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如一缕夺目艳光刺痛人眼,不敢逼视。纤眉妙目直欲入鬓,眼角眉梢露出一瞬风情夺人魂魄。
窈窕轻敲下一颗白子,这件事,不会是她做的。
不必等了,将灯了吧!结绮殿一干宫人似乎仍未习惯这已近十年的规矩。阿桐上前劝道,主子在等等吧,说不定,她话未说完,温妃已伸手取下琉璃灯罩,即便在红烛之下,温妃面容一如积雪般寥落而冷寂,她熄了妆台上的灯。阿桐微微张口想劝出言以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都熄了灯服侍娘娘安置吧,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畏冷,每夜得蜷起身子方能入睡,宫中的夜这样冷,这样黑,这样漫长。即便如此,她依然拒绝他的恩宠,她绝不会同他在孕育一个孩子,她不由得想起那年。太子府内匆匆而行的家臣,令人窒息的气氛。当她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时她想,或许太子会高兴一些,万想不到竟是一碗汤药,浓黑的汤药在白瓷中微微地荡,有小股的白雾,她捧着要极慢的喝下,就晓得再过一刻自己就会失去孩子了。沐后身边的栗儿跑进阁中时险些跌倒。她松开药碗砸得粉碎,药溅在帷帐上,溅在她亲手所绣的多子多福之上。她大哭起来,抚着腹痛呼。八个月后,她产下一个男婴却因先天不足而夭折。像是上天借她一场好梦,圆她一场痴念。她的人生就此便完了,或者更早。结绮殿外年轻的帝王望着谢尽繁华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