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甫一进门,就被满室的咖啡香所包围。他转身锁好门,把钥匙放在玄关处,英气的眉微微蹙起:“晚上喝咖啡没有好处,我记得我说过。”
不二拿着小小的咖啡壶从厨房走出来,对于手冢的警告并不在意:“无所谓,反正我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于是所有的不认同都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堵了回去。手冢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他看着不二又拿出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心道其实有一个频频打破他原则的人也不坏。
不二似才注意到他的装束,问:“你明天直接去法庭?”用料考究的铅灰色西装恰到好处地修饰着他挺拔的身材,一眼便可看出价值不菲,若非出庭自不必穿得如此正式。
“啊。文件放在车里。”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好,松了松领带,全程自然熟练得如在自己家里。
而这个家的主人此时正窝在沙发里,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饶有兴致地开口:“你今天好像话很多?”
“有吗?”手冢走近,坐到不二旁边,“我觉得我和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
不二轻笑,不置可否。手冢把两个空杯子往里移了移,再拿起咖啡壶倒入咖啡。不二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说道:“那个男孩的鼻子和你的很像。”
手冢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等待下文。他今晚的任务只是倾听。
不二多看了几眼,又摇摇头:“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虽然都很直,但是你的更挺一些。”
“这算是赞美?”
“当然你可以当做是。”不二唇角的笑意加深,“说起来那个男孩你应该也认识,你还记得观月初吗?”
“观月初?”手冢重复一遍,陷入沉思,半晌才从多年前的记忆中找到这个人,“圣鲁道夫的球队经理?”
“你还记得啊。”
“嗯。我记得当时比赛你让了他五局,然后一分不落地赢了。”
说起往事,不二忽然不悦地眯了眯眼睛:“我要是当初知道会有今天,就一局都不会让给他。”
“算了,都过去了。”手冢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不忘把话题引入正轨,“现在你怎么打算?”
不二坐起来,看着手冢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满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喂,现在是我的弟弟,被一只来路不明的花孔雀拐走了,搞得我心烦了一晚上,你就这个态度?”见手冢依然没有反应,又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下。
手冢心下有些悸动,伸出手握住那人得寸进尺的手,指尖轻动,与他十指紧扣,再开口时声音已带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这样可以吗?”
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胶在一起,微暗的灯光下两人的五官纤毫毕现,眼睛里似都藏了漫天星光。咖啡的香味依旧弥漫,浓郁到近乎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