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康州的第一场雪,无休无止,下了三天三夜。
你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没有打伞,那条街也像是没有尽头也一般,任凭你这样走下去。雪飘飘扬扬,落在你发丝间,你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一般,煞是好看。
在你离开的一个月后,宫洺回来了,他说,你抢救无效,死亡了。
对,抢救无效,死了。
这就是我所期盼的吗?宫洺会来,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吗:“那灰姬,灰姬呢?崇光他……不可能!宫洺你说实话,崇光她到底在哪儿?”那一刻我的表情接近于癫狂,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再也没有更多。
“林萧,你冷静些,陆烧他就是死了,你再怎么喊也回不来的!”宫洺吼了我一嗓子,但是你是不是会像上次一样,只是假死,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宫洺,崇光释假死对不对,你说话啊!”
宫洺愣住了,但这细微的表情我却没有捕捉到:“林萧,他是真死了,而且,毁容了。”
毁容?
后来,我去康州看了你,小小的一块坟墓,足以让我碎了心,连夜的雨送了你一程,他像是在呜咽,可却毫不带有感情。崇光,那个我深爱着的你就在我的生日那天,去了。从此之后我每过一次生日,都要在随后烧把纸钱,这样的人生,你舍得让我过吗?
我当然不知道,此时的你,正戴着面具,站在树后,静静地看着我,面具盖住了半张脸,却盖不住你惊艳的容颜。你的脸上划过一道水痕,不知是雨,还是泪。
我睡着了,对,在你的坟墓边上。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你上前两步来,轻轻地撑开伞,举过我头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站着,直至雨停。
(离别没说再见 你是否心酸 转身寥寥笑脸 不甘的甘愿 也许下个冬天 也许还十年 再回到你身边 为你撑雨伞)
你站在公寓楼顶,掏出手机,点开唯一的联系人:“哥,你不要让他再来了,免得触景生情,我没事,医生说最近恢复得很好,脸上的裂痕也在可控范围之内,你派人把灰姬还给他吧,美国,勿念。”
以后每天的路上,出来的人都会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邪魅男子,可惜面无表情,似是很难接触。他终日独来独往,没有亲人,亦没有朋友。有人让他摘了面具,他说他毁容了,不想吓到大家。
我们之间,还未开始,已似结束。
“灰姬,你知道吗,崇光去世了,就是以前养你的那个人。”宫洺吧灰姬给了我,我终于知道你当时说过过就还是什么意思了,你过过就死了,灰姬看了看我,失落的走了。
在之后有人向我约稿,那文笔当真是像极了你,弄得我一时间有些没缓过来,他叫含萧,他说他希望,他喜欢的女孩可以一直含笑。
没过多久含萧的《深海不眠》出版了,他说,发布会结束之后,请我吃饭。
当晚,宫洺站在你面前:“陆烧,你还是忘不了他,一如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