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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画中人(迪诺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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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色毁前拍照留念,女装我让她头发卷了一点,感觉会更有女人味;然而女装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配色,第一感觉格雷先生会喜欢深色系,但深色不好画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7-02-0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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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十分抱歉!因为把贴吧卸了所以弧得厉害……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7-02-07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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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2: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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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来自过去的朋友(2)
      我想要你的身体。
      颇具歧义的表达并没有让英国人表现出丝毫的窘迫,多利亚纳宠辱不惊地叫来服务生点了杯红茶,将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摘下又戴上:“我有不朽的身体,而你有不朽的灵魂,如果你足够明智,早在一百年前你就该提出这个要求了。”
      明显是个玩笑话,对方理所当然地也就一笑了之:“开玩笑的,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具身体的附赠商品。”
      “那幅画曾经可是个杰作。你真正想开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劫狱。”
      “为你么?”
      “别的小人物不值得让你费心思——没错。”
      “但我听说你身在复仇者监狱,他们不是声称世界上只有三个幻术师能骗过他们的眼睛,倘若你是其中一个,你怎么不去麻烦另外的两个?”
      “他们不知道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活着,”骸古怪地笑了笑,波斯猫眼在暖色调的灯火下反射出诡谲的光,“无人不晓的道林·格雷,你难道不该拥有些令人叹为观止的能力吗?”
      “没错,但不是在幻术方面。不过我喜欢你夸我,再说几句。”
      冒着热气的红茶被端上来,服务生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正中间,因此深蓝色头发的家伙坏心眼地往杯子里多扔了几块方糖:“可别忘了是谁在拜托谁,道林。”
      “是我有求于你,失礼了,”无视对方的使坏举动,多利亚纳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喝了口红茶,并面不改色地咽下茶水里没能融化的糖渣,“我可以试试看,不过一旦发现有可能失败我就会收手,所以骸,我不向你保证任何事。”
      “弗兰会协助你,他会帮上忙的;再说我也不相信你的任何保证。”
      “但愿他会,小孩子们总让我头疼……那么,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临近打烊时间,咖啡厅里此刻顾客已经寥寥无几,这便使这一桌的两人看上去更加显眼。两位闲着的店员小姐正在柜台后小声议论,视线时不时往这边瞟一眼,于是英国人不急不躁地向她们投去一个漂亮的微笑,这一举动效果惊人,立刻让两个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目睹这一切的骸事不关己地笑出了声,端起马克杯喝完最后一口热巧克力:“就算是吧。没记错的话,发现‘地狱之眼’是在斯洛文尼亚与意大利接壤的地区、海岸附近的一座修道院里。严格地来说修建那座修道院的人不信仰上帝,他们有自己的信仰,这致使那座建筑有好几次险些被附近的天主教徒们烧毁。如果它现在还完好地存在着,我会很惊讶。”
      “你是说你认为我不可能找到它了?”
      “我也没办法向你保证任何事,”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你一向运气挺好。”
      “你告诉我的地点范围太广了,详细一点儿。”
      “我只记得这些了,道林。你是个文化人,总该有办法的,这至少比‘全世界’这个范围详细多了。”
      这倒是事实,倘若时间充沛,她大可以沿着地中海沿岸走上一圈,可不巧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时间。甜到齁人的红茶实在难以下口,多利亚纳把茶杯推至桌子中间站起来,居高临下但还偏偏不显失礼地冲桌对面的人微微颔首:“无论怎样非常感谢,海文森教授……我是说,骸君,期待我们下次真正的会面。”
      走出咖啡厅时英国人认为自己算不上心情复杂,当初对一切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理促使她有机会认识了那位所谓年轻有为且一表人才的教授,平心而论无论是当年的米迦勒·海文森亦或是现在的六道骸都绝排名不上她所认识的头号人渣,但目睹曾经那位如今又以不谙世事而野心勃勃的青年人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其中微妙感触多少难以言表,即便方才她看见的不过是依附于他人身体的幻象。
      抵达她这些日子所居住的公寓楼是在临近午夜,底层夏马尔的私人诊所已经关门,窗口绰约透出些昏黄的灯光,不难想象房间主人眼下八成正躺在沙发上醉到不省人事,成人杂志和空易拉罐散落一地的场景。多利亚纳如往常一样走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她脱下外套挂到门口的衣帽架上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声响。
      无比流畅地抄起斜靠在墙角的手杖剑,她转身就将出鞘的利刃指向了尾随者的颈部,并面对对方三分诧异七分无奈的投降手势满意地扬了扬眉。
      “别紧张,格雷先生,是我。”突然被利器威胁无疑不是什么可喜的体验,迪诺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向后退了小半步,好让自己要害部位远离风险。
      “我知道,只是个警告,”剑身归鞘,危险的管制刀具俨然变回普通手杖的外观,多利亚纳侧身让出空间让首领走进屋,顺手关上了门,“大半夜的别跟在别人后边不出声,迪诺,你差点就吓到我了。”
      差点,言下之意就是并没有。迪诺无辜地耸了耸肩,满怀好奇地拿过方才被用来恐吓自己的武器——整支手杖做工精细,金属杖柄被定型成一颗头骨的形状,隐藏在其中的利刃锋利无比。个位数年龄的男孩子会对军事类玩具爱不释手,成年了以后这一特性仍旧依稀可见。指尖抚过杖柄上金属骷髅凹陷的眼洞,他将东西放回原处:“要知道这种东西在现在可不那么常见了,尤其是在意大利。”
      “在某些方面我有点怀旧。小心点迪诺,要是你在我这儿割伤了手指,罗马里欧会责备我的。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本身倒也没那么晚,”首领毫不隐瞒地坦诚道,“我在那场演出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开始搭车往你这儿走,可到了以后发现还早了些,就想在附近逛一会儿,但我不太熟悉这边的路,所以摸索回来花了点时间。”
      “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呢?或是叫一辆计程车。”
      “这块地方似乎治安不太好……”
      “哦,你的手机和钱包被偷了,真糟糕,”英国人迅速地领会了对方的话,用充满同情的语气和喜闻乐见的表情表达了充分的人文关怀,“手机丢了不要紧吗?”
      “那是日常用的手机,工作专用的我保管得很好。只是看样子过会儿我得让罗马里欧来接我了,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英国人从善如流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小茶几上的电话:“请便。但你还没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今天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想找个人聊聊……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即便这个说法被毫不犹豫且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却并不足以不让人质疑。“演出结束以后我见过六道骸了,我们谈了一会儿,”多利亚纳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眼睛凝视几秒,在留意到一丝松了口气的眼神后莫名感到有些生气,“天哪迪诺,如果你是在担心莉奥诺的人身安全,别多此一举了,没人会变成第二个西比尔·文。”
      这一发言使首领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神情堪比被干坏事的猫陷害的宠物狗,不过他很快息事宁人地摆了摆手笑出来:“你误会了,格雷先生。我来你这儿只是为了远离我家的宅邸,因为前不久我接到过一位朋友的警告,说我身边或许有白兰安插的手下。在这里的话,至少只有你和我。”
      理由充分,外加对方表情诚恳,再不给他好脸色看显然说不过去,多利亚纳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扫过他的胸前——依照他上衣鼓起的形状来看,口袋里八成放着武器:“你就不担心,我就是白兰的眼线吗?”
      “如果是那样我就更需要盯住你,以免你把从骸那里听到的消息转告给白兰。不过老实说,我提防着的不是你。”
      “那真是太好了。”说这句话时她正转身走进厨房,因此不得不稍稍抬高嗓音好让说的话能让客厅里的迪诺听到。
      “但愿吧。你从骸那里问到你想知道的事了吗?”
      “差不多,所以接下来,我需要几天的假期。希望我能够找到那个地方以及,但愿我到那边的时候伊诺千提还在那里,”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她的手上多了两杯热腾腾的饮料,多利亚纳小心将其中一杯递给沙发上的客人,“以防你晚上睡不着觉,我给你泡了热可可而不是咖啡。”
      “谢谢。那如果你找到那个地方,却发现他不在?”
      “我也得从那里开始下一步。”
      “让我和你一起去。”
      “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你该专心做你的工作。”
      “只是一个小假期的话,不会影响到工作。”
      “好吧,但如果找到他,请让我先单独和他谈谈,如果他同意和你们合作,我才会带他去见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簿,三两下翻到一页摆在茶几上,“你很走运,我还留着这张照片——你应该还认得你的祖父母,那个老先生是当时伊诺千提所工作的研究部门的总负责人,而站在我旁边的那个深色头发的小伙子就是伊诺千提。”
      黑白老照片的边角因为陈旧而有些泛黄,照片中央,四十岁上下的加百罗涅八代首领不怒自威,他身旁的妻子则端庄而典雅,嘴角却不带多少笑容;与她相对,视线再往旁边看去,便看到笑容甜美却不那么真心实意的高个子年轻姑娘,金发被烫出些波浪,深色唇膏勾勒出好看的唇形,纤细的眉毛弯成月牙弧度……迪诺再次抬起头将眼前的人同照片中进行对比,最终成功在眼神中找到了相似点:“你看上去和当时相比……挺不一样的。”
      “大多都是化妆品的功劳,我当时是‘多洛莉丝·格雷小姐’,而那时候的年轻姑娘们都流行那么打扮。”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
      “换成是你你就不会那么认为了,”说到这里,难得她脸上真真切切地流露出了一丝感伤意味,“想象一下你看着一张合影,你和拍照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改变——除了化妆风格——而和你合影的其他人已经过世或者,已经是迟暮的老人。这就像是……你目睹整个世界从你面前走过,但你从来不是其中的一部分。”


      66楼2017-02-11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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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色果然毁了,幸好机制的我上色前把线稿扫描了一下。
        貌似女装这个角度并没有凸显出巴斯尔裙臀部垫得很高的特点,惆怅……一直觉得欧洲以前的女装里最好看的除了玛丽安托瓦内特时代的洛可可风格以外最好看的就是巴斯尔裙了,但是束身衣什么的太可怕了,这也算是格雷先生会女扮男装的原因之一吧。
        《低俗怪谈》第二季里有一段关于女性要束腰以及穿高跟鞋的讨论,感觉说得特别好。剧里的道林格雷算是我看过三个影视剧版本里感觉上最像原著的一个了吧,虽然好像大家都不喜欢他。很想安利这部剧啊,虽然被第一季疯狂铺垫以及台词太文艺坑害让人一开始有点看不下去,但第三季真的很棒,台词有种莎士比亚戏剧风,其实仔细品味很多对话都很有哲理而且很美,每个角色都反应了一种社会问题,并非浮于表面……啊,我是不是又扯远了……


        67楼2017-02-1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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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7-02-1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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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的里雅斯特的假期
            抵达的里雅斯特城郊的一处旅店已是傍晚时分,负责前台的是位面容和蔼的老先生,就在英国人正要上前提出需要两间单人房时,背包客打扮的金发首领先一步开口:一间双人房,谢谢。
            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表示异议,多利亚纳扭头望向挂在墙上的照片,印刷厂流水线打印出来的米拉马尔城堡、圣贾斯特斯大教堂和罗马时代剧院错落有致地排列,廉价但不失美观。旅游淡季,来此的游客不多,更不用说舍近求远下榻在偏僻小旅店的人。前台的老先生随口问起,英国人收回视线脱口而出,说他们只是在读的研究生,正在写一份关于教堂建筑风格的论文,因此最近游览了许多地方而不得不节约旅费。
            这个回答没有招来更多的疑问,办理好手续取来钥匙他们找到房间,位于三楼顶楼,空间不大,房门右手边是浴室,而房间里边,两张床的床头抵着那堵带一扇窗的墙一左一右地放置,床单上印着颇具家庭式旅店特色的可爱图案。
            “在读研究生,”放下行李箱,迪诺重复了一遍方才同行者的用词,“真幸运那位先生没有怀疑。”
            “住城郊家庭旅店的大多都是些背包客或者穷学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他们也的确会同住一间房间来节省开支。”
            品味了两秒对方后半句话里的讽刺意味,首领人畜无害地耸了耸肩:“我以为我们这段时间一起行动会更保险一些。”
            “这个嘛,罗马里欧确实也会希望这样,因为他习惯于假设并担心他的上司会在冲泡速溶咖啡的时候被开水烫到手指,”这么说着英国人旁若无人地脱下自己一贯会穿的衬衫,难得地换成了T恤和针织衫外套,“走吧,迪诺,我们的假期并不是很长。”
            “去问问当地人这里的女巫会在什么地方狂欢吗?”
            “是去问问女巫的乌鸦,当地人会去哪里狂欢。”她用指关节叩了叩窗户,惊走了一只停息在外边窗沿上的黑色雀形目鸟类。
            走出旅店没过多久,最后一抹余晖就消失在了地平线,路灯陆陆续续亮起,脚踩着碎石铺成的路面发出嘎吱声响。一向善于寻找有趣话题用以调剂气氛的英国人这次一路上却没有再说话,除了中途停下来与几个本地居民模样的人交谈了几句,以及跑进街边一家杂货铺里买了包烟。与她同行的首领也并不在意,站在房子外等待的两分钟里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在那个方向一只归巢的鸟抖落了根黑色的羽毛,羽毛被风吹得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随后便看不见了。
            离开杂货铺后英国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甚至在打开烟盒的时候礼貌性质地问了首领是否也要一支。漫无目的的闲逛变成有计划的行程,不一会儿她便领着同行者来到了一家码头边的小餐馆,轻车熟路地推门走了进去。
            晚餐是番茄红酱面饺和塞馅贻贝,配以茴香酒,英国人开始抽她这一天里的第二支烟,迪诺决定不说出口,去掉高雅场合的背景以及体面的正装,她此刻看上去倒更像那种辍学待业的叛逆青少年,抽着从家长那儿偷拿的香烟,把地摊上买来的便宜戒指戴满整只手。
            “瞧瞧,这就是为什么穿着得体是必要的而拥有生活目标却不是,”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英国人吐出一口烟圈脱口而出道,“如果你更早认识我,或许我可以负责你的礼仪课程,我猜你的那位家庭教师大概省去了这部分内容,尤其是着装礼仪的部分。”
            闻言首领宠辱不惊地为自己辩护了一句:“如果你西装革履地走进这里,你反而会显得格格不入的。”言下之意普通的T恤和夹克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好。
            歪了歪脑袋,年轻人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我们都只是在不同的场合扮演不同的角色而已,如果是工作需要,我可以是……任何人。”
            “像是‘多洛莉丝·格雷小姐’?原因呢,如果萨瓦托知道你讨厌束身的裙子和高跟鞋,他为什么会要求你扮演那样的角色?”
            “因为没人会拒绝漂亮女士的要求,而且人们大多会认为,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大多单纯而愚蠢,因此面对她们时会放松警惕……他说得没错,借此我可以轻而易举让男士们为我做很多事。”
            “那你又需要做些什么……我是说,作为报答?”
            “对他们微笑,仅此而已。”
            这么说着她再次展示出了那种相当动人且具有感染力的微笑,证实此言不虚,并使这个回答听上去更像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一时间令对方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并在沉默片刻后以一个中庸的赞美作为了评价:“当你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时候更好看。”
            “总板着脸的话,那可太没礼貌了。”
            “那我大概和‘没礼貌’的人相处得不少,所以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不妨放松一点。毕竟我们都得在特定的场合成为我们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既然如此,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自己高兴一点呢?”
            “不想成为的那种人……你呢,你真的想当家族首领吗?现在你面对的只有我,你可以实话实说,没有人会责怪你。”
            “怎么说呢,我现在拥有地位、财富、人脉和权力,无数人都渴望着这个地位。”
            无数人,但不是“我”,主语的运用有些微妙,足够说明某些问题,这让英国人饶有兴趣地捻灭了烟,身体稍稍前倾好让自己凑近桌对面的人,蓝眼睛泛出三分挑衅的光:“是么?可你都不能和你喜欢的女孩讲话。”
            这么问的结果就是一段沉默的对视,面对对方显然是在找茬的明晃晃的眼神有人丝毫不觉窘迫,平静地给对方再次倒上了一杯酒:“别忘了我们可不是真的在度假啊,格雷先生,到了明天,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找起呢?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伊诺千提是否就在的里雅斯特。”
            “的里雅斯特,或者是科佩尔。城外靠近海岸的地区有森林遮挡,所以我想乘坐游艇在近岸的海域看看,或许可以从海上更清楚地看清岸边是否有那样的一座修道院。不过我刚才在吧台边遇到了一位当地的游人向导,他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地方——当然也不可排除修道院外布下了雾属性的幻术屏障,以伊诺千提的作风,他完全有可能那么做。”
            听上去没什么可挑剔,因此迪诺点了点头简短地评价道:“希望一切顺利。”
            ……
            餐后去往城郊的森林边缘散步以帮助消化是英国人的提议,没有现代照明设备,原本在白天的怡人景致到了夜间便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尽管这半点不影响当事人的兴致,借助从小餐馆老板那儿低价买来的老旧煤油灯照样脚步悠然自得。
            眼下的时段四周理所当然寂静无人,混着泥土与植物气味的空气无比清新,耳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站定后便安静到几乎会让人耳鸣。
            下一秒他们突然听到鸟类翅膀拍打的声音。
            抬起头看见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消失在互相交错的树枝叶片之间,多利亚纳意识到那是一只体型稍大的乌鸦。
            此处环境不错,生活着野生鸟类本不该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金发首领却面对乌鸦再次出现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它在跟着我们。”
            “什么?”
            “乌鸦,那和旅店窗口你吓走的是同一只。”
            “哦,是么。”
            语气说她认为这只是无中生有的被害妄想,但话音刚落,被谈论的黑色鸟类突然展开翅膀猛地从树上俯冲下来,径直飞向英国人,架势仿佛想要啄掉她一颗眼珠子。尽管良好的反射神经让多利亚纳避免了眼球遭殃,但还是没能让她躲过那只乌鸦划过她面颊的利爪。颧骨处的皮肤立竿见影地见了血,近距离的观察即便只有一瞬间也让她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有点奇怪,迪诺,你见过紫色眼睛的乌鸦么?”
            “这就是我认出它就是旅店外那一只的依据,现在你相信了?”
            话语间乌鸦并未飞远,而是很快又折返回来,不屈不挠地想找他们些麻烦。这无疑已经超出了正常现象的范畴,迪诺注意到英国人右手食指上的指环燃起了靛色的火炎,因此在她有所行动之前抢先从口袋里摸出武器长鞭,在鸟儿飞近时,当机立断用鞭子缠住了它的脚。
            力量差距悬殊,黑色的鸟儿即使拼命挣扎也没能逃脱,被拉近后,英国人伸手捧住乌鸦,安抚地顺了顺它翅膀上的羽毛。好一会儿乌鸦才逐渐安静下来,趁此机会多利亚纳迅速地拔下了它一根羽毛,引得鸟儿一声嘶哑的哀鸣。
            “瞧瞧这个,迪诺。”泛着贝母光泽的黑色羽毛在英国人手中逐渐化成了紫色的火炎,最终烟消云散,不留下一点痕迹。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69楼2017-02-2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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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7-03-03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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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海边的修道院
                海岸峭壁上的修道院建筑群古老而破败,唯有其中的教堂与图书馆还保留有完整的外观,如同沐雨经霜的岩石一般几乎与它所坐落的崖壁融为一体。
                负责清扫工作的小伙子瓦列里吹着轻快的口哨曲,教堂里回声效果不错,让不着调的口哨几乎有了电音效果,也正因如此,皮鞋踏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也同样清脆地传进了他的耳朵。一气呵成地丢下扫帚并警惕地将手按上了别在腰间的枪,小伙子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摆出投降手势,和颜悦色地冲他笑:“别紧张,小家伙,我是来找伊诺千提的,他现在在这儿吗?”
                陈年灰尘随着气流飞扬打转,在阳光下给眼前景象增添了一层哑光质感。即使再强烈的敌意也止不住让瓦列里暗自感慨,自己面对的这位不速之客长得真他妈好看,像是那种油画名作中才会出现的人物——美丽而静止的永恒态。“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他下意识地抬高了些音量以掩饰方才的一时失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可是私人领地!”
                “哦,是么,”来者并未被镇住,而是继续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然后不慌不忙地吹了个口哨,很快一只乌鸦从窗户飞进来,稳稳地落在了她肩上,“是它带我来的,我猜,这是你的宠物?”
                “可是……”可是除此之外,修道院周围还布有高强度的幻术结界,普通人不可能进得来。但眼下对方来意不明,多说无益,小伙子吞了口唾沫,装出凶狠表情:“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滚出去!”接着他向金发青年肩上的黑色鸟儿使了个眼色:回来,佩妮。
                在金发青年观光般的注视下乌鸦听话地飞回自家主人身旁,落在一排长椅的靠背上把脑袋埋进翅膀梳理起羽毛。面对明确的逐客令多利亚纳却仍旧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她笑容可掬地又往前跨一步,冲着小伙子无害地眨了眨眼:“你不用去上学吗,小家伙?”
                “谁他妈是小家伙!”
                “出了什么事,瓦列里?你的嗓门大到隔着地下室的铁门都听得见。”正当此刻,一个年长的声音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伴随于此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瘦高老头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被点名的男孩子有些紧张地向老人靠过去两步,小声询问他说老师你怎么会出来,却因为老人在看清金发青年的脸孔后面露的复杂表情而一时感到不知所措。
                布满皱纹的脸上展现的不知是怀念、诧异,还是别的些什么,与他相对,年轻的来客只是平静地同他对视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似有似无。将近半分钟后老先生才用眼过度般地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最后还是找到我了,格雷。”
                “或者说是你找到了我。”她这样说完,一边的乌鸦突然配合地展了展翅膀,仿佛在为自己替人领路的事迹邀功请赏。
                “我在这片区域必要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在你踏进的里雅斯特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来了。只不过……在这里看到你本人比我想象中更有冲击力,”老头撑着拐杖向前走了几步,瘸着的一条腿使他这一举动显得并不太轻松,“那只蠢鸟从不亲近除了瓦列里之外的任何人,真的是它带你来的?”
                “它喜欢我——就像其它那些夜行动物一样——虽说它一开始也的确挠伤了我的脸。”
                “那伤口去哪儿了?”小伙子瓦列里突然为自己的宠物鸟打抱不平般暴躁地喊了一句,但下一秒就因为老人猛地拿拐杖敲了下地面而噤了声。年轻的男孩子身上有种单纯、冲动、不谙世事的气息,多利亚纳好笑地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伊诺千提,在无意间同老先生视线相对的一刻,她恍然记起那双眼睛尚未苍老浑浊时的模样。
                “当时你只有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就连性格也挺像。”然而再怎么笔直的身板或是稚气未脱的脸也最终要被时间带走,即便作为唯一的例外她也对别人的老去无能为力。多利亚纳垂了垂眼帘,最终上前给了对方一个饱含人情味却并不怎么温暖的拥抱:“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你说过当你跟一个人说再见,他有机会再见到你最早会是在他的葬礼上,这么说来你从我生活中消失并没有多久,”老先生却没有回应这个拥抱,只是无所用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拐杖不知故意与否戳到了年轻人的脚背,“如果你不介意,就陪我这个老年人散散步吧,否则我总有一天会在这里,在我死去之前,就变成一具活生生的尸体。”说完他甚至不等到回复,就一瘸一拐地向教堂外走去,缓慢而从容,让多利亚纳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不急不躁地放缓了步伐。
                教堂后墙紧靠崖壁,仅差一步之遥便可能崩塌于海中的程度,不远处的残垣围墙参差不齐地沿着峭壁边缘断开,如同一块被钝斧劈开的干柴。老科学家就那样在崖边驻足,低头向下望去的动作让多利亚纳有一瞬间几乎以为他会就那样跳下去,然后永远消失在礁石与翻卷的海浪之间。
                “日复一日,海水都在侵蚀着这里的崖壁,教堂地下墓穴临海的一面墙上甚至已经露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我刚到这里时岸边的陆地比现在要多一些,修道院刚建成时无疑要多更多。有人说任何人在这里待得太久,海水就会一天天地带走一点他的生命,不可逆转地,直到他的生命不再足够让他离开这里。”
                听这样的话从当初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口中讲出来,只能感慨岁月所带来的改变委实翻天覆地,英国人踱步至崖边,脚尖无意中将一块小石子碰落高崖,被海水吞没时激起的波澜又被更大的浪花吞没:“你也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得了风湿,瘸了一条腿,有一年多没同除了瓦列里以外的人面对面交谈过,并且沉默的时间居多,即使说话或许也同大海讲得更多。你看,格雷,当一个人老了以后,他就会开始相信一些他从前绝不相信的事,多多少少。”
                “人们年轻的时候喜欢诉说,老了以后就习惯于沉默,有些是因为沉默便有时间回忆和思考,另一些则是因为沉默便不必回忆或思考,”她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再度抬起头时眼神变得充满了诚意,“跟我离开这儿吧,老朋友,你没必要永远留在这里。”
                “这里的图书馆里有不少珍贵的东西,尽管它们有一部分发了霉,一部分被蛀虫和老鼠用来果了腹,但剩下的那些还是给了我不少有用的信息可以作为我研究内容的启发——为此我完全可以再在这儿留上好一段时间。说吧,格雷,你现在是在为谁工作?我知道倘若不是这个原因,你绝不会来找我。”
                被看穿后多利亚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眼神中流露出对伊诺千提不减当年的不留情面与犀利言辞的三分赞赏:“我是和迪诺·加百罗涅一起来的,只有我和他。现在他在城区里等我,如果你不介意,他也会愿意请我们吃上一顿不错的午饭。你不必马上做出决定,但很多人都在找你,他们中有好人,也有更多的坏人。”
                “有好人也有坏人……那你呢?”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所以我想,我是作为好人来找你的。加百罗涅会为你提供保护,我也会。”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制作匣子的技术,你又想要什么?”
                “我想来见你,”几乎是在伊诺千提的问题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就飞快地回答了,并毫不躲闪地用那双蓝宝石样的眼睛以她招牌式的“诚恳”眼神向对方望过去,像是在证明这并非一个草率的回答,“你曾经说过,你会为我做任何事。”
                老人对她露出一个“想不到你还记得这种事”的表情。
                “如果是在五年以前,我也许还会这么说。回去吧格雷,如果你只是来看望一个老无所依的老头,我倒不介意和你多说会儿话;但要是你是代表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们来说服我去替他们工作……那我只能说后会有期了。”说完他一步一拐地开始往回走,身子沧桑到有些凄凉。
                “在这里说再见之后,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身后传来的这句话让老科学家顿了顿脚步,多利亚纳以为下一秒她便会看到一张回心转意的脸,但随后老先生只是轻咳了一声:“那记得倘若你有一天想起去埋我的墓地看一眼,别费心买花了,我有点花粉过敏。”
                玩笑话放诸此情此景便不再好笑,英国人陷入了沉默,蓝眼睛里几乎流露出了货真价实的难过情绪。她再次低头望向高崖下的海面,这是个刮着风的日子,海浪在石壁上冲撞得支离破碎——或许还连同着它带走的那部分人的生命。
                “我要在的里雅斯特待上五天,明天我还会来找你,到那时我们也许可以聊些……让人高兴的事。”
                ……
                “你不用跟来的,这片森林里布有简易的幻术网,到处乱走很容易迷路。”离开修道院后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回走,经过一棵树时顺手用指节敲了敲树干,正不拘小节盘腿坐在树底下,试图拿一只蜗牛喂宠物龟的金发男人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抖掉沾在上面的草屑和土渣,说自己坐得有点腿麻:“我跟丢你以后确实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以我就等在了你来时候走的路上,我想你一定还会经过这里……伊诺千提果然没同意吗?”
                “我感觉或许我们不该打扰他,”避开迪诺的视线,她看了一眼被他放在了肩上的安翠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二十世纪以来,我在一个地方只会居住五到十年,顶多二十年,否则我便无法解释年龄问题。而一旦离开,在那里认识的人我就永远不会再去见,即使我当初和他们关系不错。这是我第一次时隔几十年再见到同一个人,我一直以为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现在看来,这只会让我们中至少一个受到伤害。”
                “你们以前很亲近?”
                “我们曾经是彼此的情人。”
                这个回答委实出乎意料,迪诺有那么一刻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个感叹的音节,可惜英国人抿着嘴唇,看起来绝非在说谎。
                “那这会让你难过吗,见到他现在的样子?”
                多利亚纳看了同行者一眼,并未立刻回答。在首领好脾气地为此说了句抱歉准备结束话题的同时,一串脚步声在身后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高昂的“喂,等一下”,他们回过头,一目了然地看见飞奔过来的瓦列里。小伙子跑得气喘吁吁,头顶上还跟着那只叫“佩妮”的乌鸦。
                终于追上人以后他大口喘了会儿气才得以开口讲话:“那个谁,你,老师说他愿意今晚请你们来吃晚饭了,只能你们两个来,你,还有他……这家伙是加百罗涅现任的头领没错吧?”
                “他是。这真是太好了,”闻言英国人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笑,“不过小家伙,你该好好去上节礼仪课了。”
                “谁他妈是小家伙!”
                ——————————tbc——————————
                这章的私设不知道会不会戳雷点……大家都开学了,是不是我工作日发会不方便看?如果是的话那我就都周末发了哦。


                71楼2017-03-1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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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2: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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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了,,有时间看,,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7-03-1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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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抱歉ROSA!我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北纬三十度基德”,以前经常求艾特,不知道大大还记不记得我,因为号被度受莫名其妙封了所以一直弧,换了小号来讲一声。ROSA加油更!然后我现在也在晋江上追!鞠躬!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17-04-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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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17-04-0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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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理解中原著里的道林格雷直到死去心理都还处于一种并不成熟的状态,之所以喜欢《低速怪谈》版本的道林是因为剧里塑造出了一种“如果他没那么早死去而是接着活了更长时间,他便有了更广阔的眼界更渊博的学识,因此在一些方面也变得成熟了不少,可依然喜欢出人意料却又能保持在他掌控之中的事物,骨子里的某些部分也仍旧是不成熟的”这样的感觉。这篇文里格雷先生设定是女扮男装,所以在此之上她还带了更多关于女权问题的解读。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能接受,我设想中她其实是一个挺自私、自我中心和自以为是的人,三观比较非主流,然而凭着玛丽苏光环,啊不,是原著里描写的那种人见人爱的盛世美颜而左右逢源。
                        貌似到此为止迪诺的气场都被我写得有点弱,事实上想表达的是一种他一直在对格雷先生不讲理的地方保持着忍让态度的感觉。
                        关于伊诺千提以及轮回之眼的事情都是瞎掰的,天野娘没有特别详细的设定我就决定各种私设了。
                        最后还是想说,欢迎勾搭,欢迎回复,欢迎提意见,感觉高三从家教圈消失一年多以后吧里很多人都不认识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76楼2017-04-04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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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17-04-12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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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喧嚣年代(1)
                            “图书馆里有记载说,大约在十三世纪的时候,修道院里的人们试图通过某些教义中的方式找到神迹,但讽刺的是他们却因此找到了些更像是属于魔鬼的东西。来自别处的教徒们认为这是上帝对他们离经叛道的惩罚,他们集结起来,想要焚毁修道院,迎来的却是魔鬼的屠杀……我对这一段内容做了摘抄。”
                            “拉丁文,”扫了一眼笔记内容,迪诺稍显挫败地摇了摇头,“要是罗马人得先学好拉丁文,他们大概没剩多少时间去征服世界。”
                            “‘血红的瞳孔……反抗者呆立不动如同静止的石像,另一些则开始胡言乱语,目光呆滞……被吞食的残肢、撕裂的肉体……’,这看去像在描述地狱指环中的地狱之眼,”大致将摘抄内容浏览了一遍后英国人对其中几句做出了简单的翻译,“这上面说自从那件事以后修道院里的人们就努力把这块地方隐藏了起来,即便到后来大部分人都离开了那儿,也始终有人看守,以免那里的东西流传出去给别人带来厄运。看守人?真有这么一个角色吗?”
                            “教堂外有片墓地,除了我在庭院里发现的一副骨架外,最后一个葬在那儿的看守人是死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没错,的确有这样的一些人,而且他们大多都是术士,好让人们难以找到这个地方。”
                            对此多利亚纳颇显遗憾地摇了摇头,习惯性地旋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片刻的沉默中有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迪诺抱歉地打了个手势起身走开,留下英国人同老科学家面面相觑。
                            “让瓦列里也一起跟来真的没关系吗?但愿他的家人不会太介意。”半分钟后英国人打破了沉默,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车厢走廊对过靠在椅背上睡得昏沉的小伙子。
                            “他从小跟着他父亲长大,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父亲在一次海难中丧生。他脑子很好使但不学无术,除了跟着我没别的事干得好。现在我就是他的家人,我不介意把他带去巴勒莫——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
                            “我以为你讨厌黑手党所以绝不会让那样的小家伙加入。”
                            “再培训一个能帮上忙的助手太费时间,再说是他硬要跟来的,而我已经没精力去把他关进厕所来防止他跟着了。”
                            幽默感不差,英国人不住笑了笑,却很快发现对方并未同她一样哪怕弯一下嘴角。似乎并不习惯于被人冷淡对待她表情僵住了两秒,颇为无辜地眨了眨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上次我离开加百罗涅后我去了美国,在芝加哥、纽约、巴尔的摩、华盛顿都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又回到了欧洲。我还去了德国,在慕尼黑大学拿到了一个心理学的博士学位。再之后就是一年前,我在乌斐济美术馆找到了一份修复油画的工作……”
                            “我听出来了,你的人生经历丰富多彩,这是件好事,毕竟你还有大把时间得去消磨。”
                            “不,我是想说……”想说什么?纵使平日里再怎么巧舌如簧她此刻也感到有些哑口无言,只能人畜无害地睁大了眼,因没能找到合适的措辞而抿紧了嘴唇。
                            好在恰巧此刻打完电话的首领回到了座位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坐下来:“是艾莉亚打来的,她告诉我幻骑士确实是她差遣而来,为此她还说了句抱歉,因为幻骑士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伽马认为他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症状……哦,还有,她邀请我们出席她举办的一场舞会,就在今晚,只邀请了家人朋友们,单纯的娱乐性质的那种。我知道格雷先生喜欢舞会,那,您会去吗,先生?当然瓦列里也可以去,如果他愿意的话。”说着他望向老科学家,眼神几乎带着一种盛情难却的期待意味,叫人不由感慨难怪加百罗涅的首领善于让人无法面对他说不,无论是在平日里还是生意上。
                            “有免费的威士忌吗?”
                            “嗯,当然。”
                            “那我也许会去,”与此同时车厢广播中传来了即将到站的预告,走廊对过的小伙子被一下子惊醒,发现只是抵达通知后自嘲地冲老科学家傻笑了一下,得到了一个堪比有个爱闯祸儿子的老爹一样三分无奈的表情,“至于瓦列里,他还没到饮酒年龄,但他是不是想找漂亮姑娘跳舞那是他的事。喂,小子,清醒清醒,准备搬行李下车了。”
                            “我让罗马里欧来车站接我们了,行李就让我来提吧。”然而好心的提议没得到回应,迪诺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随着火车稳稳地停在月台边,乘客陆陆续续下了车。不紧不慢地排在了后头,老人拎着个手提箱,一手拄着拐杖跛着脚踱到车门口,身后跟着任劳任怨扛着大号行李箱的瓦列里。相比挺亲民地背着个双肩包的首领,两手空空的英国人将双手揣进裤兜乐得清闲,丝毫不介意会被误会太不尊老爱幼。
                            迈下车厢门口的台阶时老科学家费了点功夫,口袋里一块怀表不留神坠地,咣当的声响被淹没在周遭的杂音里。注意到这点的英国人在他们身后弯腰将其拾起,顺理成章地打开看了一眼——镜面似乎已经破碎了个把年,指针早已不动,倒是表盖上的照片还保存得很好,黑白的相片拍摄于一场晚宴,画面中的主角为一对年轻的男女,小伙子身材高挑、模样英俊,而女孩则一目了然地便是在场的某位,身着昂贵的礼服裙,即便打扮得无比珠光宝气却偏也不显得俗气。
                            有那么一刻多利亚纳感到了一丝百感交集,在身后的金发首领凑上来想要看一眼前她迅速地合上表盖,将它收进了口袋里。
                            “你不把它还给伊诺千提吗?”并没来得及看清照片内容的迪诺漫不经心地歪了歪脑袋,将背包带从一边肩膀换到另一边。
                            “今天晚上的舞会时再还,你先别告诉他,”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小把戏得逞模样地眨了眨眼,“记得帮我的老朋友准备一套西装。晚上见,迪诺。”
                            ……
                            舞会开始了好些时候,得益于受邀者间不错的人际关系,无聊而虚假的寒暄或是谈论天气便可省去。迪诺正意识到自己方才讲的笑话也许并不幽默,因为作为听众的沢田笑得有些尴尬,而他银发的岚守则毫不掩饰地用鼻子哼出了一个饱含嘲讽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形下金发首领便更真切地注意到,自家那位会对此也礼貌微笑却也会直白指出这并不好笑的幻术师迟到了。
                            不算让人意外,毕竟那一位从来有种膨胀而并不过分夸张的自信,认为自己在大多情况下都理应且值得让他人等待。只是此刻刚脱离杳无音信状态的老科学家已经到场,并表现出了不怎么符合他学者气质的酗酒形象。
                            “你知道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人们大多信奉享乐主义,及时行乐,朝生暮死,即便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他们也愿意在今晚醉死在舞池中间。但据我所知,格雷那小**从十九世纪就开始过这种生活,因为她不必担心财源枯竭或是酒精中毒然后猝死在哪个街角小巷里,”在转身前伊诺千提便未卜先知地对走到他身后的迪诺这样说道,还聪明地避开了对方企图拿走他酒杯的手,“话说回来你看到我的怀表了吗?下火车之后我就找不到那玩意儿了……”
                            “你是说这个?”话音刚落一块陈旧的表就被拎着表链举到了他们眼前,拿东西的手天花乱坠地带着些镶宝石的戒指,而手的主人打扮得隐约有些喧嚣年代的特色,香槟色的礼服裙修身而悬垂,裙摆曳地,垂领开得挺低,浅金色的头发被烫出些弧度,头上系以手工钉珠的半透明头巾,珍珠串成的choker看上去价格不菲,她脸上的妆容倒不算过分艳丽,恰到好处地将这身用钞票堆砌而成的行头柔和得精致而优雅。
                            悬挂着的怀表被打开了表盖,缓慢地旋转,因而周围人都能看出,这位高挑养眼的年轻女郎与怀表里边照片上的那位有着同一张面孔以及相似的服装。
                            无论是身高亦或是长相都很难不让人过目不忘,狱寺隼人认定自己并未见过这样的一位女性,但相似模样的青年倒是最近才见过一位。不难猜出他们所想,多利亚纳向沢田纲吉和他的岚守微微欠身,再一次向他们自我介绍道:“多利亚纳·格雷,也就是‘那位’格雷先生,我们见过的。”
                            信息量太大,让银发岚守一时没能做出评价,但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片刻,对方身材似乎并非造假。
                            “没错,先生,我是位女士,”又一次在他人发问前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多利亚纳将怀表放进了老先生的手里,“你在火车站把它弄掉了,我就擅自帮你保管了一个下午。”
                            “因为你赶着为你今晚的高调出场做准备而来不及把它先还给我是么。”
                            “像往常一样,”她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甚至炫耀般地抬了抬下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许多事其实都没怎么改变。”
                            “只是你。现在你要是不介意,我这杯酒喝完了,得再去添一杯……”他正打算转身,英国人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助步的拐杖从老先生手里脱落,眼看他就要跌倒,一抹厚重的靛色烟雾突然迅速地从英国人的戒指上扩散开来,并在眨眼间功夫就均匀地遍布和消散在了整个厅堂里。回过神来时老科学家却发现自己并未摔倒,吃惊之余他尝试着动了动那条瘸腿,却发现伴随自己多年的伤竟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和当时的是差不多的舞会差不多的场景,我也可以穿和当时相仿的礼服,和你跳同样的舞,那你呢?”
                            她刚说出这句话时老先生还未能明白,直到他无意中低下头,透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他看到自己的镜像——并不再是年老佝偻的老人,而是在幻术的作用下,如从前一样年轻、高大的漂亮青年正充满疑惑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78楼2017-04-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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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1:5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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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bg以为是女体骸,被镇楼骗进来的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79楼2017-04-29 16:3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