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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只是当时已惘然』(谋权、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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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303楼2017-04-19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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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呀呀~终于要更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4楼2017-06-1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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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两章都挺虐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5楼2017-06-1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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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昀记得他父亲批评过他的枪术,说他枪法太烈,伤人伤己,若不加以改进,日后必酿大祸。他彼时不过九岁,人还没有弓长,自是将父亲的话当成耳边风。直到那一日下午,他全神贯注地练枪,全然没有注意到红裙少女早就立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挥汗如雨,准备在他休息时让他尝尝天香楼新出的酪,为他解一解夏日的炎热。
        男孩心想着这二十遍十八路枪法现只差最后一式“回马枪”了,只待收势,他便可以去找月儿玩了。对,去找月儿之前还要沐浴才是。他有些兴奋,也有点自得,最后一式做的是格外顺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回头后对上的是小女孩惊恐万分的眼眸!
        “躲开!”他极力想收住枪势,但正如父亲说的,他的枪法太烈,他根本收不住!
        那一枪斜斜地划过洛月的额头,带走了一小片鲜血淋漓的头皮。洛月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鲜血混杂着眼泪掉在地上。
        那一日,步昀被他爹吊在房梁上抽了整整三十鞭,将养了三个月才痊愈,而洛月的头上也留下了半寸长的疤,终身不褪。
        今日这一幕与当年何其相似啊!但也早已不同,步昀不再是小孩子,枪法也称得上出神入化,靠的就是“收放自如”四个字。所以今时,他的枪在他的控制下稳稳地停在了洛月眉心正前方一尺处。
        步昀的姐姐总说是父亲的鞭子让他长了记性,可步昀知道,让他长记性的不是鞭伤的疼痛,而是洛月迷蒙的泪眼和额角的伤痕。
        “当真是漂亮!”讥笑的掌声在屋内响起,洛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了回去,倏忽间便远离了步昀。
        慕芍抓着洛月当挡箭牌,让众人不敢乱动,看着她往地上撒了蓝色的药粉。林风骤响,木叶沙沙,密林间瘴气四起。
        “这瘴气有毒!快捂住口鼻!”弋痕夕牵袖捂口,闷声说道。炽天殿众人纷纷照做,防止瘴气入体。四周一时静了下来,浓雾不散,所有人都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辰月小心翼翼的后退,足下探知法阵的光芒一圈圈散开,可她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能看见,因为这光芒一散开就被黑暗吞噬了。因此,她料想这不是单纯的瘴气,定还有慕芍的零力夹杂在里面,她现在根本感知不到任何元炁的波动,也就没法谈知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正是她紧张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刚想叫出声来,就发现握着她的那只手小拇指上带着一枚戒指,戒指的正中是一块冰凉的东西——侠岚玉。
        她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来人,不是千钧又是何人?
        千钧看着辰月,眼中闪过难掩的悲哀以及歉意。辰月怎会不知他是为与本该是至亲之人刀剑相向感到难过,为他那个从未谋面的姨母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可是最为无辜的的人不就是千钧吗?他本该是出则香车宝马,入则高室华堂的贵公子。抑或是做个同他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可老天爷使他十余年来颠沛流离,从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苦不苦。亲人相见本该是温馨的画面,可何以是如今这般的局面?
        趴下!千钧带着辰月一同蹲下,躲过飞来的零煞,千钧聚炁成字:取消探知。
        辰月如他所言,两人在黑暗中相视,都只望到对方灿若星辰的眸子。
        迷雾之中危机四伏,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只竖着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不过三个弹指的时间,他们身后同时间出现两束光芒,一红一绿。两人携手前进,靠到另一人身边。弋痕夕聚炁成字问他们二人,辗迟和步昀呢?
        旁边火属性的元炁闪了闪:我在这儿。
        等了一会儿还未见步昀的消息。他们四人正紧张的时候,突然听见夜空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如枭夜哭。包围着他们的迷雾也渐渐散去,炽天殿四人惊讶地发现慕芍被闪着乌金色光芒的长枪穿透心脏,钉死在木屋门上。而洛月被步昀打横抱起已退回安全区域。
        原来刚才无声的时间内,步昀已将慕芍制服。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本就该是他擅长之事,何况对付区区一个除了激怒对手什么都不会的**?
        慕芍强忍疼痛,双手拔出了长枪。鲜血自她体内流出,她的双手变得焦黑——那长枪上还闪烁着金色的电光。她颓然委坐于地,双臂下垂,仿佛苍老了十岁。
        她的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千钧的脸上。她张了张口,似是有话要说。千钧犹豫片刻,终是上前去将她扶好。
        慕芍伸手搭在千钧尚且削瘦的肩上,苦笑道:“你可知你与韩绝有多像,与慕凰有多像吗?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千钧的发色来自于他的父亲,他的眸色则来自于他全无印象的母亲。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像呢?”慕芍的声音渐渐的低下去,不知道是在问千钧还是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还活着呢,是为了复仇的吗?”
        “不是。”千钧开口,语气十分诚恳。他很想问,想问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慕芍双眸中泪光闪闪,可她放在千钧肩上的手突然变成赤色,掌间零煞环绕。
        洛月激动地喊道:“千钧,躲开!”他甚至情绪激动地从步昀的怀里摔了下来。
        正是慕芍最后一击要落下时,她颈间的白琉璃红光大盛,那光芒也实际的碎裂,迎着慕芍的掌风而上,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将千钧弹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6楼2017-06-1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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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愣了,那个光芒笼罩着的是一个女人,她身着汉人装束,衣襟上用金线绣着凤凰,乌发盘成蝶髻,已是夫人样式。她和慕芍千钧有着同样的蓝色眸子,她回头望着千钧,浅浅一笑。千钧向前几步,呒然失声。手指触摸到她之前,女人已化作青烟,自他指尖湮灭。
          “姐姐......”慕芍的眼中有泪水落下,“你要来接我了吗?可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未完待续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7楼2017-06-17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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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初晨洛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8楼2017-06-1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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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声喃喃,声音最终消失在黑暗中。她的容貌也在发生着改变,几乎是瞬间,她就苍老了下来,青丝成白发,朱颜凋零。凄凉的夜风裹挟着夏日的滂沱大雨倾盆而至。慕芍随着凄雨化烟而去。只有她颈间的白琉璃——慕氏一族的传家宝残影石和她一直戴在手腕上与身份格格不入的木镯,留在了地上。
              千钧捡起残影石收好,又拾起地上的木镯。有道闪电自空劈过,让他看清了内部的刻字,一行是他熟悉的行书“贺阿芍生辰”,下面是一行隽秀的蝇头小楷“君生我未生”。
              木镯的外表已经斑斑驳驳,即使被人精心的保养着,也掩盖不了流年的痕迹。这承载着经年往事的镯子终于化为了尘土,混合着雨水从千钧掌心掉落,融入泥土。
              尘归尘,土归土。尘埃落定后,又有谁听这此间的辛酸。
              木屋之内一切如常,昏暗的烛火照亮这小小的空间。
              千钧握着残影石,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残影石能记载影像,可他不知他父亲有没有在这里留下线索,也不知道如果有,这真相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吗?
              他闭了闭眼,狠狠咬了咬唇,终于催动元炁,解开了残影石的封印。
              残影石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这光芒徐徐放大,终于到达了极限。
              最先出现的是一片火光,夹杂着喊声。不过三秒,画面切换,一个男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千钧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身披银甲,头戴银盔,白色的盔缨被鲜血染成赤色,破损的披风拖在肩后,他手按长铗,足蹬长靴,浑身浴血,宛若地狱里的修罗。
              父亲?!千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子姝。”仲长发话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这位名将所言。
              “接下来的话你可能很难接受。”仲长轻叹一口气,无奈却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陛下多疑寡思,早动了拔除十三家的心思,而今洛韩二家功高震主,早已为陛下所忌惮,其余各家也早欲除我与洛兄而后快。现今牧云军已至生死存亡之际,我不能再分心,我不能再周旋在这权利的漩涡之中。原来希望在此役之后卸甲归田,与卿同赏花火一树,而今看来却是奢望了。”
              “韩绝与洛兄绝非惜命怕死之人,可只恨无缘得见天下承平之盛世,昔年共享‘锦绣千秋’的愿望已成为镜花水月。可洛、韩二家百年风骨绝不能没于青史!”
              “若有一日可以昭雪,欲取证先去金陵萧家!”
              “子姝!万万珍重!”
              一室寂静无声。
              原来八万牧云军一夕覆灭非是粮草不足,非是援军不够,而是君臣相忌,君逼臣死,臣不得不死!原来洛韩二家非是有罪,只是如此世道,清白本就于世不容!如此世道,如此帝王,如何不让人深恨于骨髓?
              原来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使青史成灰,原来仅仅是一句“相疑”便可以使八万人一夕命绝,他们的功业,史书再无记载!原来一切都可以如此轻易的抹杀!
              千钧只觉天旋地转,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张焦急的面孔。他欲说什么,可一张口,却是半口鲜血。
              洛月见着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千钧扶到床上,待他们忙完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找个大夫,我不知道慕芍给我下了什么药,我现在非常难受。”语罢,她松开一直扶着桌子的手,整个人栽倒下去。原来她刚才一直靠桌子支撑着身体。
              弋痕夕大惊失色,这姑娘一向要强,初来玖宫岭的时候身受重伤,半条命都没了,每日钟葵前辈给她洗髓治疗了的时候她都没说过半个疼字。最难过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可天一亮她又跟没事人一样去接受当天的治疗。后期快恢复的时候,她较之常人不知道努力多少倍,经常把一天掰成三天用,期间大伤小伤不断,他也不见这个丫头诉过一声苦。现在这个丫头居然说她难受!怕是真的不得了了。
              洛月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寸骨头长出来时肌肉所承受的疼痛,能体会到指甲突破皮肉长出来再被拗断的疼痛,每一寸毛发脱落的细细密密的疼被无限放大。可怕的是,这种感觉一遍一遍的在身上游走,永无止息,除非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朦胧中她似是听见了段和誉的声音,他应该是来善后的吧。
              大脑似乎已经停止了思考,恍惚听见什么“缠骨”,什么“无药可医”,什么“忘记”。还听见了阿昀的声音,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愤怒?好吵啊。
              “好吵……都闭嘴……”床上的洛月意识模糊,锥心蚀骨的痛苦已经将她推到崩溃的边缘。步昀轻轻牵起洛月的手贴在自己的颊边,轻声问:“月儿,我们回洛阳好不好?我们去求蓝阁主,她一定能救你。”
              洛月恢复一丝神志,动了动手指,反握住步昀的手,很快又松开,无力的从他的掌心滑落。
              步昀痛苦地将头埋在掌间:缠骨之毒与情花相似,不同之处在于情花之毒中者身亡,而缠骨只会将锥心蚀骨的痛苦无穷无尽地带给中毒者。那人动情越深,缠骨之毒更烈一分。所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缠骨正是将此诗化作现实。那群太医皆言除慕芍之外无人得知解药配方,可慕芍已死在他枪下,是以无药可救。除非患者愿意放弃以往的记忆,并且终身不再动心,方可解除。
              “弋痕夕老师,我必须带她回洛阳了。她现在落得如此地步,她兄长定不会善罢甘休。”步昀抬头对弋痕夕说道。
              弋痕夕稍作思考,说:“我与你们同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9楼2017-06-1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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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昀摇摇头:“不可,月儿首先不会同意的。洛阳,不是个好地方。”
                弋痕夕心中明了,见步昀眼神坚定,便承了他的意思:“明日天明,你们就走罢。”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步昀起身,向屋外走去,打开门的瞬间他便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斟酌了几番,才单膝点地,抱拳行礼,神色恭敬:“公子。”
                来人微微抬手,步昀方才起身。
                来人二十七八的年纪,着紫色直䄌,衣摆处绣着兰草,硬朗的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他嘴角上扬,却不见悲喜。头戴玉冠,手持一柄乌骨折扇,整个人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他见弋痕夕先行一礼,笑道:“在下洛书,见过弋大侠。”
                弋痕夕诧异万分,连还礼都忘记了:“阁下是?”
                洛书以扇指向洛月,笑言:“在下是那丫头的兄长。”
                弋痕夕心中大骇:他无论如何不该出洛阳啊!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白城城郊?
                洛书看出弋痕夕心中的疑惑,只微笑道:“月丫头不知惜命,我若不来,怕是他年回洛阳是在棺材里了。”他这话中带刺,亦带嘲讽。莫说是步昀,就连弋痕夕听时也皱起了眉头。
                洛书给洛月把过脉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倒了一粒药就水给洛月服下,然后坐于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步昀:“这毒是解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步昀惊讶的说:“解了?”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0楼2017-06-19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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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11楼2017-06-19 19:20
                  收起回复
                    “然也。这解药是位前辈所赠。”洛书将瓷瓶放在桌上,折扇轻摇,“慕芍不敢杀阿月,可她定然恨极了阿月,若有什么让她吃尽苦头不得解脱的法子也就是‘缠骨’了。她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借你之手毁了这唯一的希望,让你们都痛苦,唔,这歹毒的心肠,也就她有了。所以我就带了解药来。”
                    弋痕夕暗叹此人不知比洛月高明多少倍,远在天边便预测到千里之外会发生的事情,此时前来,一是解了阿月的毒,再更是卖了一个人情给步昀。这笑面亦是比阿月更能隐藏自己的情绪,阿月所学原来不过此人十中之一。
                    看洛月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步昀松了一口气。他眼里尽是血丝,身心俱疲,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小憩。洛书与弋痕夕退出屋子,将门带好,步于院中。
                    洛书对弋痕夕说道:“这近二岁,还多谢您照顾阿月。麻烦了。”
                    “没有,阁下言重了。”弋痕夕摇摇头。不过细想来确实很麻烦,弋痕夕一想到洛书照顾阿月十多年,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洛书笑道:“月丫头有时候确实挺胡来的,也请多多海涵。”
                    其实我已经“海涵”过许多次了。
                    “此次我来,除了慕氏之事,还想去玖宫岭一观,届时还请阁下引条路。”洛书抱拳。
                    弋痕夕顿时不安起来。
                    洛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洛阳昔日的牡丹,夏日的风荷,秋日的霜菊,冬日的飞雪,她亦梦见了玖宫岭的翠竹,炽天殿的曲苑回廊。还有蜀中的青山,峥嵘的剑阁。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她似是到了千里冰封的北国;恍惚又见着了南府的繁花;一时在清脆葱茏的琅琊山;一时又飞到走马川行的朔漠。可关山万里,躞蹀而至,却不见北邙山下那持枪而立的少年。
                    “月儿,醒醒。月儿?”步昀单手托着药碗,另一只手轻轻摇晃着洛月。
                    洛月终于翻了个身,面朝步昀,眼睁的溜圆。她眨巴下眼,伸手环住步昀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步昀大窘,连声道:“月儿快松开,有人在。”
                    “我不。”洛月将头扭到另一边,想看看是谁在惹她家阿昀如此不自在。
                    “哐叽”
                    洛月摔了个狗啃泥,她也顾不上疼了,急急起身,对那持扇而笑的男人行了稽首之礼,如是再拜,才起身,只仍是跪姿,双手加于额前,复行一礼,道:“兄长万安。”
                    tbc.
                    这才把六写完!!!过几天天写七!这个单元就结束了!


                    来自手机贴吧312楼2017-06-2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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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313楼2017-06-22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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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书抚扇笑道:“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你先起来将药喝了。步昀你先退下,我与阿月还有事相商。”
                        步昀递给洛月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吵,才出了屋。
                        洛月将药尽数饮尽,瞧见洛书正在品茶,便不吱声,直到他将茶盏放下才问:“兄长来此,是为何事?”她没问家中之事该当如何,他既然能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想来其他事早有安排。
                        洛书徐徐摊开扇面道:“丫头,你近二岁未归家,躲懒的时间太长了些。这负气出走,两年时间也该任性够了。”
                        洛月忍不住冷笑一声:“赶走我的不是兄长吗,现在何以成了我负气出走,任性妄为了?”被洛书一激,她全然把步昀的话忘在了脑后。
                        洛书眯起眼另挑了一个话题:“好,算我的不是。我看这一年九月你长进了不少,蜀中之事做的何等漂亮,而今这慕氏一案你虽说将自己折腾的如此狼狈,但好歹算是利落,段王世子此次可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洛月算是明白他所言何意:段老王爷也是个多疑寡思的主,可他对慕芍,除却依赖她炼蛊所带来的利益外,还算有半分真心,此次慕芍一死,白城人口失踪案水落石出,段老王爷算是倒下了。这白城,大理可不都归段和誉管了吗?再说无忧她精挑细选的线人总算是用上了,段和誉对她真心,自己也算是捏着他的把柄。她搞这么一出无非是两个目的:看清段和誉的为人,再者就是将怀疑的种子种到大理百姓的心里。国君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惜残害自己的子民,这何其令人不安。而今这两点,她都做到了。她自以为借着玖宫岭查案的旗号乃是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千里之外的兄长,居然将她看的透透的,她自负诡谲神算,可在兄长面前,她从来无所遁形。
                        洛书看她表情中有不甘之色,拊掌而笑:“你才多大年纪?给我们这些人留条活路吧。”话毕他收了折扇,又问,“我且问你,这洛阳你是回是不回?”
                        洛月摇头,坚决地说:“不回,我会去金陵。那些恶人,我总要叫他们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若非如此,泉下英魂何以得安?若非如此,谁还相信正义呢?”
                        “这倒是你的脾气。”洛月伸手点了点自己额角,“如此,最迟今年立秋,你必须回洛阳。”
                        “兄长你不去吗?”洛月微诧。
                        “我?我去玖宫岭看看。”洛书笑道。
                        洛月脸色巨变:“你去那里做什么?!”
                        洛书起身将她按回床上,拍拍她的肩:“我还不至于做自毁长城那等蠢事,最晚明年开春,那些蛀虫将被清洗掉,你且宽宽心。”
                        洛月吐出一口气,她真的无法想象万一她兄长动了不好的心思,玖宫岭会发生什么。她兄长虽不是绝对的正人君子,可他所恨与她一样,他既然保证了,便会做到。她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恶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对了,兄长,我似乎找到老师想找之人了。”洛月抬头望向洛书,牵住他的袖角,“起先我有许多事不明白,但此次中缠骨之毒,我好想明白了,你把解药给我吧。”
                        洛书好奇的问:“他所寻之人是谁?”
                        “拭剑阁主。”洛月嫣然一笑。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悄然给大地披上了一张银霜织就而成的薄纱,整个苗疆都笼罩在这迷人的夜色中。可独一处,却倒映着难掩的哀伤与凄凉。
                        木屋之前,蓝发少年席地而坐,半倚着凤凰树。夜风吹过,火红的花朵簌簌从枝头落下,飘飘摇摇的落在他衣襟上。千钧拾起其中一朵,出神地想着昨夜种种,他用二指搓揉着花瓣,大红花汁染了一手也不自知。
                        他从未想过戏折子中的戏码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百虫避退”的血液在他体内流淌着,他父亲的字迹出现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那昔日名动天下的将军的影子实实在在地和父亲重叠在一起,这火红的凤凰树载着此去经年,最真挚的回忆。
                        千钧又念起昔时学字描红,父亲写得《西江月》中二句:“负尽狂名三十年,如今却歌沧浪。”现在想来,父亲自那时起就已经是孤愤难平,可又无可奈何,鸡卵何以击石?父亲于他九岁那年离去,他从未深究过为什么父亲会败于一个重零手下,如今是他不敢深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唤回了千钧的思绪,他侧头看去,不由坐直了身子,惊讶道:“辰月?”
                        【啦啦啦德玛西亚~】你自己往里添吧~
                        灵鹫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每至月光好的夜晚,那皑皑白雪明亮地如明珠遗世,此后蜿蜒出数十里,宛若一条玉龙,是以灵鹫山玉龙村以此得名。除却这白雪仙境之景,灵鹫山还有一绝,那便是与雪同色的雪昙花。此花盛开时香气传至百里之外,但因其长于雪山深寒之中,是以见者甚少。有幸一睹雪昙花真容的人皆以此为傲。
                        白马踏雪而至,马上少女红裙长发。她见前方那人立于雪中,犹若磐石,发力将怀中之物掷出,火属性元炁将坚冰融化,赤红色的虫子悬飞在空中。男人信手接过,同时建了一个金属性的结界将蛊王困于其中。
                        “小丫头,你这是要杀人的力道。”山鬼谣掂掂手中的蛊王,说道。
                        “正是要杀人。”洛月笑盈盈的,“若你无法将这蛊王带回,假叶怕是要对你生疑了,不,不如说他从不信你。”
                        山鬼谣咧嘴笑道:“信不过又如何?不过你怎知我在此?”
                        洛月下马,踢飞裙边的雪块,说:“我只知道云丹老师最爱雪昙花,可惜无缘得见。”
                        山鬼谣收敛了笑意,将手中的锦囊递给洛月:“把这个给她。”
                        “我若不应呢?”洛月捻着锦囊,猜出囊中之物,应是雪昙花种子。
                        “算我欠你的人情。”山鬼谣脸色不善,他这般骄傲的人,何曾求过他人半分?洛月点点头:“好,你就帮我注意这蛊王的去向吧,要让假叶‘阴谋得逞’!”
                        山鬼谣皱眉:“你居然不是让我日末谷毁掉它,你可知它会害死多少人?”
                        洛月扬眉笑道:“我志在天下,非是苍生。这众生死活与我何干?”
                        山鬼谣难得惊讶,冷静下来后又笑道:“那么此次你为何不直接以无忧胁段王世子交权与你?”
                        未完待续


                        来自手机贴吧314楼2017-07-21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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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书抚扇笑道:“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你先起来将药喝了。步昀你先退下,我与阿月还有事相商。”
                          步昀递给洛月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吵,才出了屋。
                          洛月将药尽数饮尽,瞧见洛书正在品茶,便不吱声,直到他将茶盏放下才问:“兄长来此,是为何事?”她没问家中之事该当如何,他既然能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想来其他事早有安排。
                          洛书徐徐摊开扇面道:“丫头,你近二岁未归家,躲懒的时间太长了些。这负气出走,两年时间也该任性够了。”
                          洛月忍不住冷笑一声:“赶走我的不是兄长吗,现在何以成了我负气出走,任性妄为了?”被洛书一激,她全然把步昀的话忘在了脑后。
                          洛书眯起眼另挑了一个话题:“好,算我的不是。我看这一年九月你长进了不少,蜀中之事做的何等漂亮,而今这慕氏一案你虽说将自己折腾的如此狼狈,但好歹算是利落,段王世子此次可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洛月算是明白他所言何意:段老王爷也是个多疑寡思的主,可他对慕芍,除却依赖她炼蛊所带来的利益外,还算有半分真心,此次慕芍一死,白城人口失踪案水落石出,段老王爷算是倒下了。这白城,大理可不都归段和誉管了吗?再说无忧她精挑细选的线人总算是用上了,段和誉对她真心,自己也算是捏着他的把柄。她搞这么一出无非是两个目的:看清段和誉的为人,再者就是将怀疑的种子种到大理百姓的心里。国君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惜残害自己的子民,这何其令人不安。而今这两点,她都做到了。她自以为借着玖宫岭查案的旗号乃是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千里之外的兄长,居然将她看的透透的,她自负诡谲神算,可在兄长面前,她从来无所遁形。
                          洛书看她表情中有不甘之色,拊掌而笑:“你才多大年纪?给我们这些人留条活路吧。”话毕他收了折扇,又问,“我且问你,这洛阳你是回是不回?”
                          洛月摇头,坚决地说:“不回,我会去金陵。那些恶人,我总要叫他们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若非如此,泉下英魂何以得安?若非如此,谁还相信正义呢?”
                          “这倒是你的脾气。”洛月伸手点了点自己额角,“如此,最迟今年立秋,你必须回洛阳。”
                          “兄长你不去吗?”洛月微诧。
                          “我?我去玖宫岭看看。”洛书笑道。
                          洛月脸色巨变:“你去那里做什么?!”
                          洛书起身将她按回床上,拍拍她的肩:“我还不至于做自毁长城那等蠢事,最晚明年开春,那些蛀虫将被清洗掉,你且宽宽心。”
                          洛月吐出一口气,她真的无法想象万一她兄长动了不好的心思,玖宫岭会发生什么。她兄长虽不是绝对的正人君子,可他所恨与她一样,他既然保证了,便会做到。她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恶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对了,兄长,我似乎找到老师想找之人了。”洛月抬头望向洛书,牵住他的袖角,“起先我有许多事不明白,但此次中缠骨之毒,我好想明白了,你把解药给我吧。”
                          洛书好奇的问:“他所寻之人是谁?”
                          “拭剑阁主。”洛月嫣然一笑。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悄然给大地披上了一张银霜织就而成的薄纱,整个苗疆都笼罩在这迷人的夜色中。可独一处,却倒映着难掩的哀伤与凄凉。
                          木屋之前,蓝发少年席地而坐,半倚着凤凰树。夜风吹过,火红的花朵簌簌从枝头落下,飘飘摇摇的落在他衣襟上。千钧拾起其中一朵,出神地想着昨夜种种,他用二指搓揉着花瓣,大红花汁染了一手也不自知。
                          他从未想过戏折子中的戏码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百虫避退”的血液在他体内流淌着,他父亲的字迹出现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那昔日名动天下的将军的影子实实在在地和父亲重叠在一起,这火红的凤凰树载着此去经年,最真挚的回忆。
                          千钧又念起昔时学字描红,父亲写得《西江月》中二句:“负尽狂名三十年,如今却歌沧浪。”现在想来,父亲自那时起就已经是孤愤难平,可又无可奈何,鸡卵何以击石?父亲于他九岁那年离去,他从未深究过为什么父亲会败于一个重零手下,如今是他不敢深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唤回了千钧的思绪,他侧头看去,不由坐直了身子,惊讶道:“辰月?”
                          未完待续


                          来自手机贴吧316楼2017-07-2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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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懒了,拖了这么久,太抱歉了。
                            而且前几天不小心把手切了,打字时特疼,望原谅


                            来自手机贴吧319楼2017-07-2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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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0楼2017-07-22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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