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布鲁斯惊醒的时候发现下雨了,落地窗被雨点敲得作响。这是超人死去的第三天晚上,然而克拉克漂浮在他的房间里,窗外发白的微光穿透他的皮肤。他仍然穿着超人制服,只是失去了钢铁般的质地——
一个幽灵。
布鲁斯头疼欲裂,宿醉的后遗症像章鱼一样紧紧攀住他的脑袋,怎么也甩不脱。他以为空中的人影不过是个幻象,但是他还是叫出声来,声音轻得听不见,叫完之后他分辨不出自己有没有说出声。
“克拉克。”
他一定叫出声了,因为幽灵回应他,声音和他自己一样轻。
“布鲁斯。”
最后那个气音让幽灵的嘴角咧了一下,好像一个极轻微的笑。现在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压抑和脆弱了,虽然光线仍然穿透他的身体。他不像那些惊悚故事里的鬼魂,怀抱一腔怒火,或者长着复仇的利爪,他甚至没有病态的苍白。他是一个灵魂,被活生生地抽出来,裸露在别人面前。
“你回来了,克拉克。”布鲁斯提高音量,结果每个字都沙哑破碎,酒精烧坏了每一个音节清脆的棱角。克拉克指指他的床头柜,暗示那里有一杯水等着他去喝。阿尔弗雷德永远是个贴心的好管家。
“我没有回来。我连一杯水都拿不动。”克拉克说。
“那你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一声不响地浮在窗口旁边?”
“我试过叫醒你,可惜做不到。”
克拉克落到地上,走到布鲁斯床前。他抓住他的手腕——没有穿透过去,但是布鲁斯也没有任何感觉。克拉克用力得指节发白,而布鲁斯的皮肤甚至没有一点儿凹陷。
“好吧,”布鲁斯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你想干点什么?”
克拉克慢慢飘向窗口,他把手贴在玻璃上向外张望。雨越下越大,凉意和潮湿的气味把那块玻璃浸润得像一片冰。
“也许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克拉克回过头,红披风垂在他身后,在虚无的风里微微飘动。布鲁斯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
“也许明天。”
早上布鲁斯有一刹那以为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梦,但是他看见克拉克还在窗边站着。外面的色调又换了一种阴沉的灰蓝,雨也没停,但是光线亮得多了。阿尔弗雷德走进来催促他,目光没有一丝一毫放在克拉克身上。
“……不止一个会议,还有一些重要文件需要签字。您的技巧当然可以闭着眼睛签字,但是闭着眼睛开会当然显得格外无礼,这得归功于您丰富的夜生活,布鲁斯老爷……”
克拉克从窗边转过头来:“早上近中午好,布鲁斯。”
天啊,布鲁斯想。
布鲁斯惊醒的时候发现下雨了,落地窗被雨点敲得作响。这是超人死去的第三天晚上,然而克拉克漂浮在他的房间里,窗外发白的微光穿透他的皮肤。他仍然穿着超人制服,只是失去了钢铁般的质地——
一个幽灵。
布鲁斯头疼欲裂,宿醉的后遗症像章鱼一样紧紧攀住他的脑袋,怎么也甩不脱。他以为空中的人影不过是个幻象,但是他还是叫出声来,声音轻得听不见,叫完之后他分辨不出自己有没有说出声。
“克拉克。”
他一定叫出声了,因为幽灵回应他,声音和他自己一样轻。
“布鲁斯。”
最后那个气音让幽灵的嘴角咧了一下,好像一个极轻微的笑。现在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压抑和脆弱了,虽然光线仍然穿透他的身体。他不像那些惊悚故事里的鬼魂,怀抱一腔怒火,或者长着复仇的利爪,他甚至没有病态的苍白。他是一个灵魂,被活生生地抽出来,裸露在别人面前。
“你回来了,克拉克。”布鲁斯提高音量,结果每个字都沙哑破碎,酒精烧坏了每一个音节清脆的棱角。克拉克指指他的床头柜,暗示那里有一杯水等着他去喝。阿尔弗雷德永远是个贴心的好管家。
“我没有回来。我连一杯水都拿不动。”克拉克说。
“那你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一声不响地浮在窗口旁边?”
“我试过叫醒你,可惜做不到。”
克拉克落到地上,走到布鲁斯床前。他抓住他的手腕——没有穿透过去,但是布鲁斯也没有任何感觉。克拉克用力得指节发白,而布鲁斯的皮肤甚至没有一点儿凹陷。
“好吧,”布鲁斯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你想干点什么?”
克拉克慢慢飘向窗口,他把手贴在玻璃上向外张望。雨越下越大,凉意和潮湿的气味把那块玻璃浸润得像一片冰。
“也许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克拉克回过头,红披风垂在他身后,在虚无的风里微微飘动。布鲁斯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
“也许明天。”
早上布鲁斯有一刹那以为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梦,但是他看见克拉克还在窗边站着。外面的色调又换了一种阴沉的灰蓝,雨也没停,但是光线亮得多了。阿尔弗雷德走进来催促他,目光没有一丝一毫放在克拉克身上。
“……不止一个会议,还有一些重要文件需要签字。您的技巧当然可以闭着眼睛签字,但是闭着眼睛开会当然显得格外无礼,这得归功于您丰富的夜生活,布鲁斯老爷……”
克拉克从窗边转过头来:“早上近中午好,布鲁斯。”
天啊,布鲁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