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ggy**】MECHANICAL ANIMALS

3
黑色的汽车行驶在灰色的水泥路面，停在路的尽头，一栋诡异的建筑。足有四十多层的高楼仅有较高位置的三层带有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楼体和四周的电网给人压抑的感觉。男人被请下车，走进这栋白色的建。Jeordie·White这是他的名字。他是Omega项目的新接管人，也是这栋实验所的管理员之一。由于那场车祸，政府把Omega的项目推给了Jeordie这然他有些措手不及。Jeordie本想拒绝，但总觉得好像谁在告诉他，或是说什么在吸引他接管这个项目。
当他看到隔离间内的Omega时，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白色的房间里，Omega的红发应该格外抢眼，可Jeordie只想用苍白来形容，像一支没墨的红笔写在白纸上那样无力。Omega瘫倒在地上，刚被人享用过的下体还残留着粘稠、白浊的液体，几缕红色的头发被冷汗浸湿弯曲在脸上。
“Dr.White请您先去清理室等待一下吧，Omega即将被送往那里。”Jeordie 有种想冲进隔离间的冲动，他确实这么做了。Omega 看到他走来时，莫名的恐惧，这是Omega看到人的本能。刚承受完折磨，他害怕看到某个或某几个不是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他知道清理过后很快就到了下一轮折磨，Jeordie身上的黑色西服像是对他的警告。Omega尝试稳住自己痉挛的双腿，但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向后仰去，头骨与玻璃发生碰撞，Jeordie想扶起他。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身上的瘀伤，比起疼痛Omega更害怕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同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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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这是Omega对Jeordie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弱，带着鼻音浓重的哭腔，他好像一张浸湿的纸，一戳就破。Jeordie握住Omega 的手，他感受到 Omega细微的动作，这是一种抽搐，一种颤动或是说因疼痛而引起的痉挛，速度很快，就像相机的快门一样，但很微弱。令Jeordie感到恐惧和悲伤的是，这种动作是无意识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是一个正常生命体不应拥有的恐惧，恐惧是Omega仅有的本能，他条件反射的所有感觉、理解或是想法都是恐惧……有什么东西摔在Jeordie的手上，湿漉漉的，然后他看见Omega红肿的眼睛中涌出更多温润的液体，恐惧攀升到极点，Jeordie很混乱，他尽力平静下来安抚Omega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Omega并不理解这句话，但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 Jeordie……
Jeordie从上衣口袋摸索出一个块状物，拥有金属光泽，打开它，一些带有颜色的东西放在里面，
“尝一个。”Jeordie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刚哭完鼻子的孩子，Omega不确定这种口吻表达的意思，
'你所听到的每句话都是命令……'恐惧陡然而是，盒子里那种带有颜色的东西，Omega害怕它的作用，他不想在承受更多的痛苦，拒绝的代价是冰冷的支离破碎。他没有意识到，或是根本不会意识到Jeordie的话只是邀请不是要求。
红色，微凉的物体被放在Omega手上……它很漂亮，Omega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举着糖看的动作有些傻，Jeordie把糖推进他的嘴里。对于每天只注射营养液来维持机能的Omega来说，这是奇怪的味道，感觉很微妙，
“甜吗？”Jeordie冲他笑，他懵懂地点点头。
“我会常来看你的。”伴随着机械发出的响声，Omega只看见男人的背影和涌入的白色人群……

白色的隔离间，Omega趴在地板上，软软的，充气泡沫那种，他现在很虚弱，肩上的纱布洇出红色，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玻璃墙外有人在冲他挥手，他记得他，男人走进来坐在Omega身边，
“伤……感觉好些了吗？”Jeordie非常清楚Omega每天要面对什么样的折磨，因为这是他的工作。Omega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叫什么？”很突然的问题，
“Omega·New Model.No15.”机械化的回答，
“不，在这之前的名字，不是编号，你叫什么？”尽管Jeordie的语气很温和，但Omega意识到那是掩盖在恐惧之下的，他不敢去面对，一种冰冷粘稠的黑色液体包裹住他，向下深陷
“没有什么好怕的，对吗？”他握紧Omega颤抖的双手。Omega知道答案，他更知道说出答案后的事情，又一次的洗脑，他希望自己能忘掉这个名字，他意识到他做不到，Omega的思维像被人封锁在一起，他并不是没有思想，他可以拒绝面前这个男人，重复一遍自己的编号，来成功欺骗，躲过支离破碎，思维空白的痛苦。
“Marilyn……Marilyn Manson……”Omega不想对他说谎，恐惧，他加剧颤抖，Jeordie抱紧Omega
“求你……”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有什么东西在头脑中冲撞，那是令他畏惧的记忆。很静，这里没有别人，Omega抽泣的声音Jeordie听的很清楚。
“Jeordie·White”Jeordie安抚着他，Omega能对自己说出名字，这令他有些激动，“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保证，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Omega的手垂在地上抽搐，他仍在恐惧，
“一起都会好起来的，我在这，不用怕。”他轻拍着Omega的后背，“你可以叫我Jeordie，Marilyn。”Jeordie的笑容让Omega感觉很温暖，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笑。
P.S 研究人员认为Omega只要还记得自己叫Marilyn Manson就是洗脑失败，但其实这个名字是洗不掉的，这是他从诞生起就带有的记忆……

5
我喜欢Jeordie，他教会我好多东西，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总是对我笑，没人的时候他会留下来给我讲故事，我喜欢听《匹诺曹》的故事，Jeordie告诉我不能说谎，不然鼻子会变长——
“匹诺曹是木头做的。”
“木头是什么？”
“没有水份的树干。”
“树干是什么？”
“树的一部分。”
“树是什么？”
“一类植物，它们分很多种。”
“它们是什么颜色的？”
“它们是绿色的，成片的，有很多长在一起统称叫森林。”
“它们生长在哪？”
“土壤上面。”
“土壤是什么？”
“……”Jeordie花了好久才讲完《匹诺曹》的故事，
“我是木头做的吗？Jeordie”Omega睁着他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们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对吗？”
“不，”Jeordie摸着Omega的脑袋“你不是木头造的。”他抱住瘦弱的Omega，
“你和我们一样，Marilyn，和我们一样……”莫名的愧疚裹紧Jeordie的心。
我喜欢粉红色的糖果，Jeordie常给我吃，他说那是樱桃味的，他也喜欢——
“Jeordie我想吃樱桃，可以吗？”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很好看。
“给你这个。”Jeordie把粉红色的糖果喂进Omega的嘴里，“它和樱桃的味道一样。”Omega有些失望，他还是笑了出来，
“谢谢。”他靠进Jeordie的怀中。
“总有一天你会尝到的，Marilyn”他掐着Omega的脸蛋儿，语气温和。这是Jeordie的谎言，所谓善意的谎言，他很清楚Omega没有消化系统，品尝真正的食物对他来说是妄想。
Jeordie跟我讲了许多外面的事物，有很多颜色，不想这里，只有白色，他答应我有机会一定会带我出去，离开这里——
“这是什么？”Omega惊讶的看着Jeordie手上的东西，在玻璃罩中飞舞的小生命，其实他有点害怕。
“它不会伤害你的，Marilyn，这是蝴蝶，漂亮吗？”蓝色的翅膀，很少见，Jeordie在研究所外的森林抓了一上午才找到。
“没有Hilda漂亮。”Jeordie笑了，Omega疑惑地看着他，Hilda送来抗生素，进门看见了正在大笑的Jeordie，
“怎么了？”Jeordie把手上的玻璃罐递给她
“Marilyn说你比它漂亮！”Hilda看到Omega呆呆的坐在那里，歪着头看他们。手指碰到鼻尖，痒痒的，Omega揉揉脸，看着Hilda
“我们漂亮的性质不一样，Marilyn。”
Hilda是个漂亮的女性，她和Jeordie一起被安排到这里，他是Jeordie的朋友，她跟Jeordie一样，不像那些白色的人，Jeordie不在时，Hilda回来照顾我。

@鄒二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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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一张，楼楼快来这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