的身影缩小,故而悄然无息从徐府的侧门而出,轻手轻脚从北周行馆的侧门而入。
      再次站在追红苑门口,徐笙歌不禁感慨,倘若说之前追红苑是因为侍女们都被抓起来,变成了牢房故而荒凉,现如今就是因为人走茶凉而呈现出来的凄然。
      由于先前宜兰公主一案已经破了,所以追红苑的侍女都已经被放了出来,追红苑中即使没人居住了,但是北周行令依旧让负责追红苑的侍女们打理追红苑,故而这追红苑之中并不是荒凉,而是缺少了主心骨的惶然,尤其是现如今被南梁禁军围困在此地,众人不知所措也是正常。
      徐笙歌在林侍卫的陪同下进去追红苑,先前她是跟着北周七皇子来审案的,故而这追红苑中有不少记性好的人可都记得这位小姐,见着其与南梁的士兵一起前来,心中猜想许是又来查案。
      进了正屋之中,里面的摆设其实都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大为惊讶之下,自然是要找追红苑的人来问清楚是为什么。
      林侍卫让人随意抓了个侍女过来,只见那个侍女瑟瑟发抖,说话间都已经带了哭腔:“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徐笙歌心中有些无语,自己应该也没有可怕到这个地步,索性还是直截了当说明来意:“其实我这一趟是为了再看看宜兰公主的居住环境,没想到现场这么厚重的灰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南梁士兵一直围困着北周行馆,但是总体上来说,除了那次搜人,他们也没有再闯进来过了,那名侍女听说是问这个的,且徐笙歌又是和眉善目的样子,语气柔婉,这才稍稍稳定了心神,但还是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好像是七皇子的吩咐,说是不许人进正屋里,姑姑们说正屋里肯定是凝聚着宜兰公主的魂魄,才会有这么一道命令。”
      徐笙歌有些哭笑不得,让人将她给放了。
      周佶之所以下这样的命令,估计是为了查案方便吧,后来案子“破”了之后,他忙着跑路回北周,自然顾不得要下命让他们打扫,而北周行令让人打理追红苑,但是命令毕竟越不过作为北周七皇子的周佶,当日南梁士兵进行馆搜索只是为了抓秋眉与知更二人,抓到后便撤了,也是没有进到正屋里面,这阴差阳错的,追红苑正屋的现场就被保留了下来。
      徐笙歌推开门,久未推开的门扬起了一层灰,踏入这屋子里,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古人曾说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在正屋里走了一圈,因为地上也铺了一层灰尘,现如今倒是清晰可见得一连串脚印,比照着他们所说的供词,徐笙歌一一认真观察,发现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叹了一口气。
      里屋也是先前看到时候的样子,先前熏过的味道已经散去,不过桌上的碗还有着那淡淡的紫色,徐笙歌想到了什么似的去看烛台,烛台上的烛泪殷红如血,不过也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将手中的碗放下,端起了放在另外一边的茶碗。
      这碗茶水放了将近两个月,自然是早已经干了,茶渍伴着灰尘黏在碗底,看着确实有些不堪入目,徐笙歌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哈!看我还不找到你!”
      外面传来一惊一乍似的声音,徐笙歌被吓了一跳,手里一松,茶碗脱手而出,顿时反应了过来,弯腰出手一捞,便将茶碗救了回来。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来人正是昨天见过的庆元郡主,“昨晚你跑得快,今天我特意到你们府上逮你,还好四哥告诉我你来了这里,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上哪里找你算账呢!”
      四皇子一把拉住还在叽叽喳喳的庆元郡主:“她似乎是在想案子的事情。”
      没想到庆元郡主一听,反而是更兴奋了,虽然没有大声嚷嚷,但是呲溜一下就蹦跶到了徐笙歌面前。
      徐笙歌福身,见状心中不免有些觉得好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庆元郡主会来这里找我,一时晃了神。”
      “发现了什么吗?”庆元郡主显然是熟悉了以后就不在意太多礼节的问题,且本身就佩服徐笙歌,所以只关心她到底有没有发现,虽然对于这个案子其实她只听过坊间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
      “本来没什么发现的,但是郡主来的时候,突然让我有了新发现。”徐笙歌摸了摸手中的茶碗。
      四皇子见庆元郡主对这个感兴趣,自然也跟着上前,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你看,这个茶碗没碎。”
      徐笙歌言简意赅,却让其他人一头雾水。
      “茶碗没碎才是对的吧,碎了的话还怎么用呢,不是这样吗?”庆元郡主不解。
      徐笙歌一脸正经,解释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茶碗并不是拿来用的,而是证据,作为证据的话,碎了才是对的。”
      庆元郡主明显是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却也知道这个茶碗是证据,看向四皇子,期待他能解释一下。
      四皇子轻咳一声:“既然是证据,那么就应该要保密才是,说得太清楚了,被某些有心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庆元郡主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又看到四皇子对她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了然,上前拉着徐笙歌:“看我出来就把你吓了一跳,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不如我请你到得月楼吃饭如何?昨晚的那桌席面可都没吃到就走了呢,这顿饭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吃了吧。”
      徐笙歌本来想拒绝的,毕竟自己出门前还吃了碗琥珀莲子,现在又要吃饭,纵然爱吃,但还是怕被撑着。
      但是后半句话出来以后,想拒绝也不好拒绝了,要知道昨晚上的事情都抬出来了,再不给个面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行。”徐笙歌点头,看到庆元郡主眼中小小的得意,虽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让人打了盆水过来净了手,跟着庆元郡主有说有笑地往得月楼去。
      说起来,庆元郡主也是真的喜欢徐笙歌,一路上四皇子反倒是坐冷板凳的,她不知道宜兰公主案子为什么要重启,但是先前破了宜兰公主案子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故而缠着要她仔细说说。
      这让四皇子反倒是怀疑起来,庆元郡主到底是喜欢自己多一些还是喜欢徐笙歌多一些。
      到了得月楼,店小二将徐笙歌等三人领到雅间,庆元郡主直接让照着昨天的席面上一桌来,倒是四皇子有些不满换了几样菜色。
      “所以你破了案之后,北周七皇子马上就逃跑了?那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异样情况的?”庆元郡主其实与京中许多人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北周七皇子其实早就已经跑了的事实,还是因为沐阳城一战敌我力量太过于悬殊,这才让众人口口相传,从而知道了徐笙歌等人其实是为了追不辞而逃的北周七皇子。
      徐笙歌微微一笑,其实她一路上说的也没有很具体,该隐瞒的东西自然要隐瞒了去才好,现如今问到怎么发现的,道:“其实说出来只怕郡主你会失望,真的是偶然得知的,当时听说他去打猎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是以南梁人的角度上来看的,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不对劲,这才斗胆面见皇上禀报之后才敢行动。”
      庆元郡主倒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大感新鲜:“以北周人的角度,就不对劲了吗?”
      四皇子插话道:“你想想倘若你去到北周,会无缘无故去打猎吗?”
      庆元郡主这才恍然大悟。
      忽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四皇子漫不经心说了句:“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身形有些羸弱的男子,拱手:“方才经过,似乎是听到了四哥的声音,所以来跟四哥打声招呼,不打扰吧。”
      庆元郡主见来人,自然是一声欢喜,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上前拉着那名男子坐在徐笙歌旁边,而她则坐在四皇子旁边。


      IP属地:四川81楼2017-01-05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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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拉郎配乱点鸳鸯
        这么一看,徐笙歌貌似是知道了什么。
        看庆元郡主一脸兴奋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想干坏事”几个大字。
        不过是先前被传言说与四皇子关心太过于亲密而已,有没有必要再找个皇子来给自己拉郎配啊。
        眼前的男子,其实徐笙歌早就见过了,就是先前抓到笛安,进宫面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六皇子。
        没想到他们居然想把六皇子和自己凑在一起,但是说起来自己真的还不想这么早就成亲啊,尤其还是最近经常被人乱点鸳鸯谱,不是师兄就是皇子,上辈子也不知道到底造的什么孽,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九师兄,但是这些皇子们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都是因为利益所以才想和她联姻罢了。
        如此想着,徐笙歌心中便悄然将庆元郡主推得远一些的位置。
        自己对她有好感不错,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可以被她算计。
        虽然六皇子说是因为听见四皇子的声音所以过来拜访,然而得月楼的雅间,这么多达官贵人喜欢来的地方,真的这么好听见的话,谁还敢来议事,岂不是闹哄哄如同菜市场一般。
        在场的四人,除了徐笙歌外,都是在宫里长大的,这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现如今见徐笙歌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只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便知道徐笙歌的心中怕是不高兴如此安排。
        对于四皇子来说,他根本无所谓徐笙歌在想什么。
        对于六皇子来说,其实这次之所以回来,还是因为四皇子让他前来,说是倘若有徐笙歌作为助力的话,那么他们四皇子一派自然会名望大增。
        况且按照他的说法是,徐惊羽好歹是望门徐家的人,虽然在十余年前为了一个女人被赶出了家族,但是现在徐笙歌的名声渐长,倘若徐家前来让徐笙歌认祖归宗的话,那么又是一大助力。
        对于庆元郡主来说,她是崇拜徐笙歌的,所以心中暗自想着要不要回头跟她挑明真相,又或者是现在挑明?
        店小二早就看到了六皇子进了四皇子的雅间,忙去添了一副碗筷杯盏。
        “这是我六弟,”四皇子见座上似乎有些尴尬,一反常态地开了金口,“这是刑部尚书之女徐笙歌。”
        六皇子身子骨羸弱,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却显得一副风流姿态,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双手高捧:“早就听说了徐小姐的大名,上次殿外一见,恕我眼拙。”
        徐笙歌见其倒是记忆不错,回敬了一杯:“六皇子言重了,笙歌不过是个百姓罢了,没想到六皇子还记得上次见面,还以为匆匆经过,当是没被注意到才是。”
        庆元郡主见二人说了话,心中的惴惴不安才平息了一些,但是转眼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匆匆一面?听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故事?”
        六皇子自知自己的任务是为了取得徐笙歌的欢心,回头跟庆元郡主道:“以前倒是没故事,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的。”
        徐笙歌不知道要如何无语问苍天,腹诽了片刻,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似乎对南梁皇室的人有了抵触的心思,难道这一切是因为梁王不成?
        察觉到这个心思,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左看看四皇子,右看看六皇子,再看看庆元郡主。
        相对来说,自己对庆元郡主抱着一定的好感,但是一旦她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便被归咎于皇家的傲慢之中,难道是因为不知不觉之中,自己被梁王影响了不成?
        庆元郡主见徐笙歌时而迷茫时而惊恐,在桌子下的脚踹了踹四皇子。
        六皇子说了这话之后,见反应也在自我反省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要知道听说那些行军打仗的人都是硬梆梆正经迂腐到不行的人,而且消息称她是从天启书院出来的,自然与京中那些就想着扑向皇族的女人不一样。
        “六弟,你怎么把酒桌上的话带到这里来说了,平日里和男的说说也就罢了,现如今在你面前的可是两个女子。”四皇子这是在帮六皇子说话,意思是他这话都是平日里在酒桌上也其他官员说的,并不是存心要调戏徐笙歌。
        徐笙歌微微一笑:“六皇子无心之失罢了。”
        才怪!
        徐笙歌在心中给六皇子画了个大大的叉。
        庆元郡主噗嗤一笑:“你别理六哥,你是不知道,六哥一直都是这样,太后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了,带头不带脑,有一次在街上帮了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反而被人打了一巴掌,倒是笑死我了。”
        “庆元你就别说那件事情了,可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四哥把人给吓着了,而且那次是我们第一次出宫,对什么都好奇,如果不是你可怜那个卖身葬父的丫头,要我们帮忙的话,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六皇子叫屈。
        四皇子是见不得庆元郡主被说的,道:“我没记错的话,那次应该是你的错。”
        六皇子看了眼四皇子,见其面上是一脸你敢反驳一句试试,顿时萎了:“是我的错,都怪我贪玩。”
        庆元郡主掩嘴一笑:“笙歌,你知道他当时跟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说了什么,才被打了一巴掌吗?”
        “说了什么?”即使是不感兴趣,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徐笙歌心中埋怨,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了,或者是就算出来的话也不和他们在一起。
        “他说,姑娘你拿了银子葬父了之后,就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那姑娘还以为六哥是在轻薄羞辱她,所以怒打了六哥一巴掌,银子都没要就走了。”庆元郡主说罢,晓得是前俯后仰,看得出来他们三个人似乎感情真的是不错。
        其实说起来,四皇子与庆元郡主都是太后最喜欢的两个孩子,关系好能说得通,这个六皇子听说母妃出身低微,现如今却能与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想来也是不简单。
        众人自然是一阵欢笑,举杯共饮。
        转眼间,这席面上的菜也几乎摆满了一桌子,徐笙歌本着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好好吃东西的原则,在尝着每一道菜肴。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就在众人以为是店小二来上菜的时候,五皇子走了进来:“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四哥和六弟在这里喝酒,本来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庆元和笙歌也在,正巧了我肚子也有点饿,不知道我可否一起,饮杯小酒呢?”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闹得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四皇子与五皇子只见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四皇子在这里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五皇子并非真的想和其他人喝酒,毕竟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徐笙歌罢了。
        四皇子道:“没位置了。”
        庆元郡主道:“我可不想太挤。”
        六皇子倒是没说话,举杯叫了声:“五哥。”
        其实三个人的意思都很明显,就是不欢迎五皇子,五皇子自然也知道,笑道:“平日里一桌上七八个人也没有见你们说拥挤,现如今倒像是不欢迎我似的,早上的时候父皇还叫我要与兄弟和睦,现如今看来,我只能跟父皇说做不到了,毕竟连口饭都吃不上。”
        四皇子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说自己根本就不惧怕。
        五皇子也没有让步,让店小二给自己添了个位置以及餐具,坐在徐笙歌旁边,倒像是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在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道:“说起来上次在钗头凤里,你走得太急了,你的东西还没有拿呢。”
        这话说得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徐笙歌与五皇子一起出去逛街了似的。
        庆元郡主向来不怕事,拿过锦盒,笑道:“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
        而后传来一声惊呼。
        徐笙歌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上次与李不十逛街的时候撞见了五皇子,五皇子买下的那几支钗子。
        “五哥你太偏心了,这么好的东西,可是从来都没有送过给我。”庆元郡主跺着脚叫道。
        其实她这么做倒不是真的嫉妒,毕竟是大长公主与右相的外孙女,又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呢,只是倘若真的让她讨得一支簪子,这里面的礼物便变得不值钱了起来。
        徐笙歌知道这个道理,逗弄着庆元郡主:“现下不就看到了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让五皇子送给你。”
        五皇子一脸暧昧:“笙歌让我送,我就送。”
        四皇子与六皇子面面相觑,没想到五皇子居然这么厚脸皮。
        徐笙歌也是大为惊讶,无奈地看了眼门外,见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直呼真是天助我也。
        “稍等片刻。”
        徐笙歌起身跑了出去,抓住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刑部侍郎柳长清。
        “师兄,帮我。”不等柳长清问是什么事情,就把柳长清拖进屋子里。
        徐笙歌挽着柳长清的手:“诸位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先前跟师兄说好了,下午要去一趟柳府,一时间忘记了,没想到师兄找了过来,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师兄了,故而不好意思,只能先行告退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意思是告诉他们,她与柳长清是一对?
        柳长清进了屋子里,看到都是熟面孔,听到徐笙歌的话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才想起来刚才徐笙歌似乎是在求救,拱手:“那我们就告辞了。”


        IP属地:四川82楼2017-01-05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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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真或假再谈当夜
          徐笙歌自然没有走远,但是她要给笛安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迫使她在还没有考虑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做了决定,人如河堤,一旦有一处裂缝,就会迎来决堤的可能。
          笛安既然叫住了徐笙歌,也就证明了她这条河堤已经开始有了裂缝。
          徐笙歌回过头去,再次将大门打开,只见笛安有些惊慌失措,似乎是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受控制的,叫住了徐笙歌。
          “我很高兴,你并不是那种蠢到无可挽救的人。”徐笙歌缓缓而言。
          笛安喘着粗气,方才刹那间出声,让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想死,就如同她说的一般,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怎么就可以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皇上给我们的许诺或是假的,那你又拿什么来说明你的承诺是真的呢?倘若你的承诺是假的,那么我不就是万死不辞了吗?”
          “可能我说用我的人品来担保你也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我用来担保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除了你的性命之外,那就是你想要见到的姐姐了。”徐笙歌自从上次听到笛安说起了自己姐姐的事情,就让望江楼沈连才那边去查这件事情了,要知道能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是非常重要的,人因为无欲无求而强大,当一个人有了软肋的时候,就变得随时可以攻破无人看守的城池。
          “姐姐?你要怎么保证我能见到?”笛安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她在皇帝的手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可以见到她的姐姐,即使她知道了她的姓名。
          “自然是把你的姐姐带到你的面前了,你上次不是说了人物地点吗,我已经让人护送她来南梁了,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徐笙歌不知道笛安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至于你的性命问题,北周找我们要人,我们大可以不给,如果是平时的时候还好,但是我知道北周现在是有所图的情况下,故而我并不惧怕他们会怎么样去做,倘若璇玑郡到手的话,还怕北周真的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对南梁下手吗?要知道现在南梁与西楚联手,真的算起来的话,西楚比东齐这个国家要大得多,西楚与南梁常年联姻,自然不惧怕北周东齐这种暂时联手的国家。”
          笛安仔细地想了想,但是经过了刚才的一时冲动,现在慢慢冷静了下来,觉得这样并不能说服自己,垂首了半天,终于在听到璇玑郡的时候有所触动。
          “你先说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告诉你,这是合作的诚意,当然,作为诚意,你应当把我姐姐带来见我。”笛安虽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徐笙歌,但是说出来的话已经让她欢喜不已。
          “自然可以。”徐笙歌微微一笑。
          “那你问吧。”笛安似乎是极其想见到自己的姐姐,所以不惜背叛了自己的姐姐。
          “说起来,其实我想知道的很简单,就是宜兰公主死的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笙歌觉得讲述案子的过程,应该不会触及到其他的机密,故而问了这个,且关于案子的发展,其实很能影响了她对形势的判断。
          笛安其实也猜得到徐笙歌十之八九会问这个,因为北周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是零碎而繁琐,远不如真的把宜兰公主一案搞清楚了再说。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打开了一个地方的死结,接下去的乱麻才能更好地解开。
          “其实我在小姐面前三番四次胡言乱语,没想到小姐还是愿意相信我呢。”笛安颇有些讽刺。
          徐笙歌不以为然:“一个人说话不可能完全都是假话,之所以撒谎能够成功,都必须是真真假假相结合起来,这样才能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让别人相信。谎言之所以高明,是因为有其真实的地方,谎话之所以低劣,是因为假得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既然你的谎言这么高明,那么里面肯定就会有真话,所以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听了就是,因为说多少真话假话是你的事情,分辨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当然,太假的话,怕是想见姐姐的愿望就会落空了。”
          笛安无奈地摊手:“似乎今日的你,还挺喜欢说教。”
          “那你说吧。”徐笙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秋眉跟你说了多少,不过你既然来问我,且说了这么多话,那么我姑且认为她都跟你说了吧,那么我就按照你所说的,就说说宜兰公主案发当晚发生了什么,其实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并不是在蜡烛里,蜡烛是紫色的颜料,为的就是让你们相信并且推测出宜兰公主的死亡出现偏差。”
          笛安侃侃而谈,说出来的事情与她温婉的眉目大相径庭。
          “很多时候,一件案子其实并不复杂,但是如果你将许多因素都放进去迷惑别人的眼睛的事情,这样就会变成一宗复杂的案件。烛泪先前并没有人在意过颜色的问题,等有人熏过之后才去注意,就会造成了烛泪是因为被熏过之后才显露出颜色的假象,人都是自负的动物,一旦先入为主之后,除非撞南墙,否则大多数不会回头。”
          徐笙歌点了点头,笛安这话倒是说得入木三分。
          “当然,蜡烛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放的,放了少许的迷香,我、秋梅与宜兰公主都服下过解药,所以我们都没事,其他人就先去歇下了,而后宜兰公主弹琴的事情,说起来,还真的就是宜兰公主弹得琴。”笛安凑近徐笙歌,叹了口气,“其实宜兰公主自己也知道自己要死,所以特意让我们给她时间,好将生前的事情都回想一遍,宜兰公主其实还嘱咐了我们,倘若我们能够回到北周,让我们告诉刘将军,千万不要想着报仇。”
          徐笙歌显然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示意让笛安继续说下去。
          笛安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语句将当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宜兰公主就是在我出去端茶的时候死的,用的就是我先前在屋里给她倒水的汤碗,后来去倒水的时候又换了一个,秋梅在给宜兰公主闻了一些迷迭散的味道之后,在她没气后的瞬间摆好姿势,将其割喉,而后躲到一旁,待得大家都惊慌失措的时候,悄然出现,混在人群中装作自己也是才得到消息的样子。”
          徐笙歌惊讶:“就,这么简单?”
          笛安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只是宜兰公主的配合,以及你们故弄玄虚地装扮了一圈,从而造就了这个案子?” 徐笙歌不可思议了起来。
          笛安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徐笙歌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小姐是非常满意笛安所说的故事呢,既然如此,可不要忘记了先前答应笛安的事情。”笛安提醒道。
          “既然是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的,”徐笙歌本来是打算起身的,但是盯着笛安看了半晌,突然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笛安甚是警惕,马上就反应过来,做了个拒绝的姿态:“你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你和勤年许久不见了,不如把你们两个人关在一起,这样也好让你们姐妹二人续续情谊。”徐笙歌说的倒是真诚。
          笛安一口就回绝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想骗我去勤年那套话,勤年比我聪明太多了,不去。”
          “你姐姐……”
          “我最多答应你,我试试看。”
          徐笙歌笑颜如花,只要试试看就够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笛安嘟囔:“其实勤年开出的条件也不难办,不就是要梁王帮忙一下……”
          还没说完的话,被徐笙歌怒瞪了回去。
          徐笙歌撇了撇嘴,她根本不想再把梁王牵扯进来,尤其是最近越来越多皇子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IP属地:四川83楼2017-01-05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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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请旨试药迷迭散
            徐笙歌出了柳府之后,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
            虽然正如笛安所说,其实她之前也说了不少的谎言,但是这一次里面到底有几分是谎言呢,怕是要如先前所说的那样,还要去求证。
            笛安可不可信呢?
            在徐笙歌的眼中,笛安无疑已经不太可信了,但是秋梅与勤年无疑是难以撬开一个口子的,所以还是从笛安这边下手为好,为了交差,相信她会施展出一些本领,就算是真假参半,但是毕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不过想起笛安所说的烛泪的话,便又转回北周行馆中,将那个烛台与汤碗都带回柳府。
            刚下轿子就看到门房在焦急地等候着,笑道:“这次又是谁让你在外面等着我?”
            “小姐果然聪明,这次是老爷让小的在这里候着,等小姐一回来就到正厅去找他。”
            “正厅?今天有客人来吗?”
            “是太医院院判。”
            徐笙歌这才知道原来是太医院院判赵太医来了。
            虽然她来得不多,但是徐笙歌记得清清楚楚,赵太医曾经在自己受伤哪去了迷迭散的些许资料,说是的为了研究迷迭散,一了当年的心愿,后来在自家爹爹做了个好人的情况下,才将资料留给了赵太医。
            走到正厅外,只听到里边有人来回踱步的声音,还没等徐笙歌走到厅内,就听到一个声音不耐烦道:“笙歌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都等了半天了,你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出去找人去告诉她一声,反倒是让我在这里左等右等,连娘娘都没有她架子大。”
            “方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不要太着急了,而且这种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的。”
            原来是在讨论自己的事情,毕竟让两个长辈在等自己,姗姗来迟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徐笙歌加快了步伐走进厅里:“笙歌来晚了,还望赵太医与爹爹恕罪。”
            别看赵太医没看到徐笙歌之前似乎是暴跳如雷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徐笙歌之后却马上变了一幅神情,还不等徐惊羽说话,拉着她就往边上走去。
            徐笙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望向自己的爹爹,见他摆了摆手才放心。
            赵太医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对父女之间的小动作,指着一个食盒,一脸骄傲:“你打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徐笙歌一脸好奇,要知道她与赵太医不过是寥寥几面罢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喜欢自己,而且这献宝一样的神态到底是什么情况。
            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食盒,之间里面是一碗药汤,以及一包药。
            “这是?”徐笙歌不明所以,难道赵太医来只是为了告诉她,她该吃药了?
            徐惊羽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要知道赵太医半点都不愿意告诉他为了什么而来的徐府,就说是有好东西要给徐笙歌看,让他赶紧将徐笙歌找回来。
            可现在回来了啊,但是完全不明白他带了一食盒的药来徐府做什么。
            赵太医见徐家父女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也是急了,吼了一句:“你们忘记了?迷迭散!”
            徐笙歌简直要觉得赵太医说话已经用尽毕生力气,才想说两句,突然间却知道了赵太医为什么这么失态了,指着食盒道:“你是说,这是迷迭散?”
            徐惊羽也是万万没想到。
            赵太医此时见徐家父女二人这种呆怔的模样,心中顿时大为满足:“是的,刚刚配好了没多久,所以拿来给你们看看。”
            “确定了是迷迭散?将药方给我看看。”先前徐笙歌不过是只报了药名,且还瞒下了几味药,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把迷迭散研究出来了。
            “那是自然,我们赵家虽然不敢说肯定是杏林翘楚,但是好歹也是传承世家,我为医数十载,也是经过不少试药的证明,要不然怎么敢拿出来献丑呢。”赵太医抚着自己的胡子,“不过,你要这方子我是不敢给你的,虽然你手中有方子,但是这种东西,能不让别人知道就不让别人知道的好。”
            徐笙歌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知道为什么赵太医会那么着急地等自己回来了。
            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好来找知道他在研究迷迭散的自己与父亲。
            但徐惊羽与赵太医始终是拘泥在长辈与晚辈的框架中,故而赵太医其实更想要找徐笙歌。
            “迷迭散,烧之可产生气体致人昏睡,食之可致人入幻,呼入迷迭散烧出的烟气加服用迷迭散,人会当即死亡,且死者面露微笑。方才赵太医说已经试过好几次药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人会立即死亡,看他这么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确实出现了那几样情况?
            赵太医尴尬地挠了挠头:“死亡倒是没有试过,但是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是我研发出来的。不过昏睡入幻这两点都对上了,没理由不对。”
            “主要是,没有最后一项的话,可能不好确定到底是不是迷迭散,毕竟最重要的还是死亡后面带微笑一事。”许久没有说话的徐惊羽突然说话,“其实想要试试看会不会死亡后会不会面带微笑,到刑部找一个要问斩的人来试试看,毕竟已经是死囚,只要给些好处让他们家里老婆孩子生活好过些,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赵太医点了点头。
            徐笙歌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倘若是他们自愿报名的话,也算是为了国家做了一份贡献。
            说起来,这个迷迭散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方才笛安还一直说着这个事情,其实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赵太医研究出了迷迭散,那么何必好好利用一番。
            “其实我也有这个上面的疑问,本来打算再慢慢推敲的,但是又了迷迭散之后能省去不少功夫,既然要悬赏牢里的人试药,那么我一会儿写份折子,向皇上禀明这件事情,这样一来也不会日后会被追究起责任来。”
            赵太医挠了挠脑袋:“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这迷迭散就能更确定了。”
            徐笙歌仔细想了想,附在赵太医的耳朵旁,悄声将自己知道的迷迭散的秘方告诉赵太医,喜得他差点就跳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冲回家研究研究。
            拉住了赵太医:“赵太医,您等会儿,我这里还有关于迷迭散的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赵太医觉得自己来徐府简直是来对了,这徐府简直就是自己的琅嬛福地啊:“你说。”
            徐笙歌让人将自己带回来的汤碗与烛台拿上来,指给赵太医看:“迷迭散用艾草熏过之后就会变成紫色,但是最近我收到消息说着烛台上的紫色只是颜料,不知道赵太医你觉得怎么样?”
            赵太医拿过那个茶碗和烛台,倒是与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地认真了下来,仔细观察着茶碗与烛台。
            徐笙歌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吵到赵太医,故而让其他人都在外面远处守着。
            徐惊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良久,徐笙歌与父亲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有余,才看到满头大汗的赵太医在耐心地自言自语,时而还拿出西洋放大镜,时而拿来麻油擦洗两个证物。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太医这才爬起来,面露沮丧,道:“我看了半天,老腰都要断了,也没看出来哪一个是有问题的,我看你十有八九是在整老夫我。”
            徐笙歌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意思是,笛安终究是说了谎。
            说了几句好话,将赵太医送出了门,徐笙歌回到沧月苑中,这才想起了要写个折子递给皇上,洋洋洒洒地将折子写好,命人送往四皇子府上,让四皇子代为转交给皇帝。


            IP属地:四川84楼2017-01-05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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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调虎离山劫俘虏
              一想到如果北周九皇子已经到了江夏,并且劫走了笛安,徐笙歌心中便不自觉地有些害怕,倘若是周佶或者说是顾介明的话,至少还是交过手的,大体上来说还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笛安的事情,但是这个北周九皇子可就不一样了。
              就像先前所说的一样,北周九皇子怕是巴不得他的七皇兄死在南梁。
              即使是北周皇帝下旨让他将周佶救出来,他也不会让周佶舒舒服服地离开。
              不过他到南梁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南梁查不出宜兰公主一案的真相,而徐笙歌本来手中的证据就是笛安,对外所说的凶手也正是笛安,倘若笛安死去的话,至少来说笛安自己翻供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但是为什么是劫走了笛安而不是直接杀了她呢?
              徐笙歌心中百转千回,但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她上前便拎着那名侍卫,脚尖一荡便出现在了徐府的房顶上:“哪个方向?”
              “西南方向!”那名侍卫突然被人提溜到高空,正惊魂不定,听到徐笙歌严肃清冷的声音顿时一激灵。
              才听到西南两个字,徐笙歌便拎着那名侍卫往那处方向疾驰而去。
              李不十见状自然十分担心,方才可是听说是有人劫持了一个宜兰公主身边的侍女,唯恐徐笙歌会受伤,跟徐惊羽告了一声罪,便跟着翻身上了屋顶,施展天启的功法,如同踏风逐月一般。
              徐笙歌见李不十跟了上来,本来也在嫌手中拎着一个人太慢,索性将拎着的侍卫丢给他:“九师兄,你带着他,我先去前面看看,还在不在那边。”
              少了一个人,顷刻之间便只能看见徐笙歌的身影,而后,在这夜色之中,便只有偶尔点在屋顶上停顿时可以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顺着西南方向,徐笙歌没多久就看到了手持火把的众多侍卫,领头的是柳长清,剑眉紧蹙,似乎是对今夜出现的事情而不满。
              飞身过去,落在队伍面前,柳长清勒马停住。
              “师兄,笛安被抓走了?”
              “不知道怎么混进府里,一时不慎让他们里应外合成功了,幸好刚出府就发现了,要不然出了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柳长清显然是着急的。
              不说这是皇帝下旨关押在柳府的北周囚徒,就说是徐笙歌所拜托看守的人,就让他不得不恼怒自己的失责。
              “出动了多少人?”徐笙歌扫了眼四周,根据刚才在屋顶上看到的,似乎出来的人并不算少,且先前好像也看到了三四队侍卫,现在柳长清身边恐怕也带了不下五十人。
              “我府上的侍卫出动了大半,你放心吧,肯定会把人给找回来的。”
              徐笙歌这两天找了几次笛安,且这个笛安是原本判定的凶手,所以柳长清猜她的重要程度应当在这个案子里只重不轻,故而这才急着出动人马。
              “糟了!”
              徐笙歌刚想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了一声:“调虎离山之计!”
              方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笛安,而是将其劫走,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众人造成他们是为了笛安而来的假象,其实际上为了笛安而来是不假,但是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故意没有展露出来,就是救走两个将军。
              沐阳城一战之后,众人可都知道北周两个将军被擒,并且镇西将军刘长冠还被吊在城门上受尽屈辱,然而事情在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就没有一点点回旋的余地吗?
              在徐笙歌东奔西走算着时间要将事情调查清楚的时候,北周的一行人马也在日夜兼程,就为了赶在谈和队伍还没有到江夏城的时候先一步进城,然而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劣势抹去。
              要知道谈判就如同打牌,牌大牌小,牌多牌少,都影响着一个人的赢面。
              这一声惊呼,如给了柳长清一记当头棒喝,顿时清醒了过来,高声道:“留两个队伍继续前去寻找笛安,其余人回府!”
              徐笙歌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如果不去找笛安的话,笛安肯定也是必死无疑!
              “笛安怎么办?”说起来,毕竟也算是几日主仆一场,徐笙歌还是有些关心笛安的,上前抓住柳长清所骑的马戴的辔头。
              在众人眼中,与北周两个将军相比,笛安虽然重要,但并没有重要到如斯地步,毕竟除了笛安,还有其他几个侍女在。
              柳长清皱眉:“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我去其他地方调兵也来不及了,现在只能二选一,两个将军或者是笛安。”
              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多耽误片刻笛安就可能就真的要命落江夏了,且北周那两个将军也被救走,徐笙歌松开了手,正好看到李不十已经带着先前去报信的侍卫飞来。
              “九师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跟你回柳府,我去追笛安。”
              李不十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听徐笙歌这么安排,也就点了点头。
              柳长清自然没有意见,毕竟他可不认为这么多侍卫在,还要一个弱女子跟在一边,且既然她说李不十功夫不弱,那自然就是不弱的,故而便领着人匆匆回柳府。
              徐笙歌转身望向在等候她发号施令的两队人,深思了起来。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笙歌经常出入柳府,柳府的侍卫虽然不是人人都认识她,但是这个当头者是柳长清常带在身边的人,自然认识,称呼她一声小姐也不为过。
              徐笙歌皱眉,将心中的思虑说了出来:“按理来说,现在正是晚上,城门已经关闭,他们既然劫走笛安,肯定不能送出城去,而刚才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不惊动其他人,至少来说京兆府也该派人前来,既然我能考虑得到,北周的人自然也要考虑得到,要不然怎么敢在南梁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情。”
              “北周人?”那名侍卫虽然隐隐有猜测,但还是被吓到了。
              徐笙歌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为了让柳师兄追拿,且不是那么快就能捉得到,所以在门口的时候故意露馅让侍卫发现,而后柳师兄下达命令之时便有了逃跑藏匿的时间,但是必须赶在京兆府的人出动之前藏好,所以他们跑不远的,只是藏了起来。”
              那名侍卫心中对徐笙歌是佩服到了顶点:“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徐笙歌飞身有跃上房顶,见东边有许多举着火把的人正在往这边赶来,便知应当是京兆府的人快到了,又细思了片刻,这才飘落到地面上。
              “先前都说他们是往西南方向跑的,那我们先从西南方向十里地之外往回搜索,那么我们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跑出我们的包围圈,我先去找京兆府的人帮忙。”毕竟笛安已经被劫持走了,倘若真的要下手的话,估计现在救的话,希望也十分渺茫,不如先想清楚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逃走。
              “得令!”待得徐笙歌说完之后,两队人马即刻行动了起来。
              徐笙歌见状自然也不多待,起身便往方才京兆府来人的方向飞去。
              京兆府尹见突然有人出现在面前,正想呵斥,却见徐笙歌手中拿了先前四皇子所给的令牌,忙拱手:“不知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徐笙歌心中虽然着急,但是不得不长话短说,将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所做的推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京兆府尹本来还在忐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需要担什么样的责任,现在见徐笙歌在,心中便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要知道现在徐笙歌的身后可是站着四皇子甚至是皇帝,这样一来自己也不过是来打下手的罢了。
              故而按徐笙歌所说的部署,让京兆府衙役们四散搜人,这本来就是京兆府的强项,所以也做得顺手。
              徐笙歌心中猜测,北周的一行人应当还是在西南方向的可能性最大,故而也不多说,跟京兆府尹要了一匹马,转身便往西南方向奔去。
              正当徐笙歌才跑了不到一里地,只见一个尖锐的响声破空而来。
              是响箭!
              找到了!
              徐笙歌一蹬马背飞天而起,朝着响箭爆破的那处奔去!


              IP属地:四川85楼2017-01-09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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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死别姐妹终相认
                “嗖!”
                “嗖!”
                “嗖!”
                接连升起了八个响箭,这是一个小队的人数,徐笙歌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么多支响箭一起放,事若反常必有妖。
                但是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徐笙歌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除非是不想找到北周的那些人,所以她追风逐月般飞去。
                就算是在天启书院里面,她的轻功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更何况现在是跟柳府的侍卫以及京兆府的衙役相比,纵然有人是骑着马,但是也没有徐笙歌快。
                响箭距离她不过一二里地,何需骑马这般累赘。
                然而当她落到方才响箭发出的哪一片区域,却是再也没有动静,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见这一带似乎就是普通百姓家,徐笙歌脚尖轻旋便飘落在最高大的香樟树上,放眼四望,毕竟现在时辰还不算晚,大多数的房子都是如常点着灯,乃阖家欢乐时辰。
                不过,还是有几处房屋不是亮着灯没人走动便是黑灯瞎火,心中便有了主意,朝着那几个没有点灯的房子飞了过去。
                西南边,不是。
                南边,不是。
                东边,也不是。
                北边,徐笙歌面上有些着急了。
                要知道北周派来的人应当是不俗之辈,而柳府的侍卫武功对付常人还行,但是对付这些北周人肯定不行,说不定在响箭发出的时候就已经被灭口了。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
                北边,徐笙歌落到一家屋顶之上,这一家远远便见了是点了灯火却没人行走的。
                廊下两个红色的灯笼微微摇晃,地上躺着八具身穿柳府侍卫服饰的尸首,分明对应了方才的八支响箭。
                是这里了!
                徐笙歌侧耳仔细倾听,确实觉得屋子里面空无一人似的,跳落到矮墙之内,捡起几个石块,灌入三分内力打进屋内,只听到传到几声打到东西的闷响,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难道是没有人?
                纵然是这么想着,但还是拔出剑,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推门进去。
                只见这农家小屋并不大,一眼就可以将屋内的情形收入眼底。
                地上倒着的一个女子,从身量背影上看起来应当是笛安无疑,只见她背部殷红一片,露出了一截沾了血渍的剑锋。
                徐笙歌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能感觉得到还没有死,虽然出气多入气少,但是至少来说还有救,帮她封住身上的几大穴道,而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喂了几粒药以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做罢这些事情,徐笙歌出门将自己的响箭放了出去,以给其他还没来的人指路。
                回到屋内,这才看到原来桌上的一个茶碗压着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来日再会!”
                徐笙歌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来日再会,这简单的四个字,充分表现了来人的自大于张狂,看来这个北周九皇子很是自负。
                然而这着实是不把南梁的人放在眼里了。
                只可惜现如今笛安伤成这个样子也不好移动,且如今没有其他人赶到,徐笙歌哪里会走,只好如纸条上所说的一样,来日再会。
                看来这个北周九皇子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才对笛安下手,真是算得精准!
                正当腹诽之时,只听到躺在地上的笛安嘤咛了一声,徐笙歌忙蹲在地上,扣住笛安的脉搏:“你现在气息很微弱,尽量少说话,我会叫太医来帮你诊治的。”
                笛安气若游丝,面色发青,嘴唇也因为流血过多而变成了病态的白色:“小姐,我快不行了。”
                “不会的,我已经给你服了药,只要平稳现在的状态,应当能撑一段时间。你想想你还没有和你的姐姐相认,你不能死。”徐笙歌安慰着笛安,知道她一直以来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姐姐,所以专门提出来,就为了激发她的求生欲。
                “姐姐,我怕我见不到了,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记得我姐姐,”笛安柔弱地笑了笑,鲜血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是一直执着于自己的姐姐,所以只要一听到姐姐的消息,无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只要你坚持下来,你就能见到姐姐!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只要你熬过去,你就能与你姐姐相认!”徐笙歌不想要笛安死,笛安是证人不假,是用来与勤年谈合作的筹码之一不假,但是好歹也曾伺候过自己几日。
                “小姐,我有东西放在行馆住处床头下面的暗盒,那是留给姐姐的……”话还没说完,笛安便咳嗽了起来。
                徐笙歌顿时有些气恼:“你自己亲手交给你姐姐,我不管。”
                “小姐,求求你……”笛安的手缓缓抬了过去,无力地拉了拉徐笙歌的袖子。
                “你活着,我就答应你。”徐笙歌终究还是不忍心。
                笛安勾起唇角,见她松了口便知道其实是答应了:“谢谢……”
                一声声急促的马啸声从外面传来,徐笙歌知道有人来了,忙出去吩咐让人去请太医,之后匆匆忙忙进屋看笛安的情况,不料想这时候李不十抱着一个人从天而降。
                “我妹妹怎么样了?”
                是勤年的声音,徐笙歌心中大为惊讶,没想到勤年居然知道笛安是她妹妹。
                “我是说,笛安。”勤年看到徐笙歌没有反应,还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有等回应,她干脆直接进门。
                “笛安!”一声惊呼从屋内传来,“九皇子!我要杀了他!”
                素来沉稳的勤年,似乎在笛安面前总是有着另外一面。
                原来是因为,她知道笛安其实是自己的亲妹妹。
                徐笙歌进了屋内,看到的是哭得泪眼模糊,因为肚子太大只能坐在地上的勤年。
                笛安张了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对不起……”
                她想说的是对不起,自己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最后还是谋算了她,为了姐姐背叛了公主,并且参与了杀害公主的计划。
                勤年虽然不知道笛安所说的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也不能思考,只能摇着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给我活下去!”
                笛安转过头去,望向徐笙歌:“小姐,如果我姐姐来了,你帮我说一声,笛安,好想她……”
                徐笙歌刚想说话,没想到勤年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搂住笛安的头:“妹妹!姐姐也想你!”
                笛安身子一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
                “勤年就是你一直找的亲姐姐……”徐笙歌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按现在的情形看来,笛安不可能支撑得到太医来了。
                “妹妹!”勤年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呼唤着。
                徐笙歌看到了笛安眼中闪过的光芒,如璀璨烟花,点亮了苍茫天地,以及她阴暗晦涩的人生。
                “真……好……”笛安这一回面上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真好,临死前终于见到姐姐了。
                上天也算待自己不薄。
                但是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姐姐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姐姐啊,笛安做错了好多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再跟你说了。
                下辈子,下辈子笛安再也不做错事情惹姐姐生气了,再也不离开姐姐了。
                “姐……”笛安想要叫出那个心心念念多年的称呼,但是阎罗王似乎不允许,她喘息了一阵,想重新再叫一声姐姐,但是只觉得口中一片咸腥,又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姐……”微弱得似不可闻的声音,最后一个音从笛安口中说出,她终于心满意足。
                那一年,在公主身边相见,勤年就曾对她说过,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但是在她的心中,姐姐就是姐姐啊。
                所以就算她叫出口姐姐,她也不是真心实意的。
                唯独这一次。
                这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你姐姐了。
                笛安的手缓缓滑落,徐笙歌听见勤年嘶声抱着肚子痛哭,想上前帮她把脉,却被一把推开,只是抱着笛安的身体:“妹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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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全城戒严抓刺客
                  笛安还是死了,姐妹纵然相认,但却是在临死之际。
                  勤年死死地抱着笛安不愿意走,最后因为伤心过度昏阙了过去,二人这才能被分开了,毕竟还有着身子。
                  及至京兆府尹的到来,徐笙歌才觉得大事不妙。
                  “府尹大人,你怎么来了?你的下属们?”不得不说,徐笙歌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
                  京兆府尹带着一行人挤进农家小院,将倒在地上的尸首团团围住,又带着几个亲卫挤进不大的小屋中,见徐笙歌问话,心中知晓现如今她可是皇上与几位皇子看重的人,倒也不敢放肆。
                  “江夏城中只有官府人员可以用响箭,所以我听到响箭声便猜想是人已经找到了,担心小姐的安危以及歹人的厉害,所以带着所有人赶过来,小姐应该没事吧?”一番话说出来既回答了问题,又表达了自己的关心,更是表示自己并不是贪功才带着大队人马前来的。
                  徐笙歌心中一沉:“方才的几支响箭其实是劫持笛安的歹人放的,是我疏忽大意了,一时情急之下又放了一支响箭,这才中了歹人的计谋。”
                  京兆府尹其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临时出兵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徐笙歌所说的计谋到底是什么:“还请小姐明示。”
                  “因为先前他们放了八支响箭,就是为了引诱人过来,大家都知道响箭的意思是找到人了,肯定会都赶过来捉拿歹人,故而无论是先前柳府的侍卫,还是后来行动的京兆府,看到响箭都纷纷往这边赶来,如此一来,他们只要先跑到某个指定的地方,等官府的人都聚齐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成功的脱离了官府的包围圈了。”
                  徐笙歌耐心解释,不过却是不好对外宣称是北周的人,毕竟这是两国大事,私下如何猜测都可以,但是于一般认面前不能轻易下定论,否则传扬出去可就人心惶惶。
                  经此一说,京兆府尹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贸贸然赶过来是中了对方的计谋。
                  “那,我现在马上就派人前去扩大范围搜捕,现如今晚上已经关好了城门,他们应当出不去。”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没有动作,显然是想听听徐笙歌的想法。
                  徐笙歌皱眉:“先前他们就多番准备,施展了一系列的连环计,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设定了逃出官府的包围圈中,说不定就有出城的计划,毕竟这件事情一旦禀告给皇上,明日城门严查是肯定的。”
                  “那可如何是好?”京兆府尹是着急了,虽然可以将过错推到徐笙歌头上,但是毕竟京兆府就是负责京城安全的,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大人还请放心,您尽管去搜查,我之所以告诉大人这些,主要是想说他们今晚上就逃出城的几率非常之大,至于以什么形式就难说了,所以还请大人主要注意一下今晚上就可能出城的方法,比如可有河流是直通城外的。”徐笙歌给了一个提示,毕竟搜查比不搜查要好得多。
                  “这个自然会注意的,就是我也是突然听说有歹人在作乱,就派人前来搜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倘若小姐方便的话,不如跟下官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让下官在面圣的时候将事情说个清楚。 ”京兆府尹搓着手,“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可能搜查歹人的事情要耽搁片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徐笙歌不知道这个京兆府尹的意思那就怪了。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与四皇子一起进宫面圣说明,你只管搜人便是了,如果搜查到了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呢。”
                  这句话相当于是一个保证,京兆府尹当下欢天喜地派人出发去搜人。
                  京兆府尹的出现,让本来打算用马车送回柳府的勤年被耽搁了片刻,徐笙歌再三寻思之下,让李不十再抱着她回柳府去:“师兄,眼前勤年昏阙,不如你抱着她先回柳府吧。毕竟她是有身子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是一尸两命的大事。”
                  李不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柳府那边已经没事了,来了八个好手,一路杀进地牢里,幸好我们及时赶了回去,两个北周人受了点伤,不过那八个人没有留下活口。”
                  “知道了。”徐笙歌道。
                  李不十知道现在正是需要让她思考的时候,自然不打扰,抱着以后没有知觉的勤年跃上屋顶,飞回柳府。
                  徐笙歌出了门,见在矮墙内的几具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一个侍卫大胆走上前来:“小姐,是京兆府尹他们把尸首带走了,说这些都是证据。”
                  徐笙歌知道应当是京兆府尹怕被皇上责罚,所以带回去当做是自己的功劳,因为他们人多,柳府的这些侍卫有心抗争,但即使是自己的大人兵部侍郎也没京兆府尹的官大,自然就不敢上前了。
                  “明天,兄弟们的尸首会回来的。”徐笙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哪里可能不介意呢。
                  话罢,让一些人留下来看守着现场,其余人都回柳府,徐笙歌则是前往四皇子府上。
                  要知道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一个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倘若消息传得快的话,说不定连皇上都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徐笙歌到四皇子府后,连通传都不需要就直接进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四皇子虽然大致猜得到,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毕竟徐笙歌既然来了,那么肯定是打算找自己进宫的,若是父皇问的时候,自己一问三不知,那可就丢人了。
                  徐笙歌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道:“北周的人应当有一部分人进京了,今晚上的事情应当就是那个第一次出使南梁的九皇子所为。”
                  四皇子也不拖泥带水,面色一沉便命人准备马车,要和徐笙歌一起进宫。
                  得知皇上正在后宫中歇下了,四皇子沉着脸让人前去禀报,只说是紧急政务,待得皇上来到御书房之时,已经到了子时。
                  皇帝打着呵欠:“我才和娴贵妃歇下没多久,你们最好是真的有要事,要不然朕决不轻饶。”
                  徐笙歌跟在四皇子身后行了一个礼,倘若是平日里她一个人来见皇帝的话,自然是她来说话,但现在是跟着四皇子一起来的,自然不好抢她的风头。
                  四皇子虽然对别人张狂,但在皇帝面前还是收敛的,行礼后道:“父皇,北周人已经进城了。”
                  “什么?”皇帝瞪大了双目。
                  要知道这来使进京绝不是小事,来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那个国家的君主,按理来说应当提前派人来通知,而后由南梁的大行令与礼部等人负责迎接等等,而后北周来使见南梁皇帝也是有一番讲究,现如今却进城了?
                  这是藐视南梁的法度不成?
                  四皇子拱手:“准确来说,是北周的刺客进城了,他们想要救那两个关在刑部侍郎府里两个将军。”
                  徐笙歌在四皇子身后感慨,不愧是皇家子弟,说的话把握得分寸刚好,先是故意将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让皇帝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了起来,而后再说出真相。
                  这样一来,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余怒未消之下,他负责这件事情,便不一样了起来。
                  “北周这阵子是吃了豹子胆了,铁了心要和我南梁过不去!竟然派了刺客前来!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抓住!”
                  “去救人的几个刺客都已经被当场斩杀,不过以调虎离山计抓走北周侍女的刺客已经逃跑了。”四皇子所说的话自然都是徐笙歌告诉他的,想了想之后又道,“据徐笙歌所述,那个北周侍女也死了……”
                  “嘭!”
                  皇帝一拍桌子:“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抓人!将朕好好地吵醒!”
                  徐笙歌心中一阵无语,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皇帝是因为北周的人生气,还是因为被吵醒了所以才生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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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安还是死了,姐妹纵然相认,但却是在临死之际。
                    勤年死死地抱着笛安不愿意走,最后因为伤心过度昏阙了过去,二人这才能被分开了,毕竟还有着身子。
                    及至京兆府尹的到来,徐笙歌才觉得大事不妙。
                    “府尹大人,你怎么来了?你的下属们?”不得不说,徐笙歌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
                    京兆府尹带着一行人挤进农家小院,将倒在地上的尸首团团围住,又带着几个亲卫挤进不大的小屋中,见徐笙歌问话,心中知晓现如今她可是皇上与几位皇子看重的人,倒也不敢放肆。
                    “江夏城中只有官府人员可以用响箭,所以我听到响箭声便猜想是人已经找到了,担心小姐的安危以及歹人的厉害,所以带着所有人赶过来,小姐应该没事吧?”一番话说出来既回答了问题,又表达了自己的关心,更是表示自己并不是贪功才带着大队人马前来的。
                    徐笙歌心中一沉:“方才的几支响箭其实是劫持笛安的歹人放的,是我疏忽大意了,一时情急之下又放了一支响箭,这才中了歹人的计谋。”
                    京兆府尹其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临时出兵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徐笙歌所说的计谋到底是什么:“还请小姐明示。”
                    “因为先前他们放了八支响箭,就是为了引诱人过来,大家都知道响箭的意思是找到人了,肯定会都赶过来捉拿歹人,故而无论是先前柳府的侍卫,还是后来行动的京兆府,看到响箭都纷纷往这边赶来,如此一来,他们只要先跑到某个指定的地方,等官府的人都聚齐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成功的脱离了官府的包围圈了。”
                    徐笙歌耐心解释,不过却是不好对外宣称是北周的人,毕竟这是两国大事,私下如何猜测都可以,但是于一般认面前不能轻易下定论,否则传扬出去可就人心惶惶。
                    经此一说,京兆府尹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贸贸然赶过来是中了对方的计谋。
                    “那,我现在马上就派人前去扩大范围搜捕,现如今晚上已经关好了城门,他们应当出不去。”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没有动作,显然是想听听徐笙歌的想法。
                    徐笙歌皱眉:“先前他们就多番准备,施展了一系列的连环计,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设定了逃出官府的包围圈中,说不定就有出城的计划,毕竟这件事情一旦禀告给皇上,明日城门严查是肯定的。”
                    “那可如何是好?”京兆府尹是着急了,虽然可以将过错推到徐笙歌头上,但是毕竟京兆府就是负责京城安全的,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大人还请放心,您尽管去搜查,我之所以告诉大人这些,主要是想说他们今晚上就逃出城的几率非常之大,至于以什么形式就难说了,所以还请大人主要注意一下今晚上就可能出城的方法,比如可有河流是直通城外的。”徐笙歌给了一个提示,毕竟搜查比不搜查要好得多。
                    “这个自然会注意的,就是我也是突然听说有歹人在作乱,就派人前来搜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倘若小姐方便的话,不如跟下官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让下官在面圣的时候将事情说个清楚。 ”京兆府尹搓着手,“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可能搜查歹人的事情要耽搁片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徐笙歌不知道这个京兆府尹的意思那就怪了。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与四皇子一起进宫面圣说明,你只管搜人便是了,如果搜查到了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呢。”
                    这句话相当于是一个保证,京兆府尹当下欢天喜地派人出发去搜人。
                    京兆府尹的出现,让本来打算用马车送回柳府的勤年被耽搁了片刻,徐笙歌再三寻思之下,让李不十再抱着她回柳府去:“师兄,眼前勤年昏阙,不如你抱着她先回柳府吧。毕竟她是有身子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是一尸两命的大事。”
                    李不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柳府那边已经没事了,来了八个好手,一路杀进地牢里,幸好我们及时赶了回去,两个北周人受了点伤,不过那八个人没有留下活口。”
                    “知道了。”徐笙歌道。
                    李不十知道现在正是需要让她思考的时候,自然不打扰,抱着以后没有知觉的勤年跃上屋顶,飞回柳府。
                    徐笙歌出了门,见在矮墙内的几具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一个侍卫大胆走上前来:“小姐,是京兆府尹他们把尸首带走了,说这些都是证据。”
                    徐笙歌知道应当是京兆府尹怕被皇上责罚,所以带回去当做是自己的功劳,因为他们人多,柳府的这些侍卫有心抗争,但即使是自己的大人兵部侍郎也没京兆府尹的官大,自然就不敢上前了。
                    “明天,兄弟们的尸首会回来的。”徐笙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哪里可能不介意呢。
                    话罢,让一些人留下来看守着现场,其余人都回柳府,徐笙歌则是前往四皇子府上。
                    要知道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一个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倘若消息传得快的话,说不定连皇上都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徐笙歌到四皇子府后,连通传都不需要就直接进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四皇子虽然大致猜得到,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毕竟徐笙歌既然来了,那么肯定是打算找自己进宫的,若是父皇问的时候,自己一问三不知,那可就丢人了。
                    徐笙歌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道:“北周的人应当有一部分人进京了,今晚上的事情应当就是那个第一次出使南梁的九皇子所为。”
                    四皇子也不拖泥带水,面色一沉便命人准备马车,要和徐笙歌一起进宫。
                    得知皇上正在后宫中歇下了,四皇子沉着脸让人前去禀报,只说是紧急政务,待得皇上来到御书房之时,已经到了子时。
                    皇帝打着呵欠:“我才和娴贵妃歇下没多久,你们最好是真的有要事,要不然朕决不轻饶。”
                    徐笙歌跟在四皇子身后行了一个礼,倘若是平日里她一个人来见皇帝的话,自然是她来说话,但现在是跟着四皇子一起来的,自然不好抢她的风头。
                    四皇子虽然对别人张狂,但在皇帝面前还是收敛的,行礼后道:“父皇,北周人已经进城了。”
                    “什么?”皇帝瞪大了双目。
                    要知道这来使进京绝不是小事,来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那个国家的君主,按理来说应当提前派人来通知,而后由南梁的大行令与礼部等人负责迎接等等,而后北周来使见南梁皇帝也是有一番讲究,现如今却进城了?
                    这是藐视南梁的法度不成?
                    四皇子拱手:“准确来说,是北周的刺客进城了,他们想要救那两个关在刑部侍郎府里两个将军。”
                    徐笙歌在四皇子身后感慨,不愧是皇家子弟,说的话把握得分寸刚好,先是故意将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让皇帝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了起来,而后再说出真相。
                    这样一来,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余怒未消之下,他负责这件事情,便不一样了起来。
                    “北周这阵子是吃了豹子胆了,铁了心要和我南梁过不去!竟然派了刺客前来!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抓住!”
                    “去救人的几个刺客都已经被当场斩杀,不过以调虎离山计抓走北周侍女的刺客已经逃跑了。”四皇子所说的话自然都是徐笙歌告诉他的,想了想之后又道,“据徐笙歌所述,那个北周侍女也死了……”
                    “嘭!”
                    皇帝一拍桌子:“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抓人!将朕好好地吵醒!”
                    徐笙歌心中一阵无语,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皇帝是因为北周的人生气,还是因为被吵醒了所以才生气的了。


                    IP属地:四川88楼2017-01-1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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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春风十里九师兄
                      出了宫之后的徐笙歌便以想一个人走走为名拜别了四皇子,毕竟四皇子自恃身份,自然不会强留,便让其下车自行回府。
                      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似乎在一瞬间有些茫然,没想到这么重大的事情,在皇帝的面前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先前她所见到的皇帝虽然不算圣人,但到底还算个明君。
                      然而转念一想,倘若真的是个明君的话,为什么要对梁王府下这么重的手,颇有一种不灭绝武国公一脉的人,就绝对不罢休的样子。
                      这种莫名的情愫一直到徐笙歌回到沧月苑之后依旧存在着,看到一袭白衣的李不十坐在屋中,这才想起了勤年。
                      “勤年怎么样了?”徐笙歌道。
                      “已经请了大夫诊治过了,母子平安,不过就是有一点,虽然她没有醒来,但是一直躺在那里静静地流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还在昏阙的状态,还不知道等她醒来会怎么样呢。”
                      徐笙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毕竟她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即便说是感同身受,也未必真的能体会得到什么是痛彻心扉。
                      “她们姐妹从小就被不同的势力拐走前去训练,后来虽然有缘在同一个人身边做奸细,但笛安一直不知道勤年是自己的姐姐,甚至为了找姐姐而做过很多的牺牲,虽然不知道勤年是什么时候知道笛安是自己的妹妹,又为什么勤年不告诉笛安,但毋庸置疑的一点就是,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更甚至是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就靠着寻找自己的姐妹这个信念,才活到了最后,现如今勤年却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倘若我当时不是想着吃饭的话,先去柳府,可能笛安也不会被劫走,更不会被杀了。”
                      李不十怕她陷入自责,道:“其实这一切都怪我,当时你已经打算要去柳府了,是我要你留下来吃过饭后再去,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要不然我肯定要去试上一试。”
                      “九师兄你不必自责,其实就算我先去了柳府,也不一定笛安就不会有事,只能说是没想到他们能瞒得这么紧,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看来这个九皇子不简单,这才出现就给了我这么一个下马威。”徐笙歌捏紧了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留了字条这么嚣张。
                      “身为皇室中人,有的手段是自小就要练就的,就算是下马威,后面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要知道现在主动应当掌握在我们手上,不过师妹想来聪慧,相信这个北周的九皇子应当不是师妹的对手才是。”李不十对徐笙歌是盲目地相信。
                      “这倒不一定,”徐笙歌拿出先前塞在袖子里的字条,“你看这个字条,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从笔锋之中透露出来的那股子自信,相信师兄你也看得出来,且最终的是在这连环计之下,还能抽出时间来安排这一出,我觉得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那怎么办?我去找望江楼那边查查这个北周九皇子的事情?”李不十有些惊慌,毕竟这件事情与皇室扯上关系,如果有事情的话,不知道徐笙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但是绝对不会简单就揭过去罢了。
                      “嗯,望江楼那边消息虽然来的不快,但毕竟是有用的,不过接下去的事情可能有些多,难以避免的可能要九师兄做一些事情……”
                      “我愿意,你随意吩咐。”还没有等徐笙歌说完,李不十就接过话。
                      要知道他下山本来就是想黏着徐笙歌的,现在既然她有事情要他去做的话,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徐笙歌微微一笑,而后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关于北周九皇子的话,便因为已经太过于夜深,各自回房歇下。
                      翌日,徐笙歌揉着头起了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站在一旁的拂袖与拂意。
                      “拂意,过来扶我去梳洗。”虽然知道拂袖现如今应当是抄完了自己要她抄写的家规,但是不能就这样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以还是打算晾一晾她。
                      拂意本来以为徐笙歌会让拂袖伺候,现如今听到自己的名字,自然惊喜着上前扶起自家小姐,将其带到梳妆镜前。
                      拂袖见状自然没有闲着,赶紧到外屋招呼在外面捧着各样梳洗物什等着召唤的丫鬟进来,心中却是在想,也不知道自己受罚的这几天,小姐有没有被小妖精勾搭走,所以一定要表现得勤快一点,让小姐知道自己才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漱口,净脸,梳头,上妆。
                      徐笙歌在吩咐的时候都有意不叫拂袖,没想到她反而愈加勤劳,在屋里忙得团团转,简直就像是一个小陀螺似的。
                      看自家小姐还是不理自己,心中不停道,小姐,快看,拂袖真的很勤劳。
                      待得徐笙歌在用早膳的时候,拂袖才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看拂袖一眼吧。”
                      “你又不是陌上少年,有什么好看的,左看右看还没有拂意长得标致。”徐笙歌半挑着眉毛,现如今每日的早朝时间,反而是她最清闲的时候,经过一夜,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我虽然不是陌上少年,但我也是二八美娇娘啊……”拂袖委屈道,“小姐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弃我这个陪着小姐十几年的小丫鬟如敝履吗?”
                      “倘若不是你犯错的话,我怎么会将你弃之如敝履,现如今你倒是强词夺理不成?”徐笙歌柳眉倒竖。
                      拂袖吓得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小姐,我真的没有啊,我这不是怕小姐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来陪小姐聊聊天,小姐你人最好了,肯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已经被关在小黑屋这么久,手都要抄断的情况下,小姐饶了我吧。”
                      徐笙歌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下次?要知道你最是不老实!”
                      “我肯定老实!”拂袖举起自己的小手。
                      拂意在一旁抿了抿嘴:“小姐,看在拂袖伺候小姐多年的份上,还是饶了她吧,况且她即使人在受罚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挂念着小姐,也算是不容易。”
                      徐笙歌看了一眼拂意,其实说起来,拂袖鬼灵精怪,但是拂意稳重大方,行走在京城,其实还是拂意更为合适,但是拂袖跟随自己多年,不可能真的不要她跟着自己。
                      刚想应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道:“拂袖,你方才说什么,我心情不好?谁告诉你的,嗯?”
                      拂袖的身子一抖,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早上的时候,九师兄说你心情可能不好,叫我来多陪陪你,小姐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关在小黑屋里面一直都在认真地受罚,可能是九师兄眼见你愁眉不展,所以才会……”
                      徐笙歌双目望向拂意:“九师兄早上来过?”
                      “来过,不过见小姐还没醒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徐笙歌的心中一阵暖意。
                      春风十里,春林初盛,都不如九师兄。
                      在天启书院的时候,九师兄一直都很照顾自己,所以虽然从小在天启长大,但是因为九师兄一直像兄长一般照顾自己,在天启书院中才没有那么难过。
                      “行了,你起来吧。”
                      拂袖欢喜地蹦跶起来,过去搂住徐笙歌:“小姐你最好了!”
                      手中,塞过去一张纸条。
                      “别以为这样就过去了,我还要检查你是不是完成了对你的惩罚。”徐笙歌不动声色地收下,心中却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吃完早膳之后让人撤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有四个字:“法门寺见。”
                      法门寺?
                      是他。
                      有什么事呢?


                      IP属地:四川89楼2017-01-11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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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梁王再约法门寺
                        徐笙歌将纸条震碎,要知道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是了,又不是什么证据之类的,所以留着也没用。
                        见天色还早,便让拂袖去准备要到法门寺上香的东西。
                        “为什么不去南华寺呢?虽然远是远了一些,但是好在灵验呢,这个法门寺听说挺破败的呢,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拂袖一脸问号,看起来在小黑屋里面演技还增长了不少。
                        “笨!南华寺太远了,还要一路奔波,等我回来以后估计早就下朝了,如果四皇子要找我岂不是找不到了?”徐笙歌敲了一记拂袖的脑袋,“小姐的事情,是你个小丫鬟可以质疑的吗?”
                        拂袖抱着脑袋,一边嘟囔一边走了。
                        拂意扶过徐笙歌:“没想到小姐和拂袖的关系这么好,以前听说小姐是顶好相处的,但是没想到竟是和普通的小姐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毕竟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不过说起来,今天去祈福烧香,我带上拂袖便可以了。”
                        “哦。”拂意的眼中掩不住的有些失落,虽然也猜到拂袖倘若回来的话,徐笙歌应当会更愿意带着拂袖。
                        “以前我没有回来的时候你就负责打点沧月苑,以后也是你打点,这一点你不要担心,虽然我不习惯太多人在身边伺候着,但是人还是需要的。”徐笙歌自然要说些话来安慰拂意。
                        但其实说起来,要去见梁王的话,自然还是带着拂袖更安全一些。
                        不多久,拂袖就准备好了一切,一辆马车轻车从简出了门。
                        “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到了马车里之后,徐笙歌拉过拂袖便小声道。
                        拂袖伏在徐笙歌的耳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九师兄把这个纸条给我的,还说小姐身边可能有可疑的人,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给你,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等晚上回到去再告诉你。”徐笙歌皱眉,身边有可疑的人,到底是谁呢?既然是一大早过来告诉自己的,那么肯定是才知道的。“九师兄有没有说这个可疑的人是谁?”
                        “没有,只说是怀疑。”
                        徐笙歌的心中一阵害怕,要知道沧月苑的丫鬟可都是家生子,对徐家应当是忠心的才是。至于那些嬷嬷,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应当不是吧。
                        没想到有人不知不觉放了个棋子在她身边,但是她却没发现。
                        到了法门寺,徐笙歌让马车在寺庙外面等着,带着拂袖一同七拐八弯到了上次的那个湖边,让拂袖在外面把风,这才进入竹屋之内。
                        果然,梁王又是在煮茶。
                        看见雾气渺渺中的梁王,徐笙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太久没有见到,但是眼前的脸又如此熟悉。
                        梁王沏了一杯茶,推到徐笙歌面前:“北周人进京了。”
                        徐笙歌接过茶:“你知道了?”
                        “毕竟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不知道?”梁王的声音不咸不淡,不过在看不到的地方,小手指微微蜷缩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什么话。
                        “你怎么会找我?现在可不是在沐阳城,你要知道江夏城里,多的是眼睛盯着你。”徐笙歌道。
                        “你还挺关心我。”梁王微微一笑。
                        徐笙歌一直都觉得梁王浑身都散发着的是硬梆梆的冰冷气息,可没想到如今的梁王倒与初见的时候相差这么多。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徐笙歌有些记不清了。
                        在沐阳城?
                        还是在崖底?
                        梁王见徐笙歌晃神,心中有些好笑,道:“听说有人提出条件,让你来找我帮忙,但是你却没有来,是吧?”
                        “嗯?你怎么会知道?”徐笙歌回过神来,这个有人自然就是勤年了。
                        但当时应该是除了笛安知道以外就没有别人知道的吧,难道是隔墙有耳吗?
                        “康王妃。”梁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你喝一口。”
                        “其实早在康王妃之际,北周的七皇子就曾经来找过我,要我辅佐他当皇帝,开出的条件是帮我自由或者是到北周当大将军。”
                        徐笙歌一愣,这才想起一开始的时候,北周七皇子之所以和她合作,就是为了见到梁王,当时只说是两个人有相同的目标,但并没有说过到底是为什么。
                        难怪了当时梁王会选择在宴会的时候突然闯进北周行馆,不单单是因为知道自己遭受了算计愤怒才贸然而来,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才好有跟皇帝表明其实自己是清白的可能。
                        他本来就无意帮七皇子,这样反倒光明磊落,告诉别人他与北周七皇子不和。
                        “你当时应该觉得好笑吧?”徐笙歌想起了崖底下的三口之家,“倘若你想自由的话,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知我者,笙歌也。”梁王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不来找我,是因为这个?”
                        “我不想连累你。”徐笙歌道,“你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不说皇帝想铲除你,现如今梁王府看着家大业大,故而引来多少垂涎的家族,想来应该很多人想分一杯羹吧,倘若将你牵扯进来的话,我怕梁王府会保不住。”
                        梁王之所以不走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武国公一脉的势力一倒,遭殃的不只是梁王府而已,皇帝既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想要铲除武国公一脉的人,说不好就会扣个大罪下去。
                        诛九族,血流成河。
                        这不是梁王想要看到的,所以他肩负的,是梁家成千上万条生命。
                        梁王目光灼灼:“其实从你与北周七皇子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连累了。”
                        “对不起。”徐笙歌一愣,“为了救爹爹,我别无他法。”
                        见徐笙歌是误解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反而仰天笑了起来:“我找你来并不是为了找你算账的。”
                        “嗯?”徐笙歌不解。
                        “康王妃说以你的心性,这么久了我还没有行动,估计是没有来找我,所以她亲自前来一趟。你想为南梁查出事情的真相,而我身为南梁的一字并肩王,自然不能落后于一个小女子不是,虽然我拒绝了她,但是我决定答应你。”梁王道。
                        徐笙歌这才知道梁王叫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且从九师兄亲自来送纸条来看,梁王甚至是与九师兄都碰过面了。
                        “为什么?”虽然知道这么问很傻,但是徐笙歌却有点不明所以。
                        “如同你所说,自由于我没用,既然她们先算计让你来找我,自然是有交换条件,既然我不需要自由,但是你要交换的事情应当颇为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来了。所以,我拒绝她,你可以拿着这个条件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梁王的一番话虽然说的不咸不淡,但是却让徐笙歌一怔。
                        不过想来也是,钱权梁王本身就有,自由他也不要,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了。
                        “可是,这样做是在是太冒险了,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这也可以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啊!”徐笙歌还是有些担心。
                        梁王的嘴角微微翘起:“其实北周之所以搅出这么多事情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这个案子不查出来,肯定南梁要吃大亏,与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查出来呢?再者说了,我帮北周七皇子登基,并不是什么坏事,在我的眼中看起来,至少来说,可以把手伸到北周去的话,那么我可以慢慢培植势力,到时候从内部将北周搅个天翻地覆,也未尝不可。”
                        徐笙歌没想到梁王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间愣住了。
                        “当然,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这么闲。”
                        这句话下来让徐笙歌差点笑出声来。
                        “短时间内南梁动不了北周,我估计北周也是如此,北周现如今两条小龙斗法,我再添一把火,还是可以的。”梁王捏了捏手心。
                        其实他没说,这是想了一晚上的说辞。
                        要不然,他堂堂一个一字并肩王,要说其实我是为了你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嗯,他是为了南梁,为了天下。
                        一定是这样的。


                        IP属地:四川90楼2017-01-1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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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十面埋伏又奸细
                          十三张银票,十二张是北周的,一张是南梁的。
                          一百三十万两,这么多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然而最重要的是,最后这一张南梁的银票,又是怎么来的呢?
                          “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这银票最先是给到何人手里的?”徐笙歌摸着下巴,要知道这可不是小笔的银子,十万两一张的银票,钱庄里不应该没有留有底才对。
                          秦瑞义轻笑了一声,拱手道:“这个还请恕罪了,虽然二位都是朝廷中人,但是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规,尤其是我们与朝廷也是有过合作约定的,所以并不能透露。看起来十万两确实多,但这里是南梁京都,富庶人家比比皆是,十万两一张的银票存根着实不少,且不说这个,就说倘若我真的去查了,传扬出去,我们庆丰钱庄就不用再做生意了。所以,请恕在下爱莫能助。”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柳长清显然也觉得知道这银票到底是给谁兑的,将会让案子好查许多。
                          秦瑞义摇了摇头:“我想,只要不是傻子的话,一想就能知道了,并不需要谁去传扬这件事情,所以二位还是不要为难我才好。”
                          见柳长清还要说话,拉住他的衣角,而后笑道:“没想到庆丰钱庄能如此坚守底线,也难怪了在各国之间都能占得一席之地,其实秦掌柜的帮我们鉴定这银票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是自然。”秦瑞义丝毫不减客气的应了一句。
                          柳长清这才知晓,原来是一根难啃的骨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
                          徐笙歌站起身来:“确实,倘若不是时间紧迫的话,还真想与秦掌柜的多聊几句,单单是凭眼力就能知道我们是朝廷中人,确实厉害。”
                          “不多夸赞,不过在下并非与徐小姐第一次见面,先前与小姐以及见过一面,只是小姐没有注意过在下罢了。”
                          这句话让徐笙歌惊讶了起来:“什么时候,我们见过?”
                          秦瑞义微微一笑:“既然徐小姐已经忘记了,那么也没必要再说,要不然说出来了小姐还是不记得的话,就自讨没趣了。”
                          徐笙歌与柳长清出了庆丰钱庄。
                          柳长清巴巴地问了一句:“现在还要去哪?”
                          徐笙歌抬首,见天色还早:“去见见勤年吧。”
                          回柳府的路上,徐笙歌是拿着锦盒翻来覆去地看,以期望能看出什么花样来,想着既然笛安能够弄个夹层放了这张信笺,那么会不会有更加隐秘的东西呢。
                          不过鼓捣来鼓捣去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到了柳府的时候,徐笙歌特地叫来让去伺候勤年的人来问问,得知现在是原本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在伺候着,眉头一皱。
                          “柳师兄,先前让你找人注意这个丫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吗?”
                          柳长清仔细地想了想:“自从上次你叫我派人去盯着那个丫鬟之后,我就一直让人注意着,你说奇怪的发现嘛,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就是觉得不太爱说话,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徐笙歌听罢,眉头紧锁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这个丫鬟是有什么问题吗?”柳长清见状,自然知道是因为徐笙歌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你问我确切的什么问题,我倒是不知道,就是直觉这个丫鬟有些不对劲。”徐笙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只是觉得怪怪的。
                          “我会让人更加注意着的,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不是问题。”柳长清安慰道,指着叫来的那个丫鬟道,“其实最近都是清秋与那名丫鬟一起照顾着勤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清秋,以后你也多多注意一下那个夫人身边的丫鬟。”
                          清秋被点了名字,自然是应了一声:“大人说的可是阿珂?”
                          阿珂?
                          徐笙歌这才注意到,一直以来似乎众人都不知道那名女子的名字:“这是她的名字吗?”
                          清秋点了点头:“阿珂不太喜欢说话,不过晚上的时候总喜欢坐在树上看月亮,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什么都不跟我说,不过后来熟了之后我们就一起看月亮了。”
                          看月亮,徐笙歌心中一动。
                          “你们除了在树上看月亮,还在哪里看月亮吗?屋顶上?”
                          清秋崇拜地看着徐笙歌:“小姐你真聪明,在屋顶上看月亮,自然比在树上看月亮看得更清楚了。”
                          徐笙歌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悟,在心中咀嚼起来。
                          柳长清见徐笙歌似乎在想着什么,便挥手让清秋下去了。
                          “怎么?是有什么发现吗?”
                          徐笙歌抬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应该算是有吧。”
                          而后伏在柳长清小声地说了起来,让他好生惊讶,没想到北周人的计算已经到了方方面面,连这一点可能性都算了进去。
                          本来徐笙歌是打算马上去看勤年的,不过柳长清的管家前来询问是否午膳,故而先去用膳了起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时间倒也过得飞速。
                          徐笙歌拿着锦盒到了勤年所居住的院落里,推门进去,见正是勤年的侍女和清秋在伺候她用膳。
                          “你怎么现在才用膳?是不是下人慢待你了?是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马上就去找柳长清教训她们!”徐笙歌柳眉倒竖,本身就是大家小姐,说出来这番话自有一派威严。
                          清秋不明白先前还好好的小姐怎么现在就发起火来,顿时就拉着阿珂跪在地上:“小姐……”
                          徐笙歌根本就不想听她们的解释:“主子没问你,有你说话的份吗!看你们这么不尽心照顾勤年的份上,看我不让人好好教训你们!”
                          毕竟徐笙歌在最后的时候还让她们姐妹二人终于相认,虽然是死别,但是总好过凡间黄泉两不见,故而勤年不可能是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的。
                          现在见徐笙歌又要帮自己出头,勤年虚弱地张了张口:“其实她们对我还不错。”
                          “勤年你心地善良,但是也不要让这些下人都骑在你的头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徐笙歌走到桌子前端起汤来,“你看着汤都快完全冷掉了,这是有身子的人吃的东西吗?”
                          也不等瑟瑟发抖的清秋要说话,徐笙歌抬腿就往外面走去,招呼来了一群人,进屋便大声道:“把这两个丫鬟都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我徐笙歌的贵客,以后谁还敢慢待了!”
                          柳府的人都知道自家老爷是唯这个徐小姐的马首是瞻的,现在徐小姐发话了,谁敢不从。
                          一窝蜂进去把人都抓了,捆绑起来。
                          “很好,”徐笙歌满意地颔首,“你们去跟柳长清说,我不高兴她们欺负了我的贵客,把她们关到牢里去,等我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清秋一听,这还得了,求饶道:“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小姐我们是冤枉的。”
                          阿珂倒是平静,垂直脑袋,面上的神情还是柔柔弱弱的,真是我见犹怜。
                          待得众人都走了,徐笙歌让人将这一桌子饭菜都撤了换一桌热乎的。
                          “你知道了?”勤年吐出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并不关心自己侍女的生死,说出来的话更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徐笙歌轻笑了一声,看到勤年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阿珂还真是北周皇帝的奸细?”
                          “算是吧。”勤年叹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戏演得不错。”
                          “承蒙夸奖。”
                          二人之间的对话看着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两个人却觉得是找到了知己一般。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一个眼神就能互相体会。
                          徐笙歌递出那个锦盒:“笛安托我交给她姐姐的。”
                          勤年楞了一下,知道那时候笛安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姐姐,所以才会拜托徐笙歌。
                          颤抖着接过锦盒,打开来后只见里面是十三张银票,还有一张信笺。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的内容,勤年捂住嘴巴失声痛哭。
                          原来,果真是笛安杀了公主。


                          IP属地:四川91楼2017-01-17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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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鬼门关情深方觉
                            徐笙歌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勤年,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
                            与之前面对着刘长冠不同的是,面前的女子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且失去了自己的主子,以及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亲妹妹。
                            上前环住勤年,拍了拍她的背。
                            人不可能永远坚强,即使是从小就被丢进暗无天日的训练间谍的炼狱里也是一样的。
                            勤年伏在徐笙歌的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便喊着肚子疼,徐笙歌见状赶紧出去让人请大夫来,要知道这些日子她遭受了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尤其是在如此悲恸的情况下,昨晚上才被交代了不要再收刺激才好,没想到现在又哭了起来。
                            等了许久,徐笙歌来来回回地往门外看了好几回了都没有看到人来,又急急忙忙前去帮勤年擦汗,终于听到了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知道应当是要来了。
                            还没有出门,就看到柳长清拉着一个气喘吁吁挎着药箱的老人,招呼道:“大夫,你看看这边,她看起来难受得紧。”
                            那老大夫本来还在大口地喘息着,听到勤年在痛苦地呻吟反而不用别人催促,上前就把起脉来了,皱着眉头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这脉象……”
                            “脉象怎么了?”徐笙歌与柳长清同时开口道。
                            老大夫也不好直接判定什么,问道:“不知道这位夫人可有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徐笙歌心中一沉,这话一听就是出事了。
                            勤年嘶声呻吟着,抱着肚子的手可以看得出来青筋根根暴起,勉强维持着声音说道:“今天没什么胃口,就方才喝了碗汤。”
                            汤?
                            方才新换的还没有动过筷子,也就是说这个汤是刚才徐笙歌进门的时候,阿珂与那个清秋喂给勤年喝的。
                            “是不是汤有问题?”徐笙歌有些自责,又晚来了一步,似乎这个北周九皇子步步都算在了她的前面。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一切都还不能这么肯定,不过这汤可还有?”
                            叫了方才在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之前让撤下去的汤水,现如今可是还有?”
                            毕竟是柳府的丫鬟,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看到如此之大的症状,且有自家老爷在,也是不惧怕:“回小姐,柳府向来节俭,这汤还没有倒呢。”
                            徐笙歌心中一喜:“那还不快端上来,让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回过头来,见那老大夫还在给勤年把着脉,但是眉头紧皱,小心翼翼道:“大夫,我看着勤年疼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止止疼呢?”
                            那大夫摇了摇头:“按现在的脉象来看,我觉得你们还是去找个稳婆来更为实在。”
                            徐笙歌咂舌,她记得上次在沐阳城的时候,勤年说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多月,现在即使又过去了月余,但是最多也就是八个月,十月怀胎,不足月份就产子,绝非什么好事。
                            “大夫,就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吗?”
                            那大夫皱眉:“到底有没有办法,还要等一会儿那汤药来了才能知道。”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众人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汤药里有问题。
                            柳长清连忙派了三个人分别去请京城里最为有经验的几个稳婆。
                            柳府的丫鬟手中端了放着汤碗与汤盅的托盘进来,奉到大夫面前。
                            大夫端起汤碗就轻轻抿了一小口,仔细砸着嘴里的味道,而后又打开汤盅,看了看里面的汤渣,而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大夫,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徐笙歌自然是着急了,尤其是这大夫又点头又摇头的,吓都要把人吓死了。
                            老大夫抚摸着胡子道:“之所以摇头,是因为正如我猜测的一样,这汤里面被人下了催产的药材,没想到有人竟然如此歹毒,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而之所以点头的原因,是个药材年份还不到,所以药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就是说这位夫人还有救。”
                            “那你快些救她。”徐笙歌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大夫这么啰嗦,她都要急死了,大夫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大夫摆了摆手:“既然我还没有出手,就是说这件事情是急不来的,不过我只说了是还有救,而不是一定可以救,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倘若信不过老夫的医术的话,可以去找其他人。”
                            柳长清知道这是自己能请来最好的大夫了。
                            要知道宫中那些御医,连刑部尚书都不屑于诊治,更何况是一个他国的侍女。
                            徐笙歌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二人只是好言相劝。
                            大夫见状,点了点头,让柳长清去准备好文房四宝,而后便在信笺上刷刷刷地写了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这些都是一会儿要准备到的东西,我来得匆忙,所以除了带着金针来以外,也没有拿了其他东西。好在给这位姑娘针灸,要等到稳婆来了才可以施展,所以还有时间去准备。”
                            柳长清接过信笺,便吩咐下去让人准备。
                            徐笙歌见状还是不放心:“不知道,我们还可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们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还请大夫提点提点。”
                            大夫道:“不急,到时候我还要给这位夫人施针,到时候稳婆来了你们可以问她,又或者是你们去问问有经验的婆子,让她们先去准备着。”
                            听罢,徐笙歌让人去找几个婆子来,给勤年准备生产所需要的东西。
                            “还有吗?”毕竟干着急也没有用,做点事情,总好过在这里干等着。
                            “应该说是,暂时就这些吧,不过说起来,这位夫人可是你们的亲戚,现如今我看她疼了半天了,怎么不见她夫君现身?”老大夫一身正气道,“要知道妇人生子可是大事,作为一家之主,不能进屋里陪产可以理解,但是竟然连面都没有露,简直就是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徐笙歌回头望向柳长清。
                            勤年的夫君,孩子的父亲,那就是刘长冠了。
                            可是刘长冠现在应当被秘密关押之中吧。
                            不过经历了先前北周九皇子前来劫人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把刘长冠锁了押过来就安然无恙了。
                            徐笙歌一咬牙:“不如这样吧,我亲自去,将刘长冠押过来,有事我担着!”
                            柳长清正在犹豫,听到勤年又大叫了一声,徐笙歌也不管了,直接就拉着柳长清出去了。
                            刘长冠本来正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听到外面开锁的声音,眼珠子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直到徐笙歌冲了过来,抓着他就往枷锁里靠,才想起要反抗。
                            “勤年要生了!”徐笙歌口气有些不善。
                            “什么?”刘长冠有一瞬间地失身,就已经被徐笙歌绑了起来,然后推出门外,“勤年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你们北周的人给她下了药,”徐笙歌抿了抿嘴。
                            “大夫说可能有生命危险。”柳长清加了这么一句话,徐笙歌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刘长冠一个踉跄,眼前却是浮现出勤年的模样。
                            为什么,事情突然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待得徐笙歌与柳长清将刘长冠带到勤年所在的院落之时,才知道稳婆已经来了,而大夫正在给勤年施针,以保证胎儿能够正常出声。
                            毕竟是正在施针期间,众人也都不敢进去,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
                            可以隐约听见里面是隐忍的呻吟声,刘长冠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对着稳婆点了点头。
                            稳婆便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徐笙歌想要进去,却被在门外的丫鬟拦下,说是产房有血光之灾,主子还是在外面等着的好。
                            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办法,只听到屋内时不时传来呻吟声、众人手忙脚乱的声音还有稳婆鼓励勤年的声音。
                            “啊!”
                            是勤年的声音破空而来!
                            “勤年!我是长冠!你要坚持住!”刘长冠终于没有忍住,对着屋内喊了这么一句。
                            “长冠……”勤年凄厉带着哭腔的呼唤,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就在外面,“长冠……长冠……”
                            有些喘不上气来的声响从屋内传来,刘长冠的心揪在一起。
                            却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稳婆匆匆忙忙出来:“保大还是保小?”
                            刘长冠顿时愣住了。
                            就算先前说可能性命不保,但是也没有想过真的会面临到死别这一刻。
                            “大!”刘长冠异常清晰的声音,坚定有力。
                            “小……小……”勤年在屋内几乎没了力气,但是听到刘长冠的话,竟然挣扎着要起来说话,“长冠,以后你带着孩子……带着孩子……”
                            “不!保大!我是一家之主,听我的!”刘长冠几乎是吼了出来。
                            稳婆看向柳长清。
                            柳长清则是看向徐笙歌。
                            徐笙歌重重地点了点头:“听刘长冠的。”
                            “老身尽力。”稳婆得到命令后便进了产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而明显是勤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刘长冠一遍一遍地在外面喊着勤年的名字。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是新生儿的降临。
                            刘长冠猛地冲到门前:“勤年!”
                            徐笙歌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上前将其拦住。
                            门再次打开,是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贺喜,是个大胖小子。”
                            “勤年呢?”刘长冠几乎是吼了出来!
                            稳婆一脸惊恐未定:“夫人没事,只是脱力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定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稳婆是怕了刘长冠,见他是被绑着的,索性将孩子递过去要给徐笙歌:“你看看这孩子,多可爱。”
                            徐笙歌也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儿出事,接过孩子逗弄了片刻,然后凑到刘长冠面前:“将军,这是你的儿子,取个名字吧?”
                            刘长冠没想到徐笙歌会来这么一出。
                            但是看见面前吧唧着嘴巴的小婴儿,面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纪勤,就叫刘纪勤吧。”


                            IP属地:四川92楼2017-01-17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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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惊闻皇子竟通敌
                              虽然男子不可以进入产房,然而现如今的状况,刘长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勤年见面。
                              毕竟不是傻子,经过了这些天也知道徐笙歌在这里面还是说得上话的,帮儿子取了名字之后,就看向她:“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但还是要说,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勤年?”
                              说起来,本来徐笙歌是认为勤年是全心全意待刘长冠的,但是到了江夏城之后又以为勤年与刘长冠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更或者说是因为宜兰公主,所以二人才在一起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有感情的。
                              情深不自知。
                              人的劣根性,总是要到失去的那一刻才会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
                              徐笙歌点了点头,毕竟刘长冠现在全身被绑着。
                              况且,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见一面罢了,何必破坏别人一家团聚。
                              柳长清叹了口气,虽然他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今天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破了规矩,若不是对方是徐笙歌的话,估计他是坚决要拦下的。
                              刘长冠进门,屋里一盆一盆的血水还没有来得及撤出,可见当时的凶险。
                              满头大汗的勤年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面如白纸,连嘴唇都没有一分血色,凑上前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用胡子拉渣的下巴蹭了蹭,感受到片刻温存之后,怕自己舍不得这刹那温暖,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权利。
                              “可以给勤年多熬些补汤吗?”刘长冠起身,对着徐笙歌道。
                              徐笙歌微微一笑:“这个将军你可以完全放心,你看我也没有打算亏待过勤年。”
                              刘长冠这才点了点头:“那回去吧。”
                              命人去厨房炖一些补品来,这才押着刘长冠回地牢。
                              等回到勤年所在的院子里,听到大夫说勤年可能是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了,付了银两之后,又各给了大夫与稳婆五百两的封口费,给院子里的人都散了些喜银,这才出柳府。
                              虽然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过好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也就是说,还没有到晚膳时间。
                              才想起来没有吃午饭的徐笙歌摸了摸肚子,索性让人在一家酒楼外停下,点了几样招牌的点心让店家包好,准备一会儿在轿子里大快朵颐。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徐小姐。”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就算徐笙歌没有见到人,但也知道此人是笑着说的。
                              徐笙歌回过头,只见是一个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手执一把象牙白扇,对着徐笙歌微微颔首。
                              “见过七皇子。”行了一个礼,远离是之前跟四皇子五皇子看似争得你死我活的三个皇子之一。
                              似乎露面得并不多,连六皇子都露过面了,这个七皇子倒是第一次这样落落大方地站在徐笙歌面前。
                              七皇子的眼睛落到了徐笙歌手上拿的点心上,笑道:“原来徐小姐喜欢吃点心,这天然居的点心确实不错。”
                              徐笙歌有些羞赧,毕竟被人发现喜欢吃的话,似乎有点尴尬:“有时候,外面的吃食总会让人有意外的惊喜,倘若七皇子有兴趣的话,尽可以一试。”
                              “已经约了人,不过看到徐府的轿子在外面,所以进来打声招呼,”七皇子摇了摇头,勾起唇角,“说起来,我约的人徐小姐你也认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
                              认识的人?
                              徐笙歌心中有些惊讶,要知道她跟这个七皇子根本就不熟,也就是先前见过一面罢了。
                              要知道当时七皇子其实对自己也是这样,虽然看起来是含着笑的。
                              但就是不咸不淡。
                              徐笙歌的心中有些奇怪,这些南梁的皇子真奇怪,几个皇子里面,四皇子和七皇子似乎就是来凑热闹的,五皇子看起来是最真心想要求娶她的,六皇子更像是牺牲自己来联姻的。
                              不过也是,毕竟四皇子可是有谢右相作为后盾,五皇子的话似乎一直都在拉拢朝廷重臣,六皇子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语权,至于七皇子,倒是不知道他的倚仗是什么。
                              “我还得赶着回府里呢,就不打扰七皇子了。”徐笙歌温声道。
                              七皇子也不阻拦,面上还是挂着一丝微笑,当徐笙歌路过自己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九皇子。”
                              徐笙歌一愣。
                              要知道当今确实有九皇子不假,但是方才七皇子说的是自己认识的人。
                              自己认识的九皇子,不就是那个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曾经交过手的那个北周九皇子吗?
                              难道说,这个七皇子的倚仗,就是与北周的九皇子合作?
                              徐笙歌顿住了脚步,回首看见七皇子的面上还是挂着笑意,道:“我方才突然想到,现在时间还早,如果回去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七皇子与友人约在了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去了不就知道了。”七皇子这话明显就是不告诉她,不过也是,倘若真的是北周九皇子的话,小心一点才是正常的。
                              徐笙歌挑眉:“那就有劳七皇子在前面带路了。”
                              “轿子虽然华贵,但是毕竟太慢,不知道徐小姐愿不愿意与本皇子共乘一辆马车?”
                              看起来虽然是问话,但是听七皇子的语气,倒是没有丝毫是问话的意思,更像是一句陈述句罢了。
                              徐笙歌皱眉:“七皇子龙血凤髓,我只怕……”
                              还没有把话说完,七皇子却道:“看来徐小姐可以与北周七皇子共乘,却不能与南梁七皇子共乘了?”
                              这话已经不是简单的乘不乘坐马车的问题了,而是马上就上升到徐笙歌在两个国家之间的态度问题了。
                              徐笙歌无奈道:“既然七皇子执意如此,那么笙歌只好从善如流了。”
                              七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出了门,徐笙歌让自己的轿夫先行回去,告诉爹爹自己不回去用膳了,而后便上了七皇子的马车。
                              马车辚辚驶了出去,徐笙歌这才知道原来是往城外中去,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要知道北周九皇子一行人不可能在江夏城内待太久,所以应当是在城外才是。
                              待得马车已经听不见外面的人声的时候,七皇子笑道:“都说刑部尚书的女儿徐笙歌天资聪颖,连父皇都对徐小姐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次倒是二话不说就上了我的马车,难道你就不怕我联合了什么人,把你绑走了?”
                              “七皇子真是说笑了,你是南梁的皇子,我是南梁的子民,倘若要去见的是南梁的九皇子,大家都是南梁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徐笙歌微微一笑。
                              七皇子抚掌:“有意思,谁告诉你,我们要去见的是南梁的九皇子?”
                              徐笙歌故作不知,故而随意说道:“难道不是?那是东齐的九皇子,还是西楚的九皇子?”
                              “看来,徐小姐装傻似乎更有一套,”七皇子其实人看着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徐笙歌觉得脊背一凉,“你是摆明了知道要见的人是谁,所以才跟过来的,又何必掩饰呢?”
                              徐笙歌也收敛了方才装疯卖傻的模样:“不过是开个玩笑,七皇子这样便要动怒不成?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南梁的皇子,怎么会想到与北周的皇子走到了一起,还是在两国对峙的时候。”
                              七皇子冷笑了一声:“这种国家大事,你一个弱女子知道什么,我估计平时所说的那些功劳都是梁王的吧,结果让你一个小女子给冒领了。”
                              徐笙歌凑近七皇子,一勾嘴唇:“确实不知道什么,也就大概知道了,七皇子想当皇上。”
                              “叮!”
                              利剑出鞘的声音,就在徐笙歌耳边响起。
                              是七皇子,正拿着剑,指着徐笙歌。


                              IP属地:四川93楼2017-01-1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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