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下过缠绵细雨的三月,蜿蜒的道路之侧,姹紫嫣红的花枝草木经一番濯洗,更显绮丽撩人。
秦归菀上月刚烫的卷儿如今修的整齐,拿一枚漂亮水晶发卡卡住,月白色的旗袍长至脚踝,从大腿旁开了叉,朝鹊桥走去时,时不时露出一双光滑细腻的腿,脚上的高跟鞋漆皮发亮,“嗒嗒”响儿地踩在地上。
方诚一身双排扣的灰色羊绒小西装,瞧上去十分贴合,一看就是特意请人量身做的,配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整个人都如沐春风,他拧着袖扣,从鹊桥那头朝着秦归菀迎面走来。
瞧见方诚,秦归菀绽了笑连忙走上前,习惯性地伸手朝人臂弯挽去,嘴上抱怨道:“方少爷好大的架子,怎的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还没到约定时间,怎么就等不及了?”方诚瞧着秦归菀的动作蹙了蹙眉,抬手佯装理理头发却是顺势摆脱了秦归菀伸来的手。
“你这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吊着人胃口,你是不知道这有多少难熬!”秦归菀虽觉着方诚与平日里有些不同,但却也没多大在意,只是稍稍掩饰了下尴尬的动作。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待会与方诚去前边庙里求姻缘签的事儿上。
“我下月就要结婚了,和程家二小姐。”方诚移开在秦归菀身上的视线,看向别处,有意闪躲着。
秦归菀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捋至耳后,敛了敛神儿,像是没有听见方诚说的话一般,仍是笑着向他絮叨着今日她想做的事儿,但还未说完便被方诚打断了。
“秦归菀,你没听见吗?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方诚看着面前不再说话的人,捱住心中的不忍,但若不是这样他又能如何呢?如果无论做什么都是逃不开的相同结局,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我听见了。”秦归菀紧盯着方诚的眼睛,语气里听不出一分悲喜,微微泛红的眼角倒是说明了什么,“再陪我去求支签吧,最后一次...”
方诚瞧着人,拒绝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也是没有办法拒绝她,缓缓点了点头。他明白,此刻拒绝她或许更好,但是他做不到。
“谢谢。”秦归菀轻轻地挽上方诚的手,朝前走的身形止不住的颤抖。
原稿:2015.06.27
修改:2016.07.05
[注:秦归菀内心戏未表达,收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