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前遮阳的棚檐仍旧艳丽,红的黄的紫的,吵吵嚷嚷挤在这条窄窄的街上,如果抬头,只能从缝隙中看见弯弯曲曲、忽大忽小的灰色天空。其实是美妙的色块。
Georg抱着他新画的几幅油画,呆呆站在路中央,抬头望着被五彩斑斓的棚檐簇拥着的那条灰色的线。他喃喃自语着些什么,看起来真像一个神经病。男孩和女孩们从他身边跑过,成年人们也疾速快走着。要下雨了,这天气。
灰猫Maven慢悠悠地转来转去,绕到了他跟前,用头蹭蹭他的裤腿,请求这位青少年画家用他染满颜料的手帮它抓抓痒。Maven已经九岁了,是一只中年猫叔了,可仍然拥有强健的体魄。它无疑是一只极会享受的的大叔。
感受到小生灵的温度,Georg不紧不慢的蹲下身来,抚摸着Maven灰色的毛绒绒的脑袋。
冒失鬼在这时突然闯入,骑自行车的男孩认为自己帅气迷人,在这样拥挤的窄街上横冲直撞,他的车轮打破了Georg和Maven的安静世界。男孩的车轮叫嚣着冲向Georg,在听到自行车行进声音时已经太晚了,Georg尽力抱住Maven试图滚想到一边。但是车轮还是无情地碾压了他的右手,剧痛刹那间袭来,几乎击昏了这个看起来强壮的小艺术家。
他嚎叫着,如同每一只受伤的野兽,眼睛发红的咒骂着肇事者。男孩终于停下了他任性、嗜血的自行车。他试图伸去援助的手,但是被野兽艺术家拒绝了。艺术家要求去医院,重新雕刻那些细碎混乱的血肉和骨头,重新赋予这上帝最伟大创造的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男孩咒骂他,男孩根本没有钱去医治一只手,男孩也根本没有勇气向母亲要任何一分钱,男孩是一个废物,胆小的废物。他叫他离他远一点,离他的自行车远一点,脏鬼,你弄脏了我的衣袖。神经病。
废物,和废物?
艺术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为自己争得平等和理应拥有的权利。他坐在地上,手紧紧攥着男孩的裤腿,给上好的黑色裤子添了些野兽派艺术家的印记。
你做什么?
男孩的表情变得扭曲。
如果你不为你的行为买账的话,我很乐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Georg扯着嘴角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