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埼玉和黑埼玉,或许一开始还是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但到了后来,根本就不是了啊。
忘了防守,忘了闪躲,也没有清醒的进攻意图,每一下击出都不顾己身,也不求什么给予对手最大的伤害,甚至连击败或杀死对方的想法都没有,仅仅只是在发泄暴力的本能而已。
无视一切,没有思考,没有情感,杀红了眼,成为野蛮和欲//望的载体,任凭力量主宰自己的身心。
那不是战斗,只是两头暴走的怪物在相残而已。
埼玉知道,他真的会被耗死,力竭而死。当然黑埼玉也一样,也就是说,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35、
那样真的不是埼玉想要的战斗,英雄的战斗。
——我是英雄啊,英雄的战斗应该更加帅气才对,我就是为此才变强的,英雄怎么能死得那么没出息。
埼玉认真思考。
——真的好危险啊,我居然差点被自己过于强大的力量吞噬了,差点就……失去自我了。
埼玉感觉后怕。
——而且我居然还在杰诺斯面前失控了,作为老师真是太疏忽了,他还是个孩子呢。
埼玉觉得歉疚。
在认真的思考之后,取代埼玉心里后怕、歉疚这样的情感是,对杰诺斯无尽的感激。
36、
那渗人的压迫感不见了,杰诺斯感觉到埼玉原本收得紧紧的臂弯稍微放松了,但拥抱却依然是有力的,并且坚定可靠。
“谢谢啊,杰诺斯。”
杰诺斯听见埼玉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并且语气恢复往常的平稳。
“真可怕啊,那个时候,我真的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所以,是杰诺斯救了我呢。”
“不、老师,是身为弟子的我太不争气……”杰诺斯不认同的话语刚说出口,背脊就被埼玉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小子怎么不听人话,给我好好接受别人的谢意啊!”被老师斥责了。
“那时再打下去就算是我也会死的,而且在那之后也都是杰诺斯在照顾我啊。”老师这回好像非要给他解释清楚不可。
“嘛,从前的我要是这么大意,根本就是找死啊,谁来管我呢。”
“所以说,有杰诺斯在,真是太好了。”
杰诺斯觉得先前揉杂纠结成麻花辫一样的心绪一下子解开了,忽然就能够好好表达了。
“老师,我非常荣幸得到您的认同,虽然这是弟子的本分,但是——”
杰诺斯闻着埼玉身上传来的药水味,觉得各种意义上的难受,还有一点莫名的恼火。
老师明知道他会担心,还那么乱来,真是太任性了。
老师明知道他不会置身事外,就那么乱来,真是太狡猾了。
“也因为作为弟子,我觉得有必要劝谏老师,请老师今后务必谨慎行事,当心自身安全,万万不能再不顾己身地乱来,有什么危险的事让身为弟子的我去办就好——概括在二十字以内就是,请埼玉老师别再受伤了!”
“嗯、哦……不对!什么叫做有危险的事就让你去做啊!”
杰诺斯感觉到一个触感熟悉的手掌覆在后脑勺,接着头发就被埼玉惩罚似的揉乱了。
37、
臭小子明明你才是最不顾惜自己的那个,还有立场说我吗……埼玉想着却莫名觉得心虚。
那个、好像我和杰诺斯……都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不,不对,除了这次以外,还有什么事对我来说是危险的吗?根本没有吧。
嗯,变强以前不算、不算。
这么想着埼玉稍微和弟子拉开了一点距离,以便面对面说话,并且摆出了忽悠弟子专用的认真脸孔。
“听着,杰诺斯,你知道我有多强,应该也清楚如今根本没有任何人事物对我来说是危险的,当然另一个我例外。所以如果我真的遇上了危险,那也是现在的你无法解决的。因此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帮上忙,那就努力变强到那些危险也能轻松解决吧!!”
嗯嗯,话已经说到了自己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程度了,应该可以过关了吧。埼玉心想。
“是!老师!我明白了!果然还是老师考虑周到,这番话让我获益不浅,果然我还是太嫩了。从今以后我必需更加努力才行,请老师务必要更加严厉地锻炼我!”
“哦不、适当的放松也是必要的……”啊啊变得麻烦了。
“也请老师先放开我,我一定要把老师的教诲记录在笔记里。”大概是怕会碰到埼玉的伤,所以弟子不敢妄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
埼玉依言放手,却转而用双掌托住杰诺斯两腮。
“等等,有件事差点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