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洇自恃妙算,凭信徒手可翻覆云雨,如今亦然。见了秦氏,她并不急着发难,虽然神色是了然的,但话语温温,粗看之下还是宫中圆滑的钱洇,素日的嘴脸。“宸主儿来了,大冷天的,一路辛苦。”
一语毕,钱洇搓了搓葱指,拿着指腹抹了抹指甲,然后缩回袖子里去。她抬眼粗粗看了看面前的秦氏,这人气度清丽,临水照花,圣上一概喜欢这样的女子,也难怪呀。只是不知,下一朵空谷幽兰,会在什么时候被采撷,然后,因为离开根系而逐渐枯萎了。
“我知道,你来不是见我的——不如你进去,我在外头等着你?”问的询询然,叹息却藏着笑,钱洇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囚牢,晕光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盖住整个囚牢破旧的口,投下一片深沉的阴灰色。罩袍下的她一装素裹,除此之外整个人再没有别的颜色。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打扮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秦鹊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