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著赛文认真的眼神, 佐菲只是看著前方, 边走边淡笑著说:「哪有弟弟照顾哥哥的道理?」走进院子, 佐菲在房间门前才望向赛文:「时候不早, 二弟也早点休息。」转过身推开房门时, 赛文拉住了佐菲的手。赛文也不知道要说什麼, 只是单纯不想佐菲离开。佐菲回过头来看著赛文, 二人保持著这姿势, 很久很久。
赛文从敞开的房门中, 瞄看到两瓶药散, 心中一闪:「哥, 你还要上药。背部你上不好, 待你沐浴后, 我替你上药, 可好?」佐菲垂下眼想了想, 然后点了点头:「那有劳二弟了。」
赛文斜倚在看到院内的木窗, 听著通室传来的细细水声, 目光游离看著院中的梧桐树, 月光洒在那俊逸的脸上和那一身白衣, 镀了一层银光。低下头看著手上染血的布条, 血迹已变成血黑色, 虽未及刚拆下来时那般触目惊心, 但血迹仍让赛文的心头一紧。回头看了看案上的两瓶药, 若有所思, 目光又转到梧桐树上, 紧抿著唇, 握紧布条, 赛文喃喃地说:「是时候了。」
金眸照映出月亮的银光, 美好的嘴型勾起诡异的笑容, 赛文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染血的布条叠好, 放在襟内。提步走往通室 , 温暖湿润的空气充斥著鼻腔, 蒸气弥漫满室, 雾气氤氲, 让视线添了些蒙胧。
绕过屏风, 看到那人赤身闭上双眼半倚在浴桶里, 双臂搭著桶边, 头微仰起。温水 的高度刚盖不住在那蜜色结实胸膛, 细密的水点布满胸口和颈脖, 在昏暗的烛光下, 泛著诱人的光泽。
彷佛感到有人到来, 佐菲睁开眼睛,金瞳泛著薄薄的雾气, 慵懒地看著赛文, 好像等待赛文开口。赛文感到口乾舌燥, 下意识滚动了喉结, 良久才假咳一声:「哥, 你背上的伤口, 不可沾水太久。」佐菲点了点头, 笑道:「好的, 有劳二弟费心。」随后动也没动, 只是看著赛文。
赛文才明白佐菲的意思, 轻说了声:「那我先出去了。」见佐菲又点了点头, 赛文才在佐菲慵懒的目光中离开浴桶旁。赛文站到木制的屏风外, 从屏风间的空隙望进去。只见佐菲疲惫地提手按了按眼角, 后用双手支撑著盘边站起来。盆中的水随著动作溅出盆外, 哗啦啦的水声此起彼落。
从赛文的视线, 只看到佐菲的背面。佐菲背对住赛文, 跨步走出浴桶, 再拿起旁边的细巾, 轻轻擦著身上的水滴。赛文灼热的目光在佐菲的身体游走, 那壮阔的肩膀, 优美结实的肌理,窄腰.......顺著视线往下看, 是那圆浑的臀部, 还有那匀称修长的双腿.......
赛文感到有股火从内烧到外, 额上也开始渗出薄汗, 身体已有莫名的反应, 暖流在下腹乱窜。抿著薄唇, 竭力抑下冲出去把这身体压在身下的冲动, 赛文握紧拳头, 暗暗起誓, 总有天,这人的身和心, 是属於我的。而拥有一个人的最好方法, 就是先把他毁掉, 断了他所有后路,让他的世界只有我。
佐菲轻轻地走出通室, 赛文站回窗边,藉著凉风吹散一身燥热。身后传来脚步声, 赛文回过头, 就看见佐菲穿好浴衣, 站在他身后, 发端还滴著水, 黏在脖子上:「二弟, 在看什麼?」脸上挂上的是一贯柔和宠溺的笑容。不知受赛文的心情所影响, 还水气使然, 让佐菲刚毅的脸, 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明媚。
赛文笑著摇头, 拉著佐菲的手, 让他走到梳洗台旁坐下, 拿起架旁的细巾, 为佐菲拭著还滴著水的头发, 朝铜镜的人笑著:「哥, 你还常告诉我,
夜里不可洗发, 否则他日年老时, 会头痛难当, 难道你也忘了?」
「我知道, 只是这数天餐风宿露,回来应当仔细洗洗。」佐菲看著铜镜, 朝赛文笑了笑, 握著正在拭发的手:「二弟, 不用再擦了, 待会我自己擦擦就可。你今天也累了, 要好生休息, 我也不耽误你了。」赛文拍拍佐菲的手:「无妨, 擦多会就干了。」待头发半干的时候, 赛文方放下细巾, 用梳子梳理好佐菲的黑发。
抬眼看著铜镜, 看到佐菲也透过铜镜看著自己, 佐菲良久才移开视线打破沉默:「有劳二弟了, 二弟还是替我上药后, 回房好好休息。」赛文发现, 自今天回来后, 兄长与他之间的相处有微细的改变, 沉默的时间多了, 气氛也渗出丝丝暧昧的感觉。赛文勾起唇角, 低头在佐菲耳边轻说:「哥, 我怕又睡不下, 今夜也想睡在你这边,可好?」
佐菲再次露出宠溺的笑容, 拍了拍赛文的手, 点了点头, 就往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脱下上衣。赛文坐在佐菲身后, 伤口上的血已干, 伤口没有再出血, 但狰狞的伤口让赛文眉头皱了皱,眼中亦露出一丝嗜血的寒意:「哥, 是谁把你伤了?」佐菲勾起冷笑:「那厮趁我正面与人厮杀时, 从后袭击, 幸好希卡利及时拼死相救, 否则......否则不只那几度伤疤。那厮现也身首异处, 但各为其主, 也怪不得他。」
赛文垂下眼没有答话, 默默地把黑色瓶子中的凝露沾在手指上, 轻轻地涂抺在伤口上, 只见佐菲的背部又绷紧了, 赛文只好放轻力度,不时往伤口吹气。随后将一杯暖水递到佐菲跟前, 让佐菲服下白瓶中的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