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
被呼唤的迪达拉从小说里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见画室外一颗红色脑袋趴在干净的窗框上,纤长漂亮的左手抵住下巴,脸上表情温柔又狡猾。室外树荫下星星点点的阳光漏在他眼底,褐色的眸子就带着这样的奇迹定定地对上迪达拉的眼睛。
“学长看起来很闲嘛。这么有时间怎么不跟我去上课?”
“那些一动也不动的雕塑真是一点艺术感都没有。艺术是瞬间之美!这一点要跟你说多少遍才懂啊!嗯!”
两人的视线交汇于空间某一点,短暂的沉默中只有蝉鸣聒噪。窗外的少年无可奈何地闭眼,勾了一侧嘴角嗤笑出声来。
“和你说不通,笨蛋。”说完他侧身,后背靠在窗框边的白墙上,又顺势双手抱胸,抬眼看着青空白云下飘摇的叶。
“应该也没让你等太久,回去吧。”
“哼!”
金黄色的身影带着语气不善的鼻音熟练地翻过窗户降落在面前,他把飞散到眼前阻挡视线的发丝往后拢了拢,接着不怀好意地凑近身后的少年,常日捏着画笔有了薄茧的手指停在距离对方脸颊一厘米处。
可少年也不慌,就维持原来的姿势俯视着迪达拉头顶没品的朝天辫。红发阴影下妖冶上挑的眼睛微眯,其中琥珀色眼眸颜色更甚,嘴角也多了些嘲笑成分。
“既然叫我学长就好歹得有小鬼的样子,嗯!”犯罪未遂的金毛在骇人视线下悻悻收手,颇为不满地嘟囔几句,随后又完全像忘了这码子事儿一样恢复活力蹦达在少年身边。
黄昏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沉降下来的空气也暖烘烘地绕在左右。路上逛路养生的老太太们逐渐多起来,相互之间偶尔谈起不常回家看望的子女。没有风,两侧的行道树安安静静地挺立着,沉淀了岁月的躯干上有沧桑淡泊的刻痕。
“小鬼,你挺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嗯。”
“是吗?”
“只不过之前总是他叫我小鬼,性格倒是和你特别像。”
少年听得话语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斜眼一瞥果然发现身边还矮了半截的“学长”无意识地笑了出来,碧蓝色的眼眸像是闪着光。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啊,是非常重要的旦那,嗯。”
“为什么,要叫他‘旦那’?”
“小鬼问这么多干什么!嗯!”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迪达拉转过身对着那张波澜不惊又熟悉得闭眼都能刻画出分毫的脸不知不觉就提高了声调,像是在掩饰什么。
“旦那,就是那个意思啊。他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欠揍又冷漠的表情,话不多但的确很强,嗯。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我们的艺术主张不同,他也能够理解我的‘瞬间之美’。”
“说不定他只是觉得你烦才不得不承认的呢?”
“他不会的,他是那么自大的家伙,嗯。被那样的家伙承认,也是非常艺术的一件事情!”
“所以说是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哈哈当然也可以这么想,嗯!可是又不局限于此,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感觉被信赖被温暖着的感觉吧。我喜欢破坏的瞬间之美,可是在他身上却又不想践行我的艺术信条。这可真是奇怪。嗯。”
“哼。”
“喂喂,这么冷淡我可不说了。那么你呢,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他智商常年不在线,但是好歹偶尔也会干一些正事吧。”
“这么简单?”
“对我来说够了。”
谁家的小孩子咋咋呼呼地吵闹着打断了两人难得的对话。忽然吹起的暖风送来食物香气,肉汤和酱料的温热气息不停地挑逗迪达拉的味蕾,他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不远处的关东煮对他的舌头招招手。
“那边有关东煮!嗯!小鬼你等着!”
不等人回答早已经跑远了,少年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漠的表情,但看向迪达拉端着汤杯风风火火赶回来的身影时眉眼却瞬间温柔起来,无可奈何又有些享受这过于悠闲和煽情的黄昏。
“吃了就赶紧走。就快到家了。”
“知道知道,你最不喜欢等人,嗯。”
可是我又总是等你最多,迪达拉。
“果然关东煮是世界的财富……嗯。”
酒足饭饱后一回家就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迪达拉幸福地拍了拍略微隆起的肚皮,走在后面的少年把门锁好,进门就看见沙发上似乎已经丧失抵抗力的一大坨。他扯松了束缚在脖颈的领带,将衬衫最顶端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学长想必是吃的太多了,不如我来帮你揉揉。”
“旦那你还没玩够?一把年纪了还假装学弟,蝎教授上课上糊涂了吧?不过那几声’学长’倒还是挺标准的,嗯!”
“收获了糟糕又纯情的告白,倒也不亏。”
蝎就坐在沙发的另一端,迪达拉得寸进尺地就要把脚往他大腿上放,不想下一秒却被宽大手掌抓住了手腕禁锢在头顶,下巴也被人捏住,视野被一人霸占。
“旦那你压着我头——”
没等最后一个字出口蝎就顺势侵入了迪达拉的口腔,细细亲吻过他的嘴唇后长驱直入地扫过贝齿,接着又撩X拨起他的舌头。做了这么多次迪达拉也有了经验,迎合蝎的动作两人相互纠缠,扫过对方舌面上细小的颗粒,酥麻感。关东煮的调料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迪达拉逐渐来了兴致,细细密密地啃咬着蝎的嘴唇。双手也不安分地乱动起来,却始终被牢牢掌控着。
唇齿相交之间蝎没有闭眼,太过于接近的距离他只看见碧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情X欲,他空出一只手直接握住迪达拉的重要部分,感受到身下躯体猛然的僵直后坏心眼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来,学长,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