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开水龙头，看着激流从水槽中溜走；看着锈迹斑斑的把手，季歆洁的思绪飞回了从前，看见了那个曾经懵懂、羞涩的自己。
真不敢相信上一次使用老宅的卫生间已是17年前的事情了。她费了些力气才关掉老旧的水管阀门，片刻之后再花同样的力气打开。因为她抬起头望见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堪。数夜未眠的长途奔袭耗光了她的精力，眼袋变得越发沉重；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再像从前一般锐利却更显渗人。除此之外，时间似乎从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发丝依旧乌黑，容貌精致就像人偶。皮肤柔软光滑，万事亲历亲为的性格保证她的肌肉不会松弛，甚至常常忙到废寝忘食也不会留给她一丝发福的机会。
因为没有化妆，季歆洁只是简单洗了把脸，然后整理一下着装就推开门出去了——她听到门厅里的人声渐渐鼎沸起来，作为主人的她理应前去迎接。
往日凄清的客厅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已足够照亮整个房间。地板上、茶几上、书桌上、布满了红黄相间的丧符、惜纸，焚香的烟尘飘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通往大门的走廊里堆放着用纸扎成的丧葬用品。季歆洁不知道该怎么打扮才合规矩，就找了一套开会时穿的黑色工作装，站在门口把前来悼丧的亲戚们引入由书房临时改造而成的灵堂里，在那里人们会跪在黑白遗像前的红色垫子上拜一拜，祈祷逝者安息。
多数的面孔她已经记不清了，陌生的宾客们各自谈论着内心的想法，就算少数儿时印象依然深刻的亲朋见了面也不过是无心的寒暄，季歆洁觉得无所适从，可这毕竟是她的家事。无论进门的人是谁，见到季歆洁第一反应无非是说上一句“节哀顺变”。
一个身穿宽松的米黄色女式衬衫的女孩拿起一摞纸杯，为来访的人们冲泡了红糖水；又忙进忙出主持家务，季歆洁没来得及和她说上话。“这不会是她吧？”她一次又一次在心里询问。不过乍从远处看，这个女孩与那个人真有几分神似。

尽管穿着裙子伸展不便，季歆洁还是勉强从设在庭院里的火盆之上跨了过去。恰巧这时执行仪式的人也到了，人们便在大门外排起长龙。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扛起棺材；小孩子们挑着纸灯笼、扛着纸轿子、蹦跳打闹着走在队伍前头，丝毫不知道这样的场合意味着什么，一个胖娃娃冲到排头，又被他妈妈给拉了回来。
敲锣打鼓吹唢呐，队伍开始行进了。季歆洁头上绑着白布，手里握着韭菜、酥饼与糖走在队伍中段。嘈杂诡异的音乐把她的头脑搅得天旋地转，可是想到这是老人们世世遵守的传统，也只好闷声忍耐了。这时她注意到走在队伍前头，手里抱着遗像的女孩——就是倒红糖水的那个女孩，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耷拉着脑袋吃力地想要跟上其他人的步伐，不时偏过头去擦拭哭红的眼睛。
队伍把棺材送到路口等待灵车的到来，孩子们把遗像、纸钱沿棺材放好后又回到了队伍里；随后人群又围着棺材绕顺时针走了两圈，其间不断有情感爆发者冲出队伍抱住棺材嚎啕大哭，见此情景，路过的车辆也靠边让行，司机纷纷摇下车窗参与默哀，葬礼的氛围瞬间被渲染至高潮。

未完待续
@Miss_筱梦晨 @天堂鸟2号4 @轻烟雨寒

楼价加油

我猜以一场葬礼作为文章的开端果然还是太另类了，不太符合诸位吧友的胃口

母女算什么 我看过祖女文 你怕不

嘿，楼主，我来博眼熟的，顺便求艾特

文风好，更新球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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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最后用的到底是哪个脑洞啊

顶顶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