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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碧玉倾国》(韩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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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BY 逸之
觥筹交错,烛光辉映。

艳红的长绸宛若飞流的瀑布,高垂在那金漆姣龙的宏梁上。

美艳的宫人垂手立于檀香炉两旁。

中间,带面具的武士持着厚盾,长剑,行云流水般舞着胜利的凯曲。

紫红的朝服下,包裹了多少颤颤的心。

大殿高台上,威严而冰凉的声音响起:“韩将军觉得军阵之剑舞如何?!”歌舞顷刻消掩。

殿中所有目光聚在我身上,不远处,那飘逸的人纤手握着酒杯隐隐颤抖。他如玉的面庞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灰。我想轻笑着,走到他身边安抚他的恐惧,告诉他“郁儿,莫怕,人事有命。”可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柔和。他也回望我,好似强忍着莫大的苦楚。今昔与君绝吗?!我苦笑。

    我起身正立,紫袍的佩饰碧玉叮玲回响在空洞的大厅中。然后再不卑不亢地伏跪在殿中央。“臣-”我抬头看那英武的帝王,他的明皓直摄我的灵魂。我冷笑,要我回答什么呢?

     “臣谢陛下洪恩。”

      “将军答的是什么话?!”

      “陛下的宴会不是专门为臣设吗?微臣谢陛下厚爱。”

      “将军知道“项庄舞剑吗?”
       “知道。”

        “知道还来赴宴?”
        “臣无愧于苍天。何来畏之?”

        “将军不愧是一代英豪啊。哼!”帝王冷笑一声。大臂一招,殿内的武士全成了戎装戒身的近卫军。

         “史官,宣诏!”

         史官那笔挺的身子在紫色朝服下隐隐颤抖。他俯视殿下的我,无奈地垂眼,清脆的嗓音响彻大殿。

         “韩子高蕞尔细微,擢自卑末,入参禁卫,委以腹心,蜂虿有毒,敢行反噬。不感先帝知遇之恩,反隐上造反,谋陷朝廷。收付廷尉,赐死。”
          
         “臣谢陛下洪恩。”
          我无畏地起身直立。华美的朝服彰显出我修长的身姿,纤细却不单薄。风是吹不倒的。身倒魂犹立,我能如此吗?!
          帝王威严的目光有一瞬间涣散。
          我向他凄凄一笑。他好似怒发冲冠,我的淡然让他隐隐恐惧,“史官,接着宣诏。”
          到郁那玉人早已伏地颤成一滩软泥,涕泪俱流。
          “到仲举庸劣小才,坐叨显贵,受任前朝,荣宠隆赫,父参王政,子据大邦,礼盛外姻,势均戚里。而肆此骄暗,凌傲百司,遏密之初,擅行国政,排黜懿亲,欺蔑台衮。”
           “ 收付廷尉,赐死。”
           “陛下,冤枉啊!!!!!!”
           罢了,到郁还年少,死亡那么陌生而恐惧,稚幼的心又怎么能承受这如此的结局,只是这晶透的心又凭什么谋反?!
           莫须有,历朝历代都是扼命之利剑。
           我的精兵勇将全都成为帝王的囊中之物,那些铮铮男子并不知道他们敬仰的将军将要被红丹丹的近卫军扼杀。
           “大丈夫不能死于战场,却葬身于庙坛,甚悲啊!!!!!!!!!!!!!!!!!!哈哈哈~!!!!!!!!!!”
           到仲举冠束俱散,没有看他的儿子,而是看着我狂笑。
           何时我也要人怜惜了?这般的狂笑,比痛哭更甚。
           我抬眼遥看那殿上的人,他一直英武地端坐,我却觉得他的身子颤得那么厉害。明皓早已目光涣散到何处,呆滞地扫视着形形色色的人。
           我推开不断上涌的近卫军,把到郁搀起。
           “郁儿,忘了我告诉你的话了吗?性命由天,志却由人。到死莫失志。”
           “子高----”他的青葱冰凉,拉着我的袖。美玉的面庞早已泪横四溢。
           我忽然变得混混厄厄,那高殿,帝王,近卫军,郁儿,仲举大人全都成了迷糊的幻影,由近到远,飘忽在空冥之中。
          暮然回首,那远远的殿门,一片华光,修长笔直的身影,明黄姣龙的华袍,狭长明亮的双眼,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幽光;俊挺邪魅的轮廓,令人窒息的冷傲微笑,此刻,似乎多了一丝不明显的温柔。
          “子华,你在等我吗?!”



1楼2008-08-14 20:30回复
              冰冷的东西滚落我的面庞,我用指轻拭,指到口中咸而苦涩。这是泪吗?我为何有泪?! 
           


    第一章      
                        一 、白凌葬佳人    周君再难得    不勘旧梦中   自此寡孤伴

            “昔闻周史,今歌白童。玉尘手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貂应让侬 。”  
            阴冷的牢狱,张狂地用黑暗吞噬脆弱的灵魂,我着白色的囚衣,不停地吟着那首诗。我人生中初识的诗。
            沉稳的步伐由远及近。
            来者白面俊秀,目若点漆。英武的气息散发着一股魇气。
            “好一个谁愁两雄并,貂应让侬!”帝王轻笑,“临死也不忘萧郎啊!”
            “陛下取笑了。”我淡淡的答。
            “韩子高,你可知罪?!”他阴冷地问到。
            “臣不知。臣无罪。”我还是一样淡然。
            “是,你是无罪,有罪的是朕,朕是什么,是寡人,是孤家,杀尽血脉,才能换来朕这颗心的平静。”他直视的我双眸。我突然很奇怪自己为何老是看到帝王涣散的目光。
            “放了临海王。”我开口申述。
             “朕是一个帝王,不是个少年的叔父,也不是什么幼弟,朕是朕,是一个人,永远都只是一个人。”他淡淡地回答。没有无奈,也没有悲哀,好似说着别人的故事。
             “臣若有罪,就是臣愚钝,保不了临海王的性命。”我突然提高声调说到。
             “哈哈!!!!!!!!!!!”帝王在牢里笑得狂野无拘。
             "好一个忠臣烈士!
             我的侄儿竟要一个外人来保护,而那个举刀的人竟是他挚爱的叔父。”他狂笑着走近我。
             我突然觉得宣帝很悲哀,象那大漠孤烟,夕阳落日中的昏鸦。
             笑声连绵不断。可是却那么凄切。好久好久之后,他收敛了狂笑。静静地看着我。
             沉默之后的沉默。
             “子华待我--------”他哽咽起来。“顼儿-----------------他总是这样唤我。曾经,
                                                            他抱着我,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他说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他宁愿用城池换他的爱弟
                                                                他说要把帝位传于我,他那么爱我信我'''''''''''''”
             “今昔,他尸骨未寒,我却举刀向他的爱儿。呵呵,他当初为何不一刀杀了我这个寡人!?”
             宣帝颤抖得象根细瘦的纤草,一阵清风就将淹灭天际。我的纤指轻轻地拭着他的泪珠。
             呵呵,好一个奇异的水滴,无论灵魂肮脏或是纯净,泪都是一样的晶莹剔透。
            “莫哭,伯宗还好好地活着呢,他还会甜甜地唤你叔父。只要你不诛杀他。”我突然很轻柔地在他侧身耳语。
            他抬眼看我,迷涣而犹豫。我向他展露了最柔美的微笑。蛊惑是这样做的吗?我问自己。
            “你是谁?!是哪个迷走的仙子,还是哪个索命的媚狐?”他呆呆地问。
            “臣是臣,是右卫将军韩子高。臣是只是一介凡夫。”
            宣帝紧抓了我的手,紧的让我的白指泛红。“子高,留下来。”
            “陛下,您已经赐臣死了!”我平静地告诉他。
            “可是我会孤单的”他象个孩童般乞求我。手却渐渐松了。
            我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目,和子华一样的俊秀,只是子华的神态霸气雍柔,他的却是迷茫愁苦。

            他的面庞没有了喜怒愁欢,黄锦之下的身躯突然站的笔直。
            “来人。赐白凌。”
            我拿着那柔顺的白绸,向他微笑道谢。
            我是陈朝的右卫将军,理应斩首,但是他要留全尸祭奠他的兄长文帝。
            如赐毒,他怕污秽之物扰了我的清白之身。
            惟有白凌,洁白如雪,明透如亡。
            长梁上白凌飘飞,一只精致的檀木凳放在昏暗的牢房正中。
    


    2楼2008-08-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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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00: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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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帝唤来了侍者。
              来者手持铜盆,银镜,青丝带,白兰绸袍。
             “子高整理好仪态,再上路吧。”
             青丝被束起,绸袍着在我身上,泛着淡淡的香。
             “为何不是戎装?”我问到。
             “子高到了那天府就莫要做我陈朝的将军了,到头还是烟消云散。”
              铜镜里,一个绝美的玉人幽幽静立,面色稍显苍白,唇色也是极淡,眉宇间似蕴淡淡轻愁,双目有清浅水雾,脸上神情,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飘然出尘,清雅难言。
              侍者全都偷偷看着镜中的倒影,一代绝色将要葬身于此。
             宣帝来到我侧身,亲手系好一块美玉于我的腰间。
             “兄长的遗物,子高在殿上不甚遗失,朕拾得,你好好佩之。”
             我上了檀木凳,宣帝挥推了左右。
             “千古功过惟一笑,万世狂风白骨飞。”我轻笑到。
              “子高,为臣,朕敬你。为兄,朕爱你。你无愧于人,只是朕之所愧,要爱卿替朕承受。子高可知?”
              “臣明白。“
              ”子高上路吧。”
              “谢陛下成全子高殉葬文帝。”
               檀木凳倒地,宣帝清泪暗流,“ 白凌葬佳人,周君再难得,不勘旧梦中,自此寡孤伴。”

            二、冰心一片似君痴   燕落平川望河山
           侯景之乱,天下皆动荡不安。
           尸横千里,焦屋斜依。啼哭声声声撕心。黄沙漫舞,尸臭熏天。一个活脱脱的炼狱。
           连年征战,司空陈霸先与王僧辩会师,大败侯景,收复建康。京都才稍微平静。

          “闪开,闪开!!!!!!!!!!”狂暴的士兵策马狂奔, 孩童啼哭声顿起。眼看路正中的孩童要葬身马蹄下,一个纤细的少年突然闪上前,把孩童揽在怀中,一同滚落于路侧。
          马过尘飞,“敏儿,你没事吧?!”妇人急奔至少年身前,一个泪人从少年怀中探出了头。“哇哇”孩童看到母亲号啕大哭。妇人抱着孩子亦哭,看到救命恩人,忙拜谢到:“谢谢小哥相救!"少年忙还礼。
          “哥!!!!!!!!!!!!!!!”那边啼哭未止,一边又起。“你要吓死我吗?抱个小娃从马蹄下滚落。你若有不幸,幼弟也不独活了。”一个娇小的娃儿哭哭涕涕,扯着少年的衣袖不放。
           “乖,哥哥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娃儿抬眼看看自己的兄长,见纤瘦的面颊覆满黄尘,“丑死了!”小娃杏眼大瞪。“你这劣童。”少年笑到。
           兄弟两说笑着走向家父的草鞋摊。
           见到老父,幼弟一股脑地把兄长的愚事全告之父亲。
           “阿蛮,兵荒马乱,就算这京都也无立足之地。自保还难,以后莫去多事,伤了阿父的心。”
            韩阿蛮只得垂首唯诺。
            “京都也就如此,还不如回会稽山阴,耕亩薄地,了以渡日。”饭后,老父总是如此念叨。无奈囊中无银子为路费。
            家父虽贫,但是有进学,略懂诗词歌赋,每每教阿蛮会稽山阴如何静秀宜人,雾蔼秋月,瓜香李甜,岭鸟夜啼。阿蛮听得也思乡情切。
            一日,阿蛮携幼弟到闹市附近玩耍,看见着装严整的士兵放了操,嘻攘着在买货稂。
            “哪来得这么多精兵?”阿蛮问一个摆摊的老人,这些士兵不似其它士兵如若盗匪,横行霸道,相反容装整齐,又不扰民。
           “这是陈司空霸先从子的部下,将军将出镇吴兴,部下来集市代点家乡的土特产,到了吴兴也可以解些乡愁。”
           提到乡愁,阿蛮想起了自己家。“部队可到会稽山阴?”
           “到,沿途。”阿蛮大喜,拉过幼弟,遂走到士兵群中答话。
           诸士看着两少年,稍长的清俊挺拔,年幼的稚气可爱。只是两人皆灰头土脸,容貌不甚清晰。却也寒酸可怜。
           “小的不会扰军队的,只求和队伍一同回家,小的和幼弟,老父孤苦伶仃,还望长官们能一解小人的思乡之情。”  
           陈将军的部下一向爱民助弱,见少年乞怜,也便爽快答应了。三日后出发。
           阿蛮拉着幼弟奔回家告诉老父。父亲喜急而泣。当下即收拾行装。
      


      3楼2008-08-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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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蛮也不知整的,无心睡眠。便出了家门。沿着河堤散了一晚的步。
            碧波清荡,秋月高悬。阿蛮看着波光粼粼的倒影,幽然俯身,用细指轻揽了一捧清水,覆面清洗脸颊的泥尘。
           水中佳人剑眉轻蹙,瞳中闪烁的光彩仿若平湖中的涟漪,顾盼流转之中熠熠生辉。柔软的乌丝轻轻飞扬,在月光下闪耀着清幽的光泽,仿佛黑夜之中柔和的月华。
         
           “跪下,答应为父,以后不可以真容示人,更不可以色事人,你是我韩家的长子,要光耀门眉,不可做那祸国媚主的妖人。”年少的孩子俯爬于地。“记住了吗?”重重的一鞭挥在少年的薄臂上。
           “哎,是祸是福,男儿身偏偏生得比那绝世佳人更清脱。取个俗名,人却越长越美。都说亡国出妖姬,你可别做那亡国的罪人阿!”再一鞭毫不留情地鞭打在少年身上。

           “父亲,孩儿一直谨记。”从回忆中恍惚的阿蛮,又用路旁的泥尘覆面。
           “我不是祸国的妖人。我是铮铮男儿!”阿蛮直立于湖畔,语气凌厉地发誓到。
           那年,阿蛮年二八。家夫竟忘了给自己的爱儿束发。


           三日后,韩家同士兵一起踏上了归乡的路程。幼弟初次出远门,欢喜得在军中串上串下,众人只觉得这小娃欢快,也笑看着,跟着笑闹,无人制止。阿蛮则安静得多了,一要照料父亲,又怕军中士兵得知自己绝色而惹麻烦,只是恭敬侍奉父亲。
           “子华,你要是三箭,箭箭穿心,我就把这京都中书侍郎赠与我的绝世美玉赠予你。”
           “若不中呢?”
           “子华你就当着三军的面,说你这个大将军技不如人,并拜叔同我为师。”
           “好个张狂的叔同,今就叫你看看我子华的厉害。”
           一个华服的男子和另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在箭靶前说笑。
           阿蛮拿着草箕准备到营帐帮士兵们整理营房,刚好路过此地。看到有将领要比试,也饶有兴致地躲在远处偷看。
           只见那大红戎装的将军只手握弓,另一只手熟练地搭上一箭,
           “看准了,叔同!”
           铛,铛,铛
           三箭连放。正中红心。
          “好!!!”阿蛮没见过如此绝仑的射箭。忍不住喝彩到。却暴露了身份。
          “谁?”清亮的声音响起。
           阿蛮心叫不好,只得垂首上前叩拜。
           “好小子,今你有眼福,看到你们主帅的穿心箭。”叔同在一旁看着俯地跪拜的阿蛮说到。阿蛮大惊,这将军是军中主帅,那就是陈霸先的侄儿陈茜。
           “起来吧。”将军柔和地说到。
           抬头瞬间,双目对视,威仪天生的将军让阿蛮一震,幽滟的眸,深不见底,深不可测。浑然成天的霸气,混着浅浅的笑。
           他那举止有度的彬彬仪表如鬼魅般迷惑着阿蛮。
           看着涣散的阿蛮,叔同笑到:“回魂了,你莫不是被将军的威仪给震没了吧?!”
           阿蛮顿时垂首无措,那尘面下早已抹上红霞。
           子华、叔同俱笑之。
            “子华为何连射三箭?”叔同问。
          "战场上谁等你慢慢抽箭射位,若身手不快,那叔同你看到的子华早是一堆白骨。”
          “子华不愧是青年俊才阿!”叔同赞之,起先他也只求子华中心,而不求连发。
          “那玉佩快给我!”子华与叔同笑着离了营帐。
           
          阿蛮呆立着,回想着年轻的将军,看着远处三支箭,心漏跳了一拍。
          冰心一片似君痴。
          “陈子华!”阿蛮默念到。


        “禀将军,那少年叫韩阿蛮。和家人载于行伍欲归乡。”
          
        “退下吧!”将军摒退了左右。
        “子华为何对那少年感兴趣?!”叔同不解。
        “我要拿这赢得的美玉换那佳人的心。”狭长的眉目间,染上了狂妄的笑颜。
        “何以见得是佳人?”
        “眸。如秋潭,如落樱,如暮蔼""""""""""”
        ~~~~~~~~~~~~~~~~~~~~~~~~~~~~~~~~~~~~~~~~~~~~~~~~~~~~~~~~~~~~
        我辞别了官宴,抽身到后院碧池凉亭中小憩。
            我轻依着珠栏,俯身看那冽池中逐月的红鲤。粼粼波光中,倒影出一绝色佳人。水中佳人瞳中闪烁的光彩仿若平湖中的涟漪,顾盼流转之中熠熠生辉。柔软的乌丝轻轻飞扬,在月光下泛着青玉碧潭的幽光,仿佛黑夜之中柔和的月华。
        


        4楼2008-08-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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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笑了出来,莫非是酒醉迷梦看到仙子了。
              “中书大人,潭里有什么诱人之物吗?”幽幽清如山泉的声音在耳畔堙绕。
              “美人”
              佳人剑眉轻蹙,眉宇间似蕴淡淡轻诧,瞬间又云淡风清。柔柔一笑,“大人真醉了!”
              春风拂面不自知,空香驻心已宛然
              佳人一笑,三千粉黛尽失颜。

              翌日,酒醒后的自己在自家院子里。我对家父言:“昨日宫宴,偶遇一帝妃,飘然出尘,清雅难言。”
             “郁儿真是胡乱,宫宴的后院花厅哪有什么妃子,都是赴宴的朝臣罢了。”
             “那便是哪位大人的内侍了,真是好福气”
             “你这劣儿,不学些好的,尽是满脑的烟花艳语!”家父轻怒到。
             我淡笑不语。


             初春,到新安寺进香。
             主持恭敬道:“中书大人,右卫将军在祠堂进香。”
             “喔。”我自厌恶官场的虚伪,不喜在佛门静地做附庸之态,遂避之。
             寺中竹林,瑟瑟和谐。
             木然看到一白衣佳人立于一石刻前轻吟:“千古功过惟一笑,万世狂风白骨飞。”声如玉珠落盘。
            那幽滟的眸,如秋潭,如落樱,如暮蔼。
            “宫宴后院佳人!?”我突想。
            遂上前施礼。
            “再见佳人真是如梦如幻!”
            “大胆劣徒,竟敢口出狂言!”我才发现佳人侧身有一小童随之。
            "敏之,不得无礼。“佳人斥退了小童。
            “夫人一定是右卫将军的内妾了。”我猜如此雪莲定是俊才之士才可摘采。
            小童脸色顿时刹白,而后又转红,分明是怒火中烧。
            佳人轻笑。“夫君在祠堂正殿进香。”
            遂拉了小童告辞。
            小童恨恨看了我一眼,随主子离去。


            到家宴,宴后陪家父游湖。家父说道:“右卫将军到建安,是我旧友,郁儿你未见他,改日我携你去拜见他。”
            “父亲还记得我上次提到的绝色美人吗?那是右卫将军的内妾。”我插言到,有点嫉妒将军的才情。
            “胡说,将军哪来的内妾。此话万万不可乱言,你有几个脑袋够坎?!”父亲大喝。
            我便觉得委屈,力争到:“是他的内妾亲口言的。”
            父亲沉思了一会,遂摇头叹气。“你这劣儿,眼拙阿,眼拙!”
            然后正身直立:“到郁,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美好之物器人人爱之,但家父过虑了,我只是欣赏她的清雅罢了。”
            “那甚好。你自个去赴荆请罪吧。”
            “为何?!”
            “去了将军府就知道了!”



            我到将军府递上了名帖。侍卫去禀告后,遂出一丫环引我去拜见将军。
            到了前厅。一男子身着青裳在呈览一字画。侧身,是那日见的佳人。
            心下想将军定是爱及了这人儿,时时随身不离左右。
            待到了两人前,便拜扣到:“中书侍郎到郁代家父拜访将军。”我朝青裳男子作缉。
            青裳男子一震,佳人笑了起来,“中书大人,看看我临写的远宦帖,如何?!”
            我心中稍诧异,觉得颇有失礼,但又不好推辞,便当着将军的面看他夫人的字画。
            “得右将军之神韵。”的确是书之极品。
            “可象我陈右卫将军之书?!”
            “气宇恢弘。的确有将军风范。“
           “可是却是我写的!”佳人轻笑。
           “举仲大人来言说家儿黠闹,看来是真的了!郁儿,你的将军夫人要是是将军本人可好?!"
           “ 啪” 书卷落地,
           “将军?!”
           那佳人垂了眼帘,有一丝丝苦楚如烟如雾地幻化于明眸。
           “中书大人,我就是右卫将军。”
          ````````````````````````````````````````````````````````````
             第一次见将军,他站在珠红金漆的宏殿门,等待传报。
             紫红的朝服彰显出将军挺拔修长的身姿,纤细却不单薄。
              “春风拂面不自知,空香驻心已宛然” 
              他见我,淡然一笑。
              父亲大人多次提到的人儿,在我心中有千万种幻想,相见时还是显得我的幻想如此单薄。
             "宣右卫将军晋见”。
             紫红的朝服在殿门轻扬,玉佩叮当作响,那玉人幽幽进殿。
             “雪融莫痴立,梦虚无入怀。中书大人可知?!”
              侍中、中书临、骠骑将军、扬州剌史等数职的安成王陈顼淡笑立于我身后。
             “安成王又可知?”
             “我只知再美的雪,艳阳一照便成了一摊浊水。”


          5楼2008-08-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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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129.21.*
            沙发? 为什么好东西没人顶阿 楼主加油


            6楼2009-02-05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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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83.177.*
              啊,没有了吗~~~~~~~~~~~~~~~~~~~~~~~~~~


              7楼2009-03-29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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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lz貌似好久没有上线聊啊


                8楼2009-03-30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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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00:2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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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潜水,除了发文登陆。
                   对不起大家啊。那个偶一直在忙着考试,就没有接着了。。4月下旬复试完了,时间就很空了。一定接着写。。谢谢大家的厚爱。本来是打算全部写完了再一起发的,一点一点挤牙膏的看太痛苦了。不过发现没大家的鼓励与支持就有点动力不足,写着写着就飞了。。。实在对不起啊。


                  9楼2009-04-0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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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发过小说的片段,因为后来从新考证了史料,发现有重大错误,所以文章开头重新改。标题也改了:为《兰芷蝶梦》.后面发的有一段文字是中间部分,有跳跃,因为我查找过渡时间的战役未完,没有接着写。而中间的听戏场景与正史无关,我可以自由发挥,所以提前写了,其实小说的基本框架已定,就是还没有把每个重要的场景连串起来。这样发,实在是不应该,大家读着也费力,但是我怕大家没看的,就先发了。。汗。。。以后一定顺次序写。中间场景为 陈蒨打杜龛前的事。


                    10楼2009-05-12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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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篇小说的初衷:上敬予陈朝右卫将军韩子高。
                       人,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生存,都要做真正的,无愧于世的人。
                       我不知道要怎么定义这篇小说的类别,但是希望大家不要把它肤浅的定义成为情感类别,应该励志多于爱,但是也有爱,人因爱才会变得鲜活。虽然这篇小说有敏感的话题,但是我是事实求事的写,不赞美,也不贬低。更不会避开,因为正是这样境遇,才造就了韩子高传奇的人生。的别人也写过很多关于韩将军的小说,我之所以还要写,只是要描述出我心中真正的国之将才。
                       小说会尽量尊重正史,特别是司马光先生的《资治通鉴》,以《陈书》为基本。
                       其他野史,杂记仅仅是参考。小说中会有脱离正史的内容,是为了文学的需要,刻画出人物的思想灵性而加入的。这篇小说不是史书,对于正史没提到的事大家也不用费力考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人的灵性出来了也不必太执仵。但是我想尽量还原真实的韩将军。
                       1500年前的事,我也无法知道。所以写的时候很惶恐。我的学识写他的小说实在是有欠缺,就更惶恐。但是本着一边学,一边写的主旨,我会尽心完成。
                       关于题目,本来想取唐诗中的一句诗。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而且在这篇小说里写的韩子高,被庄子的思想影响很多,“天人合一。”正是庄子的豁达境界,才能来解释韩子高处于困境,却泰坦淡定的作风。兰芷,即是暗喻韩子高的品性。他出身娈童,(关于这点,我是考虑很究,当初的韩子高身无长处,被陈蒨破格留用,实在是除了做娈童没有别的解释了。而且陈蒨在正史中有记载也喜色。无论后来两人的关系如何,最初韩子高的娈童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在嘲辱如山般的环境中,仍然保持君子的本性,跳出祸乱军政的乱臣圈;在成为将军后也不变初志,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几悲。蝶梦引自庄子:“庄生梦蝶。”一是指代韩将军广阔的胸襟,其视人生梦呓幻化,终无定数。二是指代韩将军少年时代如蝶蛹般痛苦的蜕变之后,最后终能凌空飞舞。其实他不是一只翩翩蝴蝶,“振翅雄鹰”更合适。另外我个人偏向于写作风格清新淡雅,所以时常出现幻化的文字描写,以物韵人,和蝴蝶的翩翩也类似。
                       关于文中的韩子高,除了正史中的秉性外,他的出身家庭环境,喜好,性格,我都推敲过。首先是韩将军的家庭环境。家贫不代表家里都是目不识丁的人,乱世中父亲卖草鞋,也不能说是低贱。而且从韩子高后来的处事表现,除了陈蒨的影响,其父的影响不可忽视。正史中记载韩子高父亲做过令,没有学识一般不会被授官职。
                       他的喜好是禅学,这个正史有记载,南朝的世人大多好佛。追求禅的意境,最重要的还是需求心灵的平和,躲避战乱的伤痛。但是他是将军,在人世可以温和如玉,在战场却不同。战场上需要的不是儒雅,而是血浴的英勇。所以将军的佛意定是有所取舍的。“礼,道,法,禅,只要可取,皆可用。”这就是他的学习态度。“诸子百家,学其所长,去其所短。”人的聪颖,不是天生的,在陈蒨身边,有如此好的学习条件,韩子高必定是好学态度。陈蒨是他的主要老师,其他诸将也是他是老师。法在人世,谁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师。
                       关于他的喜好,正史无记载。但是在漫长的娈童时代,支撑这个少年面对屈辱的是什么?!所以我觉得他的父亲在离别前必定给自己儿子教诲。只是教诲只言片语,军旅中父亲又不在侧,陈蒨对他的还处于娈童,孤单的他,一定是有心灵寄托的。原来我设想他把自己寄托在战场厮杀中了,可是刀光血影的地方实在不合适平和心态,在极度压抑之下,完全会扭曲了心智。在文中我加了一段非正史的描写。陈蒨到吴兴镇守,韩子高遇到了举世闻名的禅师和大书法家智永,因为乱事中韩子高救过智永法师,所以两人交情深厚,韩子高拜其为师。智永为王羲之七代嫡孙,自然传承了王右军的大家风范。在气度和修养方面都最初影响了韩子高,也决定了韩子高的儒将气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就是韩子高在行军中的心灵寄托成为书法。“作字行文,文以载道”他需要在书中抒胸中气,散心中郁。有了豁达的处事态度后,方能用心学习行军布阵之法。而“书为心画。”有了他的书,借助线条的挥舞,便能反映子高独特的精神气格和丰富的内心世界。书法是书家思想意识、德行、品藻的直接反映。在行军中,面对诸多厮杀成性的军士,韩子高要提高心境是没有这个环境的。只能通过揣摩他临习的书家作品,而体会学习到不同人的不同德行。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之所以加入此段非史实的文学描写,全是巧合。我大学期间临习智永禅师的千字文,偶尔有一天翻看书史,他是梁,陈,隋最著名的书法家。后去查生平,居然住在吴兴县善琏镇永欣寺长达三十三年。而陈蒨留意经史,这样闻名的法师估计是拜访过的。王羲之先生的生平我是很了解的,看到韩将军与他同军衔,我也不可避免把两人的气韵联系在一起了。顺带大家也可以通过韩子高的视角了解一下中国的艺术瑰宝。
                      


                      11楼2009-05-12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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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见琛突然嘶声力竭的喊到:“韩子高,你出了这门又能怎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我同处一室,全天下的人都会说你我做了苟且之事!莫须有,从来都有!为何要折磨你自己和我,难道比翼就那么难吗?!为什么要守着你那‘谦谦君子’?!” 
                         子高突然停下了敲打。呆呆沉默不语。见琛抱着子高,凄凄艾艾地道:“我恨陈蒨,他,只会冷酷无情地折断最美的蝶翅,然后看着它们在地挣扎,垂死。”
                         “我不是蝴蝶。”子高幽幽答道。
                         “你不是,你是我的好哥哥。”抱着子高的见琛急忙答道。
                         子高恍惚觉得见琛成了一株落入流水的花儿,被波流卷打着,吞没着。那花儿却瞬间又幻化成了自己。
                         落花,流水,见琛,子高。花亦人,人亦花。
                         
                         “他会爱吗?”子高突然轻轻地问。
                         “不。”见琛依在子高背上垂泪决然地说道。
                         “呵。”子高突然凄凉地笑起来。
                         “忘了他吧,子高。”
                         
                         子高转身正对见琛,血淋淋的双手,拉着她的柔荑。
                         “忘,本是世上不存在的词。见琛,你能忘了我吗?!”见琛只是垂泪不语。
                         “同是一样的落花。见琛的凄苦,我岂不明白?!”
                         “棋子也罢,玩偶也罢。却连人都不如!”子高回望着雕门的缝隙。
                         明皓中玉珠般的泪一粒一粒下坠,最后成丝成线,身躯却始终不颤抖,也没有抽泣声。
                         “连人都不如的棋子,做了又有何用呢?!”
                         见琛看到子高回头问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毅与凄苦,却带有深深的歉意。
                         
                         
                         瞬间,剑出鞘,穿入身,冰冷的声音和感觉,那么清晰而真切。
                         
                         见琛的血暖暖地涌出,浸湿了丝绣的腰带。她疼痛着颤颤巍巍看着穿过子高身躯,嵌入自己体内的剑。
                         那是子高的剑。冰冷如玉。
                         剑穿彼身,棋局 ——就能这样结束吗?
                         子高急速坠落。
                         手中,死死地拽着腰间的玉麒麟,血浸得艳美无双。
                         “来人啊,快来人啊!!!!!!!!!!!”
                         “子高!!!!!!!!”
                         “子高!!!!!!!!!!!!”
                         陈小姐的尖叫渐渐在子高耳畔远逝,
                         迷糊的视线慢慢变暗。
                         直到突然变得明晃晃。
                         门开了。
                         子高恍惚看到一个玉人跑在一群慌乱的侍从中,然后在远处却噶然停步。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方向。
                         子华停在了空旷的庭院外,看着慌乱的人影,听着吵杂的哭喊,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切的一切都如梦魇般,他的步伐却怎么也迈不开,如千斤巨石拖拽着他。连同他的心,窒息而诚恐。内疚?!歉意?!害怕?!惶恐?!他自己也道不清。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屋子。
                         陈霸先冲到最前面,看到自己的女儿腰襟涌血趴在子高身边哭喊,子高瘫在地上,剑直直地插在身中,周身空地早已血浸无间了。
                         陈霸先府身拉女儿给侍从带去医治。
                         却闻如丝的呢喃:
                         “生生世世。。。。。。。。。”
                         子高微微地挣扎出几个字。突然狠命地拽腰间手握的玉麒麟。。。雪白的玉绸带早已红艳如阳,却总是扯不断。
                         血如泉般从子高身与剑的相交处涌出。瞬间,丝带断。
                         
                         “生生世世,我,要的,只是。。。。。。。。。”
                         
                         “这—如—玉—的—麒—麟”
                         仿如倾尽了子高毕生的气息般,最后的声音,高亮而绝然,一字一顿,决毅而无悔。
                         慌乱的人群都震住了。看着最凄美的蝴蝶折翅。坠落。垂死。
                         远处的玉人突然簌簌发抖,像狂怒的野兽般冲入屋。抱紧了气若悬丝的人儿。
                         子高幽幽一笑,在子华怀中昏死。宛若暖春中兰芷,幽香,亘远。
                        


                        15楼2009-05-12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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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爱吗?”
                           “不”
                           子高闭眼前记得自己心中的话:
                           “那么,我教你——如何爱,子华。”
                           子华颤抖着紧握子高内握麒麟玉的血手,话不成语,脸色如灰,豆大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汩汩下坠,自己却发不出一声哭喊。只觉得心中绞痛,胃泛酸,想干呕。
                           陈霸先第一次见看爱侄如此,大惊,看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和那怀中的子高一个样。担心地忙说:“子华啊。别憋——”话还未完。只听“哇”一声,子华口吐鲜血。红艳艳的血染了子高一身。子华看着怀中安静如逝的子高,心中一片空寂。顷刻放声号哭,凄凄然如杜鹃啼血。
                           “快把子华拉开,叫大夫。”
                           混乱的场景,陈司空异常恐惧爱侄出事。
                           “子高,子高,子高,子高……”子华紧搂着子高,却是任人也拉不开。
                           “你道是放开啊,子高是腹部受剑,流血过多才昏死过去,你要是不放他,要活活憋死他吗?”在一旁急得跳脚的陈霸先骂道。自己的侄儿却是不停地声声力竭声嘶地唤子高。陈霸先知道自己的侄儿定是悲伤过度,得失心疯了。
                           “全是一群痴儿!!!” 陈司空什么市面没见过,哪能放着一群小辈胡闹,朝侄儿颈项一劈,瞬间子华昏死过去了。
                           
                           “司空大人,这,”几个侍卫要移开子华和子高,却见子华紧扣子高的青葱,怎么拉也拉不开。
                           司空气得全身颤抖。
                           无法,只得叫大夫就地医治,先救自己的侄儿要紧。
                           “好个韩子高,把我陈家玩弄得团团转!什么棋子。狗屁,我看我们才是他的棋子。”
                           从子高入园就在侧屋跟随司空、将军一同静待的侯安都忙对陈霸先说:“司空莫急。”
                           拉了司空避开人群,低低对司空说道:“如今子华如此痴恋子高甚好,激怒了他,他自不能用小姐泄气,但是那王家的小三儿却是小姐未来的夫君,他们王家就成了子华的死对头了。原先要让王颜知道小姐与子高的私情,激怒他拒婚,便于我们起兵行事。现在无论他王小三儿知不知道私情,却是必死无疑。‘作战必有由。’你看现在贤侄和那被激的猛虎狂狮有什么区别?!子华定会为司空您赴汤蹈火,王氏一族必灭!”
                           司空沉默,半响道:“这主意是我出的,现在弄得如此下场,贤侄一定会怨我。哪会听我派遣?!”
                           “贤侄现在是有点混乱,可是别忘了——”
                           候安都看着还躺在地上被大夫救治的韩子高道“韩子高,此人聪颖,早就给司空您留下退路了。”
                           “此话怎讲?”
                           “陈小姐如此柔弱一女子,子高何苦一同刺杀她呢?况且子高如真要自杀或杀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部位能致死?!却偏偏两人都未中要害。”
                           “喔?!”司空顿时恍然大悟,却还是觉得有丝迷茫。
                           “子高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杀司空您的爱女,按理必诛。这就是司空的退路。”司空紧绷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喜悦。
                           侯安都近一步解释:“子高他心中定是想立功建业,却苦于无遇,此事正是司空提拔他的佳期,不诛而用,司空还可卖一人情给子华,他自然是会对您赴汤蹈火,也能收到子高一员大将。最重要的是,我们密谋筹划攻打王家,对子华而言就出师有因。他必竭力奋战。不当当是一箭双雕啊!”
                           司空听了后笑逐颜开,“好个子高!算计了那么多步!”
                           侯安都忙说:“他怎么如司空您高明呢?这么多计谋最大的赢家是司空您啊。贤侄和子高只是您的左右臂。”
                           司空忙对大夫道:“全力救助我的贤侄和爱将,什么人参,鹿茸之类补药尽管开。劳烦大夫们了。”遂深深向大夫一拜。
                           大夫们哪能受如此大礼,欣喜惶恐拜谢后自当竭力医制。
                           过了一会儿,子华幽幽转醒,回了神,放了子高的手,却还是脸色惨白地守着子高。子高得以移位医治。
                          


                          16楼2009-05-12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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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华缓过神来一阵时间后,却明白定是子高刺杀了表妹,跪在叔父面前不停磕头请罪,“叔父饶了子高吧。”见贤侄刚醒,而又来磕头谢罪,心里一痛,担心爱侄,转而又一喜,这下自己可以坐收渔利。忙拉了贤侄,慈爱地对他说:“子华啊,这也是为夫的错,本不该强迫子高与爱儿在一起。忘了子华你和子高的情谊。老夫今天也是感慨,小儿们的情谊如次深厚。子高如此良将,能忠诚于你,到了战场也是一样的了。我要提拔他为将帅,当你副手,以后与贤侄一同平定叛乱。如何?!”
                             子华听了叔父的话,大喜,惨白的脸上焕发出了红光。对叔父深深地磕了个头“侄儿替子高谢司空大人不杀,知遇之恩!”
                             
                             侯安都默默看着一切,却没告诉司空,韩子高连他们密谋要起兵王氏都料到了。“以子高的将才,一扇木门哪能挡住他啊。陈司空难道会置自己女儿的清誉于不顾?除非有更重要的国事:反王僧辨一族。 只是选中了他,上了船就脱不了干系,只好与陈小姐在屋内磨磨蹭蹭,是为了造是非。只是这子高却不甘心当棋子,反将陈家一军。非但没有屈服于陈小姐,还在屋内捶门,把隔壁的子华捶得是心神俱裂,崩溃了他的心后,就以死激怒陈子华,到时子华不举兵打王家废了表妹的婚姻也不可能了。也亏子高想得出这么妙的招,即可以向子华明志,招他喜爱,又可以讨好司空,佐他升迁。能滩浑水而不浊衣,妙哉。” 候安都却停了一下,心道“哼,此等小儿,把陈家横着竖着玩弄。甚是胆大。也不怕要是子华是没心的人,看他能中计不?!子华不中计,司空自然也不会乱了心智,担心自己贤侄,连这等设计都看不出来。”
                             候安都看着昏死的子高,突然笑了。在心中叹道:“此等小儿,却也惹人怜爱。不愧是诸将们的得意门生。常听诸将言:‘子高敏而好学,常常求教军阵兵法’,现在就开始用计了。呵呵。此计妙就妙在“情”字。人无情,自不会中计。而世人却是有情者。人有情而后能无情,人无情而后能空智。情乱智,智掌情。这么一个绝代妙人,要让子华无情也难。”
                             “可惜,可惜啊,这小儿智多于情,连子华也摆一道,如若不是空情,又怎么用情作自己的利剑呢?!” 候安都轻叹。“却是个良将。终明事理,要是不愿滩浑水,任谁也要挟不了他,却是同我们站一道:欲反兵,这小儿,情全用在国上了。”
                             候安都的确料事如神,床上躺的韩子高,的确出了此计,在世俗,他是柔顺的可人,恭谨谦诚;在战场,他是矫捷英伟的将士,厮杀陷阵。而子高那个皓月当空的夜里,感叹了一阵“明月照君心。”却也非在念儿女私情。却是在照自己的心:铮铮家国心。 “儿啊,此番一别就是娈童,却莫忘了家父的话:‘这世上本没有定数。’你问为父梨花落地的故事,为父只是要告诉你,有的花儿,落入了污泥,却还是馨香四溢。因为它本就是梨花,洁净如雪。外物又岂能改之?梨花的馨香,是自然的,天生的。而爱儿你的生性,就是顺道。心系家国,统一安泰才是顺道。如今家国破裂,外夷肆侵,本是逆天,民生凋敝,尸骨偏野,此等惨象为父痛彻心底,无奈终是一浮萍,心有余而力不足。爱儿却幸而能有改变的机遇,无论以后会遇到何种羞辱,切记隐忍。将来自己受到的小嘲辱,难道能比国之不国更耻辱吗?!”父亲韩延庆的话,子高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父亲抱着爱儿痛哭“我于心不忍啊,于心不忍啊……”子高也一辈子忘不了;第一次夜宿陈蒨军帐的那个寒夜,老父站在远处落了一夜的泪。红肿的眼看到爱儿出帐的那一刻,却哭也哭不出来了,子高也一辈子忘不了;与父亲,幼弟分别时,父亲交给爱儿一幅画卷:淡逸出尘的兰芷。画卷上隐隐而现泪迹,子高也一辈子忘不了。


                            17楼2009-05-12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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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00: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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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顶,楼主为何不继续写呢!?


                              18楼2009-09-13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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