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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并不是多丰盛——因为食材限制。佐助把杯面里的面饼拿出来直接煮,将青菜和番茄洗净切好一同倒入,为了增加营养再打几个蛋进取搅成蛋花,放入适当调料并均匀搅拌直至面条完全入味,两份香味扑鼻的拉面就完成了。
佐助关上火,把拉面放在餐桌上并摆好筷子。他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杯子,把最后一瓶还没过期的牛奶倒入杯中,放到鸣人那份拉面前。
做完这些,他朝着还抱着衣服发愣的鸣人喊了一声就坐在餐桌边看着鸣人跑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
佐助突然想笑:“白痴,没见过人做饭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家里做饭给我吃……”鸣人拉过椅子在佐助的对面坐下,愣愣的看着眼前还在冒热气的拉面。
……等等。
“为什么拉面里会有青菜啊我说?!”
“卡卡西说过要均衡饮食吧,就是因为你老吃速食拉面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才会只长身体不长智商。”
“我也有喝牛奶的说啊!”
“你所说的牛奶就是放了不知道多久、早就过期变质的?怪不得这么白痴。”
“小佐助你说什么?!”
佐助没理会鸣人的大呼小叫,他拿起筷子横放在拇指与食指之间,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正夹起面条打算尝一口然后大喊“超——难吃”的鸣人愣了愣,笨手笨脚地模仿佐助的动作,“我、我开动了我说。”
夹起一筷面条——把青菜全部挑出来扔一边——吹了吹送入口中。
然后味觉先意识一步传入大脑,在鸣人刚想起自己本应说什么时一句话早已脱口而出。
“超——好吃啊我说!”
“……我还以为你会大喊‘难吃’什么的。”佐助诧异,他都准备好在那家伙说出口时送他一个豪火球呢。
“啊哈哈……”是有这个打算。鸣人挠挠头,忽然呯的拍桌起身,“佐助你到我家来住吧!”这样就可以每天有拉面吃了!
“哈?!我才不要!这种又小又脏又乱的房间只有你这白痴才住的下去吧!”黑色猫耳立起,显示主人的愤怒。
“……本大爷只是看你可怜才说的!你想来我还不要呢!”狐狸尾巴也炸了。
“……不用你劳心。”佐助突然冷静下来,几口吃完面条后将碗放回厨房水槽,“吊车尾你来洗碗,我先洗澡。”
“……”鸣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他呆呆的看着佐助的背影,敏锐地察觉对方心情的糟糕。
无力的坐回椅子上,狐狸耳朵蔫蔫垂下,鸣人吃着碗里的面条却食不知味。
他想起以前躲避追打他的人时偶然听到的谈话。
——“听说了吗,宇智波家族被人灭族了。”
——“不会吧,那可是木叶创始以来就存在的家族啊。”
——“只有‘宇智波佐助’这个孩子存活下来呢。”
——“我倒觉得宇智波家族怎样都无所谓,天天管这管那的烦死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那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
……啊啊。鸣人懊悔地抱着脑袋。
他好像,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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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鸣人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吊车尾的?”佐助皱眉,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鸣人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怎么回事?”
“啊……啊!佐助你洗完啦!那我去洗澡了!”鸣人猛地一惊,瞬间蹿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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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亲亲热热的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啊?!”佐助不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没办法啊,我家又不来客人当然不会有多余的被铺啊我说。”鸣人理所当然地说。
“……啧。”佐助十分自然的把床上唯一一个枕头拿来放好,然后躺下。
“……不要那么自然的抢走枕头啊我说!”
“我是客人嘛。”这下轮到佐助理所当然了。
“……”鸣人咬牙,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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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佐助,我关灯了哦。”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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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相寂无言。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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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你睡了吗?”鸣人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明明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好几次困得想直接趴下,可真到了睡觉的时候反而毫无睡意。
“……”佐助没有回答,只有一阵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鸣人翻了个身,正好和佐助面对面。
——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佐助呢。鸣人感叹。
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在眼帘处投下浅浅阴影,猫耳顺从地贴在头发边,身体向内蜷曲着,像是一种防备,平时孤傲的气势柔和下来,竟让人心生怜惜。
鸣人伸出手,摸了摸佐助的猫耳。
顺滑的皮毛摸起来意外的很舒服,猫耳几缕略长的绒毛轻轻拂过鸣人的手心,有点痒。
“对不起,佐助,”他压低了声音开口,似是借着这个机会将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宣泄出来,“刚才我不该说你可怜的。”
“其实你一开始说要来我家时我真的超开心的,一直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也没有人会来我家做客。伊鲁卡老师虽然会和我去吃拉面,但他真的很忙,我也不能说什么留下来一起之类的话。”
“话说回来,佐助你还是第一位客人呢,虽然完全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啊我说……”
大概家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干干净净的屋子,摆的整整齐齐的碗筷,带有暖暖的、太阳气息的衣服,从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和一点也不温柔却让他想哭的声音叫他快点吃饭。
“明明都是一个人,你却能好好生活啊我说。”
就像一束陷入黑暗的光,却照亮了整个黑暗。
鸣人想起白天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那是佐助本身的光芒了。
“太耀眼了吧我说……”鸣人低低地笑着,最后沉沉睡去。
隐约间,似乎有谁叹了口气。
“笨蛋吊车尾。”那个声音说,却不像以往一样嫌弃。
布料与被单摩擦的窸窣声传来,渐渐靠近。
有个冰凉却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额头。
“——做个好梦吧。”带有清浅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若天籁。
一定不是佐助。鸣人迷迷糊糊地想,佐助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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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阳光懒散地透过云层,欢快的鸟鸣和翩飞的蝴蝶宣告着清晨的到来。
“唔……”鸣人起身,随即因投射在脸上刺眼的阳光而眯起眼睛,“已经是早上了啊我说……”
大概是动作幅度大了些,身边的人微微睁开好看的眼睛。
“……鸣人?”佐助的声音还沾染着些许睡意,他半支起身,眯着眼靠近鸣人,似是在确定什么。
斑驳的阳光倾泻在猫耳少年身上,泛起了点点金光,平时生人勿近的气息还未恢复,黑色的猫耳耷拉着,像猫一样凑过来,漆黑的瞳孔里映满了自己。
那个骄傲又冷淡的宇智波佐助,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用软软的、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鸣人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耳边全是那声软糯的“鸣人”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真是,他呆呆地想,只是初秋而已天气为什么会这么热啊。
佐助明显没有在意鸣人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脸以及乱七八糟的心思,他自顾自的靠近鸣人,猫耳轻轻抖了抖。
【不、不会是要kiss吧我说……!】鸣人看着对方清秀的面容,咽了口口水,紧紧闭上眼睛。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鸣人睁开眼,佐助已经在他旁边睡着了——正好在鸣人投射下来的阴影里。
“……”原来只是拿他挡太阳啊好可惜……
……等等。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说!为什么会感到可惜啊!鸣人为自己刚刚诡异的联想狠狠打了个冷战,一定是卡卡西老师天天看《亲热天堂》搞得他自己也被带坏了。
卡卡西表示这锅他不背。
看着一边睡的正香的佐助,鸣人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任务,而且自己和佐助的这副模样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吧。
他赌气的往后一躺,睡觉!
“……”阳光依旧精准的照耀在他脸上。
结果鸣人还是认命的爬起来拉窗帘。
鸣人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是被饿醒的。
更准确的说,他是闻到食物的香味而饿醒的。
于是鸣人爬起来——口也没漱脸也没洗,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直奔客厅……边上的厨房。
宇智波末裔早已穿戴整齐,正倒站在天花板上,将手里的拉面杯一松并解除脚部的查克拉使自己跟随重力运动,下落的同时手腕反转,几枚苦无被迅速投向不同的角度,利用碰击后的反向作用力改变方向并形成包围结构直直攻向半空中的拉面杯。
“咔嚓”拉面杯四分五裂,碎片在空中飘飘扬扬。
灵活的猫尾一甩,重新掌控好平衡——这时候就体现出兽化的好处了——站稳的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一发小型豪火球将还未落下的拉面杯碎屑烧的一干二净不留灰。
他微微喘着气,额上细密的汗珠说明已经练习了不少次了。
佐助擦了擦汗,转身就看见鸣人傻站在门口,邋里邋遢的样子让佐助不悦地皱眉。
“滚去漱口洗脸,吊车尾的,”他不耐烦的说,“卡卡西老师刚来过,送来了早餐,待会儿牙的父亲会过来帮忙解除兽化术。”
“欸欸我怎么不知道啊我说?!”
“睡得跟猪一样。”
“小佐助你说什么?!明明是——”鸣人脑海里闪过清晨的画面,忽地噤了声,丢下一句“我去洗漱了”几乎是逃一般的跑向卫生间。
他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哀嚎一声用手捂住脸。
完了,鸣人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佐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