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奥村雪男,就读于正十字学园的学生,是一名现役驱魔师,同时也担任着驱魔私塾的魔药学教师。在我对面床上的那个长着尾巴的,是我的同胞哥哥,奥村燐,是一名驱魔师候补生,一个神经大条,迟钝但不行,但对厨艺意外的有天赋的蠢货。
同时,我们也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就是,撒旦之子。
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驱魔师,被誉为魔药天才的我本应一生光芒万丈,但可悲的血统,被掩藏了十五年的血统却因为憎恨着生父的外公而爆发,还被我们的生父占据了身体。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化,最终,撒旦被逼回了虚无界,而我们的生活也回归了正常。
但是,真的回归正常了么?
我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哥哥,自嘲的笑了笑,如此迟钝的哥哥真的是继承了善于蛊惑人心的恶魔血统的撒旦之子吗?不过,幸好,幸好他如此迟钝,我也得以在这分背德的感情中生活的轻松些,不用太过害怕被他发现。
但是,真的轻松吗?
沉重的感情被压抑在心底,倾慕的人就在身侧,时时刻刻可以看到,却不能对他吐露真情,还要事事小心,时时谨慎不要被他发现,就连睡觉也只敢浅眠,生怕说出了什么话让这份自己珍惜的兄弟情毁于一旦。真的,这真的是,太累了。
看了一眼旁边正在酣眠的哥哥,走过去,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头上。
什么?我才没有接机报复,好吧,你们赢了,我承认,的确有发泄不满的成分在里面。
“干嘛啊,四眼痣男。”
“作业写完了么,还有,你的口水淌到本子上了。”说完,我转过身,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
“真是的,雪男越来越不可爱了。”那边还一脸不难哀怨,“小的时候还会哭着叫哥哥,现在,唉……”
“我也想啊,可惜,有这么个靠不住的,只会惹事找麻烦,功课也不好好做的哥哥。”将眼睛放到眼镜盒里,我顺口接话。
“雪男真的很可怜,燐总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就连旁边的小黑也帮腔道。
“你们……算了,我做,我做功课还不行吗。”
“算了,做不完就去睡吧,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写不完作业。”在耳畔第n次响起了头与桌子亲密接触的声音后,我忍不住开口道。
“不好,”本来就要与周公神游太虚的人瞬间清醒,“我一定要写完。”
“算了,随你。”不打算再搭理那边的人,我径自睡了过去。也许是这几天夜里太过劳累,一直都没有睡好,所以今天立刻就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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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奥村燐,是正十字学园的学生,那边那个睡过去的四眼痣男,是我的弟弟,奥村雪男,一个无所不能,努力的让人心疼的家伙。
这几天他连着接了好几个任务,都不怎么能看的到他,有好几回都重伤归来,看得我心惊肉跳,恨得牙痒痒但又止不住的心疼。
这个家伙,自从小的时候和父亲做了那个要守护我的约定后,就一直在努力实现自己的诺言,学习上不用说的,正十字学园的新生代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又是最年轻的驱魔师,魔药学的天才,有这样的弟弟,我很骄傲。
但是!弟弟就应该有个弟弟的样子,对我温柔一点能死吗!!!!(╬◣д◢)
轻轻的起身,走在他的床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那么频繁的接任务,就连睡着了都不安稳,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真是的,负气的用力按揉他的眉间,想把褶皱抹平。
“尼桑——”也许是睡得沉了不太清醒,雪男露出了少见的迷糊声音,果然,雪男还是雪男,就是这么可爱。(=^▽^=)
下手也不自觉的轻柔了,忍不住轻声嘟囔着“真是的,我们不是家人么,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我是个很糟糕的哥哥,但也能给你一个随时都能依靠的肩膀。”
转过身,回到了书桌前,继续与我的作业苦苦斗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啊啊啊啊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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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就是这样理所以当的错过了。
奥村燐急于完成作业好去睡觉,所以他错过了说完家人这两个字后奥村雪男从眼眶里溢出的晶莹液体。
奥村雪男急于掩盖自己的悲伤,也没看到奥村燐眼中那让冰川融化的温柔。
他们之间的感情离情人,也许只差一句话,也许只差一个回眸,也许……还差这一座叫做家人的大山,这座山,是由奥村雪男堆砌而成,由奥村燐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