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表现出来,甚至是不在意,倒不是说习惯了怎样怎样,而是他认为,与其刻意注意它,倒不如将你注意疼痛的精神力拿去注意其他更值得重要的事,这样就不怎么有精力去注意着伤口了。
比如他现在就在想怎样把齐羽和噩弄醒,他在思索。
所以他踹了齐羽两脚。
然而齐羽很不给面子的没有醒来。
血一滴滴的流失,齐羽的脸色也好了一点,但只是身体方面,此时的他怕是还纠缠与幻觉中。
殇将手掌收回,撕开自己衣服的一点布料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一下,然后将自己和噩布满污渍的刀拿好,直接悠哉的一屁股坐在齐羽和噩中间,警惕着周围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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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的幻境。
“你信不信命?”
黑暗中,他记得吴邪这样问他。
“信。命这种东西……”
一阵沉默,衣料摩擦的声音,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开门及关门声。
他在出门前扔下了一句无可奈何却无比真实的话。
“我们没有选择……”
直接了当的关上门,没有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吴邪的表情。
关门的声音是那么沉重。
………………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霍玲慢慢的尸化,头发迅速生长拖在地上,指甲越来越长,眼白逐渐被黑色覆盖,俏丽的脸蛋变得狰狞,恶狠狠的盯着被束缚在对面椅子的他。
尸化速度被强制性加快了,霍玲的神志已经被空白占满,她愤怒的张大嘴巴朝着齐羽怒吼,尖锐的声音在这个小房间里回响,她这辈子都只能维持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了。
她试图向齐羽爬去,然后霍玲的脚下面前就出现一个机关,里面是贯通地下河的甬道,她疑惑的拧了拧头,全黑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那个洞,然后就乖乖的爬了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狭小的房间就只剩下被锁在椅子上的他。
………………
他大脑空白的面朝下趴在木质的地板上,呼吸着恶臭的空气,房间内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黑乎乎的。
他全身都是剧烈的疼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正在变化。
身体抖动着,他开始不受控制,四肢拖住他的躯体诡异的向前爬,头抬起来呆滞的看着眼前,两只手扣住地板将人往前带去,两条腿贴在地板上任由拖动。
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他的指甲也是。
他不知道他在这肮脏的地下爬了多久,手已经抠出了血,脚也因为摩擦出了血。
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就像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操控着他。
然后便是双眼一黑,没了意识。
………………
他一步步的走在黑暗中,他看着他的记忆如同电影一样放映在两边的墙壁,混乱不堪。
“够了么?够了就停下。”齐羽冷冷的对着虚无的空气说,那些过去他不想去看。
画像骤然破碎,变为黑暗。
寂静,只有齐羽平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汪藏海,来了也不出来,是想干嘛?”齐羽盘腿坐下悠哉的说,眼睛却是警惕的看着黑暗的一角。
“哟,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直接一点吧。放心放心,跟你谈完事情你就可以走了。”身穿红色喇嘛服却留着长头发的汪藏海突然出现在齐羽盯着的那个位置。
他走到齐羽面前,也盘腿坐下,十分放松,好似丝毫没发现齐羽对他的警惕和防备。
“嘿,齐家小子,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