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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③

戏子
【咿咿呀呀唱着不知何时的过时戏本，水袖划出演练千万遍的同意弧度，捻一兰指，娇笑指金边，怒目嗤风骨，台下无人赏，台上戏子媚。】
“焦郎呦……”
【眼波流转戏戾天，参差玄袍影斑驳，陈色戏服经几许，戏子风霜谁人抚？】
“也曾是台中霸主。”
【旋身翩浮足点地，玄衣绘出幻沧澜语，色情唇釉质帛丝，囂嚣眸中遗久波。】
“也曾是万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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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吟一曲魂归故里土坟矮矮，划一泪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不语不该语，不为不该为。戕贼几拗求清泪，泪然玄衣色晕晕，惘惘岁月庸庸寂，晓人不语嗔世事。】
“戏子的一生。”
【陈词滥调，不能陈情也难揽凋敝。旧时热语今已无人吟，旧时华服再不着。笑笑语】
“戏子的痴情。”
【不疯魔不成活，我演绎他人人生，演绎他人悲欢，演绎他人笑泪，疯疯癫癫狂不鏽】
“戏子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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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吴调温软，长情日暮，焚香尽，烟抟九曲，戏了唱罢停了迷步，伏地悲悸哀语荡空楼。】
“不复当日。”
【起身理戏服，捻指舞广袖。】
“不复年华。”
【撞于梁木，身毁。余音寥寥】
“不复再唱”

④

〖睥睨〗
明妃-褚仪
织银披帛广袖拂开，指点灯檠只恣色不改，操如意粲丽新台自居，蛾扬横扫来人，足足拖长了声：“褚氏从不养伶人歌姬，二十三弦我一丝也没学。”一字一句：“您要听曲，只管找南枝上的鸟雀去。”
——
帝王
【广身长立睥睨华赏，负手扬眉嗤矜持，浓墨添上璨丽几分燃冷宁，语便是溢满嘲讽择了然，低沉抑语声起】
“朕从不养不知耻礼皮囊妖物，空有姿色的无能之辈朕从不会留。”
【横眉眦皮囊，冷对眸中意】
“空有一副好皮囊，若是高你褚氏身价，原路返回莫多言。”
——
明妃
【玉指紧攥锦披帛，遥指九州缥缈处，灯火辽远翳遗月。置如意于高台浩瀚，左右不过命中记，杏眸微睁，字字珠玑邈邈语】
“我褚氏上弼高祖孙八代，下守苍云定百年，右攘蛮夷三百里，燎燎百年恕未言。是门此代独一女，二子何须马革还。”
【昂头怒视，字字铿锵有力落地于声】
“陛下该谢。”
——
帝王
【烽火染血战敌将，寒光锋芒截天狼。几处伤，又何妨，挽雕功，定平章。冷森靡靡泠音荡，转转间，哀鸣嘶。未回神顾人，语平】
“朕感念褚氏，辛褚氏，敬褚氏，与你何干？矜你褚独女荣光，可你褚仪有分毫作为？”
【复笑意甚表】
“经世之略？将军帅才？甚至是伶人软曲，你亦不会分毫，朕，虚敬你耶。”
——
明妃
【语噎一时，怒极未怒，堪堪握住衣角，绢纱起了褶皱，道道似然天怒语，易心中对语，赢然执如意】
“我二岁识古文韵字，五岁作律诗深意，六岁念用兵之法，而来期十年矣，若较起男子，不劣分毫。”
【猝然掩面，笑三声】
“男子狭隘，女子怎敢干政？”
——
帝王
【铁鏩晓锋竖残月，鶃鶃乱日囂嚣意。反唇相讥】
“赵国赵括者，幼时拜读兵书习兵法，其父亦未能胜。”
【浅笑抬手，虚握浮云，明黄浮浮睨人眸，复言缓缓】
“兵败惨惨，尽数伐于秦。其人好奢惜财，自尊妄于兵士。今你褚仪对上一曲未可，对下岂亲乎？言赵氏第二也。”
——
明妃
【拂袖去，弗多语。】

⑤

⑥

〖赠别〗
戴淑予总是想，如果没有遇见陈肇陵，她一定会嫁人、生子，躲到炮火打不到的地方去，过上那个时代女人应该过的日子，草草又平淡无澜的日子。
四年的时间里，她学会了打桥牌，背清了几乎所有高等官员的背景，熟悉了各路太太的喜好，见过了沪上的夜夜繁华，以至当她被告知任务达成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可以摆脱周围浮躁的一切。
她可以摆脱掉各式各样的花旗袍，摆脱掉整天云雾缭绕的麻将桌，摆脱陈肇陵那个奶声奶气、在外人面前委委屈屈叫她“母亲”的小侄子，摆脱掉，那个不苟言笑，又总是对她施以关怀的名义上的丈夫陈肇陵。
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再见”。
她今生还要去太多的地方，比如天津，北平，南京。可那些地方的名字里，再也不会有上海。
戴淑予有些弄不清，是爱上了这座城，还是爱上了那个人。
当陈肇陵最后一次以她先生的名义替她裹好风衣时，在她耳畔吹气。她一个没忍住，倏地红了眼眶。
那时风很大。
车站人来人往，嘈杂。
而那句让她哭了很久的话是——
“等战争结束了，我会接你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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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捡回来的孩子就应该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听话.
我想我很清楚这一点.
尽管我已经尽力装出一副乖模样,但他似乎对我并不满意.我只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按照他的喜好穿衣遵循他的心情做事,因为这样乖巧的一天才能换来一个晚安吻.
你为什么把我从贡多拉里捡回来?我搂着他的脖子问.
没有为什么.不过现在我有了理由.
他说.
因为,你喜欢我.
嘁老流氓.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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