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心就像一座孤岛，跋山涉水也抵达不了。）
（我入鸿鹄，独倚桥头，怔怔入定，想着四九沉浮数年，自个儿实算不上聪颖，失了多少事，又负了多少人，根本算不清，也许，我，只得去寻回初心。）
（倏尔，风饕。）
（柔荑不慎一松，帕子犹如带旋儿的落叶，不挽留，被送入远方，渐渐消弥，此时我才回过神儿来，疾步去，试图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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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兰忆于桥边抚琴，想着以往的事情，放佛是现在记忆的漩涡里，什么都做不出来。就连那曲子，也有些破碎。应当怎么说呢？原本曲子的风情，没有奏出，却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忧思。）
（我想着，念着，直到一方娟帕，从眼前飘过。琴声断了，我捡起帕子，看着帕子被吹来的方向。）
（我有些意外的发现，面前出现一个人，唇，成了一条很美的弧线。有些胡闹的，将帕子藏了起来，长眉上扬，笑语曼言。）
夷光——
（不是荣妃，只是夷光。）
今日倒是巧了，上一次，我们也是在这儿遇见。

（风起云涌。）
（方帕打着旋儿，带着些许彷徨，延绵至未知的远方，玉步作疾，少顷，至一流檐，帕子却难寻芳踪，消弭尽了——）
（我听琅声起，偏侧首，眉眼一折，眸光悠悠哂去，倩影入阖，有那葳蕤光芒。）
（原是，浪花。）
（玉容噙笑。）浪花，你也在这儿？（甫一顿，尔后添言来续。）嗯，许久不曾与你好好说过话了——今儿一道？

（闻声而笑，看着她这副模样，想着我们俩个人的一些过往，同意的他的说法。的确，是许久不曾好好的说过话。）
（索性赖了性子，胡闹起来。）
你也知道许久不见啦，那——
（说的这，忽然停下来，眉眼一弯，笑着，就像是那狡猾的狐狸，在打着什么主意。而那目光所在的焦点，自然是眼前人。）
（将手中的琴往前一推，拉了她的手臂，强迫她坐下。）
我要你抚琴给我听，不的话就不还你帕子……啊不，就不让你走。

（琅声入耳廓，瞧着她娇俏的模样，长眉入鬓，杏眸弯，香唇翕动，笑岑岑。）怎么，我的浪花要罚我——？（微一顿，又娓娓续，娇嗔来。）都是贵妃娘娘了，怎得像小孩儿一样~
（皓腕抚玉臂，稍一用力，落座她旁。鬓珠作衬，低眉沉安，若琼枝玉树，最是温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六艺无琴，锯木头似的，就别让我献丑了——

（一声嗔来，且瞧她芙蓉面上，笑岑岑，是娇韵。许久未曾与她好好说过话，四九沉浮，白驹过隙，数年过，她已位列贵妃，人也比从前更得姝丽，便像时光格外优待她似的，我瞧着，也欢喜。）
（星眸微嗔。）嗳，你瞧瞧，我的骨头呀，都酥了半边了——（我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娇花，兰草，丽人，她恰好是。）
（后话入耳，春山如笑，扬雪颌。）好，都依你，你想做甚么，我应承，便是了——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你不怕我——
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稍微蹙了蹙眉，充满了的都是不解的模样，就这样摆在了来人面前。又有些漫不经心的，拨拉着面前的琴弦，那断断续续的叮咚声，没有曲调，就这样想着。）
（又长长的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本还想狠狠的欺负你一把，结果你这样，到让我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夷光，夷光，你是不是早就摸清楚了我的性子？
（拖着长长的调子，撒娇、耍赖。）
哎呀——

（诚然，我不会。上刀山下火海，又或剖心观七窍玲珑，我皆是做不到。纵然我自认不是什么良善的角儿，这些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口。那是祸国殃民的人儿才做的，一如妺喜、妲己、褒姒之流。而我，自问美貌不及，狠毒不及，宠爱也不急。）
（于是转了眸子，骨碌碌的，乌黑的仁儿又重新落回到她身上，长眉轻佻。）
那今日，夷光就陪我将这四九城走遍，这些年我没去过的地方，你都要陪我去。和你方才说的比起来，我觉得，特别特别的仁慈！
（说着便与他一同起身，过桥而去。一旁的莫憬看着这说风就是雨的模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没多说什么，抱起琴走了。那一处，再无人影，只有方才二人坐过的一块长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