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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复殇 纤≠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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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8-27 17:51回复
    ≮引子·雪絮≯ 

    飞雪。 
    飞雪。 
    还是,飞雪…… 

    纷纷扬扬,飒飒絮絮。从遥远的天,飘来。 
    是那一刹间。 
    回首复春留,其然惘是殇。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走在那个,下着雪的夏天…


    2楼2008-08-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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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白玉≯ 

      罕见的雪,覆盖着江南的大地,不觉间,已是炎夏,却依旧是粉妆玉砌,绵及千里。水道上的扁舟,小浆波荡。船舱中,隐约传来女婴嘤嘤的哭泣。现在,黎明即将来到。 

      舱中美貌无铸的少女轻轻纠起柳眉,无限惆怅似的望向远方。 

      这孩子……怎么办呢?不是自己无力抚养女儿,只怪自己一时的冲动,如今为了名节,只能舍弃她了。 

      她向来不曾识得一字,便好言同船中的先生商量,在自己的绢帕上写下孩子的名字。先生欣然同意了。为了这对可怜的母女。母亲,不过十七、八岁…… 

      “孩子何名?” 

      少女微一蹙眉,樱唇缓缓道来,“玉。” 

      “姓氏何许?” 

      “没有姓氏。” 

      先生却颇感为难,“这孩子没姓氏怎行?就用姑娘本家儿的姓吧。” 

      “一切听先生的便是。那她便自姓白。” 

      白玉。纯白似玉,不受世俗玷污,同这天上飘舞的飞雪。 

      笔墨一浓,竟把白字生生写坏,却无心再改,只把一个硕大的“郁”字写上。兴许,是听岔了,却是阴差阳错的,成了郁。 

      孩子,母亲总有一天会再来找你的…… 

      停舟,少女轻轻地把包裹着的婴儿放在一所大院的门口,一切都是那般静谧。 

      绢帕,塞进包裹婴儿的被褥中。流连一眼,不舍的情愫纠结在少女心头,自己,却连片刻也耽误不得。返身,走进小舟。 

      在水道浓雾的洗涤中,小舟慢慢摇曳地消失在视线。 

      而当人们发现女婴时,雪已经停了。她的脸上,也不再有着恼人的啼哭,而是异常宁静地熟睡。 

      就这样,那家孤儿院从此收养了她。 

      那个在下着雪的夏天所收留的女孩,她叫郁。只有名,没有姓。人们把收留她的那天,定为她的生日。 

      母亲的身影,再没出现在这诺大的孤儿院中。据说,她死了。被人害死的……


      3楼2008-08-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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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现在才上来?”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阎钧。 
        我捶捶有些酸痛的肩膀,“嗯,抱歉了大哥。刚才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掉在地上了,等会还要重洗一下。”这是答非所问。我故意的。我知道,衣服的事,确实浪费了我不少时间。为了不让他怀疑,尽量为自己开脱好了。 
        “小郁,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你了。什么家务都叫你一个人做。”母亲有些歉意地看着我被水冻得发红的双手。现在是寒冬时节,水都是冻得要死。但是做些家务,接触它们就是必不可少的了。就像我以前在孤儿院时常起冻疮一样。“没什么。”我轻松地笑了笑,“妈,这些活我以前都干过。再说,郁是你们带回来的,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我的做法也应该算是一种报恩吧。”但是这恩,要怎么报才算完? 
        “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母亲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笑的脸上皱纹展平。忽然,又变了变脸色,“小郁,今年多大了?”“二十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到的我,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年龄。其实,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以为顺口聊聊家常,母亲随口一问而已。“二十一?”母亲的脸上多了丝不易叫人发现的欣喜,和饭桌上同样有些欣喜的父亲换了换眼色,“成年了……”我的脑袋轰然清醒。他们…… 
        “小郁。”母亲忽视了阎钧,把和蔼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我和你爸跟你商量个事。”这时,我感觉自己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地胡乱点了点头。“你,能不能不再做钧儿的妹妹?” 
        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后的侥幸都没有了,直接就如此判刑?“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有些明知顾问。连这些强忍,佯装的做作,都是那般小心翼翼。“我和你爸,想让你做钧的妻子。”她说的那么直接,没有丝毫避讳,甚至没有注意到阎钧的存在。一席话,听得我满头是汗,哆嗦不已。我正要开口,却听阎钧一声怒质,“妈!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对啊,什么意思。看来,他也是从头至尾被他们二老蒙在鼓里的。“是啊。爸,妈,这是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的。” 
        “你们竟然以为这是玩笑?”父亲缓缓押了口茶,波澜不惊,“钧,你可都二十八了,也该成家了,我和你妈还指望着早点抱个孙子呢。” 
        “我成不成家是我自己的事!还有……你们说,小郁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早就预谋好的?让我娶她?为什么?我这辈子,只会把她当成妹妹照顾,不会有任何超出此界的想法。你们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念头吧!我跟她绝对绝对不可能!”说到这里,他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吼。心里还是沉闷闷的,我紧紧地捂着耳朵,再也不想听见什么。所幸,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终于,安静了。“小郁,下楼。”阎钧转过头,目光一如既往地静如止水。说完,他第一个推开椅子走出房间。我紧随其后,整个房间里,留下两位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楼梯下的仿佛特别地长。看着前面玉树临风的高大背影,我忍不住上前,紧紧环住他的胳膊。阎钧没有停顿半晌,便很自然拍了拍我有些颤抖的后背,声音舒缓了少许,宽慰不少,“刚才吓到你了吧?还好么?”我猛点头,接着,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再看他。拽着他的手,也愈箍愈紧。上面没再传来声音,他也没推开我,就这么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我还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渐渐的,竟然从下面传来颤颤的啜息声。我一开始有些惊讶,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自己。 
        “小郁,你哭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阎钧的声音温和又内疚,“真是有愧于你,枉你为我阎家做了这么多,他们竟然还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不是的。”我抬起头,匆匆打断他的话,“是我欠阎家太多,所以才要以这个来还债的,我知道。我这条命都是属于阎家,如果不是阎家,给予我这么多。我……”我说不下去了,草草用衣袖擦了擦快要花掉的脸。他确实是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可是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便以衣服还没洗的借口仓促逃离。


        5楼2008-08-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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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握在手里,浸泡在水中。这次,我选择了手洗,我要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我的痕迹。虽然听到他刚才的话让我失望又惆怅,可是这样最好。灰姑娘,也不是一下子就成为王子新娘的。而自己的王子,也未必就是他。他不过是自己的兄长,不是吗?所以,自己又何必滋生这么些杂念?只不过会让自己更伤心罢了。使劲揉搓着衣领、衣袖,使劲……上面芝麻大小的点点污泥,似乎成了豌豆那么大,怎么搓也搓不掉。突然,脚下一滑,我颓然向后倒去。身子还未落地,便被人顺手托起,稳稳当当。我木然地回过头,“大哥……” 
          阎钧点点头,目光落在我通红的双手上,“怎么不用洗衣机?手冻的这么红?你先别洗了,去歇着吧。”“不用了。”我有些失措地杵在一边,否决了他的想法,“还是我先洗完吧。就快好了……”从阎钧面前擦过,走到盆前,继续搓揉起来。但是很快,衣服就再次不翼而飞,到了他的手里,“我自己来。”“哥……”我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挽起双袖。他没理我,自顾自地搓洗起来,动作竟然出我意料的娴熟。总想,有钱的阔少爷是不会做这些粗活的,因为都有下人来做。进阎家,看见樊姨的第一天我就这么想,哪知却并不如此。想必是以前跟樊姨学的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看也该看明白个一二了。 
          “小郁。”阎钧把衣服搭在一旁,转过身子看了看杵在一边一直没有再说话的我,“明天想出去转转么?”转转?“哥,你还有工作……”我低着头,撮着冻僵的双手。分明看见,他的一双手比我红得多,竟然有些浅浅的心疼,“哥,你看你的手,都红了。” 
          “没事。现在正值年前,家家户户都忙得很,员工的假期也到了,现在,不趁机放松放松怎么行?这两天我先不去公司了。小郁你说明天想去哪?”我摇摇头,一脸苦涩,“郁从没出过门。”借着从厅堂传来的微弱光芒,我清楚地看到他以不再是一脸的冷淡,也不再是一脸的倦色。那种神色,分明分明就是怜悯和爱惜。可是我,我不想要他们的怜悯。这些算得上什么?孤儿院有多少孩子,连家都没有……那里,就是他们的家罢。“那就去逛逛集市吧,顺便置备点过节的用品。” 


          大街上一如既往地吵嚷,有因为马上要过节的缘故,几乎是人潮济济,声音鼎沸。我和阎钧就这么被搡在人群中,快要窒息。人太多了,大抵是怕走丢,一路上我都紧紧束着他的胳膊。其实,按他的意思,我们完全可以开车过来,也减少了这么些因拥挤惹出的不必要的麻烦。很快的,他不悦又优雅地皱了皱眉。 
          离开了拥挤的人群,拎着先前买好的东西,我们走进了一家相对环境幽雅的花店。寒冷的冬天,很难得再看见几丝鲜亮纯洁的色泽,我不禁有些欣喜。缕缕幽香沁人心脾,更真是胜上人间春三月。店很小,人也不算多,两对情侣模样的男女正精心地挑选着花。一眼一眼扫下去,所有的花都是那么艳丽,叫人移不开视线。一时间,我开始摇摆不定。我从阎钧的表情看出,似乎他也有这几分相同的为难。 
          “先生。”花店的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一脸盈盈笑意,“要买花吗?是送人?”说完,瞟了瞟我,脸上依旧很平静地笑着,“玫瑰怎么样?我觉得蓝色妖姬更适合这位小姐……”“不是的!”我的脸刷地一下子窘红了,忙不迭地解释倒,“我们只不过买些花去布置房间而已。”旁边两个男女的笑声渐渐传入我耳中,显得如此刺耳。“哥,我看就买些百合好了。”我抬起头,轻声询问。 
          阎钧点点头,随即从口袋中扔出一张钞票,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映便抱走了塑料桶中装好的一大束百合,牵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店。“不用找钱了。”


          6楼2008-08-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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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2』 

            马路上的车依旧很多,映入满目的尽是车头车尾。拥挤的劲跟路上的人有得一拼。物品置备齐全,可以回家了。现在,只要过了这条马路,再去一趟阎钧的公司就行了。不过,口口声声说我是阎家的二女儿,我这个女儿做得却是那般的不合格。整整三年,从来未踏出家门一步,竟然连自家的企业都不知道。看着对面三十来层的公司大楼,我有些发懵。旁边汽车急驰而来的危险,我全然无知。 
            “郁小心!”眼前黑影一掠,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华丽的转身把我带到路边。道旁,一片叫好。我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黑影就是阎钧。要不是他及时地放下东西,一个箭步上前搂住我的腰,或许世界上就不再有阎郁这个人了。现在回想起刚才的场面,我有有些暗暗惶恐。“哥……”“没事了。”看出我眼底深藏的恐慌,阎钧温和地安慰着,“现在没车了,咱们过去吧。”说完,再次拎起袋子。不同的是,这次再也不敢轻易松开我的手。 
            再也没有任何顾及地安全过了马路,站在大楼下,感觉有点难以置信。要不是进阎家已有段时间,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富丽堂皇的大楼,竟然就是自己家的产业。我不禁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原来,灰姑娘不是一定要嫁给王子才能成公主的,或许还可以给国王和王后当女儿。不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王子,怕是不会出现了吧。谁会喜欢上一个被囚禁在皇宫里的女子。即使那女子是不是公主。即使,那是一所用黄金铸成的城堡,一个水晶包裹的银丝笼子。 
            细细回味,刚才他的那声……“郁”。他向来是叫自己,小郁的,那么熟练,自己已经听顺口了。这次,却出奇地换了称呼,自己听着竟然是那么刺耳,与先前的他,格格不入。到底是他的无意,还是出于某种别的目的? 
            小心翼翼地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忙乱的身影。“郁,我先去楼下找份文件,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话音尚未消失完毕,他人却先消失在这诺大的屋子中。这次,我听得分外仔细,他叫的,明明就是郁,不是小郁。一个有些恶作剧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我偷偷笑了一下,顺手拉开他的抽屉。抽屉中,除了几份散乱的文件和一盒未拆的钢笔墨水之外,还有一本相簿。好奇之余,我把它拿了出来,仔细端详。相簿很漂亮,浅绿色的底子,衬着白色的茉莉花,泛散着点点熏香,竟然和我那天从阎钧衣服上嗅到的味道如出一辙。只不过,淡了些。怕是因他看得太多,把相簿都熏出体香了。那他该多宝贝这东西啊!报以好奇,我打开第一页。 
            这第一页,就是阎家的全家福。照片中的二老,当时还没现在这般苍老,慈祥和蔼又饱经风霜的脸上掩藏不住的流露出丝丝笑容,让人忍不住亲近于此。再看旁边的阎钧,当时正是二十四岁的大好年华,青春又轻浮。而旁边,却是三年前的我,刚进阎家的生怯,那时的青涩,都如实是记录在眼前,就在眼前的照片里。我轻轻拂去上面的点点尘土,眼睛有些润湿。 
            第二页,是我和母亲的。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刻苦铭心。那天,母亲的胃病临时发作了,恰巧家医不在,家里再没有其他人,我便独自一人背起她,颤颤巍巍地朝医院跑去。照片,是他们赶到时照的。母亲已经一切安好了,我趴在她的床头,熟睡着。 
            第三页。双手颤抖地翻开第三页,是我和阎钧的合影。那时,我十九岁。那时,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单车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舒适地将脸贴在他背后。当时的车,他骑得飞快。我一惊,便干脆闭了眼睛,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夏天,路边四处开满了鲜花。味道,引人陶醉。我再也闻不见他的体香,但却能隔着单薄的衣物感受到他的体温。 
            一页,一页地翻着。直至最后一页,都不再有父母出现……恰恰,都是我和他的合影,让人记忆犹新。相簿再次倒回第三页,我轻轻地从背部把照片抽了出来,用脸摩挲着。水滴,一滴清澈明亮的水,滴落在那张照片上,水纹慢慢散开…… 
            门外的脚步声急促有力,我匆匆忙忙地把相簿放进抽屉,照片,收进怀中。门如我所料地开了,阎钧朝我点点头,“走吧。”我整理整理表情,随他走出办公室。


            7楼2008-08-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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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家伙……”笑着娇嗔的话语才说了一半,随着顺手举起的刀子沿途的迅速降落,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再次见到阳光,已经是另一天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身下洁白如雪的床单,洁净幽雅的设施,和……趴在床边,一脸倦色的阎钧。微微有些心疼,还是心疼,如同当年,我枕在母亲的病床前,睡得那么熟。头沉沉的,我现在是在医院么?“郁,你醒了?”优雅而低沉的声音沙哑了少许,传进我的耳中,带着怜意。我朝他笑了笑,点点头。阎钧索性踢开凳子,坐在床头,把我头枕的枕头往后垫了垫,顺势环住我的肩。 
              “钧,现在是在医院?”我仰起头,发丝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他点点头,并不做声,脸上却一闪而过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苦痛之色,瞬间,那丝苦痛又成了点点温柔。“我想回家……”我把头枕在他肩头。虽然我并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会突然昏倒,但是我确实很想回家。即使是在医院依旧有阎钧相伴。“好,我们这就回家。”听完这话,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由于昨夜来到医院竟然是合衣而眠,所以也避免了早上醒来的尴尬。阎钧却微一蹙眉,环住我肩头的手加了加力度,干脆拦腰把我横抱起来。第一次被人这么抱在怀里,真害怕自己会一个不甚摔下去,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不敢再乱动。 
              一步一步,他走的很稳。路上不断有人向我投以让人不明的目光,却是躲闪不得,我只能把脑袋逐渐埋进阎钧怀中。偶尔抬头看看他,也只不过迎来他不自然的笑容而已。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好奇怪。不过在路上这么走着,也不方便再过多问,只好先将疑问生生压下去。 


              拿出钥匙轻而易举地开门进了屋,阎钧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先去柜前倒水。所幸的是,樊姨今天终于回来了,正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等候着吩咐。终于要告别洗衣服、做饭的琐碎生活了。阎钧端来杯茶,轻轻放在茶几上,朝一旁的樊姨点点头,“劳烦您了,先去做饭吧。” 
              支走了樊姨,我往阎钧的方向靠了靠,有些好奇地问:“今天看你不太对劲噢,到底怎么了?”果不其然,听到此言,他神色一凛,目光有些躲避,“没什么啊,能有什么?”真是的,被我看穿了还硬扛着,想也不会有什么太重要的事,不说就不问吧。见我的不再追究,阎钧松了口气,表情和缓不少。看得我有些不太满意,“喂……为什么我一直都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讨厌?”此刻的阎钧似乎又是我所认识的阎钧了,戏谑的谄笑,“因为你笨啊!” 
              我再次操起手中的沙发垫子朝他扔去,并且相当精准地击中了目标。屋外能清楚地看见两个身影,笑着打在一起。 
              打着打着,确实没力气了,我只能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大口喘息着宣告认输。“大坏蛋阎钧,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坏小子……”这么累得没体力的时候,我也只能趁一趁口舌之风罢了,实在没有体力……他同样躺在地板上,侧过身子看我,“那我该怎么怜香惜玉呢?”一时间的卡壳,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干瞪眼,准备转过身子,不再理会他了。哪知却在准备转身的一瞬间,他毫无预兆地抓住了我的手。我被他的举动激得有些微怒,抬起头,却看见他异常灼热而深情的目光。“郁,做我的人。” 
              做,你的人?我有些懵了,脑子混乱不已。他却不依不饶,再次开口:“我要你做我的人。嫁给我。”这回,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身子顿时变得软酥酥的,不听使唤。“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是吗?”我勉强笑了笑,心却跳得极快。没错,从开始,到现在,我从名分上来说,永远都是他的妹妹。虽然这种关系已经从温和变温柔,添加了不少的暧昧色彩,可是…… 
              “郁,虽然我不知道爸妈一开始为什么要如此决定,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想好了。”他一副“我已经决定了”的大义凛然状,“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了那股不一般的情感,或许是上天这样刻意安排你我吧,可我们还是过来了,是不是?他们一开始这么安排,我真的接受不了,可是现在……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做我的人,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不要管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8楼2008-08-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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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3』 

                一如所料,整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换下一身花哨的衣裙,感觉有些倦乏。按理来说,新婚之夜当是说不尽的爱昵,柔情似水,春情涟漪,我却有了些惶恐。毕竟,我还尚是一个处子之身,未经人事。不过,至于阎钧,怕也跟自己一样吧。想着,却安心了少许。蜷缩在沙发上,胡乱地想着心思。瞄表,竟然已经十点了。阎钧去朋友家收拾东西也该回来了。 
                门外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声音。巧是夜晚变天,很快天便成了一片残红,狂风大作。生性怯懦的我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樊姨已经回去了,父母身处欧洲,唯一的伴侣又不在身边,恐惧油然而升。下这么大的雨,阎钧有没有带伞呢?如果,他是处在回来的路上,被雨淋的那般可怜……可别着凉了感染风寒!想到这里,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痛了一下,他被雨淋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愈加清晰地浮现在我面前。不行!我立刻跑下沙发,拿出伞便匆匆冲进茫茫雨幕中。 
                真正出来了,望着空旷无人大街,我皱起了眉头。雨仍在下着,那么大,夹杂着寒意,向我侵袭。马路上已经浅浅地积了一洼水,快漫过鞋子了。没有时间了,我焦心地看了看手表上已经指向十点半的指针。索性在雨中飞快地奔跑起来。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该找的,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竟然还是没人。水已经彻底淤积到小腿,感觉那里麻酥酥的,凉到极点。高跟鞋碍事,我干脆把它脱下,丢到一边,不故冰凉的脚被水冻得没有了知觉,被石子咯得生疼。“钧——阎钧——”我在大雨中用尽全力地喊着他的名字,试图找到他的身影。肩上却有一阵异感,是什么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欣喜地转过身子,那丝欣喜却在看清他的面目后瞬间凝住了,化为乌有。他,分明是一个面色不正的陌生男子!我感到了从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异感,那种陌生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险。 
                “老大,尤物,天生的尤物。”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两名男子,脸上的狰狞似乎是饿极了的豺狼突然发现了美味无比的猎物。而现在,他们就是豺狼,我,就是猎物。“你们,想做什么?”我警戒地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想做什么?”他向我的方向靠了靠,伸手抬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眼神深邃地不可琢磨。 
                手很快被身后两个家伙捉住,反抗不得,只能束手就擒。我的伞随着那一刻掉落在地,在水纹波荡的浅洼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雨,瞬间披泻而下,顺着我的头发,滴在身上,落入水中。即使是隆冬,衣服穿得多,却丝毫没有了御寒的功能。 
                “放开她。”真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双手得以放松,我并没有太过惊喜地转过头,演示不住的疲倦,无神地看着阎钧同样被雨水淋的不像样子。“钧……”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一软…… 


                雨还在下,打在我的脸上,只听见有微弱的声音在唤着我的名字。我缓缓抬起眼皮,对上阎钧黑亮关切的眸子。此刻,即使我浑身酥软地躺在地上,蜷缩在他怀中,依旧是没有任何精神。“钧……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轻轻地问着,声音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分外疲倦。“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责备之意,“原本我已经到家了,却见家里灯虽亮着,你却不见了踪影。要不是我赶来得及时,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不得急死我?”听他一说,心中复燃了几多暖意,“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乱跑了。我只不过等你等到十点,你还没回来。这又突然变天,怕你没带伞,急着来送而已……我现在想回家……”他点点头,踌躇了许久,把外衣脱下,披在我身上,拦腰抱起,“郁,先将就一下。很快就可以到家了。”说罢,不等我做出任何反映便抱着我走进雨幕。 
                新婚之夜,竟然就是这么过的。我不禁哑然失笑,再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十二点整了。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脑袋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有些发烧了吧。也难怪,在雨里淋了这么久。我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他被雨水浸透的脸庞,那个风华绝代的脸庞。此刻是满脸担忧。跟他相处三年有余,却并未发现他的性格古怪于何处,莫非那真的只是世人诽谤,并非真实?想着这些,已经到了家门口。第二次被他抱着回到家里,感觉怪怪的。家里门窗未关紧,竟进了雨水,正巧打落在早上阎钧刚买的蓝色玫瑰上。沾上水的润泽,花朵更是显得千娇百媚。 
                阎钧把我轻轻放在卧室的椅子上,递来一条毛巾,“郁,你怕是发烧了,等会吃点药。我先出去,你换衣服,换好再叫我。”同样是声音还未消失,人却先行消失在房间里。 
                我舒了一口气,庆幸免除了尴尬。放心地解开衣扣,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卧室内开着空调,温度恰倒好处,并不让人感到冷。我用毛巾缓缓擦拭着身上的水珠,随即打开柜子拿出替换的衣物。很久没有如此端详自己了,感觉二十一岁的自己,真的已经有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虽然大好年华的青涩犹存。舒适的睡衣,遮住身前旖旎的风光,竟然有了那么些惬意。 
                我一边拿着毛巾擦了擦湿透的头发,一边顺手把地上的潮湿衣物拣起,放进换洗的衣物筐中。慢慢走到门前,打开。迎接着我的是阎钧仍旧担忧的脸,手里多了一杯热水,和一颗退烧药。我接过他手中的药,放入口中,含下一口水,吞咽下去。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扶着我走到床头,坐下,“郁,我看你确实是高烧,如果累得话就睡吧,出点汗就好了。”说完便把我塞进去,盖好被子。 
                心头无端一阵慌乱,只能闭着眼睛试图平息。室内温度不错,被窝里的温度却凉得可以,我感觉真越来越难受了。许久,我感觉被子的另一端传来微微动荡,一个带着温度,气味熟悉的身体渐渐贴近,抱住我。原本的明亮瞬间变成一片漆黑。“你干什么?!”我面有愠色地怒嗔。“别那么紧张。”他的声音平静的一如往常,“太冷了,怕你再冻着。放心,我不会再动你的。” 
                心头满怀不安,忐忑地过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去我才不得不承认,这一夜,除了那样抱着,给予些体温之外,他确实没有再做些什么太过的举动。我这才继续安心地睡起来。


                10楼2008-08-27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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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楼2008-08-27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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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4』 

                    下雪了,今年的初春,竟然下雪了。我的身体愈加地差,这我自己比谁都要清楚。那晚,我搬出卧室的那晚,他便离家了,或许是回公司了吧,再也跟我没关系了。不过,至今,他也有个把星期没回来了。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蝴蝶一般袅袅婷婷,飒飒絮絮,栩栩如生。我向来喜欢雪絮,不知道为什么,对它有种特别的钟爱。因为它的纯洁,因为它的洁净,不染尘埃。最大的原因,不仅因为它们的纤尘不染,而是它们独特的傲然冷俊。这整个初春,美得好似一幅画卷,而我,也好似成了画中浓墨施的一点,仅仅一点而已。 
                    我穿好衣物,走到院中。沐浴在雪中,享受着从天而降的点点缠绵。吹来的风,并不凛冽,却是独特到飞雪,积压在柳树枝头,给树恰倒好处地添上一朵朵白暇如玉的花朵。雪是冷的,从来都没有丝毫温度,但是我喜欢,那种冷,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更想置身其中。 
                    只想,把对阎钧的思念,发泄在雪中。这种思念的滋味,就像在雪中漫步。看着这些飘落傲然的雪花,我想起他走时冷漠的眼神。我知道,或许他不会再回来了。而父母,怕日后,会终生在那儿安家,不再理会眷顾俗事,儿女琐碎了。他们没有牵拌了,这是我所羡慕而向往的。我的牵拌,又在哪里呢?不会再有了。 
                    颓然跪倒在积累颇厚的雪中,凭着天上雪花的覆盖,我闭上了眼睛。如果,雪就这么把我覆盖、掩埋,我的人生,结束得也就无憾了。死得其所,我不后悔。抬起头,感受着从上空传来的飘雪寒风,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真的很快意…… 
                    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环住我的脖子,轻轻的,在我耳边吹着热气,霸道,又温柔。熟悉的馨香,恍若隔世般的不真实。我没有回头,声音淡然,“你回来了?”身后的人没有回答,我只感觉到他的下巴,紧紧地抵着我的头,声音依旧温柔如水,“这雪,下的真大。”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搬走?”他轻移步子,移到我的面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到他的脸,“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虚情假意。”他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随即似乎明白了一二,“你看到了那张纸条?”我也没有回答他,只不过冷哼一句,“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若没做亏心事,又何必怕被人知道?”阎钧有些无言以对,只得转移话锋。 
                    “郁,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是你病了,得什么病,我都依旧会陪在你身边,因为这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没有任何虚情假意的参与。你的病情,你自己也很了解,但是,我明知你时日无多却仍要娶你,不为别的,因为喜欢你,想把你当成这辈子的唯一。”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一辈子,幸福……” 
                    “没关系,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娶你,就说明已经想过了这些。正是因为对你是这种纯纯粹粹的爱,才想把你当成唯一。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你给了我很多,给了我一辈子的恒心,一辈子的守侯。郁,即使你来日无多,即使你有一天真的离我远去,我也不会再娶别人,因为,那份心,已经完完全全随你而去了,你到哪里,它就在哪里。郁,我会等着你,守着你,一辈子,一生,一世。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此生不能永为夫妻,我会等下去,一直等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他的手,抚去了从我眼中划落脸上的水珠。还是那般温柔如水的笑意犹然。 
                    “郁,我要做的,是你一生的伴侣,永生永世的爱人,不是哥哥。所以,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叫我了。即使是生气,也不可以一声不吭地要搬走。”我笑了,一如往常地蜷缩在他怀中,娇嗔道,“你还不是一样?生气了就一声不吭地回公司了,好久没再回来。”他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放在胸口,缓缓闭上眼睛,“好,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郁你别生气了。”我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撅起嘴,“不行!叫我不生气就不生气了?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太便宜你了……”阎钧双手环胸,颇似玩味地看着我,“难不成你叫我在这大冬天的给你负荆请罪?”我眼睛一转,随即应下来,“好啊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必须这么做!先把衣服脱了,没荆我去给你找些枯树枝……”“不是吧?!”……


                    14楼2008-08-2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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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夏天,花开得娇艳。现在,我只能躺在床上去细细聆听窗外的一切了。止不住的癌细胞扩散速度竟然极快,屈指一数,我也是来如可计了。可是唯一放不下的东西,如今又多了起来。能挨到这个时候,也算是奇迹了吧。我闭上眼睛,暗暗地想着。医生说,大概,我也只能剩下最后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一过,我便可以拂袖而去,不管人间几多愁了……什么爱,恨,情,愁,统统消失到天边去。可是,当死亡的阴霾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却懵了。自己真的不想那么快就走,尤其是听过阎钧那番话之后。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同自己所爱的人长相斯守呢?虽说落雪无情,人间有情,这份有情却胜无情。让他那么守着自己,一生,一世,自己于心何忍? 
                      “郁,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阎钧朝我笑了笑,起身倒水。三个月了,自己差不多已经整整三个月都是在床上如此度过的了,他却一点没有在意自己这三个月来病中的蓬头垢面,还待自己如此温柔似水。情,没有变质,不是吗?这份真情的保质期,果然要比那些虚情假意要多得多呢。心里突然觉得好暖。 
                      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有些喘息微难,待他走近,鼻子泛出点点酸楚,泪花涌出,“钧,你待我这般好,我好舍不得你。我不想死,钧……我不想离开你……”看到我有些失常的样子,他眉目间流露出依稀不舍和心疼,拍拍我,像安抚一个孩子般,“你怎么又哭了?不要难过,生死离别,谁人没有呢?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情况,会让我比你先死呢!”听了他的话,我更加惊惶地抓住他的衣服,“不可以!好,我不哭了,但是你说你会守我一生一世,你若是死了,便是违约!记得,不准死!要好好地活下去!”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却闹得好似到了真正的生死别离。不过,如果我的死,还有价值可言,那也死而无憾了。 
                      阎钧微微颔首,笑得像朵花,“你看你,这么老久不出门了,脸色差得要命,走,我带你出去转转。”我欣然同意了,确实是该出去走走了,不然可真憋得慌。不过,我更觉得胸口淤积越发的重,冥冥中有着一种预感,好象,我再也回不来了…… 


                      一如以前,阎钧抱着我,四处转了好久,突然在某一处停下。那里依旧很吵嚷,却出奇地熟悉,我抬起头,却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院子,分明就是自己曾经居住了十九年的孤儿院!院长还在……她竟然还在……一切,让我说不出话来,嗓子似乎哽咽住了,只能静静地靠在阎钧怀中,远远地看着,凝视着许久。 
                      那里遗留给我太多童年的记忆了,比如说,那面漆已经掉了的墙,那扇古老的门,破旧、结满蜘蛛网的老屋子……这些,都是小时的记忆,挥之不去。我不禁在想,若是没有它,怎么能让我进阎家?怎么能遇到阎钧?原来,一切都只是命数。都是命运…… 
                      我闭上眼睛,知道阎钧仍在继续走着。 
                      好久,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只觉得头晕了,才想起他确实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钧,找个地方歇一歇吧。”很快,他便停住了脚步,我睁开眼望去,脚下竟是一片花海,荡漾在碧色草的浪潮中。 
                      他坐在草地上,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中,和煦的凉风吹过,三三两两的风筝映入视线。置身于野花丛中,馨香胜过三月,唯一最香的气体,竟然是那么熟悉,我有些狐疑地在空气中缓缓嗅着。一点也不惊奇地,我的鼻子最后竟然嗅到了馨香的源头——阎钧的身上。那分明就是我所洗的那件白色衬衣,香味犹存。我继续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把玩着花朵。“钧,你身上好香。”他只是轻声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来在婚礼那天他送给我的那束蓝色妖姬。“我好喜欢你送我的那束蓝色玫瑰,钧你再送我一束好不好?”我回过头,仰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如水的神情,我就要看不到了!缱绻的日子,我不再有了!另人羡慕的幸福,我不会再得到了!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他的笑容如丽日春风,颔首低喃,“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送你一大束蓝玫瑰。”“真的?!”我兴奋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开心得无法形容,“这里真漂亮,真希望永远都呆在这就好了。” 
                      他似乎还是要再说什么的,又被我打断了,“钧,我现在有些累,我想休息一会。”说完,我慢慢闭上眼睛。心里的欣喜和兴奋,还有,点点遗憾。身心的愉悦,我的手指轻轻地和他的手指勾在一起,说不出的疲倦侵袭着身体。我真的想好好歇一会,在很久很久以前。 
                      眼前不知为何,都是阎钧的样子,他的笑,他的好,他的戏谑,他的温柔…… 
                      手,不由自主放进口袋,拿出那张照片,眼睛没有动,却把它缓缓举起。听说,一个人死前,所能看见的,就是她这辈子最重视,最心爱的人…… 
                      “钧,我爱你。” 
                      “我也是。” 
                      “是永远吗?” 
                      “对。此生,此世。如果还有来生,我还要你嫁给我。” 
                      “你真的不后悔?……” 
                      没有了声音,我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我知道一切就要如同过眼云烟。我现在,只想休息,好好地,睡一觉……


                      15楼2008-08-2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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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殇情≯ 

                        “当然不会后悔。我已经决定的事,永生不会反悔。郁,我会一直等到来生。此世,终身守侯,为你一人。不,直到连世界都不存在了,我也依旧要守下去,永远,永远……” 
                        她的眼角,浮现出一线星光,一滴清澈明净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他的胸口。举起照片的手,渐渐下垂。是那一瞬间,一阵寒风吹过,雪花纷飞,连及千里,如梦,如画。“郁?”他唤她,想推醒她,却没有了反映,没有了呼吸。“郁,你不要这么快就睡过去,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一一对你说……”表情,凝滞在那一刻,不舍和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胜是西湖六月间,粉暇碧娟却不曾施过任何胭粉。他抬起头,仰望着飞舞在空中的雪花,眼中多分湿润。“你看,下雪了。你最喜欢的雪,为你而下了……” 
                        缠绵的哀伤,华丽又殇情。是那一刻的雪,覆盖住了她。他却拍掉她身上的雪,抱紧她,不让她的体温消失,好似要把她使劲揉进身体里。轻轻的,在她的额梢烙下一个深深的吻,最后的一个吻。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他难忘,她刚进自家时的青涩。 
                        他难忘,她不了解自己时的躲避。 
                        他难忘,她委屈时的嘤嘤哭泣。 
                        他难忘,她倔强时撅起的小嘴。 
                        他难忘,她和他在一起的缱绻缠绵。 
                        他难忘,她误解自己时的冷淡。 
                        他难忘,她病中蓬头垢面、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更难忘,她走前脸上那样幸福的笑。 
                        …… 

                        “郁,我答应你,好好活下去。你也要答应我,要我下辈子,再爱你。” 


                        每年的夏天,他总会逢几日便来这儿小住几日。温柔地抚去墓前的浮尘杂草,笑容如丽日春风。他知道,不论何时,她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即使没有了缱绻缠绵,没有了打闹嬉笑,更没有了温柔笑语。 
                        每年的今天,他总会去花店精心地挑选一大束鲜艳娇嫩的蓝色妖姬,那是他答应她的,也是生日的礼物。他不想食言。这花,确实适合她。很适合。 
                        “我会守侯你,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我鬓发斑白。


                        16楼2008-08-2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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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做我的人。” 

                          “我要你做我的人。嫁给我。” 

                          “虽然我不知道爸妈一开始为什么要如此决定,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想好了。”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了那股不一般的情感,或许是上天这样刻意安排你我吧,可我们还是过来了,是不是?他们一开始这么安排,我真的接受不了,可是现在……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做我的人,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不要管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是你病了,得什么病,我都依旧会陪在你身边,因为这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没有任何虚情假意的参与。你的病情,你自己也很了解,但是,我明知你时日无多却仍要娶你,不为别的,因为喜欢你,想把你当成这辈子的唯一。”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一辈子,幸福……” 

                          “没关系,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娶你,就说明已经想过了这些。正是因为对你是这种纯纯粹粹的爱,才想把你当成唯一。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你给了我很多,给了我一辈子的恒心,一辈子的守侯。郁,即使你来日无多,即使你有一天真的离我远去,我也不会再娶别人,因为,那份心,已经完完全全随你而去了,你到哪里,它就在哪里。郁,我会等着你,守着你,一辈子,一生,一世。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此生不能永为夫妻,我会等下去,一直等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好喜欢你送我的那束蓝色玫瑰,钧你再送我一束好不好?” 

                          “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送你一大束蓝玫瑰。” 

                          “钧,我爱你。” 

                          “我也是。” 

                          “是永远吗?” 

                          “对。此生,此世。如果还有来生,我还要你嫁给我。” 

                          …… 

                          没有你,我宁愿长眠不醒。在你怀里死去,这是我选择的宿命。 

                          如果有地狱,你也会陪我下吧。即便是死,能死在你的怀里,也无憾了…… 


                          「终」


                          17楼2008-08-27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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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08-08-27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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