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金韩彬和金知元在一起的第七年。
清晨六点,阳光准点射过卡其色的窗帘,星星点点地洒在米白色的被子上。四周一片恬静,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细尘和纤维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和着空气飞舞旋转。闹钟称职地响起iKON的Airplane。
金韩彬微微睁开眼,伸出一只手迅速按停了闹钟,生怕吵醒了枕边好不容易入睡的人。金韩彬转过头,金知元侧身睡着,脸就在金韩彬的耳旁,温热的气息都打在金韩彬的侧脸,一只光洁而细条匀称的手臂还在被子外搂着金韩彬的腰。金韩彬转过身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眉毛还蹙着似乎没睡好。也是,昨夜出勤到两点才回到家睡觉,特警确实不是轻松伙计。因为一夜的劳累,唇边有了萌芽的青色的胡茬,头发有些乱但是细软乖巧的躺在枕头上。金韩彬够起身,在对方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早安,知元。”
金韩彬轻轻抬起那只还搂着他的手,然后放进被子里,小心翼翼的起身,帮金知元掖好被角,蹑手蹑脚的进卫生间洗漱,然后进厨房做早餐。一切都轻巧无声地像猫咪轻轻掠过,生怕吵醒了只睡了没几个小时的人。
厨房里,抽油烟机嗡嗡地运转着,锅里的油微热,将调好的鸡蛋倒入锅里,慢慢摊开,小火微热,迅速用锅铲翻身,等到鸡蛋凝固泛着柔和的黄,起锅装盘,同样的方法又做了一个。叮的一声,吐司也烤好了。打了两杯新鲜的豆浆,端上餐桌。金韩彬擦干净手,摘下围裙,打算去喊大型犬起床。
“知元,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
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一边叫着金知元。
金知元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了措手不及,拉起被子蒙着头,嘟嘟喃喃的回答“再睡一分钟好嘛,就一分钟。”
“不行哟,上班要迟到了。”
金韩彬掀开被子,用手去掰金知元的肩膀想把他扶起来,可是这个大型犬也太重了,纹丝不动。金韩彬放弃了,坐在床上看着赖床的大狗叹气,每天叫金知元起床简直比他做一个星期的早餐还累。
“那我走了,你睡着吧,再也不喊你了。”金韩彬假装生气要离开,哗的一下被金知元一把拉倒才怀里,脸一下就蹭到了金知元的脖颈处。
“起了起了,就起了。每次都这样。”金知元下巴抵在金韩彬的头上有些不满的回应。
金韩彬听见金知元无奈的屈服,笑了。
金知元用力嗅了嗅,笑着说:“鸡蛋饼。”
“莫呀,鼻子那么灵,真的是狗么?”金韩彬也感到惊奇,明明饭厅里卧室也有一段距离。
“因为一个星期七天,有四天都是鸡蛋饼。概率大于二分之一。”金知元抱着金韩彬坐起身来,得意的回答。
笑得一脸得瑟,漏出洁白的牙齿,柔和的阳光打进来,金韩彬觉得,好看的睁不开眼睛。
吃完早餐,金韩彬把熨好的制服拎给金知元换上。门关处,金知元低下头系好靴子的鞋带,抬起身,金韩彬就在他面前,出其秀长的手帮他理好领子。
“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等你。”金韩彬温柔的声音就像小区里那条潺潺留着的小河,凉凉的又腻腻的,挠着心。
金知元伸手揉了揉金韩彬的头发,笑着说:“我们韩彬还真是贤妻良母啊。别等我了,今天有案子还没处理完,晚上早点睡。”
金韩彬不满的打掉金知元的手,不服气的嘟着嘴说:“什么嘛臭小子,我可是你哥诶。”
“是哥又怎么样,还不是下面那个。”说完赶紧拉开门跑掉。金韩彬追出来要打他,还是没追上,站在楼梯转角处,金知元已经在下面了。
抬着头对着楼梯上的金韩彬大方的送了一个飞吻,“拜拜,哥~”然后骑着摩托呼啸离去。
金韩彬只能自己笑着摇摇头,明明只比自己小两岁,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回到家看看钟,时间不早了,赶紧换上正装,挤着公交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