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大盯着邻座歪头睡觉露出的一小段雪白脖颈,万分难耐地磨了磨牙,然后并不是很坚定地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好想咬啊,这个人好香啊。
他伸出胖胖的手指在玻璃上抠,但因为指甲被修剪得太干净,以至于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手指头有点痛了。
他再去看那个人的手,细长白净,几乎可以用上他所有能想到的赞美的话,比如一定很好吃,能够用来收藏之类的。
车里的空调温度很低,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知觉,但他却觉得身边就像是坐着甜美的冰淇淋,看上去可口而爽脆,而且他觉得如果再不吃的话,这块冰淇淋就该化了……
他焦躁地掰扯着左手食指上的诫环,明明还差几个小时他就要成年了,为什么这个破铁圈还是取不下来,他有些沮丧。
诫环是未成年的象征,是为避免伤及无辜,专门用来限制低龄儿的獠牙与利爪。在他的家族里,只有成年以后自制力成熟,才能解除诫环上的禁制,得到自由猎食的许可。
金钟大是家族里为数不多的日行者,只在小说里看过吸食人血的大魔头,以及充满神秘色彩的初拥,只可惜他身上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所以没有获得这样的天赋。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想着晚餐的鸡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他在脑海里刚嘬了一口胖乎乎的肉鸡腿,大巴车一个急刹,他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就冲了出去,眼见就要撞上前排的座椅,他赶紧闭上眼睛,额头却碰到了暖软的物什。
诶?
是邻座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
香气冲进鼻子里,呛得他想打喷嚏,等等,吸血鬼怎么可能打喷嚏。
他不敢去看对方的脸,因为他口水都快要包不住了。
于是两个人一时间竟维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没有动。
直到额头上的手不安分地探了探体温。
金钟大听见身边有好听的声音靠了过来:“你怎么这么凉?生病了吗?”
金钟大僵坐在小诊所的简易病床上不敢乱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晕乎乎地答应了被这个姓张的医生带回来看病。
张医生就是那块冰淇淋,啊不,是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邻座先生。
随意摆放的诊器在灯光下反射着惨白的银光,让金钟大本能地感觉到危险——银饰对于血族是致命的。
张医生到里面房间拿药去了,金钟大觉得自己应该趁机偷偷溜掉。
他听了一会里间的声响,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大门口移动。
“你去哪里?”医生端着乘着一大包药水和注射器的托盘转身出来,金钟大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金钟大赶紧站直了腰板干笑着回头,结果尼玛眼睛都看直了。
医生居然把衣服脱了(ΩДΩ)!
他感觉自己唾液腺狂飙,心跳都不正常了!
哦抱歉,他没有心跳。
其实准确地说,医生不是脱了而是换下便装,穿上了白大褂,只是素白的外套里面看上去不像还有内衬的样子,扣子只到胸前,衣领大开,底下是掩不住的无限春色。
多像包着锡纸的排骨啊,金钟大搓着爪子笑得一脸满足。
于是他又很没骨气地被带回了病床上,医生在他身后顺手,关上了大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