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昀_

【打完一套拳，将关节都活动开，提弓往靶场走，看到前方衣着素淡的人影，垂手行礼】
姜娘娘好
【她能出现在这倒是稀奇，莫不是有什么事找拙哥？续道】
娘娘是来找拙哥？我去叫他出来

（正望着那边出神，忽有稚音传来，垂首一看，原来是卢淑仪幼子。伸手一拦，忙道）不必。我只是路过来看看他
（视线落回场上）他正认真呢，不好打搅。
（“将军正在练剑，不方便，让姑娘先回去。”
（有些恍惚的笑了笑）总是如此。

哦
【姜娘娘一贯深居简出，不常得见，拙哥倒是勤勉至极。我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发现她面色不对】
我还是叫拙哥出来吧
【示意人过来，看着她补充】
他必然也想见到您

（阿拙若过来，将军也必会看到我。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着恶劣的期许。可我还是怕了。稍微退了两步，冲着他疏淡的笑）我说了，不必。
（少年的眼睛很明亮，而我的阴晦无光）殿下若是此刻正练习箭术，忽然见到卢淑仪，会如何？

【她态度坚定，只得作罢不提。闻言不假思索地仰头道】
当然是要表现得更帅……呃，好一点
【顺手比划】
我准头一般般，有时候拉完弓手臂已经很累，阿娘一过来，更要竭尽全力再试一次，让她看看我射得如何。【握拳】拙哥每天那么努力，娘娘如果能看到，他必然也是高兴的
【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虽然我准头还没练出来，但是阿娘看得高兴，我也高兴，推己及人，大概天下的母子，都如同阿娘同我一般】

（微微一笑。望向场中阿拙方向）对啊，孩子想在父母的面前展现出最优的一面，尽力做到最好。可谁知道这支箭的结果呢？
（侧目看着定昀）这一眼是动力也会是阻力。表现的若好了，是顶峰，再难超越。表现若有了差错，便是谷底。
我不想给他无谓的负担。他的努力自有他的汗水证明，我想他想给我看的，只是他最好的结果。

【似懂非懂地点头】
但是拙哥表现很棒啊，只要他一直努力，自然就会一直进步。夫子说，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难道拙哥不是这样吗？
【阿娘时常来看我，我却从来不会有这样曲折的心思去思考，如今被她点出，竟开始怀疑起自我】
我射得不好，阿娘也会问我缘由……其实，她是觉得有些失望吗？

（面前的孩子很聪慧，阿拙亦是。我想若阿拙是卢淑仪的孩子，或许早已封侯）他是。
（笑着垂首）卢淑仪与我不同，我并不期待阿拙如何优秀，一切都是他的造化。可卢淑仪对你有厚望，因而或许她会希望你能做的更好。

【人常说舐犊情深，我久闻此句，却仿佛今日才解此中深意】
母妃的心思，大概与姜娘娘是相仿的
【侧头看向靶场】
拙哥的箭术在弟兄中不说数一数二，却也是常得师傅夸奖的
【回头微微一笑】
姜娘娘大可放心

（望着场中，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略略颔首，温声）虽然我深居简出甚少与后宫皇子皇女打交道，不过以淑仪性情，你又年少封侯，想来也是聪慧过人。阿拙好武，如果不介意，在司成馆你可以与阿拙多往来学习。
（就好像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许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一样，如果他注定要与这些孩子不一样，至少我希望在性情上，他能依然开朗，而不至阴郁。看时辰差不多到了，便道）我也该回去了。别跟阿拙说我来过。你也快去练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