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你我见面之时你会说出我与花蝶之事?”展昭过府后曾在无人之时这样问过沈仲元。
“我并不清楚你与花蝶之间到底过往为何,但他之前供职庞太师府,却突然投奔到襄阳王府。任谁都会生疑。”
“不见得吧,若真是人人皆会生疑,为何贼王还会收留于他?”
“赵爵现在已是昏聩不明了,被当皇帝的念头烧热了头,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拉,见了谁都许什么半壁江山。这老贼不过是自觉时日无多,心里着急,慌不择路了。”
“既然如此,沈兄可发现有何谋逆罪证?”
“这个嘛,贼王招兵买马之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朝廷许他封地戍卫在前,他若推说戍卫只用,朝廷最多只能制他逾制之罪,却不能将谋反之罪坐实。可若说这实证……沈某虽然早来了这些时日,也不过是偶尔能够进言。沈某不才,贼王亲信的人里,沈某还算不上数。惭愧惭愧啊。”
展昭连笑都懒得笑了,他很清楚沈仲元不愿说的,他问不出来。他话锋一转,回到花蝶身上。“沈兄刚刚言及花蝴蝶,想来是在这里见过他,那为何他不在此处?你又为何说我与他之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呢?若没有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必多心。”沈仲元对展昭摆摆手,展昭的心思他很清楚,展昭所担忧的他更明白:“他不多说自然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他自己。他现在是出逃在外,当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此人虽有炫耀之心,却还不至于为了炫耀,将自己陷于险境。至于我为何能够猜出来,呵呵,他身上那点毛病,有几个江湖人不知晓。先前在耶律处见到你时,我不敢断言你是敌是友,毕竟你来的太过突兀。但你与花蝴蝶先后出现,说不准会有所关联,所以我便大胆用他试你一试。果不其然,你的反应告诉我,其实你是冲着他来的。既然你与耶律没有关系,那我便可以信你了。”
“这么说,那时你是在诈我?”展昭有些羞恼。
“兵不厌诈,只有手里掌握的越多,才越能掌握全局,不是吗?”沈仲元说的理所应当。
“呵呵,沈兄对展某还真是知无不言。”展昭讥讽了一句。
“展兄弟不必着恼。”沈仲元一贯冷静到近乎不近人情,展昭甚至怀疑这人恐怕从来都没有所谓年少轻狂之时吧。在这样人心中,比别人多算一步,比别人棋高一着才是终极追求,所谓为了义气的冲动大约是永远都不会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