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天又是新的一年,我曾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不过当时想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张哲,现在变成了肖祈。但总体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听着他在我耳边大吵大嚷着又要老一岁的时候,不免生了戏弄的心,你才多大啊,就要老了?
结果他瞪了我一眼,掰了掰手指说,过了年就二十二了,还有十年不到。
我看着他,不给面子哈哈笑了出来。
可能是真的笑得太狂,他嗷嗷的扑上来抓我的头发,可是他也是失算了,昨天刚剃得毛寸,没什么好抓的,自己摸都嫌硬。
就这么打闹了一阵子,他可能也真的是累了,很乖顺的蜷在我的膝盖上,细软的头发不时搔过脖子,像一只慵懒的猫。
大叔我们做爱吧。
他用头轻轻地蹭着我的小腹,眯起眼睛的样子真的很像猫,会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那种。
可是猫不会说,大叔我们做爱吧。
我呼出一口气,烟圈在眼镜前很清晰,逐渐扩大,消失。
大叔,烟味儿很呛人。
他懒洋洋的向我撒娇,让人不忍拒绝,我依言熄了烟。
大叔我们做爱吧。
他再次重复,纤细的手臂攀上我的脖子,嘴唇贴近,缠绵旖旎。
家里没润滑剂。
他愣了,等看到我摘下眼镜的动作又笑了,我记得你家里有乳液。
所以我们做了。在沙发上翻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说实话,窗帘一拉,谁又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事。
大叔,你多久没做爱了?怎么这么饥渴?
我冷笑着瞥了他一眼,牙齿在下一秒就吻上他的下巴,我们再来一次。
到后来终于再没力气跟我贫,像个弱受一样只会趴在床上瞎哼哼,指使我干各种事,后来又跟我说要看春晚。
我瞟了他一眼,春晚是农历过年才有的。
他的脸在短短一分钟之内青一阵白一阵,之后又一心认定我是在嘲笑他,整整有半个小时没跟我说话。其实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也挺好的,像个乖宝宝一样。
喂,那我要看电视。
我轻飘飘的回复他,家里没电视。
那我要玩iPad。
家里没iPad。
我靠,秦守你还是不是正常人?
他装模做样的要扑上来,又重新趴回去。
喝水。
我把水杯递给他。
他看着印有阿狸的水杯,用指节敲了一下,很张扬的笑起来,大叔,你家还有这么可爱的瓷杯啊?我还以为你家只有玻璃杯子呢!
我盯了那个瓷杯大概有几分钟,之后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了。
那套杯子都是沈安要买的,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用过。
喂!禽兽大叔我喝完了。
他对我晃了晃杯子,一副趾高气昂的作态。
呀,碎了。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捡起了碎片渣子。
——秦守,如果我们能永远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呢。
一个不慎,手指被划破了,流出鲜艳的血。
大叔,你没事吧?
似乎从一刻开始时间才开始流动,疼痛开始蔓延开来。
舌尖将伤口舔舐,卷走血液,甜美又伴随着疼痛,就像是沈安带给人的感觉。
我走到电脑桌旁边,将抽屉里的iPad丢给他。
不是说没有吗。
似乎听到他在小声嘟囔,忽然间就笑了。本来就是这样,过去的就过去了,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呢?
他环住我的腰,大叔你不生气了?
我点点头。
他瞬间眉开眼笑,拿着iPad开始玩游戏。
小孩子可真好哄。
我撑着头开始工作,看了几张策划,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才发现眼镜被扔在了客厅。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一个人抱着被子去书房睡。
大叔你不跟我一起睡?
我沉默着摇头,假装没有看见他眼睛里的失落。
最终还是决定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短暂的几乎一触而过而不沾有任何情欲。
然后他欣喜的冲我喊着,大叔我爱你!
爱哪有那么容易。
我的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