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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新编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9-13 03:13回复
    小妞继续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9-1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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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4:4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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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飞雪似箔,将苍穹作祭场,拟万物作魂灵。
      风未住,雪将定。北地,入关路上,层层冰雪厚积,行路之难,不啻于上青天。一辆马车自北向南驶去,滚滚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之间的寂寞。
      平常人是不会在正月间出门的,这辆马车上的主仆二人却是例外。
      仆人正自坐在车辕上驾车。这个彪型大汉,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虽说已到了五十出头年纪,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硬朗之气,使人联想到钢铁、铠甲之类。他正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名字——铁传甲。铁传甲在茫茫寒气中舞荡着驭马的缰绳,浑然不把这天寒地冻放在心上。
      车内坐着的是少爷。少爷,已经不再年少了。这个瘦削的男子本来正在雕刻一个物件,此刻却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和木雕,很是疲惫地伸了伸一双长腿,打了个呵欠,然后娴熟地从腰间摸出一个扁扁的酒壶。酒壶上的皮革已经破旧,显然是已用了多年。他才喝一口酒,便咳嗽了至少十下,看情形他是十分不宜再喝了,但接着他又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阵咳嗽,脸色也越来越红了。按说,任何人咳嗽都不是一件优雅的事,但奇怪的是,他却仿佛例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内的咳嗽声终于停止了。大汉铁传甲的脸上也慢慢散去了一层忧色,为防止少爷再喝酒,他找话说道:“少爷,我们在关外呆了五年余,日子一直也算太平,如今真要为了一封匿名信件而离开吗?”
      车内的少爷也许年纪并不大,但看上去实在不比他年过半百的仆人年轻多少。少爷道:“迟早是要走的,即使没有那封信我们也要走,你莫要忘了,今年的冬月初六是什么日子?”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10-21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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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初六?”铁传甲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我倒忘了,每六年一度的百晓生兵器谱重排就在今年。记得少爷五余年前夺得百晓生兵器谱第三的殊荣,因不堪江湖上高手比武挑战的骚扰,这才躲到了关外。”
        少爷叹了口气:“我生平最嫌麻烦,但麻烦总是躲不掉,今年的麻烦一定更多。”
        铁传甲道:“今年是排名变更之年,离百晓生开榜不到十个月,这段时间的确是江湖人士活动最为频繁的时刻,人人都想在这段时间好好表现,没上兵器谱的会去挑战兵器谱上的一百位高手,给百晓生留下好印象,争取上榜;已上榜的自然想更进一步,六年时间,高手武功造诣的变化是不小的,谁也不愿意居于人后。”
        少爷叹了一口气,道:“今年注定不是一个安生年,你可察觉到我们在关外的住处早已有人盯上了。”
        铁传甲道:“我自然知道,那天飞鸽帮来送信我就知道了。飞鸽帮找人的本事确实是不赖的。”
        少爷道:“你以为是飞鸽帮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吗?”
        铁传甲道:“难道不是?除了飞鸽帮,我想不出谁还有这本事。”
        少爷道:“那就错了,飞鸽帮虽然找人的本事高强,但他们的信誉也有了百年之久,是万不会暴露收信人地住所的。”
        铁传甲道:“你说是另有其人?”
        少爷呵呵一笑:“我当年为了寻找兵器谱上的高手,找人的法子只怕比飞鸽帮还厉害,人一旦决心去做一件事,就会生出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铁传甲笑道:“那是因为少爷不用再去找别人,只要等别人来找自己就是了。我还记得十一年前的冬月初六,百晓生第一次在京城颁布兵器谱排名,少爷连榜都没进,岂知六年后,少爷只花了半年时间便击败兵器谱上十余位高手,瞬时位列兵器谱三甲了。少爷不单是武士里的探花,更是文士里的探花。记得那是十六年前,我陪老爷从京城辞官回到李园时,便传来少爷高中探花的喜讯,那年少爷才十七岁。那时的少爷真的……真的好年轻啊......”
        少爷道:“呵呵,可惜我爹并不高兴,他所希望的是我给他中个状元,因为他和大哥都是探花,并不稀罕家里再添一个探花。”
        铁传甲道:“但街坊邻里却啧啧称赞,说你们家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这份殊荣是任何一个家族都无法比拟的。”
        少爷道:“不提了,今日怎尽说些往事,我们……我们只是入关,并不......并不回去......”
        “少爷”,大汉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少爷,我们有十二年没回江南李园了吧?”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10-2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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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沉默良久,道:“是十一年零三个月,并不到十二年。我们回去干嘛呢,那里早已不是我们的家......”
          “少爷,那可是你们李家世代居住的老宅啊。听说自你成名后,你义兄龙啸云借了你的名声,在李园邀集南方武林人士,成立了一个兴云庄,俨然成了南方武林领袖。”
          “不要再提这些了,李园是我送给她的嫁妆,啸云是我结拜大哥,他们有权处置李园,那里是兴云庄也好,是李园也罢,都再与我李寻欢无关了。”
          雪,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来了,马车继续前行着,没了对话,旅途又回归了寂寞。
          李寻欢又拿起了小刀,还有木雕,那是一尊女人的雕像,小刀划过,在雕像身上留下优美的曲线,唯独脸是模糊的。
          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沉稳而轻,这是健壮敏捷之人才具有的脚步声。李寻欢停下手中的雕刻,心想:这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不知怎地,他突然感到一阵兴奋,一种十多年未有的兴奋。他揭开车帘向前看去,一个坚毅的背影映入眼帘,是一个少年。
          少年走得很沉稳,他似乎没察觉身后有一辆马车,步子依旧不紧不慢,也不避让在一旁。
          李寻欢眼里突然充满了笑意,嘴角也充满了笑意,看上去似乎年轻了十几岁,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怎么老。
          李寻欢喊道:“朋友,上车来喝一杯可好?”
          少年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连步子也没有丝毫改变。
          “你难道是个聋子?”李寻欢悠悠地说道。
          也就在这一刹那,少年的右手突然握紧了手里的剑柄。那是一柄由两片软木夹着一条铁片做成的剑。
          李寻欢笑道:“原来你并不是聋子,那为何不上来喝一杯,一杯酒对任何一个在雪地里赶路的人都不会有坏处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10-2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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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终于回过了头,一张英俊年轻的脸,有着花岗岩一般刚毅。少年缓缓说道:“我没钱,喝不起。”
            李寻欢不期他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说道:“我请你喝,不要钱。”
            少年顿了顿,清晰地说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不花钱的酒我也不喝,我的话够清楚了吧?”
            李寻欢一愣,道:“够清楚了,不过将来你有钱了,可愿意请我喝一杯?”
            少年道:“可以,我请你。”
            李寻欢道:“那好,我等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上哪找你?”
            少年道:“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阿飞,我会去找你的。”
            马车继续向前赶路,少年已远远落在了后面,他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铁传甲道:“天快黑了,以这少年人的脚力,怕是天黑也赶不到客店了。”
            李寻欢道:“会的,他倒不是走不快,是不愿走快而已。就像雪地里的狼,若是前方没有它的猎物,后方没有追赶它的猎人,它是不愿走快的。”
            铁传甲道:“他毕竟是个孩子,不是狼。”
            李寻欢道:“哦?我倒不这么认为,你可看到他手上的那把剑?”
            “那也是剑?两块木头夹着一根铁片,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
            “呵呵”,李寻欢笑了,“这样的玩具还是莫要碰它的好。”
            夜已经完全黑了,一座小旅店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店里人并不多,李寻欢此刻正坐在一张桌旁喝酒,一桌醉汉在隔壁说着酒话。
            他的仆人给他安顿好了住房,也过来坐下。
            “少爷,你猜隔壁是谁?”铁传甲道。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10-21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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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笑了笑,道:“一桌酒鬼狂徒罢了,自从进了店他们就吹嘘个不停,听着像是个镖局押镖的队伍,南方人。”
              铁传甲道:“呵呵,少爷好耳力,说来倒是我们的故人呢,浙江金狮镖局,镖头是那急风剑诸葛雷。”
              “哦?”李寻欢略略一皱眉,随即笑道:“想不到这狂徒还活着,倒也难得。”
              “是啊,当年他们押镖过长江,渡江时被一口风浪打到水里,还是我一把将他提上岸的,这恩情他怕早忘了。”
              “”不会,他一定记得,他给你磕的三个头还没要回去,怎会忘?”
              隔壁又传来一阵浮夸,诸葛雷开始吹嘘自己剑法如何了得,如何一剑大败太行四虎。一人附和道:“可不是,说到掌力,自然是咱大当家查猛查总镖头最强,说到轻功,自然是二当家祁二爷,但说到剑法,放眼江湖,能比的过咱三当家急风剑的,怕还真没有。”另一人道:“不错,便是这北方的霸主铁剑嵩阳,怕也要让我们三爷三分。”诸葛雷一张胖脸通红,也不知是酒喝得多了,还是奉承话听得过了。
              这时,突然一阵寒气从外面漫进来,小旅店的大门悄然开了,两个身披血色披风、身样苗条的人以闪电般方式进了旅店,立在了诸葛雷酒桌前。这两人都戴着斗笠,一黑一白,双手抱胸,腰间别着长剑。
              一桌醉汉瞬间安静下来,酒意都醒了七分。诸葛雷感到气氛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开了口:“不知两位是?”
              “你是急风剑?”戴白色斗笠的人冷冷地问道。
              “正是,在下诸葛雷,未请教?”
              “你也配叫急风剑?”这句话问得极为无礼,但没人敢表示愤怒。
              诸葛雷胖脸胀红,显出紫色,喃喃道:“江湖朋友抬举,呵呵,呵呵…”
              “哈哈,一个蠢猪一般的胖子,也配叫急风剑?你要么露一手,要么留下手里的红货!”
              这时,诸葛雷对座的一个镖头道:“两位爷怕是弄错了,我们这趟走的是关外的镖,这是回路,货早交了…”
              他也许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柄软剑已如毒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嗖的一声,那个戴黑斗笠的人将剑收在了腰间。接着嗤嗤声响,那个多嘴的镖头的脖子喷出血来,上喷的鲜血冲起他的头颅在半空翻了两翻,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诸葛雷和他另外两个同伴早已面如土色。诸葛雷哆嗦道:“原来两位是碧血双蛇,是我眼浊。”说着颤颤危危地从怀里抽出一个黄布包袱。
              “碧血双蛇?”李寻欢也不禁皱了皱眉。近几年黄河一带的黑道,要论手段之狠,武艺之高,估计没几个及得上这碧血双蛇,传说他们身上的披风就是用死人的鲜血染红的。不过他们向来只在中原与北方交界的一小段黄河地带活动,向南是中原金钱帮的势力范围,他们不敢进犯,向北是北方铁剑郭家的势力范围,他们也不敢放肆。今日却为何直接饶过了铁剑郭家,到了关外一带行凶?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10-21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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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雷一手抽出包袱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却拿起了佩剑,他毕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镖局金狮镖局的三当家,面子还是要顾及些的。于是他说道:“两位的大名我也听过,如雷贯耳,这包袱就在这,但两位要拿走也得露上一手,我回去对大当家也好有个交代。”
                说罢,诸葛雷一掌拍在饭桌上,砰的一声,一碟炸虾球应声而起,只见剑光恍惚,干脆利落的几下,一碟子吓球竟全被分作了两半。
                诸葛雷有些得意地收了剑,道:“两位要是能照这样露一手,这包袱就请拿去。”
                这招确也算漂亮,不单漂亮,而且聪明,因为这样一来双蛇只能劈吓球,劈不了他的脑袋,命总算是保住了。
                隔着窗格,李寻欢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禁笑了。在他看来,这位久别的故人所做的表演不免有些滑稽。
                双蛇里戴黑斗笠的黑蛇上前一步,朝地上吸了一口气,接着一剑下刺,散落在地的吓球便如着了魔法一样,纷纷迎着剑锋飞去。一眨眼功夫,所有的半边吓球都如羊肉串似的串在了黑蛇的剑上。傻子也分辨得出,把吓球劈成两半固然不易,但把吓球串成一线更是难上加难。
                诸葛雷脸上又变换了颜色,开口道:“好手段,包袱是你们的了。”看来他似乎松了口气。然而戴白斗笠的白蛇开了口:“你的要求我们已照做,现在我也提一个要求。”
                诸葛雷等人听了,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白蛇冷冷地说道:“每个人绕这张桌子爬一圈。”
                诸葛雷万料不到白蛇提的是这个要求,这个要求虽然不会要命,但脸算丢尽了。他和他的两个伙计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镖头说了一句:“两位得了包袱,为何还为难我们,他日相见面上怕不好看。”
                他实在不该多言,也不该不吸取前一个镖头的教训。白蛇的剑已经收回在腰间,那个镖头的脖子开始飙血了。
                诸葛雷和另一个镖头不再犹豫,跪下身子,绕着桌子爬了一圈。
                “我说这人怎么还活着,原来他脾气已经变了。”李寻欢悠悠地说道。
                “居然还有高手,倒是我弟兄眼浊了。”双蛇闻声劈开木板隔墙,看到一个瘦削的书生和一彪悍的大汉。
                也就在这时,小店的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少年。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10-21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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