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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帖存档┑荼蘼损春寂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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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じ☆龙ひ游ざ‖【160617】荼蘼损春寂寞晚
作者:@翎千薇
链接:http://tieba.baidu.com/p/4616200683
删帖原因:月更未完成


IP属地:广东1楼2016-09-01 13:04回复
    楔子
    梧桐一叶霜华落,便知秋节至;心上纵被戳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却无人知晓。
    有人说,或许——这便是人生。
    人哪,总是要学会自己默默地静静地一人承担所有,哪怕心上早已蒙上了一层难以祛除的烟尘,甚至是,内心早已变得黑暗。
    或许只要抬头望向天空,那即将自脸颊滑落的无尽泪水便会被逼回去;或许只有离开你,那蒙上一层烟尘的心才会重见光明。
    曾经——
    一片烟雨朦胧中你面如冷霜,拼命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希望那个曾给自己带来温暖的人不要离自己远去,但却连一个冰冷的明黄色衣角都握不住。
    那个颀长的身影渐渐走向烟雨深处,那个曾经温暖的笑容渐渐冷在嘴角,那个曾经给自己爱与希望的人嘴里渐渐说出冰冷的话语......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伤透了曾经满怀希望的心。
    再无力挣扎。
    手中只有冰冷到刺骨的雨水,一片虚无混乱。
    天空似乎暗了下来,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声凄厉惶然的叫声。
    初见,她是落魄出长安的白珊珊,而他,是三分痞气七分邪魅的采花贼。
    ——人都道在美人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是个风流鬼。可是,在美人的剑下死,又该做个什么鬼呢?
    ——那都是太遥远的事了,若论出身,追溯它个祖宗八辈,还指不定谁比谁显赫。
    最后一眼,他依旧是腰缠万贯掌握天下命脉的商贾,是心系江南黎民的永安侯。天边如泣如诉的雨坠落,相逢却是不相识。如果可以,这一生,白珊珊宁愿不要遇到你。
    ——我本无心,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又何必何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你坠入空门也好,堕入轮回也罢,都不可能无心无情。你说过的,做鬼也要做个风流鬼,连鬼都是有心的,更何况是你?再说了,若真的无心,又何来仇恨之说?
    ——我所思,我所欲,皆为一仇字;我所念,我所求,皆为一恨字。如此,与无心又有何区别?
    ——云连倾,何必何为!


    IP属地:广东2楼2016-09-01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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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那一袭白衣,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风裂战旗,黄沙漫漫,她再也看不到他拥旄为大将,蔽日引高旌。
      生命的终止符,似乎就在这里画上。
      云连倾,桃花开遍,枝头上的红笺小字依旧,可却再也没有那个温润如水的人陪我写下誓言。
      总是不想逼自己去想,不想逼自己流泪,可为什么,夜风吹过,两行热泪便会流下来?
      你说花开无叶无果,该如何描摹。本以为今生还有机会陪君细水长流,卧醉廊下,看枝头繁花。只可惜,万古千秋,人已不再。
      古槐树下——
      “楚天佑,白珊珊——愿从今日起为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若有违背,天神共愤。”
      是啊,和她结为夫妻,鹣鲽情深的人,永远只能是......楚天佑。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皇位去做白珊珊的夫君——楚天佑,但至少,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么......”
      似乎是她这一生最悲哀,最无力的请求......
      只可惜——烟雨盟誓,终为虚无。
      “你我相濡以沫,却终究不可能相忘于江湖。珊珊,我要你——留下来!”
      人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两颗历经风霜的心,终究会相互扶持,来到彼岸。
      看到,最鲜活的日出。


      IP属地:广东3楼2016-09-0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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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府内―― “珊珊,你终于醒了!” “五味哥 ?”白珊珊强撑起身子,脸色苍白,声音干涩而微弱,“我这是在哪?” 丁五味却按住了她的手腕 ,细细把完脉后才道:“珊珊,这是白府,是你的家啊。”
        “家?”白珊珊轻吐出这一个字,似乎自嘲地道,“ 我还有家吗?”“珊珊......看着她黯然的样子,丁五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只好转移话题道,“珊珊啊,你现在脉象不稳,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会啊我给你开点药,包管你药到病除!”
        白珊珊又咳了几声,苍白如一张薄纸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是,我还能不相信你丁大御师的本事?”
        丁五味看着他,真觉得那笑容......比哭都难看百倍千倍......
        踌躇半刻,他坐到了床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珊珊,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我啊还是想劝你几句......人哪,该放的时候不放,只会给自己多加累赘。至于徒弟他......他是变了,不再是当年和我们一起‘行骗天下’的那个楚老幺了,但总归还是个仁政爱民的好国君。他能做到这一点,天下百姓都会感激他的,我们对他有再多的微词也不能奈何什么,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么?毕竟哪有人在痛失自己娘亲后......”
        说到这,丁五味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来,眼圈更红了。他揉了揉眼睛,才道:“珊珊,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啊。我就是想说,这人有舍才有得,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一场后,或许......或许就能把这三年的一切,把他......给忘了......”
        “五味哥,忘不了啊,更不能忘。”白珊珊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一旦感情扎根在心里,纵是万丈雷霆,也撼动不了丝毫......”
        这世间,似乎从来只有情难尽。
        尘缘难舍更难忘。


        IP属地:广东8楼2016-09-01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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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已织上天空,青雾翻涌。夜风吹过,带来几声嘶哑而低沉的虫鸣,呵出的气渐渐泛起了白雾。天,似乎真的凉了。
          白珊珊瑟缩了一下肩膀,看着皇宫的方向,一阵出神。
          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骨节生生泛白,眼泪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天佑哥,纵是倾我一生一世念,换得的也只是一个来如飞花散似烟的烟火盟誓吗?你曾说过,一旦找到太后,就带我回家;你曾许给我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曾诺,给我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到最后,却只剩下脉脉的寒风......
          为什么,回到京城后,一切都变了?人变了,物变了,就连心,也变了......
          暝色笼高树,阶下早已被枫叶密密匝匝铺满,月影憧憧,似乎在白珊珊心中凝成了一道疤痕,如同墨汁般的阴霾天空似乎突然打了个惊雷,刀割般的撕裂声在耳边炸开,耳膜一阵生疼。
          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慢慢撕裂开的声音,过往的一切都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沿着裂缝向四下散开。
          远方点点微弱的灯火,也在刹那间,熄灭了......


          IP属地:广东13楼2016-09-01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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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四周都散发出潮湿腐败的气味,也真奇怪呢,本已入秋,蚊蝇却还不住作乱 。
            “白姑娘先将就住下吧,丁太医已给我们兄弟几个传话了,我们自会让姑娘少受些苦的。”那狱卒早先受了丁五味许多好处,此刻自是十分殷勤地对她。
            白珊珊颔首回应道:“多谢狱卒大哥了。”
            心里的苦痛早已泛滥成灾,受不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只是......倒难为五味哥了。这么多年,也只有他待自己如初,不曾有丝毫改变。
            可他却......一想到那个总是睥睨天下的男子,心底不免又是一阵苦涩。
            多么可笑的罪名啊——殿前忤逆。仅这二字,她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抓进这牢房里来,当真一点都不顾惜往日情分!
            白珊珊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寒疾未愈,如今又无故身陷囹圄......思及此,白珊珊越发感到头越来越沉重,眼前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珊珊!”丁五味进来时,正好看到她重重倒在了破旧的木桌上,脸色苍白的令人惊骇,令人心疼。
            待探向白珊珊额头时,只觉得灼热得烫手,可她身上其他地方却又冷得瘆人。丁五味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好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暂时替白珊珊抑制寒气。
            等把这寒气祛除了,再想法子替珊珊退烧吧。
            正想着,突然颈间一凉,还未反应过来便平白受了一掌,意识完全模糊之前,只看到烛火映出一黑衣人的剪影,抱起了已昏倒的白珊珊,走出了牢房。
            那敏捷的身影,那斜飞入鬓的一抹剑眉,那融入了万千星子的一双眼眸,都和记忆中那个无比熟悉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会是你么......


            IP属地:广东14楼2016-09-01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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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梆子声回荡在城中,偶尔还会响起几声“天干夜燥,小心火烛”。
              紧闭的城门却突然被打开,一辆马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长安。月华皎白,夜色沉寂,杀气,更是尤盛。
              寒光凛凛的剑,鬼魅般的身影,刹那间——月光,血光交织在一起,甚是凄厉。
              车夫早已身亡,殷红的血溅在马车上,也惊动了车内尚在熟睡的白珊珊。未及思索,一抹寒光就映入了她的一双如水眼眸。马车顶部早已被掀翻,黑衣人的眼里无不闪着嗜血的快意,恣意而又贪婪。
              她的命,真的那么值钱么?
              白珊珊反应过来后,捂着胸口不屑一笑,另一只手的双指夹住那直指自己喉咙的剑,趁其不备,反手夺过那剑,一跃出了马车。
              终是棋差一招,外面还围着不少黑衣人。她身体本已虚弱至极,刚才那一跃耗费了所有心力,此刻哪还能力敌这些人?无奈,只好强撑着病体与那些黑衣人缠斗。
              一时不察,肩上便挨了一剑,鲜血刹那涌了出来。像是恣意盛开的曼陀罗,妖娆的殷红在夜间显得异常美丽。
              再这样下去,她定会把命葬在这里的!
              再无暇顾及其他,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还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杀出重围!
              那些黑衣人也已杀红了眼,这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女子竟如此难以对付!他们各自互相示意对方,正准备一起动手的时候,忽听见远方一阵马嘶声,银铃声夹杂着呼呼风声传来。领头之人顿感不妙,公子这是要让他们收手么?
              白珊珊哪里管这些,见这些黑衣人都无暇顾及她,未敢有一丝松懈,抓住机会便捂着伤口,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中。
              果然,未及半刻,就见一白衣男子策马前来。“公子。”那些黑衣人齐刷刷跪下,白衣男子却未瞧他们一眼,只翻身下马,负手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冷笑了一声:“你们倒真是尽忠竭力,一点都不留有余地。”
              “属下,属下接到的是杀死白珊珊的命令,未敢有一丝懈怠,留一点余地。只是公子,那白珊珊已跑了,但她受了很重的伤,想来定是跑不远的,需不需要......”
              “不必。”白衣男子微抬手,目光清减如风,透着丝丝邪魅,他淡淡开口道,“让曲伯去。”
              白珊珊,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游戏,才一开始便如此有趣,但愿日后莫要令我失望了才好......


              IP属地:广东15楼2016-09-0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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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三更,冷得渗人。
                郊外草木扶疏,稍有不慎便被不知哪来的藤蔓缠住,摔倒在地上。一来二去,肩上的上还未来得及处理,平白又添了几处伤口。而在白珊珊身后,拉开了长长的一道血迹,一直断断续续地延伸到她与那些黑衣人缠斗的地方。
                白珊珊脸色愈加苍白,脚步越来越虚浮,呼吸亦愈加困难,却还是不停息的跑着。那些人出手如此狠辣,明显就是奔着让自己死来的,她不敢停下,亦不能停下。
                突然——她看到前方闪着几丝微弱的灯火,便如将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一般,踉踉跄跄地向那火光跑去。
                是一个樵夫。
                白珊珊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那樵夫急忙扶起她,用手中的灯笼照了她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如此轻巧,得来全不费工夫。倒白费我准备那蒙汗药了。”
                月色依旧,一切却在这暗夜中悄悄发生了变化 。
                命运的齿轮悄悄扭转,“宿命”二字似乎就从此镌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可星辰坠落后,是万物归墟,还是涅槃重生?
                缘来缘聚缘如水,何须洒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世事如此,又能奈何?(7745)


                IP属地:广东16楼2016-09-0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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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连倾一人负手立在挹翠阁檐下,微皱着眉头,眼角间隐隐有几丝戾气与邪魅。待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才微侧身,黑如子夜的眸子里仿佛融进了万千星子,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如何?”
                  来人微摇了几下头,拱手作了一揖:“公子,那姑娘原本便已得了严重的风寒,又疲于奔波,病情加重。幸好如今不是炎炎夏日,伤口不曾发脓。属下已命人包扎好了,过些时日想必便会恢复。”
                  “那便好,命人去煎药吧。”云连倾扶着栏杆的手微微一松,长呵出一口气。
                  脚步声渐远,云连倾向屋内瞥了一眼后便离开了。现在 ,还不是能见她的时候。
                  屋内躺在床上的人依旧面色苍白的吓人,偶有风吹进,几缕散落的发丝被风拂起,如樱如梦,淡雅出尘。
                  似空谷幽兰开错人间,又如素衣神女误落凡尘。


                  IP属地:广东18楼2016-09-0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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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后庭紫荆树繁花似锦,夜风过时,淡紫色的花瓣便纷纷洒落,清寒的空气里氤氲着花朵的冷香。
                    “若我还是当年的楚天佑......”司马玉龙孑然一人坐在亭中,兀自独酌。“这酒哪,真是好东西。都说酒能消愁,殊不知这酒入愁肠,早晚——早晚都会化作相思泪......珊珊,你......还好吗?”司马玉龙自嘲了几声,仰起下颌一饮而尽。
                    “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长夜清寂,落花满襟,竟是说不出的寂寥。司马玉龙双目微阖,将酒杯重重掷在地上,语气却是清清淡淡:“今后这亭子,就唤做‘阑珊’吧。”
                    阑珊一梦,斯人不在,终是物是人非,不知心事几重。


                    IP属地:广东19楼2016-09-0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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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阴雨连绵,灰蒙蒙的天空上难见一丝光亮。
                      “还未醒吗?”云连倾整了整衣襟,问向一旁低着头的紫衣女子。
                      “没有。”女子答道,“苏大夫说这几日偏阴冷,她的风寒怕还要等些许时日才能完全退去。”“告诉他,我要白珊珊明日便醒来。”
                      女子诧异道:“明日?公子这......未免太急于求成了吧?”
                      “是吗?”云连倾冷笑一声,回身一手挑起起了女子的下颌,声音低沉,“阿久,我等不及了。我恨不得她现在便能醒来,为我所用。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等得好苦,好累。”
                      “......公子,那姑娘,值得信任吗?你又该用什么手段取得她的信任,让她为你所用?”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她自然是知道云连倾这些年所背负的痛苦,所经历的磨难,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微微担忧。生怕自己预料的会成为现实。一想到这,她心上就像被狠狠荡出一道道深如沟壑、难以抹去的伤,如剥丝抽茧般疼痛起来。
                      “阿久,你问题太多了。”云连倾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兀自走了出去。凌千久只好噤声,端起搁置一旁还泛着热气的药,向挹翠阁走去。
                      醒了?凌千久刚走进去就见白珊珊一边咳嗽一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急忙走过去轻按住她的身子:“白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呢,一定要先休息。”
                      白珊珊看着她,眼里满是迷茫:“你是......”“奴婢姓凌名千久,姑娘唤我阿久便是了。”凌千久冷着脸低声应道,将药碗递给白珊珊,“白姑娘先服药吧。”“我怎么知道这是救命的药,还是毒药?”白珊珊没有伸手,反倒将头扭向了一边。
                      凌千久顿觉不忿,心里也有几丝恼怒,但为了公子也只好尽力压制住:“白姑娘这话便是说笑了,若要害你,又何苦还要辛辛苦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是,是你救了我?”“不是我,是曲伯救了姑娘,姑娘如若要谢,就多谢曲伯和我们公子吧。”


                      IP属地:广东20楼2016-09-0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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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1-18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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