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时间轴在2011年】
#七#萧克明眯缝着眼,脸上不禁显出些笑意。
记得清楚的很。那天郭瞎子领着他去句容西站,火车开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高唱灞陵行送别。一个面容猥琐的的小老头在人群错愕的目光中操着破锣嗓子唱歌本来是多么滑稽的情形,萧克明却有一点想落泪。
“送君灞陵亭,
灞水流浩浩。
上有无花之古树,
下有伤心之春草。”
然而句容西站上没有古树下没有春草,只有黑糊糊的轨道枕木和白濛濛的天。
萧克明呆呆地坐在窗户前面,火车开得渐快,风声大起来,听不见窗外的破锣嗓子了,他也不挪窝。
萧克明刚从山上下来没什么生活经验,傻不拉叽买了张全程票,这趟车坐到哪儿,不知道。
火车开了有几个小时,停了几次站,傍晚的夕阳把天云染成了浅紫,随即是粉色,又渐渐转暗转黑。那破绿皮车咣当咣当地颠着,坐在上面让人感到不需要面对剧变的安心。萧克明靠在椅背上,有一点怯。
咣地一下子,火车又停了。
算啦。算啦。就到这儿啦。萧克明站起身来拉起自己的箱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挤进喧闹的人流走出了车门。
他抬起眼,看见站牌上写着“东官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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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缘分啊。
萧克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缘分。遇到身边这家伙,那是多少年前就注定的缘分啊。
他以为,从此便是浪荡天涯、四海为家,在这红尘里寻欢作乐、无牵无挂,却没想到这弄人的缘分硬生生让他在世间有了如此的执念。
“老萧,你笑啥呢?”陆左端着两碗米粥走过来奇怪地问,“怎么那么猥琐。”
“猥琐个屁。”萧克明瞪他一眼。“贫道的帅有品位的人有目共睹。你别破坏我意境。”
说着看着眼前人忍不住又笑,笑得合不拢嘴。
陆左盯了他一会,放下粥碗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叫出金蚕蛊,道肥虫子你看看他是不是中毒了,怎么突然犯病了。
【据知情人士陆夭夭小姐提供的信息,房间里传来了萧克明先生的惨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