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区还是和以往没有区别——房车停在普通的停车场里,刚走出停车场就能看见对街熟悉的牛肉面馆和小书店,周遭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几只流浪狗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翻剩菜吃。
萝铃环顾四周,马上就认出这里是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
“实验室就在这附近?”她有些惊讶。
“嗯。”壹索把从车上拿下来的白色帽子扣在她脑袋上,毛绒绒的萝铃还在吃棉花糖,看上去像只——仓鼠?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什么实验室。”萝铃摸摸帽子上的毛球,把一口袋棉花糖塞到壹索怀里,指着不远处的一所中学,“那就是我的母校!”
壹索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看见一个规模不大的小中学,随即微不可查地蹙眉。
“哇,你的母校比我的幼儿园还小!”金格很浮夸地捂着胸口,一副宝宝受了惊吓的样子。
萝铃一把夺过壹索怀里的棉花糖袋子就往金格脸上招呼。
“别打别打。”利夏拉开两个快要撕逼的冤家。
“我们是先去实验室还是——?”纪伦站出来圆场。
“先去宾馆住下吧。”呼延看了看手表。
“住什么宾馆,我家就在附近。”萝铃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区,“收拾一下就能住人了。”
金格扶了扶眼镜:“你在旧区住的是别墅?”他端详着不远处的别墅群,深深担忧着什么,“我们这里一大群人,住得下?”
纪伦抬起腿对着金格就是一脚:“嘴欠!”
萝铃就领着一大群人到了自家楼下。她在旧区读书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算是这一片环境最好的房子了。她读书的时候好多同学都住在学校宿舍里,就她一个人住在空空的大别墅里。
难过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身边都是空无一人。
门上装的是旧区最先进的密码锁,她开门走进去,把盖在家具上的布一张张掀开,扬起的灰尘快要迷了她的眼,忍不住红了眼眶,但那些鼻酸和哽咽已经不再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了。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走进门的壹索站在客厅门口大致打量了一下,觉得这布景很熟悉,模模糊糊的轮廓在脑海里快要清晰,却又一时想不起。
身旁的萝铃嗯了一声,让纪伦金格把脏布都扔到洗衣机里面去,利夏和呼延负责把行李都搬上二楼,一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壹索和她。隔着门都能听到金格对着洗衣机发出的惊叹,楼下就是小姑娘们跳皮筋的地方,最爱的人就在身旁,岁月真是静好。
“爸爸妈妈只给我留下了完全者的身份,还有这幢房子。”萝铃摸了摸墙壁上的暗纹,又仰起头看天花板上的油画,“我要搬进新区的时候,即使很缺钱,还是没有卖掉这个房子,更没有租出去。那时候即使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还给了一大笔钱给隔壁的阿姨,让她定期帮我打扫一下。”
壹索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到萝铃的脑袋上,轻轻按了按她帽子上的那个毛球,表示安慰。
萝铃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啦,我不难过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深的伤疤都结痂了,哪有那么脆弱?”她摆正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对着楼上扬起下巴:“想看看我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