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上了车,泽演开车,尼坤坐在副驾驶,两个人行驶在并不宽阔的马路上。一路上人越来越少,尼坤感到有些奇怪:“泽演,我们别去了,这件事很蹊跷,平常去大戏院的路上人是越走越多,今天人怎么这么少,掉头。”泽演心下也正觉得莫名其妙,听了这话就慌忙调转车头往回走。就在这时,蓦得响起几声枪响,远远看见大戏院上插着日本国旗和军旗尼坤心下暗叫不好:“糟糕,是松本仁的军队,秀智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我们也得快点跑。”泽演急踩脚下刹车,一边沉着地问道:“去哪里。”“我们单枪匹马,不是大批军队的对手,要去地方辽阔又有足够遮挡物的地方,去长白山。”“你疯了,我们现在的衣物不可能熬过长白山的夜晚。会冻死的。”“别废话,我们在天黑之前逃出长白山就有活下来的希望,还有,如果我们运气好打到一只熊,晚上躺在熊皮里,也不至于冻死。如果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好。”泽演驾着车,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里。在树林里七拐八拐,竟然甩掉了追兵,但也在丛林里迷失了道路。“Khunnie,车子没油了。估计追兵一时半会儿还追不过来。我先去找点柴火来生火,一会儿坐下来分析下地形,看要怎么出去。”尼坤给泽演一袋子弹:“走过的地方放一颗子弹,这样不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回来的时候再把子弹收进这个袋子里,还可以接着用,别去太远的地方。”“你把子弹都给我了你怎么办?”“我的枪是上过膛的。”泽演点了点头:“Khunnie,等我回来。”
②泽演渐渐地远去,一路上觉得越来越冷,天色也越来越暗:“小鬼子是想冻死我们。”所幸深山老林里最不缺的便是柴火,泽演很快就抱了一堆柴,一路上捡拾着用子弹做好的标记。渐渐地,子弹开始沾着粘稠的血迹,越来越深,越来越多,泽演疯了一样地跑回营地,看见尼坤坐在那里,浑身都是血。尼坤看见泽演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一堆东西:“熊……我打死了。”泽演上前去抱着他:“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尼坤笑着,带着一种凄惨的光芒:“子弹打光了……我用拳头把它打死的,我是不是……很棒。”“我看看你伤在哪里,天哪,你怎么这么冷。”泽演要拿熊皮给尼坤披着,被他一脚踢开:“熊皮沾了血……就没用了,还是会冷。”泽演看着伤口处流下的血慢慢结成暗红色的冰:“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受这么重的伤,你会死的。”“我早就想死了……今天如果死了……那是真痛快。我没死……在敌人手上。死在大自然……死在主的安排里……有什么遗憾。请你……把我的证件拿过来。”泽演把证件拿了过来,尼坤用沾满血的手抓着证件在石头的棱角上磨着。泽演知道,这是临死前必做的一件事,在敌人发现自己的尸体时不能从证件上得到任何的信息,从而不会连累组织。
③“我不准你死,你不让我给你披熊皮,那好。”泽演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尼坤止血,自己披上了熊皮,又把尼坤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主真的安排你死,我选择和你做一对亡命人。”“Taec,我真的好冷。”泽演的体温一点点地温暖着尼坤,尼坤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而刚刚要流出的泪在脸颊上结成了冰渣子,他知道,他和泽演活着走出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慢慢的,泽演的身体也开始变冷发紫。“Taec,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泽演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很微弱:“你终于……同意了……”两个人很快就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