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水门正襟危坐地看着墙上的钟,时针从10点转到3点,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反反复复早已流失了味道。水门没有给鸣人打电话,因为鸣人除非有实在脱不开的事情,是决不会不准时回家的。正当水门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梦时,他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鸣人进家门时满脸的疲惫让水门有些心疼又有些惊讶,他接过鸣人脱下来的制服挂好,又把鸣人甩掉的鞋子摆正,随着儿子进了客厅,看见他像脱了线的木偶一样摊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惨白的吊灯。
“发生什么事了?今天这么晚回来。”水门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第一次见到儿子这幅样子。
“也没什么...”鸣人回过神来,伸了伸四肢,“就是遇到一个醉驾的,我和他打了一架。”
“那你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我最后把他仍看守所了。”鸣人像重新充满了电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双手用力胡噜了一下头发,“那个,我去洗澡,晚饭我就不吃了。”说罢他逃离了水门的视线,进屋拿了浴巾和干净的衣物就躲进了浴室。
水门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微微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鸣人你真的什么也不吃么?”看到自己亲爹的脑袋突然从浴室的门后面冒出来时鸣人吓了一跳,鸣人在家洗澡时从来不锁门,此时他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不了,我不饿。”有那么一瞬间鸣人感到一丝尴尬,“老爸我要洗澡了。”鸣人把水门推出浴室,这次他轻轻地锁上了门。
水门最后还是收拾了桌上从未动过的饭菜,他坐在沙发上双臂支在腿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沙沙水声。自己的儿子心里一定有事。
鸣人从小到大从没学会过说谎,起码在水门看来是这样的,不论自己的儿子如何掩饰,他总是能够识破。儿子很少有事瞒着自己,水门不禁有些担心,但马上又莞尔,谁没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呢。
当鸣人在浴室里磨蹭够了终于出来时,发现饭桌上干干净净,而自己的爹已经回屋关了灯。他关掉客厅的灯回到自己的房间,抽掉围在腰上的浴巾倒在了床上。他看着对面的墙,他知道自己精明的老爹肯定发现了自己的反常,也清楚隔壁的那个人现在肯定和自己一样睁着大眼睛睡不着。所以鸣人很感激水门今晚所做的一切以,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