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地买了红色康乃馨来到病房门口。
看到王嘉尔趴在洁白的病床遍,精致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晕漫漫。一尘不染。熟睡的他就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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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滋味地走到病床另一边。把花放到枣子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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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卓..”枣子估计是被我吵醒了。揉了揉眼睛。
“好点没?”
“好多了..”她小心的坐了起来,转头看向握着她的手熟睡的王嘉尔,目光柔和。怕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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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卓你说..我,我几年没见到他了”她微红双眼。呼吸急促。
“....很多年了”我佯装无所谓
“他昨天又像原来一样,拉着我的手,和我讲着他经历的事,仿佛...我们一直在一起,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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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王嘉尔。
仿佛被暂停了画面,枣子忽然沉默了,缓慢而无意识的把头凑到他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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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吻上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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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紧闭的双眼颤动了一下。但没睁开。
“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他”枣子一脸愧疚。
“什么?”
“他的努力,我的胆怯..”她没有说下去。
我无力地笑笑。
“一切都是因为我没你那份勇气”她双眸灼热地看向我。
“我知道你喜欢他..”枣子垂下头,该死的冷静。
“他也许不喜欢你,但是你一直不放弃”
“我真的很钦佩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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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心了,在送他来见你的这次”我平静地打断她。
准确的说是在飞机上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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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冷凝,心跳越来越快,胸口像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疼得厉害。
她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耳边嗡嗡一片。我抓起包朝洗手间跑去,身体像浮在云端,高一脚低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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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完那句话,我看到王嘉尔张开了眼睛。他听到了。所有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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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字一字地说“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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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噩梦般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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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的我,脆弱的不堪一击。因为无法与过去告别,所以始终坚强不了。宁愿当一只鸵鸟,慢慢的被往事埋没,也不肯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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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我忽然很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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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过去慢慢剥离,如蜕皮一样,会痛苦,会流泪,会撕心裂肺,可终究无法逃避一辈子。
我爱了那么多年的这个人,就这样吧。
因为我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