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白狐,无名无姓,却生来好逸,游荡在山水之间。
一日大意,他被山中猎妖之人收回道观,将在火炉里熔药成丹。他拼死逃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倒在路边。
路过的采药女子不忍他的遭遇,便救他回去,替他抓药疗伤。
他一睡便是十多天,醒来看见的,是那个笑意莹莹,秀发如墨的姑娘。
她说,她叫苏柳。
问及名字,他只能摇头,苏柳倒也不在意,以后你就唤阿渺,怎样?
为何?
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就给我如这名字般的感觉。
她笑的那么好看,让他不忍拒绝。
为了养伤,阿渺便留在了那个小村庄。
他发现,小小的房子前前后后都是种的柳树,密密麻麻,成片成荫,阳光也很少透下来,可并不显得凄冷萧瑟。
真怪。
那是我父母生前最爱的树。苏柳就是这样笑着说的。
此后他再也未提过。
他学会了劈柴,学会了煮饭,学会了像野猴子爬树,学会上街买菜还争几铜块的价钱,这一切事的发生,她都在他身边。
日子一天又过去一天,苏柳靠上山采药维持生计,他曾劝过,这工作危险。
为什么?
山上有妖。这是他最为严肃的一次。
苏柳咯咯咯的笑着,眉眼弯弯。
没关系,你会保护我啊。
他愣住,继而抱住还在笑的她,轻轻地说,我们成亲吧。
两支红烛,一身喜服。
成。
两人像平常夫妇一样,早出晚归,劈柴做饭,看看夕阳,岁月静好。
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苏柳的身子一天天垮下去,他找尽名医,都无效果。
不知原因,这病,生的奇怪。每个大夫离去时,都如此说道。
他甚至输以妖力,但苏柳的身子没有半点起色。
没关系的阿渺,我没事。
苏柳每日强扯着微笑,说话声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他开始绝望。
一日,村中来了一位说书之人,一袭白衣,手挎布包,高挽着长发,眉目明朗清澈,笑的神秘。
出于妖的直觉,他知道,这个人类绝对不凡。
他将他邀至家中,道明来意,希望来人能救苏柳,他说,他不计任何代价。
那人望着脸色铁青,紧闭双目的苏柳,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已是死人。
他一愣,重重跪下。
求您就她!他固执的说道,他知道那人有办法。
妖毒侵骨……
不可能!他打断那人的话,她从未受过妖伤,我一直在保护……
突然,阿渺沉默了。
无声的哭泣。
你应该早知道的,你是妖,与人类在一起,你身上的妖气会慢慢浸入她的身体,区区人类,怎会承受的住?
那人叹口气,半响才道,其实,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阿渺抬起头,眼中闪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