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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的心情异常地烦躁。明明饭眼前的自己不是这样忧郁寡怀的人,他一直是那么开朗地,就像所表现出的那样,没错,所表现的那样。。。。。。
呵,猛然间意识到“表现”这个词眼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实在很讨厌戴着伪善的面具在人前装模作样的嬉戏,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有人惺惺作态,他就不由得蹙起眉表示不屑。可现在呢?现在的自己呢?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不自觉地裹上了这层糖衣呢?
他的意识逐渐混沌,大脑像是断开了弦似的炸的他像要爆炸,他想哭,没来由地想哭,可是半滴泪都挤不出来。他恨透了自己,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天地,他的情绪完全不听他使唤。蓦地,他倚靠在一个瘦弱但是有力的臂膀里。意识逐渐模糊,黑漆漆地一片,像是在沼泽地里,他听到了那个声音,痛苦地却是他现在极度渴望的声音----
“朴经”
禹智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景:朴经似是温顺地靠在朱宇宰怀里,而被靠的那个人满怀担心的眼神正在低头细细看着俯在自己身边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朱宇宰像是正要抬起手来轻拍那人的头发,可这样一种不可名状的似是暧昧的情景却是深深地撞击着禹智皓的眼眸。不知怎地,心里徒然冒起一阵怒火,但还是秉着偶像的良好修养向朱宇宰问好。
然后,他径直看向那人,走在他身边,语调倒是很生硬冰冷
“朴经,起来”
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还继续趴着,不过这会,那人已经在禹智皓的怀里了。
“朴经,起来,听见没?”
朴经的意识早在禹智皓粗鲁地将他从宇仔身边拽走的时候就清醒了。所以他自然是听到了禹智皓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偏偏,那一股倔强使得他不想睁开眼睛,他不想看到自己面前的禹智皓,不想看到他生气责备自己的样子,不想看到他讨厌自己的样子,不想看到他作为队长履行他职责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更不想让禹智皓看到的,是。。。是自己这样一副呼之欲倒的脆弱感。十年的友情他早就训练出一副强势的样子,起码在禹智皓面前,他要强势,只有这样,禹智皓,他的朋友,才不会轻视他。
他知道那人的忍耐限度,他也知道在那人面前他从来不是主导者,纵然有多狼狈,有多难过,他还是支撑着自己,告诉自己“朴经啊,你要坚强点”
“哦,原来是我们鸡扣啊,我们leader来这里是接我来了吗”
“朴经!正常点!”
他纵使有多么赖皮,可是这会,他确定脑袋很清醒,所以他看到了禹智皓眼中的那一丝不屑。像是心底有什么断开了一条缝,生疼。
“宇仔哥,抱歉,看来我要先和我们队长回去了呢,改天再约”
和朱宇宰告别之后,朴经被禹智皓拽出了酒吧,外面的凉风彻底吹醒了朴经那颗刚刚还因为酒精麻醉的脑袋。然后,他也负气似地站在了禹智皓的背后。
“朴经,你是一个偶像,我希望你记住”
所以现在是在用“队长”的身份教训自己吗?他不置可否,仍然笑笑,直到禹智皓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告诉他自己有事先走,他身体才像瘫软的皮球一下子释放出来。
原来,我也不是很重要。
原来,在你眼中的“友情”竟是这样。
原来,我只是你的负累,只会惹事的家伙。
原来,我朴经在你禹智皓眼中什么都不是。。。
慢慢地,雾气凝集在眼球,汇成一条一条丝银的线滴落下来。
这样的街道,站着一个孤独的人,只是这份孤独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