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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暖

你们都不想念杨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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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我更新

小叶就是他们的工会干事兼流程专员。他很神气地开着一辆印有公司logo的四座电瓶车来接他们，仿佛他们是要去打高尔夫球。
杨梵把黄桃推上去，对小叶介绍：“黄桃，我朋友。”
小叶是个不开眼的，看见黄桃表示震惊：“哇噻杨梵，我以前以为你就是个最帅的，怎么朋友比你还帅？！你们这些能靠脸吃饭的都才高八斗了，我们这些只能靠技术吃饭的喝西北风啊？！”
杨梵听见“才高八斗”，担心黄桃别扭，打诨道：“开你的车吧。你这儿喝不上西北风，喝台风就管够。”
谁知道黄桃回眸一笑，风情万种地说：“哎呀客官，小的是纯靠脸吃饭。”
小叶哈哈哈地笑，拉着他们深入园区，迅速投入工作。
原来，安全整改，是要求园区内的两家公司进行场地整合。小叶他们研究了整合计划，没有可行性，试图和另一家公司商量，又遭到拒绝。两家公司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轻易让出土地给另一家使用，于是事情冷了场，海关勃然大怒，扬言要封锁了他们的监管区。
杨梵于是答应小叶，和他一起看现场，最大限度地设想可行性方案。
黄桃默默地凑上来说：“杨梵，你怎么那么厉害？他们公司上下几百号人都做不出计划来，就你可以？！”
杨梵笑：“怎么可能。人在江湖，谁都先求自保。现在没人知道，这个整改计划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到底牵扯何方神圣的利益。谁也不敢贸然反对，害怕打到不知哪位大领导的脸。我是外人，是个不花钱的第三方consultant，用起来最是得心应手。”
小叶沉默地听着，杨梵又对他说：“小叶你别过意，我不是说你不该找我。你相信我，还肯放我进来，我很高兴的。”
小叶叹口气：“杨梵，我虽然年轻，干这一行的日子不短了。其实这个场地怎么改造，我心里不是没计较。蒙你不嫌弃，我们碰碰想法。”
杨梵点头：“小叶你想过没有… …假如说我们碰出火花了，拿出来的东西谁都没法说不行，到时候怎么办？！”
小叶把电瓶车停好，拿出来巨型卷尺，拔出一头来递给杨梵，开始横向丈量货车位，一边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尽人事，他们… …就听天命。”
他低着头，但是杨梵听明白了，默默地望向操作平台，看见周末仍在忙碌接货的工人师傅。
黄桃靠在电瓶车头，插嘴问：“跟那些人有关系吗？你们换个场地，他们就没法做事了？”
小叶对他笑笑，回答他：“也许不会吧。场地整合了，业务未必被吞并。业务被吞并了，人也不一定要遣散。给谁干不是干呢。希望是我想多了。”
黄桃站起来，看着杨梵在大太阳下拉卷尺、拍照片、研究场地每一个车辆转弯的角度和宽度、一一在本子上记录下来，还顺手画两笔草图。
杨梵每天这么晒太阳，怎么还是这么白的？白得好像透明一样，高级得不得了，就好象故事里说的… …什么来着？玉骨冰肌、清凉无汗。等等，这是形容男的吗？怕不是用来描述小姑娘的？… …
然而杨梵并不是清凉无汗，杨梵跑过来时是四脖子汗流的。
他跑过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黄桃，告诉他：“热吧？你别站在车外头，坐进去还有个顶棚遮着点不是？拿着这个擦汗。”
黄桃接过纸巾，抿着嘴一直笑。小叶在远处大声吼：“那小朋友！你要不上办公室等着吧！拿我钥匙去，里头没别人！”
黄桃乐了。这些人真是的，难怪以前他老听人家讲，念书多的人都是“书呆子”。他们就不怕他偷鸡摸狗，再顺手烧了他们的办公楼？杨梵傻也就算了，他认识的人也都不聪明。就这帮人，还想跟人家勾心斗角？！搞笑的吧？

他问得没错，下午两点，他们错过午饭时间了。
小叶连声抱歉，快马加鞭地带他们去了南航的飞行员餐厅，问人家还有没有饺子吃。
杨梵就笑眯眯地告诉黄桃：“南航食堂的饺子在这儿最有名，你有口福的。”
话是这么说，饺子吃到嘴里，黄桃耸了耸鼻子说：“那什么… …饺子一般。没我妈做的好吃。”
小叶就问他：“黄桃是哪里人？北方人吧？我们长江以南的人民不懂饺子，觉得这个就挺好了。是吧杨梵？”
杨梵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他小时候在广州，但是很早就去了国外。国外的华人圈什么人都有，东北人、北京人、天津人和山东人都坚持自己最会包饺子，有时候喜欢酸辣汤的四川人民也跟着搀合，说酸汤的抄手才最好吃。所以他的胃很复杂，自己生活久了，也知道怎么和面、怎么擀饺子皮。
但是很奇妙的，他对饺子的口感不挑，他觉得谁家的饺子都一个味道。
黄桃摇头晃脑地说：“那是！我妈是山东人！我妈做的饺子啊！我跟你说，不用海鲜，就大白菜猪肉馅的就成，那饺子… …那饺子… …”
他说得口水都要往外流，杨梵瞪他：“形容不出来就别费劲了，再把自己舌头咬了。”
黄桃翻白眼：“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一个人能吃两盘子。哼。”
小叶给他逗得直笑。
他们闲聊着，黄桃就问：“其实，你们那个院子里好好的，干吗非要整顿？”
小叶把韭菜饺子丢进酱油里沾，完全无视黄桃的鄙视，回答说：“还能为什么，有人犯事儿呗。”
杨梵点头。
黄桃问：“犯什么事？”
小叶说：“海关的地盘，还能犯什么事。走私呗。”
大概是酱油沾多了，小叶起身去倒水喝。杨梵就接茬讲：“那天，公安和海关是一起来的，据说是半夜4点多，把园区里的另一间公司查封了，法人代表当场抓走，仓库也全部清空了。”
黄桃说：“噢，不是你们。”
杨梵说：“不是我们。”
黄桃说：“那整顿他们啊，干你们毛线事？”
杨梵说：“这不是两家一起用闸口吗… …历史遗留问题，我们公司势力不够大，对家不知道背后是谁，犯了那么大的事都没停业，恐怕还要借着这个整改的由头，把我们的业务吞并了呢。”
黄桃说：“哦。那就是海关监守自盗。”
他忽然用了个文化词儿，杨梵吓了一跳。回来的小叶也吓了一跳，警告他：“喂！这种事情不好乱讲的。警察抓你坐牢的知道吗？”
黄桃说：“哦。”
他哦完，还是忍不住：“那，他们走私什么东西？”
小叶说：“官方说是电子配件，说价值几个亿。”
黄桃又撇嘴：“什么零件儿啊，粉吧。”
这下子连杨梵都制止他了：“黄桃！别胡说八道。”
黄桃说“喔”，然后就一心一意地吃他的饺子去了。
他不讲话，小叶又觉得不好玩，就逗他：“黄桃，你看我们那个院子，安全不？”
黄桃点头：“安全。私家车进不去，提货的车在闸口开门放，一个一个对着单子数。进来送货的车出门都必须是空的，我看他们也是一个一个开车查。没问题了。”
小叶就神神秘秘地撩拨他：“那你说，粉从哪来，粉怎么出去？”
黄桃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一眼，仿佛小叶提了一个特别弱智的问题：“车轱辘里啊。轮胎是空的。”
小叶愣住了。
杨梵夹一个饺子塞进黄桃嘴里：“哪儿那么多废话，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黄桃给他塞得一仰脖，还没来及反驳，就听见杨梵说：“小叶你别搭理他，这故事我早给他讲过的。来之前我就告诉他了。你以为他那么聪明呢。”
小叶“扑哧”乐了：“我说呢。不过这小家伙看着是鬼精鬼精的，挺好玩。”
杨梵瞪了黄桃一眼，黄桃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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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暖、希望你们还记得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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