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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BL】一个爹爹三个娃 BY 风维(超级爆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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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炎舒臂将我揽在怀里护着,也道:“老夫人有什么不满的事,尽可到府衙来找下官。家父幽居在家,与世无争,还请老夫人不要打扰他才是。” 

 楼老太太吃惊地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不敢相信地道:“他……他是……他居然是………” 

 “这是家父。”席炎淡淡道。 

 这次连猪头淑珍也跟着一起晕了过去。 

 我好心帮忙张罗着把晕倒的人抬进客房休息,又叫阿牛拿消肿化淤的药粉来给那一群熊猫擦,充分表现出身为扬州太守之爹的海量与气度。 

 在我亲自含口凉水一喷之后,楼老太太很快就哼哼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撑起半个身子,我忙凑过去,殷勤而又礼貌地道:“您觉得好多了吧,亲家母!” 

 结果她一听之下,又咚得一声倒在枕上。 

 席炎忍着笑把我拉开,朝楼京淮使了一个眼色。 

 楼大公子咳了一声,把一直拼命躲在身后的席天抓了出来,递到楼老太太床前,笑道:“娘,这就是孩儿跟你提起过的小天,你看看,可爱吧?” 

 席天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缭绕,雪白柔润的小脸上透着紧张的红晕,粉嫩的唇瓣轻轻抖着,细声细气道:“楼……楼妈妈好……”哪有半点狐狸精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楼老夫人坐起来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我看得出这个老太太是楼京淮目前唯一的麻烦,因为其他楼家的人一见到这位少主人,全都吓得噤若寒蝉,半个屁也不敢放,显然楼京淮当家作主的地位已是牢不可破。 

 “淮儿……” 

 “娘……” 

 “我的淮儿啊―――”老夫人一声号叫,刹时间老泪四溅,“想我妙龄守寡,拉扯你长大,本指望你转宗接代,开枝散叶,谁想你却要娶一个男媳妇进门,这让我将来到了黄泉之下,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我吐了吐舌头,靠进大儿子怀里。这老太太,哭功竟比我还厉害,看楼京淮的样子,多半也都习惯了。 

 “娘,别哭了,事已至此,您哭也没用,总之我是决不会离开小天的。小天,拿手巾给娘擦脸。” 

 听到他这样吩咐席天,席炎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没说。 

 席天立即应了一声,去拿了一块湿巾和一个小盒子走到床边,说:“楼妈妈,你把手放下来,我给你擦脸。” 

 “…呃……小天……我的意思是……你把手巾递给娘就行了……” 

 可惜这句话说晚了,席天已经甩掉鞋子,跳上床去,趴在楼老夫人身旁,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拿手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再从带 着的小盒子里挖出润肤的膏脂,用手掌揉散了抹在老太太脸上,抹完后凑过柔嫩的小嘴叭答亲了一口,这才大功告成般跳下来,穿好鞋子,安安静静站回楼京淮身边 去。 

 屋子里一时寂然无声,过了半响,我才低低地抽泣一声,哀叹道:“不甘心哪,我的儿子……教得这么好,以前都只帮我这个爹擦脸的,现在长大了,却要到别人家帮人家的妈擦脸……我不甘心哪……” 

 席炎狠狠瞪我一眼:“这套擦脸程序还不都是你教的,谁让你骗他说擦完脸必须要亲一下,不亲会长疮的?你看京淮,脸都绿了……” 

 这边楼老夫人呆了一阵,看看一脸坚决的儿子,再看看那个羞怯笑着的男孩,叹了一口气道:“小天也不是有什么不好,席家跟咱们也算门当户对,可他是男孩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楼家的香烟后代,难道就这样断了?” 

 京淮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本很厚的书,翻开来道:“娘,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楼家在七代以前就断过一次,您看家谱,从这里开始,是收养子为嗣,传到现在,不也挺好的,将来我和小天,也收一个养子就行了。” 

 “养子毕竟比不上亲生的贴心啊……” 

 “谁说的?”我跳起来,“我家三个养子,一个赛一个的贴心!对吧小炎?” 

 席炎一笑,搂住我道:“是,老爹!” 

 老夫人无话可说的样子,只能嘴里嘟囔着下床来,摇摇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楼京淮露出得意地笑容,伸手扶住母亲,回头叫席天:“小天,给娘敬茶!”


21楼2008-08-0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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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天愣了愣,没听懂。我赶紧现场小声指点:“就是端一杯茶给老夫人,她要是肯接过去喝了呢,就是答应你可以和楼京淮在一起了。” 

     “那她要是不肯接呢?”席天也悄声问。 

     “那就表示她这人欠揍,老爹替你收拾她!” 

     楼老夫人似乎并不欠揍。虽然板着脸,但她还是勉强接了席天捧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只是在我亲亲热热叫她亲家母时,脸上仍然会呈现出类似抽筋的表情。 

     楼家的风波,暂时就这样平息了,楼京淮和席天之间卿卿我我的肉麻程序变本加厉,反正一个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另一个弄不懂别人的眼光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想不幸福都难。 

     当天晚上席愿回来的很迟,一进门就丢给福伯一团东西,吩咐道:“洗干净。”然后上厅来,对等他吃晚饭的我们三个歉意地一笑,问我:“爹今天玩得高兴吗?” 

     “高兴,”我欢欢喜喜地说:“好难得有机会和同辈的人碰面啊。” 

     席炎禁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我。 

     “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啊,楼家老夫人是我的同辈嘛,有个长的象小白菊的亲家母,我很满意的。” 

     “楼老夫人?”席愿看了小天一眼,“怎么楼家的人来闹场吗?” 

     “是啊是啊,好恐怖的,他们气势汹汹闯进来,你们三个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那楼家的人可真倒霉。你没把人家欺负得太过分吧?” 

     “小愿!爹是和平主义者,从来都是以和为贵,怎么会欺负人?” 

     “真的?你敢说今天没挖苦人?” 

     “有……” 

     “没打人?” 

     “……好象……有……” 

     “有人被你气晕过去吧?” 

     “………>_<………” 

     席炎瞪了席愿一眼,后者吐吐舌头,坐下来吃饭。 

     席天朝厅外看了看,问道:“二哥,你刚才带回来什么叫福伯洗?能吃吗?” 

     小愿想了想:“煮熟了应该可以吃吧。” 

     “好吃吗?” 

     “不知道,没吃过。” 

     席天一听居然是连席愿也没吃过的好东西,立即按捺不住好奇心,丢下碗筷就想跑去看,谁知刚一起身,就听到后院一声惨叫:“谋杀啊………” 

     紧着是福伯的斥骂声:“谁谋杀你,这是加水给你洗澡!” 

     “哪家洗澡会用这么烫的水?你想把我煮熟了吃吗?” 

     席天听到这里,顿时大惊失色,抓着他二哥的手臂一阵摇:“二哥,我不知道你带回来的是个人才问你能不能吃的,你可千万别真的把他给煮了让我吃……” 

     席愿哭笑不得地站起来,走到后院去了,磨蹭了很久,直到我开始喝饭后汤才回来,手里捉着一个年纪与席天相仿的漂亮少年,刚洗过澡,脸色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穿着席天的一件月色袍子,看起来人清气爽,姿态也大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这是我爹、我大哥和我三弟。”席愿在厅口用下巴朝我们一扬,介绍道。 

     那个少年本来正挣动着跟他较劲,看到我们,立即安静下来,灵动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上前恭恭敬敬地向席炎鞠了个躬:“席伯伯好!” 

     又转向我:“席大哥好!” 

     再转向席天:“席三哥好!” 

     行完了礼,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拍马屁道:“席伯伯,您看起来好年轻哦,最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一点都不象席愿他爹,反而象他大哥。” 

     席炎嘴角轻轻一挑,淡淡道:“眼力不错,我本来就是他大哥。” 

     席愿弹了弹少年的头,指着我道:“这个才是我爹啦!” 

     少年顿时呆住,不过他比姓楼的人强,很快缓过了神儿,爬上我身边的椅子坐下,甜甜地道:“席伯伯你长得好漂亮哦,比皇宫里最漂亮的人都漂亮……” 

     我被捧得飘飘然,高兴地喝了一大口汤。冷不丁席愿在一旁撇撇嘴道:“你见过皇宫里最漂亮的人什么样吗?我记得你家不是养猪的么?恐怕看谁都漂亮吧?” 

     我“扑”的一声喷出一口汤来,无比怨恨地盯着席愿。 

     “二哥你这就没说对了,我觉得咱爹肯定比猪漂亮。”席天认真地反驳。 

     就是因为他认真,所以气得我几乎吐血,大声骂道:“小天!你才笨得象头猪。”


    22楼2008-08-0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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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天被我一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顿时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大哥,哀求户主撑腰。 

       席炎咳了一声,批评我道:“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低下头。 

       “虽然他的确跟猪一样笨,但你也没必要非得说出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吧?” 

       “……>_<……” 
      席愿捡回来的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嘴巴却甜得腻死人,坐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把席炎和我的马屁都拍青了,连席天这小笨宝宝,也被他找了无数有的没的优点来赞美,乐得小天忘了自己姓什么,高兴地邀请对方今晚一定要住在他房间里,两人再秉烛夜谈。 

       我也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叫福伯重新拿了碗筷来,请他一起吃晚饭,慢慢聊着问他家里的情况。 

       “你姓什么啊?” 

       “齐。” 

       “噢,叫什么呢?” 

       “齐攸。” 

       “哦,齐齐攸。好名字。” 

       “席伯伯,我就叫齐攸,不叫齐齐攸。” 

       “是吗?你这孩子,居然连自己名字也会说错……” 

       “-_-…………” 

       “齐齐啊,你家住哪里呢?” 

       “西城外上岭村。” 

       “家里做什么的?” 

       “养猪。我爹养的猪,肉质和别人的不一样,吃起来特别的香。” 

       “真的啊,小天也喜欢吃猪肉呢。是不是啊小天?” 

       “对对,猪肉比牛肉、羊肉都要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瘦的好吃,肥的也不错,当然五花肉最好吃。如果用来水煮,吃起来会比较嫩,红烧也可以的,炒青 椒肉丝的话,最好用里脊肉,炖汤的话猪脚和猪骨都不错,肉片也蛮好。猪耳朵和猪尾巴卤起来吃最有味道,还有排骨,我最爱吃粉蒸排骨,另外猪的内脏,比如猪 肝、猪肚,猪心,对了,对了,还有猪大肠………” 

       >_等桌上菜都快凉了,小天终于发表完对于猪的感受,停下来喝汤。我这才抓住空子继续问: 

       “齐齐啊,你怎么一个人到城里来了?” 

       “我爹上个月生病死了,请大夫办后事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连买猪崽的钱也凑不齐,所以我只好到城里来………” 

       我滴下了同情的泪水:“你这么小,就要自己到城里来挣钱,一定很辛苦吧?” 

       “也不是很辛苦,我今天刚刚才到,很顺利就找到席愿了。” 

       “啊?你是专门来找席愿的?原来你们以前认识啊?难道你们俩之间……” 

       “爹,”席愿脸上挂下黑线,“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哪有胡思乱想,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的话,人家为啥来找你?齐齐,你告诉我,席愿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叫他负责到底!” 

       齐攸感动地热泪盈眶:“席伯伯,你不仅是美人,还是个好人。” 

       “这是当然的。说吧,找席愿干什么?” 

       “讨债。” 

       “啊?” 

       “他欠我爹一头猪钱。” 

       我抬头看看席愿,连一家之主也忍不住抬头看看席愿。 

       “真的吗?”席炎问。 

       “………真……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席天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吗?那我以后,是不是都没有猪肉吃了?” 

       “放心,”我压低了嗓音安慰他,“你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楼京淮家很有钱,想吃什么他都买得起,只是爹没有嫁妆给你了。” 

       “爹,如果我没有嫁妆,京淮哥会不会不想娶我了?” 

       “……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这年头嫌贫爱富的人太多……” 

       “他会嫌弃咱家穷啊?” 

       “表面上看好象不会,可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肯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如果京淮哥不要娶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就只好留在家里……不管怎么样,爹是永远都要你的!” 

       “爹……”席天感动地扑进我怀里。 

       席愿啪得一拍桌子,脸上暴着青筋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席天和我吓得抱成一团。但我毕竟是当爹的,定一定神之后立即回嘴:“你吼就吼,干嘛拍桌子,你一拍,就得去买新的,你还欠着人家猪钱,难道要把小天卖掉去还债吗?” 

       “爹,”席天哭着说,“你不要卖我。”


      23楼2008-08-0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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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连席炎也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闭嘴!” 

         一家之主发了话,我们也只好乖乖站到一边去。 

         “小愿。” 

         “在,大哥。” 

         “家里的事业一向靠你一个人打理,我平时也没帮什么忙……” 

         “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可是如果营运中出现什么问题,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毕竟我也有一份薪俸,多多少少可以救一点急……” 

         “大哥,”席愿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事业很顺利,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个齐攸的猪钱,只是中途出了点小纰漏而已。” 

         我和席天一听家里还没有穷,立即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又坐回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席炎问。 

         “是这样的,因为齐老爹的猪喂的好,所以咱家悦丰酒楼一向是专用他的货,每月按收猪的条子结一次帐,上个月齐老爹没来,悦丰楼的掌柜就托下乡采买 的人把猪款带过去,可是一时大意,收猪条子的存根丢了一张,因此少算了一头猪钱。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这小子进城来讨,补给他就完事了。” 

         “完事了?如果这样的话何必找你,找悦丰楼掌柜不就行了?” 

         一提到悦丰楼掌柜,齐攸很愤慨地插嘴道:“那个掌柜的好凶。我们本来是托同村的阿根进城时顺便帮我们讨的,当时以为楼里有帐,所以就没拿收猪条 子,可是那掌柜的咬死不认,还说阿根讹他,叫人打阿根呢!我听了真是生气,一打听,这间酒楼的老板是席愿,当然就找席愿了!” 

         “那席愿把钱给你了吗?”我问。 

         “没有。我守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住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还把收猪条子给他看,结果他不给钱,还拿银子砸我!” 

         我登时大怒,竖起了眉毛:“小愿!你怎么是这种人!爹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欠钱不还,居然还想打人?” 

         席愿狠狠瞪了齐攸一眼,道:“谁打他了?我身上没碎银子,拿了五十两一个银锭给他,叫他不用找了,他不肯,叫他明天到柜上拿,他也不肯,我又急着回家,只好把他带回来,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我当然不肯!”齐攸梗着脖子道,“我家里没钱,但也不是要饭的,该拿多少钱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要你的。再说明天到柜上,万一又说我讹人怎么 办?为了堵你容易吗?从早晨等到晚上,连水也没喝一口的!不就是踢了你两脚吗?居然嫌我脏,拖回家用热水煮我,你想杀人灭口啊?” 

         这孩子年纪虽然与席天差不多,但口齿伶俐胜他十倍,一番话说得连珠炮般,气得席愿脸发青,实在是令我觉得欣赏之至。 

         “齐齐啊,你别生气,这件事是席愿他不对。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城里又没什么住处,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明天再拿钱走好不好?” 

         齐攸回头一面向我,立即绽开乖顺的笑容,甜甜道:“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刚才一进来,看见席伯伯这么漂亮,席大哥这么帅气,还有小天哥这么可 爱,就觉得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我在家里其实很认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说话,但你们三个人都对我好温和,好亲切,让我一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已经认识你 们很久很久了!” 

         席愿转过头去,作呕吐状。 

         席天却大起知已之感,拉着齐攸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认生,可见到京淮哥时,从第一眼就好喜欢,愿意跟他说话。想不到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相见欢,说着说着就搂成小小的一团,咬起了耳朵,时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听得席愿不停地打寒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席天,齐攸今晚就给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席天高高兴兴牵着齐攸的手一起离开。席愿耸耸肩,哼了一声,也转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席愿一掌拍碎的一片狼籍,却被席炎握住了手。 

         “这个不用你弄,”席炎将我拉起来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静夜,天阶凉如水。 

         我倚着席炎的手臂,走过长长的走廊。 

         席愿在院中练剑,剑花似雪,人影如龙,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剑的时候,剑身比人还长,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来掘蚂蚁洞,后来竟想去捅马蜂窝,若不是我抢得快,这个英俊少年早就变成斑点美人了。


        24楼2008-08-04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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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小愿的剑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hao了?” 

           “从你开始对玩nong小天感兴趣,不再每天指点他练剑的时候起。


          25楼2008-08-04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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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这个大儿子最讨厌啊,真想咬他两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浓,夜风渐冷,转过月亮门,席炎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面就是席天的房间,点着灯,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闹,隐隐传来模糊的笑语声


            26楼2008-08-04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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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齐齐是盗匪派来踩盘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话,只要随便一问,小天就会把家里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全告诉他。”我玩笑道


              27楼2008-08-04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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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根本不知道家里值qian的东西cang在哪儿。”这是我没有幽默gan的大儿子的回答


                28楼2008-08-04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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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一口气,“还记得这孩子刚捡来的时候,没有奶水,整天含着我的手指头哭,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还不是被你给催的。每天晚上都跑到我们床边,梦游似的说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然后再回去睡,吓得我们三个人拼命地长。” 

                   “有这种事?”我歪着头使劲想,也没什么印象。可能真是梦游吧。 

                   席炎伸手在小天的窗棂上一弹,低声道:“别闹太久,明天不许赖床的!” 

                   闹成一团的两个身影一顿,随即传来席天细声细气的声音:“知道了,大哥。” 

                   再走过几间厢房,便是我的卧室,小珠站在台阶前,恭声道:“大爷,太爷,热水端来了。” 

                   我扁扁嘴,为什么先叫席炎啊,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嘛。 

                   进房解下外衣,洗了脸脚,把束起的发髻打散,跳上床,席炎把被子轻轻拉到我胸前,在床前坐下,摸摸我的额头。 

                   “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烧了呢。”我得意地说,“你别忘了,只要坚持一连三个月不生病,你就带我去苏州听歌的。” 

                   “好啊,你身子好,带你去哪里都行。” 

                   “我还想去天竺,你说要多久不生病才可以去呢?” 

                   “七十年。” 

                   “………”我掰着指头算。 

                   “别算了,再过七十年,你一百零七岁,差不多也该是去西天的时候了。” 

                   “>_<…………” 

                   “觉得冷不冷?该换厚一点的被子了。” 

                   “不冷,再过几天换吧。还没开始降霜呢。江南的地气,比北方暖很多啊。” 

                   “是啊,………爹……” 

                   “嗯。” 

                   “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让我想想……,眼睛很黑,额前的头发总是长长的,你其实长得不是很象他……他没你这么高,也单薄些,脾气很好,很少见他发过火,有时喝过一点小酒,就喜欢站在湖心亭边吟诗,可惜吟的诗没有一首是他自己写的……” 

                   “他不会做诗吧?” 

                   “嗯……他不会做诗,字写得烂,也没有武功,力气很小,去爬燕山,从来没有自己爬到顶过,人也不算太聪明……,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席炎笑了笑,点着头道:“可以想象。” 

                   我也笑了起来。真的,席炎一点也不象他。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席炎比较象我,毕竟是我养大的小孩嘛。只不过当我向别人发表这个观点时,所有人都是一副暴笑的表情,席愿毫不客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吗?不是因为他是大哥,而是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点象你!” 

                   就连那个时候还很小的席天也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比起大哥来,隔壁阿花家的猫还比较象爹爹……” 

                   害我郁卒了好几天。 

                   有风从窗缝钻进来,我缩了缩脖子,席炎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在桌上倒了一碗温热的茶水喂给我喝。 

                   “小炎,” 

                   “嗯。” 

                   “明天小天一定会邀请齐齐在咱们家多住几天的,你同意吗?” 

                   “不同意。” 

                   “可是小天从小就没什么适龄的朋友,这样会扫他兴的,虽然那个齐齐……那个齐齐的确是……有些可疑……” 

                   “……你也看出来了?” 

                   我抿抿嘴角一笑,想起齐攸那双细嫩的小手。骗我没养过猪吗?以前在乡下住时,我不仅养着三个小孩,同时还喂了好几口大肥猪,打猪草、煮猪食、清扫 猪圈,席炎那时最多会帮我看着做饭的火,席愿只会用剑到处掘蚂蚁洞,席天还没断奶背在背上,整日地劳作,手上想不起茧都不行。


                  29楼2008-08-04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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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头,小声道:“随口问问嘛,你干嘛发脾气?……心虚……”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对了小愿,巡抚吴大人写信来说,南安王妃最爱苏绣,你在咱家铺子里挑一幅精致一点的,到时送她。” 

                     “南安王妃多大年纪啊?”我问。 

                     “四十多吧。” 

                     “漂不漂亮?”齐齐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你是小色狼啊,”席愿斜眼看着齐齐,“整天就在意漂不漂亮的?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可以当你妈啦,就是漂亮你又想怎么样呢?”说着自己转头问席炎,“她有女儿吗?” 

                     “有。” 

                     “那小郡主会一起来吗?” 

                     “好象是全家都来的。” 

                     “那小郡主漂亮吗?” 

                     “据说艳名远播。” 

                     “大哥,你请南安王爷一家来吃饭好不好?”席愿高兴地提议,“也算尽你的地主之谊嘛。” 

                     我捂着嘴笑了起来。齐齐一撇嘴:“这才是色狼。” 

                     两人用眼神在空中交战片刻,火花四溅。 

                     户主没有管,我和席天乐得看戏。一顿早餐,吃得格外有滋味。 
                     席炎临走时,安排了五个侍卫,叫我今天在城里面走走,但不许跟两个小的一起疯玩,我高兴地答应。 

                     背完早功课,席天将我的帽子拿来帮我系好,和齐齐一起出了门,后面摇一摇的跟着一串人。 

                     齐齐真的象是不常逛街的人,看到什么都稀奇的要死,连捏个泥人都可以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尾,席天买来想送他时,他却又不要。 

                     走过一条街,我觉得有些累了,步子渐渐放慢。一起来的福伯赶上前,指着左边一间茶楼道:“太爷,你进去坐一下。让少爷们自己去玩。” 

                     在我家,所有人在安排的我的行程时都不会用请示的语气,我也习惯了,乖乖地由席天扶上楼,坐在二楼临街的隔间里,喝茶吃点心。 

                     “爹,你不要乱跑,我和齐齐等会儿到这里来接你。”席天柔声细语地说。 

                     我回头看看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再看看同桌的福伯,这种阵势,就算想跑也要跑得了才行啊。 

                     两个孩子手牵手蹦蹦跳跳下楼去,我觉得不放心,叫比较机灵的阿发跟着。 

                     茶楼的对面是扬州城内鼎鼎大名的醉花楼,因为是白天,尚没有门庭车马喧,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流仍然比较多,我趴在窗台上看得十分兴起。 

                     “福伯,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象不象青蛙?” 

                     “那是张守备家的二公子,你小声些。” 

                     “哈哈,他旁边那个,也很象青蛙耶。” 

                     “太爷,人家穿的可是白衣服……” 

                     “那就象剥了皮的青蛙嘛……” 

                     “………” 

                     “福伯,那个人我认得,上次他在街上拦住我,被席愿打得好惨。” 

                     “那个是本城大珠宝商林家大爷的小舅子,就因为被二爷打了,所以林家大爷亲自跑来找到二爷……” 

                     “他想干嘛,明明是他小舅子不对……” 

                     “他送二爷一对夜明珠当谢礼,说是早就想揍他小舅子一顿了,没好意思下手……” 

                     “这样啊………不过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怎么他脸上的肿还没消,跟个没蒸好的馒头似的……” 

                     “他本来就长得这个样儿啊。再说太爷你说话太刻薄了,怎么能这样形容人家,就不能用些好点儿的词?” 

                     “那你说象什么?” 

                     “柿饼。” 

                     “……福伯,你确实比我有文采,这样说听上去甜美多了……” 

                     “谢谢太爷夸奖。你可以再吃半块蛋黄酥。” 

                     “吃一整块好不好?” 

                     “蛋黄酥不好消化,大爷吩咐了,不许你多吃。” 

                     “……唔,知道了……” 

                     吃过点心,福伯拿了一个小软垫让我靠在桌上小睡。朦胧中邻桌的客人换了一拔儿,有个小姑娘上楼来,弹着琵琶卖唱,扭头去看,人长得清秀可爱,可是那歌声……和我家小愿有得拼,我睡不着了。 

                     “这位大爷,点首曲子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姑娘摇摇摆摆过来,行着万福礼,笑靥如花。 

                     “不用了……” 

                     “大爷莫非嫌小女子唱的不好?”这丫头聪明,竟然一猜就猜到了,我忙点头。 

                     小姑娘顿时泪如走珠,吓了我一跳。明明是她自己说自己唱的不好的,又不是我说的。


                    32楼2008-08-04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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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菱极轻地摇了摇头。 

                       “阿大你现在有事吗?” 

                       “有啊,要保护太爷您……” 

                       “有阿奇他们就够了,用不着你了,你去陪小菱姑娘逛逛扬州城吧。” 

                       “可是大爷有命……” 

                       “大爷的话和太爷的话你听谁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当然听大爷的。”阿大果然毫不犹豫地答道。 

                       “这件事你听太爷的没关系,回头如果大爷责怪的话,就由……嗯……由福伯担着!”我拍着胸口勇敢地道。 

                       福伯:“>_<………太爷………” 

                       阿大迟疑了一下,又悄悄瞟了小菱一眼,向楼梯口挪了一步。 

                       小菱通红着脸,没好意思动,我轻轻推了推她,她顺着挪了一步,阿大再挪一步,她也慢慢的跟上一步,阿大一高兴,连走了好几步,小菱羞答答跟着,阿奇在一边想笑,被我一掌拍了回去。 

                       林大小姐双目惊呆地睁着,象个木像一样立在楼梯口,半张着嘴。 

                       “对不起,借过。”阿大温和地道。 

                       大小姐呆呆地挪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低着头出去了。 

                       我见林湘芸愣愣地,不忍心地过去招呼道:“林小姐,过来喝杯茶吧。都告诉你我没调戏她了,你就不信,白打一场,累了吧,坐坐坐。” 

                       林小姐被福伯拉着,也就坐下了。 

                       “不是我说,你这孩子心地很好,可就是脾气太急了一点,以后凡事先想想再做,有话在舌头上滚两转儿再说,就会好一些了。” 

                       林湘芸看了我一眼,突然眼圈一红,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伏案大哭。 

                       我和福伯想着也没什么好劝的,只得让她哭。哭了一阵,大小姐一抹脸,又昂起了头,一把从桌上点心碟里抓出两个蛋黄酥塞进嘴里,狠狠地嚼。 

                       我心疼的也差点哭出来,我一次才准吃半个,她一口就吃两个,真是没天理啊。 

                       吞下点心,女侠重新振作起精神,一抱拳道:“这次得罪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您,告辞!”说完挺着腰板下楼去了。 

                       “其实这孩子很有个性嘛,长相多看几眼也很耐看的,将来一定有好归宿。”我一面感慨一面看着碟子里仅剩的一个蛋黄酥。 

                       “很快就到中饭时间了,不许吃。”福伯道。 

                       我扁扁嘴,再喝喝茶,继续看楼下的人流玩,约摸到了中午时分,听到楼板咯吱呼咯吱响,阿发的声音传来:“三爷,你小心跌倒。” 

                       福伯迎向楼梯口,席天与齐齐的身影慢慢冒出来。 

                       “小天,齐齐,玩得高不高兴?”我问。 

                       席天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抬起头,白嫩嫩的脸蛋两边挂着泪痕,小嘴一扁一扁的,看见我,眼泪在眶里打了个转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我怀里。 

                       “这是怎么了?”我抱着小儿子,问齐齐和阿发。 

                       齐齐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愤愤之色,气呼呼地说:“那个死女人,她欺负小天!” 

                       “哪个死女人?你从头说好不好?” 

                       “是这样的,”齐齐坐下来,喝了口阿发递给他的茶,“我和小天正在逛街,遇到一个叫楼京淮的人,正陪着几个人在酒楼上吃饭。那个姓楼的看见小天,很高兴地叫他上来一起玩,然后我们就上去了。桌上有五六个人,姓楼的介绍说都是什么扬州…扬州有名的石头……” 

                       “是扬州名士。” 

                       “差不多,那个死女人也在,另外还有她爹,她爹是江浙巡抚,这官儿大么?” 

                       “比我家小炎大,算是小炎的上司。” 

                       “姓楼的让小天坐在他身边,给他夹菜,跟他说话,那个死女人就不高兴了,提议说是太无聊,要来行酒令对诗,非要小天也参加。” 

                       “小天怎么会对诗?” 

                       “是啊,小天对不出来,那个死女人就笑他,说什么席大人状元出身,席二爷也算风雅儒商,怎么席家老三笨成这个样子……” 

                       “小天就哭了?” 

                       “开始没哭,那姓楼的帮小天,说他年纪太小,慢慢会好的。” 

                       我看看小天,觉得自己没楼京淮那么乐观,我估计小天就算到了八十岁,多半也学不会对诗。 

                       “后来他们继续谈诗论文,姓楼的作了一首诗,我和小天都没听懂,但大家全说好,那个死女人也和了一首,大家还是说好,有个人说姓楼的和这死女人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小天就有些想哭了,后来连姓楼的都夸那死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所以………” 

                       “他就哭着回来了?”


                      34楼2008-08-0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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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这时席天从我怀里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抽抽噎噎地说:“爹,我们不玩了,我们回家念书吧。” 

                         我叹一口气,拿手巾擦擦他的脸。我可爱的小儿子,平时最怕的事情就是念书,想不到为了在楼京淮那里挣面子,竟也会主动要求去念书。爱怜地朝他一笑,我抬头向一直站在楼道口的那个人说:“我家小天的确不擅长诗文,若你喜欢才华横溢的书生,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楼京淮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走过来把小天搂进自己怀里,苦笑道:“我从认识你那天起就知道你不会做诗,但我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如果你在意,以后我绝不在你面前谈论诗词歌赋了。” 

                         “可是……”席天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朋友都好聪明……只有我那么笨……” 

                         “谁说我的小天笨?”京淮拧拧他的脸,“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做出来的事情,笨得让人不敢相信。小天,如果有一天你变得象那 些人一样聪明,会见风使舵,会计谋机心,会趋炎附势,会巧言令色,会说一套做一套,也许我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你喜欢到心口发疼了……” 

                         “你心口疼吗?”席天着急地伸出小手替他揉着,“要不要看医生?” 

                         “不疼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疼了……” 

                         “那……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小天……” 

                         “京淮哥……” 

                         我赶紧猛咳了几声,提醒这两人目前尚在公众场合,不宜太过激情。席天红着脸挣开楼京淮的怀抱,回来我这里,担心地问:“爹,你嗓子不舒服?” 

                         “没有,”我拍拍衣袖站起来,“中午了,爹饿了,谁要跟我一起吃午饭?今天我请客。” 

                         也许是为了补偿席天受的委屈,也许是为了讨好我这个当爹的,楼京淮热心地推荐了几家有特色菜肴的酒楼给我,挑挑选选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以素斋闻名的一品堂。 

                         “你们可别客气,我难得请一次客,爱吃什么点什么,千万别替我省钱啊。”我挺胸抬头当先而入,虽然脸上还罩着帽纱。


                        35楼2008-08-0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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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听见我说话,殷勤地迎上来:“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客满了,恐怕还有一阵子才能有空座呢,怕饿着各位,不如另请……” 

                           我一把掀开帽纱的下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凶凶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我有的是钱,快给大爷腾一个雅间出来!” 

                           那小二不卑不亢地一笑,躬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您是小店衣食父母,怎么敢得罪?确实今天不巧了,您来迟了些,这满座的客人都是客人,您叫我赶谁也不好,是不是?” 

                           “我管你赶谁?反正大爷今天在这儿吃定了,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快照大爷吩咐的去办!” 

                           我威风凛凛地说完,小声问楼京淮,“觉得怎么样,一般的恶霸都是这样说的吧?” 

                           楼京淮忍着笑点点头。 

                           “公子您开玩笑了,”店小二把手巾朝脖子上搭,冷冷一笑,“我们一品堂全靠来往的客官们帮衬才在扬州这地面上小有薄名,到现在为止,还真没碰上不赏脸的客人。” 

                           “大胆!敢跟我顶嘴,阿牛阿发,给我把这个店子砸了!” 

                           阿牛应了一声,上前几步。阿发则陪着笑问:“太爷,真要砸?” 

                           “砸!” 

                           “太爷,这可是咱们自己家开的酒楼……” 

                           “我知道!砸!” 

                           阿牛阿发走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前,运了运气。我看看店小二,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好象吃准了我们不敢真的动手一样。 

                           “喂,这里被砸了你会被老板炒掉的哦。”齐齐说。 

                           “不会的,他是这里的红牌,二哥才不会炒他。”席天说。 

                           “啊,酒楼也有红牌?我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哩……” 

                           “太爷,我们真的砸了啊?”阿发再次确认。 

                           我恨恨地瞪了店小二一眼,扁扁嘴,揪揪他的衣角,粉委屈地说:“我今天真的是请客啦,小纪啊,你就不会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位置嘛。” 

                           店小二低头看了我一会,嘴向两边一裂,露出洁白的牙齿,“哟――,这不是太爷吗?您早点用平常方式说话,我不就知道是您了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害我愣没认出您来!”


                          36楼2008-08-0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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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嘟起嘴,又横了他一眼,抱怨道:“小愿真是的,尽请象你这样的怪胎来做事,真奇怪这酒楼居然还没有倒。 

                             “爹,我记得小纪哥不是二哥请的,是被您捡回来放在这里的啊。”席天甜甜地说。 

                             “小天,连你也跟着欺负爹爹……” 

                             “太爷,您到底请不请客?老奴都饿晕了。”福伯问。 

                             “请……当然请,可是死小纪不给我们座位嘛,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去吃西市王老伯摊子上的葱油面?” 

                             “>_<………” 

                             “太爷,您请客的档次降的也太……太猛了一些吧……”小珠揉揉圆圆的肚子道。 

                             小纪双手抱胸笑了起来,“好了,不闹了,太爷这边请,刚好空着一桌。”手巾一扬,潇洒地一弯腰,大堂上满座的吸口水声。 

                             “我知道他为什么是红牌了。”齐齐喃喃地说。 

                             我偷偷问福伯:“小纪真的算是万人迷吗?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因为你每天都照镜子看你自己的脸!” 

                             “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涪威小侯爷和敬纲国舅为了争着要小纪上菜,在这里打的好热闹呢。”楼京淮粉八卦地说。 

                             “几位想吃点什么?”明明去端茶的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森森地问,吓了两人一跳。 

                             “随……随便……”京淮心虚地转过头。 

                             “红烧肉。”阿牛说。 

                             小纪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你真说得出口,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这是素斋!” 

                             “红烧笋子……”阿发说。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竹乃君子,笋就是年轻的竹子,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 

                             “清水白菜……”小珠捂着头说。 

                             半晌没有动静,小珠松一口气放下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响,“笨啊,难得太爷请客,不好好宰他一顿更待何时?清水白菜,你替谁省钱啊?” 

                             “小纪你帮我们做主吧。”福伯说。 

                             红牌店小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总管的人,你们三个学着点!”说罢施施然去了。 

                             “你说还有人抢着要他来点菜送菜?”我问。 

                             “多着呢。” 

                             “这年头………大家怎么都这么自虐啊?”我摇头感叹。 
                            我们这一桌果然不愧是由红牌店小二照应着的,菜上得挺快,配的也好。不过楼京淮说这是因为小纪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会狠狠狠地宰的。 

                             正吃着,就看见小纪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小纪的屁股。 

                             “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福伯长叹感慨道。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楼京淮沉思苦想道。 

                             “那个人带的香囊,好象是明黄色的……”齐齐咬着手帕道。 

                             楼京淮刷地跳了起来,向外奔去,正好与走进来的小纪撞个满怀。 

                             “那个人呢?” 

                             “哪个?” 

                             “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 

                             “那不是人,那是头猪。” 

                             “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 

                             “谁啊?” 

                             “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算了,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哪个人?” 

                             “好吧,这么说,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 

                             “后面巷子的阴沟里。” 

                             楼京淮跑了出去。 

                             “性子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阴沟里的是猪皮,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小纪摇摇头。 

                             “啊?你杀人哪?”我尖叫。 

                             “他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猪都会游泳。” 

                             “万一他特别笨,不会呢?” 

                             “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看他游起来才走的。” 

                             “这种天气游泳………”齐齐说。 

                             小天打了个冷颤。 

                             “你快逃吧,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劝道。 

                             “没事。”福伯说。 

                             我瞪向他。 

                             “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不会替他出头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是。” 

                             “啊?” 

                             “是过继的。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 

                             “福伯……” 

                             “嗯?” 

                             “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 

                             “太爷夸奖了,老奴喜欢收集这个。” 

                             “那继续吃饭吧。”


                            37楼2008-08-04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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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接着吃,席天频频朝门口张望,但楼京淮一直没回来。 

                               “别等了,”小纪送菜上来,摸摸他的头,“你那个京淮哥聪明着呢,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立即就赶去了。” 

                               席天失望地垮下脸。 

                               吃完饭,又喝了点汤,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走人,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一拥而进,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浑身直抖。 

                               “这是谁啊?”我问。 

                               “刚才那头猪。”福伯道。 

                               南安世子指着小纪大骂道:“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席天问。 

                               “小纪一直欺负我,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真高兴啊。” 

                               “别高兴得太早哦。”这句话不是福伯说的,是齐齐说的。 

                               我看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 

                               “可是小纪不会武功啊。”我说。 

                               “骗人!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小纪撇嘴冰冷地一笑,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软成一团。 

                               “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我说。 

                               “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还不用麻烦配解药,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福伯补充解释。 

                               “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齐齐喃喃道。 

                               南安世子仓皇后退,高声叫道:“仲临!仲临!快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一个浑身上下乌漆抹黑的人缓步上前,除了一张脸还是苍白的以外,连手指都用黑布缠过,散发着深沉的夜的气息。 

                               小纪陡然提起戒备的神色,向后斜跨一步,将手抬至胸前。 

                               两人静静对视。 

                               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可惜就在此时,一个淡然中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就象一枚针戳破了胀满空气的球体一般,结束了这令我兴奋的场面。 

                               “扬州地界,禁止私相斗殴。”随着这句粉没有幽默感的话,本城父母官大人步履从容地迈进,身边还伴着一个举止高贵的中年男子。 

                               “爹……”南安世子顿时吓得蜷作一团,软软地跪下。 

                               我眼圈一红。瞧瞧人家当儿子的,多好,不象我家那三个……… 

                               正想着,大儿子威慑的目光炯炯地扫向我,精芒暴射。 

                               我慌忙举起手,飞快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这个祸不是我闯的,我保证今天出来很乖的,没捣乱,没插手,没起哄,没火上浇油,没乱出主意,纯粹旁观,都是小纪不好,人家摸摸他屁股而已,居然就生气了……” 

                               南安王爷一听,啪的一记耳光甩在儿子脸上。 

                               我讨好地凑近席炎,信誓旦旦地道:“不信你问福伯,我今天有多温顺,连裸男冬泳,我都拼命忍着没跑去看……” 

                               “是,太爷今天,还算很听话。”福伯帮腔道。 

                               席炎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伸手揽住我,道:“还是那句话,你人在外面的时候,安全最重要,不要和人起争执,谁敢欺负你,回来告诉我就是。” 

                               我乖乖地点头。 

                               “出来大半天了,累不累?” 

                               “不累。” 

                               “中午就在这儿吃的饭?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我还多喝了一碗汤呢。” 

                               “外面起风了,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多披一件衣裳,有没有带? 

                               “有,福伯有带。” 

                               随着我们父慈子孝的对话,南安王爷这边已经从掌掴、拳击、足踢上升至到处找鞭子,不过看来下手都不太重。 

                               席炎揽着我慢慢上前,劝道:“王爷,事情到此就算完了,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如何?世子受了教训,小纪也做得过分了些,还请王爷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南安王爷本来也算是一个中年的帅哥,这一气,人看起来喘喘的,平白老了几岁。 

                               “介绍一下,这是家父。”席炎将我推上前。 

                               我觉得隔着帽纱不礼貌,便把帽子除去,摆出最有气质的笑容:“王爷安好。” 

                               南安王爷怔怔地盯着我,半天没有回话。我的笑容僵了僵,收了回去,嘟着嘴看看席炎。这人好没礼貌啊,就算我是平民,好歹也是扬州太守的爹啊,答应一声总是应该的嘛,亏我刚才觉得他不护短,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38楼2008-08-04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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