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格兰芬多的队员们都起了个大早,他们穿着猩红色的队服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台上已经人声鼎沸,四个学院的师生都到齐了,今天主场双方的红色和黄色旗帜格外显眼。
“我希望双方能够严格遵守比赛规则,投入百分百的诚实与热情。”霍琦夫人站在赛场中央,怀中抱着比赛用的鬼飞球,严肃地声明道,“双方队长握手。”
丁马克和对面一个斜刘海的六年级男生同时伸手,还算友好地互相晃了晃胳膊。
伊丽莎白和罗莎一起用手掌顺着维拉僵硬的后背,同样是第一次上赛场,他们的找球手明显要比其他的二年级生紧张得多,阿尔弗雷德希望她不要受伊万的太多影响。
“请大家骑上扫帚。”
阿尔弗雷德骑上他的光轮2010。
哨声响起,他用力一蹬地面和其他十四把扫帚一起升到了半空中,霍琦夫人在两队人员的包围中用力向上抛出了鬼飞球,阿尔弗雷德反应极快地窜了出去,率先抢到了球。
老天似乎格外眷顾格兰芬多,对他们来说比赛的进程有些过于顺利了。三名追球手配合默契、势不可挡,在伊丽莎白和安东尼奥的完美助攻下连得五十分,畅快地首先控制了赛场,观众席上红色和金色的人海正在沸腾,阿尔弗雷德清楚地看见托里斯举着印有格兰芬多狮子的彩色旗帜使劲摇晃着,戴维在解说席上冲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就连亚瑟也揪着一脸不情愿的弗朗西斯跑到拉文克劳看台的最前排给他们加油。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那边则传来不满的议论声和嘘声。
虽然比分一直在拉大,但赫奇帕奇并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他们在一次申请暂停之后迅速进入了状态,尤其是那对姓瓦尔加斯的双胞胎,他们平常似乎总在犯蠢,然而却在赛场上变得十分勇猛,他们不断地将游走球击向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进球得分变得格外困难。甚至维拉也屡屡遭到骚扰,注意力一直被打断。尽管如此,在比赛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之后,金色飞贼仍然没有被发现,它肯定在球场里,但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场上的比分现在是一百六十比二十,格兰芬多领先。这个差距听上去十分悬殊,但金色飞贼被抓住之前谁也不能对比赛结果妄下断言。”尽管戴维内心十分希望自己的学院能够赢得比赛,但在王耀教授的严密监视下他必须保持公平公正,“让我们为暂时落后的赫奇帕奇加油!”
赛场周围响起獾院学生们声嘶力竭的加油声,他们在观众席上做出一道道黄色的人浪,斯莱特林也凑热闹似的响应着。
“——鬼飞球又被格兰芬多抢到了!目前控球的是三名追球手里唯一的姑娘罗莎,她一路向前——小心那只游走球!——惊险地躲过了!赫奇帕奇的追球手们纷纷追上来围堵她——能突破重围吗?——哦!温迪·纳尔向她凶猛地扑过去!——球被抢断了——没有!它被传给了阿尔弗雷德·琼斯,果敢又聪明的决定,罗莎!”
阿尔弗雷德将球夹在腋下,一只手控制着扫帚的方向,这有些困难,但这是追球手必须克服的因素,好在他相当敏捷且灵活。他一路向着赫奇帕奇的球柱急速飞行,余光看见穿着黄色队袍的对手和赶上来准备助攻的亚伯和罗莎。
“——赫奇帕奇的巴里特·伊萨克试图从左侧进攻,被阿尔弗雷德果断的换手躲过了!现在他来到球门前了!赫奇帕奇的守门员提诺·维那莫依宁赶了过来,他能挡住阿尔弗雷德的进攻吗——等等!那是飞贼吗?”
随着戴维的提示,除了还在比赛中的队员,全场人的目光都向赛场上空两个比肩飞行的身影集中过去,他们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企图看清那只小小的金色飞贼的具体位置。
就算阿尔弗雷德的数学成绩再糟糕,他也能清楚的根据现在的比分估计出比赛结果。
如果维拉抢到了飞贼,他们就能以领先二百九十分的优势稳赢,如果她没有……
阿尔弗雷德咬着牙,他猛地偏头躲过一只擦着耳朵飞过的游走球,对方的守门员提诺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但他还能更快一点,更快一点。
终于瞄准了对方的防守空隙,阿尔弗雷德孤注一掷地将鬼飞球扔了出去,颇有几分在篮球场上三分线外投篮的气势。
进了!
“比赛结束了!”他听见戴维兴奋又略带疑惑的声音,掩盖过了进球的提示铃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我们向霍琦夫人确认一下赛场上刚刚发生的情况——”
阿尔弗雷德来不及为自己欢呼,他和罗莎对视了一眼,向解说席的方向飞过去。
“——是的!比赛结束了,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马修·威廉姆斯抓住了金色飞贼!!”
赫奇帕奇的看台仿佛瞬间被引燃了一般发出爆炸似的欢呼声,他们举起黄色和黑色的横幅,巨大的野獾在波浪般飞舞的旗帜上欢快地跳跃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高高扬起手中的金色飞贼绕着自己学院的看台来回飞行,迎接同学们热情的祝贺。阿尔弗雷德看着那道黄色的身影,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丁马克夸张地在扫帚上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伊丽莎白飞到他身边无私地将自己的肩膀借给了他。亚伯和罗莎都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下面由我来公布比赛结果。格兰芬多的追球手阿尔弗雷德·琼斯在比赛的最后一刻将鬼飞球投进了赫奇帕奇的圆环,场上比分停在一百七十比一百七十,这是自二十三年前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那场比赛之后的第一场平局!!”
这下轮到格兰芬多欢呼了,阿尔弗雷德最后那十分稳住了局势,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欣慰,至少他们不用在第一场比赛之后就在四个学院当中垫底了。赫奇帕奇那边的庆祝声同样没有停歇,尽管马修最后那精彩的一抓没能让他们赢得比赛,但他仍然是赫奇帕奇的骄傲。
安东尼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像一只超大号游走球一样飞过来撞到阿尔弗雷身上,把他搂得喘不过气来。
“好样的,你真是我们名副其实的hero!”
阿尔弗雷德被他一身汗臭的队友们淹没了,他被他们大力而友善的拥抱和拍打砸得直咳嗽,等到他终于从这热烈的氛围中挣脱出来时,才发现维拉独自离开的身影。
那个娇小的女生已经降落到地面上,紧紧攥着扫帚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她低着头匆匆走过球场,背影显得无比悲伤而失落。
“没人会怪她的,丁马克也不会,他从来只怪他自己。”伊丽莎白在阿尔弗雷德耳边悄声说道,“可怜的孩子,她一定难过极了。”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追过去,飞过斯莱特林的看台时正好看见伊万·布拉金斯基在第一排带着一脸虚伪的笑容冲他鼓掌。
他甚至连个白眼也没赏给他,径直穿过球场降落在草坪上,向着维拉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