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小王八蛋！小王八蛋！”
勾着食指在鸟颈油光水亮的黑色细羽逗了几下，毫不在意被亲切问候的亲戚和大爷，只嘬着引它在肩膀上又蹦跶了几下，背着手往院子里去。
也不知这回家里头是受了哪位的嘲弄，竟铁了心要弄个官老爷家眷当了，据说为此还花了不小一笔，七兜八转地还真托上点关系，求来份消息。老爷子教书先生当了大半辈子，科举参加了几圈，只落得个老秀才的名头，邻里巷外说闲话的自然是不在少数，这决心来的虽突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坐下，从锦袋里倒出点精米在桌上，引着那“脏话祖宗”下来开饭。
从扬州走水路孤身辗转上京，除了这只“二郎神”就只带了打点用的财物，赔着笑脸一圈拜访过去，好话说了一箩筐只差没割地赔款卖了身，这职位才算是真尘埃落定下来。
长吐出口气，一路奔波的疲倦几乎从骨子里泛出酸来。眯着眼看向矮墙外的更远处，熙熙攘攘的大街虽看不见，也不过是一墙之隔。若有还无的笑意在眼底打了个转，既然打的是重振祖上荣光的名头，那也只能尽力不叫他们失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