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洗衣机略渣)
工藤新一最近很频繁地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茶色头发的美丽女子,她站在春天的田野里,一脸温柔地回头冲他笑。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工藤新一想。是的,这的确很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名女子,但是在梦里他似乎对这名女子很熟悉,看到她微笑的一刹那,工藤新一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让工藤感到有些羞愧,要知道,他可并不是单纯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这是心动的表现,而当他在白日回想起这个梦的时候,甚至会感到脸部发烫,心跳加快,幸福感排山倒海地涌来。这实在是让他感到羞愧,对自己的妻子毛利兰感到愧疚——这种愧疚似乎是没有缘由的,因为这只是一个梦,但那个梦实在是太过频繁与真实,使得梦中的情感也如此真实,真实到他不禁对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坚信的对青梅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工藤决定忘掉这个梦,此时距离他再一次做那个奇幻的梦已经三天了,它似乎没有再次侵入工藤新一大脑的意愿了。但是事与愿违,在当天傍晚,工藤新一满怀爱意地搂着妻子入睡,然而又梦见了那个美丽的女子,只不过梦的内容不一样了。他们似乎在街上,女子走在前面,梦里的工藤新一跑着追上她,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捧起女子的脸,满怀深情地凝视了她冰蓝色的眼睛,然后微微低头吻上了女子形状美好的唇瓣。工藤此刻与梦中的他融为了一体,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女子口中淡淡的薄荷香。这个吻愈加深入,工藤情动地搂住女子纤细的腰,勾住她的舌头逼迫她与自己一起沉迷。似乎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工藤终于放开了她,转而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他终于难以抑制地出声:“志保.........”.
工藤新一猛然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大脑像是炸了一般的疼,待这种磨人的痛感稍退,他便穿衣洗漱。到了客厅,果然看见毛利兰穿着围裙做菜,工藤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心中的愧疚感不由更深。这让他极为郑重地把妻子做的美味饭菜吃了个精光。吃完饭后,工藤新一才惊觉今天是周日,上个周自己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产生的对妻子的愧疚使他向日暮警官请了假,决心好好陪陪妻子。
妻子收拾完碗筷,就坐在沙发上同他一起看电视,时不时地问他些什么。是什么连工藤新一都记不住了,他不住地想着梦里名叫志保的女人,以及吻她时美好的感觉。毛利兰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工藤新一神游天外,嘴里“嗯”着。忽然,毛利兰一脸惊喜地说:“新一你答应了?”工藤新一终于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地恼恨,哪怕他并没有听到毛利兰问了什么,他也可以猜到,无非是劝他去看一个叫做竹下敬三的医生,一名据说很著名的心理医生。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似乎这五年以来,身边的人都一直劝他去看心理医生,而结婚后,毛利兰更是几乎每一天都要与他说一遍,哪怕他每一次都是拒绝的。
工藤新一不明白身边人异常的举动,他认为自己很健康,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但是他的父母、朋友、妻子似乎都不这么认为,而每当他问及缘由时,每个人都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工藤新一心里无论是如何恼恨,如何后悔,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作为工藤新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悔的。于是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毛利兰期待的表情中出了门。
到了心理诊所,工藤新一应付地回答着面前中年男人的问题,问及他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梦的时候,工藤新一几乎是不暇思索地说了“不”。
竹下敬三看着眼前明显不配和的病人,叹着气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宫野志保吗?”
宫野志保......工藤新一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大脑突然疼痛异常,他痛得报下头蹲在地上,似乎又觉得疼痛,又抱着头不停地撞击着桌子。脑海里的某些东西终于被释放出来,大学里那个目光冷淡的哈欠女,最后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他带着她去春天的花圃里,他带着她去欢乐的游乐园里,他们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接触到彼此最柔软的部位,他本想带她去餐厅吃饭,甚至想好了怎么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然而喝醉酒的货车司机将他们撞下公路,他大难不死,她却香消玉殒。
工藤新一车祸醒来之后平静的可怕,人们松了一口气,然而直到与他青梅竹马的毛利兰偶然发现他自虐式地在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时,人们才直到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工藤夫妇当时哭着求催眠大师竹下敬三消除工藤新一关于宫野志保的记忆,竹下敬三的确做到了,但几个月之后,不可思议的是,工藤新一竟然恢复了记忆,竹下敬三面对更加疯狂的工藤新一,选择再次消除他的记忆。那个时候,竹下敬三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求工藤新一要定期到诊所去治疗,否则他会再次恢复记忆。事实没有超出竹下敬三的预料,每次在给工藤新一封存记忆的几个月后,他都会神奇地再次恢复记忆,而竹下敬三就不得不反复地给他消除记忆。
竹下敬三怜悯地看着他,趁着工藤新一还沉浸在回忆里,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麻醉针,缓慢而又无法拒绝地注入他的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