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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重生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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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77楼2018-04-0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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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来看看(●◡●)ノ有两篇正在写着,都是写了一半多还没想出怎么结尾= =争取明天先产一篇吧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8楼2018-04-30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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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最近突然挺萌那种两个人还没把话说开的时候那种感觉的,所以就想写写他们两个刚住到一起的时候的事。从时间线上来说这部分已经写过了,所以请大家先忘记之前的这部分剧情。另外,因为不是这篇的重点,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记得之前的事,以及相认时的细节,就不再重新说了,还是用之前设置好的背景。
      =============================
      斋藤刚工作的那年,打算从家里搬出来,便联系了不动产屋帮忙找房子。他对房屋的要求不低,但作为警视厅的新人,租用过于高档的住宅又会给他造成不小的负担,因此看了好几套房都没能最终决定下来。斋藤本想算了,先暂时在家里再多呆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但大概是年末将近,营业员急于绩效冲刺的缘故,不动产屋的员工山田不断地请求他再来看一套房。实在推辞不下,斋藤便只好抽了一天时间出来。
      这一次山田推荐的是一间位于浅草的高级公寓,周边环境相当不错,交通也方便,当然房租也不便宜。斋藤在房间里逛了一圈,还是不够满意,山田便只好边说着会再继续为他找房源,一边带着他下楼。
      电梯下到六楼时,一位年轻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
      “哦,冲田先生。”山田先打招呼道。
      “这不是山田君嘛,又带客人来看房子吗?我想找的租客你有没有遇到合适的……”
      斋藤听到“冲田”这个姓,不自觉转头看了一眼,而那个人的目光也刚好落在他脸上,他——
      两个人几乎同时摒住了呼吸。
      “二位…?”山田一时完全被无视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因此成功地为冲田找到了租客,又为斋藤找到了房子,在业绩上好好添了一笔。
      第二天斋藤就搬进了总司的公寓,不过总司当然没有按不动产屋的合同要求他支付房租。
      “我本来也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有点无聊,想找个人一起住顺便赚点零花钱而已。但如果是要一君给我钱花的话我可不好意思啊。”总司这么说。当然了,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缺钱,姐姐给的生活费绰绰有余,再加上导师每个月还给他一笔奖金,这已足以让他过得很滋润了。正因如此,他对租客也相当挑剔,这个不爱干净,那个不太有趣,之前被介绍来的几个人都被他拒绝了。此番他能和斋藤住到一起,简直就是帮了不动产屋的大忙。
      ======
      合住的生活并不难适应,毕竟两人从前一起生活过六七年,对彼此的性子都了如指掌。但一段时间以来,两人始终还是觉得有某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作祟。
      从前,他们两个人算怎么回事呢?在其他干部眼里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在队士眼里是默契得如同一人的双璧,在敌人眼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位阎王。而在他们自己心里,这份关系却不甚明了。他们可以是战友,伙伴,甚至灵魂伴侣,但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已远不止是友情这件事,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或者客观点讲,当时他们身负的责任使得他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考虑这种事。因此在如今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这种不明的感情开始叫嚣着不愿意被忽略。两人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东西改变了。
      =====
      “哦,你这是干什么……”同住后的第一个周末,斋藤早上刚从房间出来,就见总司拎着两袋食物从外面回来。
      “我们在一起住了整整一周,都没一起吃过饭,难得我今天不去学校,就想和一君一起做饭吃来着。”总司边说边拿着东西往厨房里走,“一君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没事是没事,不过……”你做的饭能吃吗?!
      “什么嘛,”总司转过头来看着斋藤,“一君是在心里怀疑我的技术呢吧?”
      “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斋藤低下头悄悄一笑。
      “真是过分呐一君。”总司把围裙拿起来套在脖子上,“那么接下来就让一君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厨艺。”
      “我帮你。”斋藤自然地走到总司身后帮他把围裙系上。
      “谢啦。不过接下来一君去客厅坐着就好了,都交给我吧。”
      “不,我在这里就好。”回想起以前一起做饭的场景,要是没有自己在旁边的话这个家伙能把厨房给烧掉也不一定…斋藤觉得还是让总司保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比较好。
      “好吧,不过一君可不许插手。”
      “知道了。”
      不过总司现在的厨艺确实有了出乎斋藤想象的进步,从他运刀和使用锅铲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看来人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其实是什么都能学会自己做的嘛。斋藤想到。那么从前这个家伙的厨艺这么差劲,大概也是因为一起做饭的时候自己包办得太过的缘故。
      说到一起做饭…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一百年?两百年?从小时候开始,从前的事就不断在梦里出现,但也正因为是梦,那些场景大都没有真实感。但自从和总司重逢,一切的画面都变得清晰起来,仿佛那是真正属于如今的自己的回忆。八木家的灶台,巨大的铁锅,笨重的风箱,再到如今眼前干净整洁的操作台,轻便的炊具……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就这么奇迹般地交织在一起,并且都是同样的鲜明,真的是不可思议。
      “呐,一君,虽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不过一直被你这么盯着看的话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正背对着斋藤熬味噌汁的总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斋藤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看着总司腰间的围裙系带神游。
      “都看得出神了吗?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看?”总司转过身来笑道。
      “少自作多情了。”斋藤回击到,“难不成你后面长了眼睛吗。”
      “别人我倒是不敢讲。不过面对一君的话,不需要用眼睛看,我也是什么都能察觉得到的。”
      对这一点斋藤倒是不怀疑,不过此刻真正出卖他的,其实是灶台前那块被擦得锃亮堪比镜面的不锈钢挡板。向来敏锐的斋藤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正在想另外一件事:为什么刚才自己脑中竟然会冒出“这家伙的腰还挺细的嘛”这种念头……
      正当斋藤再次出神,总司终于关了火,把饭菜端上了桌:香草煎龙利鱼,味噌汤,配上一小碟绿油油的海草净食,看起来还真是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饭。
      “请~吧!”总司说着还特意为斋藤拉开椅子。
      斋藤把每样菜尝了一遍,果然味道都相当不错。
      “我就说吧?”总司得意道。
      “就知道你肯定是这幅表情……”
      “既然做得好,得意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嗯?一君你在看什么?”
      斋藤指着餐桌上的合照:“这孩子好像你。”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每个人都说他最像我,就连姐姐自己都说,照顾他的时候感觉就像把我再养大一遍呢。”
      “唔,这就是所谓的‘外甥多像舅’吧。”斋藤说。
      “我偶尔陪他出去玩,店员都以为我是爸爸,哈呀真是的……”
      “搞不好将来你自己的儿子反而没有他那么像你,这种事很难说的。”斋藤不禁想到那时候自己的三个儿子,只有老大稍微像自己一点。
      总司沉默了一瞬,又重新笑道:“我还没想过这种事,倒是一君比较适合结婚生子的生活吧。”
      “……没有的事。”听总司这么说,斋藤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我还没想过。”
      “一君你这个年龄确实还不用着急,不过提前考虑一下也行啊。”
      “我不光是说现在。不要突然讲这种事吧。”斋藤不知道总司为什么还要接着说,他分明不应该是这么想的。
      “一君难道觉得以前那样不好吗?明明妻子又漂亮又能干,在家里你什么都不需操心的,孩子也……”
      “我不是让你别说了吗!”斋藤忽然觉得很烦躁,啪地搁下筷子:“你做什么一副对这事特别热心的样子?”
      筷子从餐桌的边缘滚落,发出清脆的两声响之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冷静了几秒,斋藤捏了捏眉心,说。
      “没关系,是我不对。”总司站起来重新给斋藤拿了双筷子:“我们好好吃饭吧。”
      总司没回答斋藤的问题,但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怀有同样的难言的心绪,总司就不会用这么不高明的方法去试探,斋藤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尽管闹得不愉快,但总司承认,他心里是有些暗喜的。
      不过两人之间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巧合或是天意,就在这天下午,家里的空调系统突然坏了。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而且由于之前一直依赖着空调,家里并没有很厚的被子,这么一来晚上睡觉就成问题了。
      “要不一君到和室去睡吧,那里有地暖,应该不会很冷。”总司提议道。
      “那你呢?”斋藤问。
      “我没关系的。”反正总司不怕冷也是事实。
      “…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斋藤把总司扔下,自己起身去和室里铺被褥去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换句话说就是,有必要这样吗。斋藤走了以后总司自己一个人后悔了好半天:什么啊,他们两个从前又不是没有睡过一个屋,完全没有必要刻意分开,自己刚才是在心虚个什么鬼啊。总司想着便不自觉揉乱了头发。
      然而事实证明斋藤还是最了解总司:等总司终于想好找什么理由说自己也要去和室住之后,他往和室里一瞧,斋藤已经铺好了两床被褥。
      夜里,注视着斋藤后颈的漂亮线条,再回想起这一周以来的一切,总司感觉自己的思绪变得明朗起来。就好像雏鸡在蛋壳里的时候只能感受到混沌的亮光,而在啄破外壳的一瞬,世界清晰地染上了色彩。他决定正视这种感情。
      一夜无话。


      IP属地:云南179楼2018-05-01 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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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总司醒来的时候,斋藤的被褥已经空了。他走到屋外看了一眼,原来斋藤正在厨房里抹操作台。“还是这么爱干净啊。”总司笑笑,准备把两人的被褥收回柜子里。
        拿起斋藤的枕头,一股清新的柠檬混着薄荷的香气便幽幽地向总司飘过来。总司忍不住把脸埋在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明自己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洗发水,但只要想到这是斋藤睡过的枕头,就觉得这香气格外暧昧。再想起昨夜一直在眼前的斋藤的脖子和耳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时正常的反应,总司突然感觉有点大事不妙。
        他轻轻地挪进洗手间,带上门,在马桶上坐下,自我放松起来。斋藤后颈的线条还是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牙白…这叫什么事啊。
        快要差不多的时候,总司闭上了眼睛。就在顶点的那一瞬,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斋藤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愣在门口。
        倒抽了一口气,斋藤立刻转身背对着总司:“对,对不起,我没听到你起床。”
        “不是,我…一君……”总司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也真没什么能说的。怪只怪他忘记锁门。
        “那个…”斋藤想了半天,“我能理解所以…别太在意。”
        说完,斋藤背着身子把门关上,三十六计走为上了。留下总司一个人内心哀嚎:WTF?!老天爷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意见要这么搞我?!啊?!
        =====
        发生了这种事,总司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清晰光束没了,而且这一步退回的不是混沌的蛋壳,简直就是直接掉进没有光线的深渊了。这一整天他都不敢和斋藤对视,当然斋藤也在回避着他,家里的气氛陷入了巨大无比的尴尬。幸好周末过完了,明天开始他们又要开始一天整体几乎打不上照面的生活,只要这样熬上一周,总会有点转机的吧。
        不过这么想还为时尚早,毕竟这一天还没有过完。
        两个人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点,斋藤洗完澡打算收拾收拾就去睡觉,突然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怎么了吗?”斋藤问。
        可是总司没有回答。
        “总司?”
        斋藤感觉有点不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开门进了浴室。只见满地的钢化玻璃渣,原来是淋浴间的门突然碎了。总司手里握着原本装在门上的把手,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头上肩上都是玻璃碴。
        “总司!你没事吧?!伤到了吗?”斋藤赶紧两步跨进去,拿掉总司身上的玻璃。
        “好可怕……”总司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之间就碎了。”
        “嗯我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头痛或是怎样?”斋藤生怕总司被砸到了头。
        “头没事…不过总感觉身上被划了好几道。”
        “我看到了,皮外伤待会儿我帮你处理。”斋藤说,“幸好是钢化玻璃,应该是先碎了才掉下来的,要不一整块砸到你身上可惨了。”
        “一君你这么说还真是。要不然直接把淋浴拆了,把浴室改回日式的吧,我一直就不是很喜欢欧美式的洗手间。”
        “这种事明天再操心吧。”斋藤无奈道:“先把你身上的玻璃清干净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
        于是斋藤到外面拿来了药箱,扫出一块干净的地面让总司站过去,开始帮他处理被划破的地方。
        斋藤手上有事做,倒是没觉得怎么。但总司光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让斋藤检查,总归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早上还出了那么尴尬的事。
        “那个,一君。”
        “嗯?”
        “不,没什么。”
        “怎么了啊?”斋藤抬起头看着总司。
        “没有。”
        总司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是不合时宜地觉得认真做事的斋藤又比平时更加让人想靠近。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司发现在自己叫完斋藤之后,他在给自己上药时手变得有些不稳了。
        “痛吗?”斋藤问。
        “一点点。”
        斋藤竟然凑近了些许,一边上药一边对着总司肩上的伤口轻轻吹气。“凉一点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总司在内心吼道。他一再克制自己,可是斋藤总是能在无意间让他的防线崩溃,他感觉自己可能保持不了多久的冷静了。
        “好了吗?”总司想了个理由催促道:“站久了有些冷。”
        “最后一处。”
        可是,这一处是不是处理得有些久,比之前几处久太多了?看着斋藤发红的耳朵,总司忽然意识到什么。
        “呐,一君。”他轻声唤道。
        这一次斋藤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总司。他的脸让浴室里温热的蒸汽熏得有点微红,像是喝了酒。
        总司的目光在斋藤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嘴唇上。斋藤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把视线落到了地面,却没有别开脸。
        既然如此……
        总司慢慢把手伸到斋藤脑后,把脸贴上去,轻轻衔住了他的嘴唇。斋藤先是身子一僵,随后也双手从后面扶上了总司的肩膀。
        ====
        这一次他们没有依靠地暖便取得了温暖。
        歇了片刻之后,身体中尤保存着方才快乐的余韵,就像三味线,被弹拨的瞬间过后还振动着回响。
        “一君你嘴唇上有血。”总司看着枕畔的人。
        “是在你肩上蹭到的。”
        “我知道,我是想说,真好看。”
        “……”斋藤不好意思地转开脸。
        “我喜欢你。”
        “…嗯。”
        “特别喜欢。”
        “我知道。”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永远不后悔。”
        “…我也不会后悔。”
        “一君。”
        “嗯?”
        “一君。”
        “嗯。”
        “一君…”
        “你好烦。”斋藤怪到。
        “那还不是怪你一直不说我想听的话。”
        “……那个。”
        “嗯?什么?”
        “我…也喜欢你。”


        IP属地:云南180楼2018-05-01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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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我写的哪里包含敏感词汇了…所以只好发图片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8-05-02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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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借用了司马老师的《新选组血风录》里的一段故事作为背景,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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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年总三郎事件》
            屯所迁至西本愿寺之后,有了充足的空间来容纳队士。因此为了使队伍进一步壮大,近藤和土方决定再次招募新队员。
            想当初刚刚上京之时,近藤、芹泽为了招募队员,还要亲自到大阪的道场发檄文。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对队士剑术的要求也相对宽松,几乎来者不拒。而经过池田屋的胜利,新选组如今正如日中天,全国各地想要成为新选组一员的剑客多不胜数。因而此番招募,应招者必须要经过实战考察才能入队。
            这可就不容易了。不为别的,只因在场中负责选拔的人分别是冲田总司、斋藤一、永仓新八——这几位个个都不好对付,即使你是来自名流大派,甚至已取得“目录”资格,让这三人一试,也搞不好只能灰溜溜地被赶出大门。
            是日下午,考察已进入了最后一轮,留下来的已可谓是佼佼者。土方要求他们先两两对战,再由裁判决定去留。参选者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雪白的道服,护具上的黑漆没有一个瑕疵,光洁如镜。虽然看不清面罩之下的脸,但单看身段,也让人觉得优雅不凡。此外,此人的身手也在参选者中可谓鹤立鸡群——否则也不可能轻松杀进最后一轮。
            “看这护具,怕不是普通人家出神,别是什么旗本家的二少爷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吧?”近藤小声问土方道。
            土方看了看登记册,说:“加纳总三郎,家里是做棉花生意的,就是那个越后屋。”
            “哦,富商啊,难怪。”
            “不过这一身打扮也有点狂傲吧。”土方有些不满。一般来说,只有剑术修为极高的高手才可着白色道服。
            “这个嘛,人品总是要日后继续考量的,不必急于现在定论嘛。”
            两人谈话间,已经轮到了加纳总三郎上场。加纳的对手是田代彪藏,此人师从北辰一刀流,与平助和伊东属于同一派别,身手也相当了得。
            此时在场上担任裁判的是总司。随着他一声发令,田代就以上段攻势迅速地砍向了加纳的面罩;而加纳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先将竹刀架在胸前挡住了一击,紧接着向右前方迈出一步,向左挥剑砍中了田代的侧腹部。
            “一本!”总司喊着,举起了代表加纳一方的白色旗帜。
            “慢着,总司,从我这个方向看应该是田代先一步击中对方。”新八在一旁提出异议。
            “既然分辨不出,不如让我来试一试他们吧。”斋藤说着便准备带上面罩。
            “算啦。”近藤大声说,“我看这二位都身手不凡,让他们一起加入新选组吧。”
            就这样,考察结束之后,两人及其他新队员一同被带去洗浴更衣,并分批去同干部们见面。
            “接下来的是…”土方看了一眼名册,“加纳,田代。”
            “不必拘礼,请抬起头来。”近藤对俯身叩拜的两人亲切道。
            加纳闻言,率先抬起了头。只见他皮肤白皙,面颊透着绯红,朱唇饱满,一双细长的眼睛仿佛画像上的童子。这等容貌,就连土方也在心里暗暗赞叹,真算得上是个美人。一旁的田代彪藏听见众人的小声议论,也悄悄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不禁觉得心头一动。
            “两位方才的对战我看了,果真都是不凡的勇士。那么,田代君,你就到一队去,跟着冲田君好好效力吧。至于加纳君嘛……”
            “局长大人,在下听说冲田队长剑术无双,心中颇为敬佩。可以让在下也到冲田队长麾下奉命么?”加纳大胆要求道。
            土方闻言自然有些不满,至今到新选组的人还没有谁刚来就敢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呢。
            “加纳君,要说剑术的话,近藤局长是我的老师,你不如先做局长的侍从吧。”总司说。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跟着局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熟悉队里的情况。”土方同意道。
            “既然这样…那么加纳君你就暂且跟着我吧。”近藤说。
            加纳也就乖乖地应了下来。
            ========
            几天后的早晨,土方在屯所里召集各干部开会。一众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唯独不见斋藤的身影。
            “怎么回事,斋藤他人呢?”土方看向总司。
            “还在房间里睡觉呢吧,他昨天值的是夜班。”总司说。
            “左之,你去把他叫来。”
            正在角落里和新八小声说话的原田惊讶的抬起头:“我?”
            “要不然先开会吧,”总司插话道,“有什么话一会儿我转告他就是了。”
            “那可不行。”土方皱起眉头:“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岂不是没有规矩了吗。”
            “唔,”一直沉默着的近藤说:“这也没办法,总司你去叫他起来吧。”
            总司见近藤发话,便只好起身。
            “喂,等一下。”土方叫住他。“让你去的话岂不是等于肉包子打狗吗,别斋藤没叫来,你也不见人影了。”
            “什么呀土方先生…”总司笑起来:“您总不至于认为我会钻进一君的被窝和他一起睡吧?我可没有那种爱好。”
            “好啦,别说闲话了。那就让原田去吧。”近藤止住两人。
            “不行啊近藤先生。”原田挠着头道,“斋藤君他的起床气很可怕的,我去的话会牺牲的,您还是就让总司去吧。”
            总司闻言得意地看向土方,一幅“我说什么来着”的样子。
            土方见众人等着,又见近藤也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便只得招招手让总司去了。
            “嘛……斋藤君真的有那么可怕?”总司走后,近藤喃喃道。
            有。以原田为首的三人看着近藤点了点头。土方则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说不知道。
            “那么,加纳君,你远远地跟在后面看一眼去吧,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其实是好奇。
            “要是总司想开溜的话记得把他抓回来。”土方补充道。
            总司拉开房间的纸门,外头的阳光便直直射了进去,照在斋藤脸上。斋藤皱着眉拉起被子盖住脸。
            “这不是已经差不多醒了嘛。”
            边说着,总司拿了斋藤的脸盆去井边给他打了半盆水,把毛巾润湿,搁在一边,又走到柜子面前去找清洁牙齿用的粗盐。
            “一君快起来,大家都已经到了。”
            然而,总司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嗖”地向他飞过来。幸而他早有准备,敏捷地躲过了这一击,枕头只是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落在桌子下面。
            “这样乱来可不行啊,枕头要是掉进盆里的话一君你今晚就没得睡咯。到时候来找我帮忙的话我可要谈条件了。”
            “吵死了!”斋藤又抓起一旁的茶杯向总司扔过去。
            “喂!”总司看准了两手接住飞来的茶杯,“差点被你谋杀了。”
            斋藤房间里一向没有多少东西,把枕头和杯子扔掉之后,手边已别无他物了。总司趁机一步跨过斋藤腰间,跪下来按住他的两只手。
            “这下动不了了吧。我数到三你就快点起来知道吗。”
            “一!”
            总司边数着边俯下身子向斋藤靠近。
            “二!”
            “已经二咯。”
            “S…”
            三字还未出口,斋藤就猛然睁开眼睛,挣脱总司的手把他推开:“外面有人。”
            “看来一君即使没睡醒,感觉也还是很敏锐嘛。”总司翻身站起来,“是加纳君,我猜大概是近藤先生派他跟来的。”
            “……这个气味,确实是他。”被闹了一番,斋藤也没那么烦躁了。
            “哦,怎么,一君也觉得他身上的檀香味过重了吗?”总司笑道。
            “这个味道在一群男人中间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斋藤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又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总觉得他在我面前的样子不太友好。”
            “哼~?在新选组里还有人敢招惹一君吗?”
            “不是挑衅。虽说我和他接触也不多,但是…总之,尽管他礼数周全,但我就是感觉他有所不满。”
            “不用理会,新选组的每一位不都是被众多人所仇视的嘛。再说了,像加纳这样的人的世界我更加弄不懂。”
            “怎么?”
            “他最近好像和我队里的田代有些不清楚的关系。开始只是田代到处说,什么加纳当初想进一番队,是因为与他交手之后被他所吸引;最近我听武田观柳斋说,他们好像结了对子。”
            斋藤听后也不知何言以对了。“众道”这种事,只有像武田观柳斋这样的众道中人才能解其玄妙,而他既不会去考虑,也不想对此事加以了解。
            “不过,这事要是没影响便罢,有影响的话,自然也瞒不过土方先生的眼睛。让他操心去吧,我只关心我的队士在战场上能不能起到作用。”总司说。
            “这倒也没错。”
            “好啦,你快点吧。”总司催促道,“不然土方先生又要说***了。”
            “什么?”斋藤惊讶道,“土方先生这么说?”
            “没什么,我是肉包子。”总司看着斋藤一脸迷惑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
            果然如总司所料,不久之后,土方还是注意到了这件事。一来加纳是近藤的侍从,与土方接触比较多;而来加纳因其容貌出众,本来就是队士当中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不难传到土方耳朵里。
            是日,总司被土方叫到房间,见近藤也在,便以为是有什么任务安排。谁知土方开口便问:“你那日考察新队员,确定是加纳更胜一筹吗?”
            “没错。他脚步更稳,出刀干净利落,力道也恰到好处。怎么了吗?”
            “我今天命令他们两个又比试了一场,结果是田代获胜,而且优势很明显。”土方说。
            “这怎么可能?这段时间田代在我队里训练,明明没有多大进步。”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说,传言看来是真的。加纳是因为和田代有了那层关系,所以在他面前,剑术发挥不出来了。这样可不行,加纳本来能够成为一名得力的队员。而且对加纳抱有想法的不止一人,一旦加纳松了口,那些人便觉得有希望,会更加浮躁起来。这对新选组可不利。”
            “说起来,一君队里的汤泽藤次郎好像也有这个意思。他和别的队士说什么要‘夺过来’之类的话,被一君训斥了一顿。”
            “是吧。要是为这种事在队里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就太可笑了。”土方道。
            “这话土方先生和我说可没用,我是不能理解他们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追求美貌的女孩子,而要追求一个相貌像美女的男人呢?”
            近藤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禁笑起来:“你这想法倒也对。不过关键是加纳君根本不通晓男女之事吧。每次队员们闲聊到女人什么的,他都满脸通红地走开。”
            “正是,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土方对总司说。
            “我?做什么?”总司警惕地盯着土方。
            “哎呀看你那个样子。只不过是让你带他去岛原玩玩而已。”
            “用队费去吗?”总司笑道。
            “哈哈,总司你也学会拿阿岁开涮了?”近藤打趣道。
            “他哪天不是这个样子,还不是都是小胜你惯的。”土方抱怨道。“队费当然不能用来做这种事,不过……”说着,土方自己拿了几两钱给总司。
            “啊呀,土方先生自掏腰包啊。”总司接过钱来,“只要喝酒就行了吧?”
            “傻瓜!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带他去玩,你得给他找位艺伎。”土方不耐烦道。
            “等等,阿岁,这种事情让总司去,果然还是有点不大好。”近藤说。在他心里,总司还一直都是个小孩子。
            “我们刚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山崎之前试过了,加纳他根本不买账。那家伙一直敬仰总司,只要总司邀请他去,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土方说。
            “我不去。你们二位怎么能让我去岛原办这种事呢,一君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什么?难道你和斋藤君…”近藤大惊。
            “这家伙一向喜欢捉弄人,您还不知道?别听他瞎说。”土方对近藤说完,又转向总司:“要是斋藤知道你在我和局长面前开这种玩笑,他才更要砍了你吧。”
            “您别威胁我,反正我不去。说得好像我就很懂那种事一样…”确实,总司自己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
            “你把他带到那里,趁艺伎们跟他喝酒的功夫,溜回来就行了。不然的话,我就让斋藤去了。”
            “……”你这也太狡猾了吧,鬼副长。总司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是是,我去,我去行了吧。”


            IP属地:云南182楼2018-05-0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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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次才说我写的每篇都不长,一层楼就能发完,结果这两次越写越长……啊难道是我变老了变唠叨了?!


              IP属地:云南184楼2018-05-0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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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变成星号的三个字是“你是🐶”
                这也要屏蔽,真是不懂……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85楼2018-05-07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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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口气看完了,文章好甜呀,我喜欢


                  186楼2018-05-12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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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突发奇想想写一篇从总三郎的视角出发的文章,可以和上一篇配合食用!第一次写第一人称的文章,总感觉有点不太会把握……见笑了见笑了hhh
                    那么,正文奉上:
                    ============
                    “总三郎,快一点!今天可不能迟了!”母亲的唠叨伴随着她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到房间里。
                    唰。她用力拉开纸门,却见我已经整理好衣冠,端坐在屋内迎接她了。
                    “这才对嘛。”她笑了。“我们家总三郎这么优秀的孩子,一定能够顺利进入新选组的。”
                    她吩咐佑助拿上我的护具,再次帮我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羽织,送我到门口:“好好表现。”
                    是。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便叫上佑助从容地上路了。
                    为什么我要踏上这条路呢?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富商,加纳氏在商人这个行当里已经没有继续向上的路了。若是想得到的再多一些,便只能转向仕途。而兄长作为长男要接手越后屋的生意,因此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
                    我知道,这个家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曾经对我能否做到这一点表示过怀疑。加纳家的次男向来活不到成年,为了打破这个诅咒,父亲为身为次男的我取名为“总三郎”。母亲不知听了哪位道人的话,从小将我当做女儿养,直到十岁,我才恢复男儿的着装。在我还是女孩打扮的那几年里,我受尽了其他孩子的嘲笑。因此十岁那年,我央告父亲送我去了家附近的滨松道馆,学习剑术。兴许是天赋不凡,又或许是因为我急于证明自己并非柔弱之辈,我的进步相当快。八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是馆内名列前茅的弟子了。“哦,加纳君,这年轻有为的样子,可以和新选组的冲田有得一拼吧。”师父有一次这么说。
                    当然,冲田总司响当当的名号我是听过的,我并不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足以和他一较高下,这不过是师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言辞而已。不过,由这句话,我也对冲田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也不过才二十一二岁,却已到了使京都的浪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其剑技之高超可见一斑,我也不禁想领教一二。
                    如今机会来了,新选组招募新队士。这新选组,虽说局长和主要的干部都不是武士出身,但现下在京都却是如日中天,有会津公支持,又受幕府宠信,可谓烈火烹油。倘若我能进去,过上两年,万一局长成了大名,我也可赚个家臣的身份,那么加纳家便更上一层楼了。这正符合父亲的意愿,于是他斥重金为我置办了最好的行头。因此此刻我坐上了去往新选组屯所的笼轿。
                    一同去应招的不乏各大道场的高手,但我并不逊色于他们。一路杀到最后一轮,我还没有一场败绩。也就是在这个赛场上,我终于见到了冲田总司本人。他身材高大,在场的干部当中仅有原田左之助一人的个头高过他。精瘦,但看起来很有力量,肤色没什么特别的,但比他身边的土方和斋藤都要黑些。他面部轮廓分明,整齐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闪着光;他嘴唇薄,笑起来的时候,便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对了,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在笑。很难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百人斩。当然,今后在新选组里,我也会变成这样。
                    最后一轮对我也没什么难度,仅一个回合,我便取得了胜利。“一本!”冲田洪亮的声音在场内回响着。这时候另一名裁判,好像是叫…永仓,什么的,提出了异议。另一旁的斋藤一主动说由他来试试我们的身手,可是却被近藤阻止了。近藤宣布,我和我的对手可以同时进入新选组。这固然是个好消息,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因为我真的很想和斋藤比一比。据说这个人的水平和冲田难分伯仲,若能和他对战,我也就能够知道自己究竟够不够格与冲田相提并论了。但只要进了新选组,机会总还会有的,不急于这一刻。我对自己说。
                    拜见局长的时候,我刚抬起头,就听见了一旁众人的小声议论。我知道的,这是在意料之中。我从小被当做女孩养,尽管被知情的同龄人嘲笑,但外出时并不曾受到过路人的异样眼光,这是因为,我的长相中自有一份女性的柔美。不客气地说,就算此刻我穿上女装,盘起头发,也能够成为女人当中最美的那一类。当然,我并不愿意这样。我受够了来自男人的眼神的羞辱。
                    战国时加纳乡出过一位显耀的武士,名叫加纳雅乐助。我是武士的后人,我会证明的。
                    我最后一轮的对手田代彪藏,被分配到了冲田总司的队里。我壮着胆子问局长,我能否也去冲田麾下效力,却被冲田自己拒绝了。“加纳君,近藤先生的剑术比我更强,你可以向他学习。”冲田笑着说。这让我万分后悔,刚才说什么自己因为仰慕冲田的剑术所以想要进一番队。我早该想到,像他这样的高手,应该对自己的师父更是百般敬重,他怎么会在近藤局长面前欣然接受别人对自己剑术的崇拜呢。
                    结果自然是局长听了冲田的建议,让我做了他的侍从。
                    =====
                    局长侍从的工作比较琐碎,多数是帮他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或者跑腿传话,并不需要像其他番队的队士一样出去巡街。这让我有些失落,毕竟呆在屯所里,就没有机会展示我的身手。好在近藤比较重视队士的剑术。像他这个地位的人不会亲自教习队士,便让我和一队的队士一同训练。我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教习时的冲田,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他一旦摆出攻击的架势,便目光如炬,面带怒色,宛如寺庙山门里的天王像。与他对峙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全然被他炽热的眼神所穿透,还未交手便已输了三分。我终于能够理解他为何能成为战场上的罗刹了,他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不需讲,我自然敌不过他。可是训练结束之后,他总是会亲切地教授每一个队士需要改进的地方。“加纳君,腰上要再用力一点,肩膀要稳住。”他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一口整齐的牙。我看着他清澈的笑容,不禁怀疑方才与我对战的人究竟是谁,又隐约觉得肩上被他的手放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训练之后与队士一起去井边擦身,是我最不喜欢的环节。那群粗糙、皮肤黝黑的壮汉,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上身看。男人的皮肤有什么好看呢,我不过是白些罢了。我恨他们用那种打量女人的眼光看我。冲田从来不这样,我在他眼里好像并不因外貌而有什么不同。我喜欢这一点,只有在他这里,我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但是他多半也不和我们一起擦身,而是会等三番队训练结束之后再拿着瓢跑到三队的人群里,和斋藤一起。他和斋藤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好,这我看得出来,毕竟这二位号称新选组“双璧”,剑术不分高下,默契也非比寻常。可是斋藤与他十分不同,整天冷着一张脸,很少说话,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和其他干部一起去岛原喝酒,但进出屯所时他都只走在冲田身边。我不禁猜想冲田是否是他唯一的朋友。大概只有冲田这样性格的人才能和这样的人相处得下去吧。
                    我虽不在番队当中,平日的起居却还是要和其他平队士一起的。近来他们多了一项乐趣,便是在我面前大谈女人。似乎因为他们发现了我不谙男女之事,所以每次总是故意探讨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肤和柔软的胸脯,更有甚者,有人甚至会无耻到在众人面前描述女人在床笫间的媚态。我每次都会面红耳赤地走开,而他们则笑得更欢。有时候我会注意到,田代彪藏并不与他们一同放声大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扫视我发红的耳朵与脖颈,这让我更不自在。
                    有一次,他们又在休息时讲起同样的话,见我沉默不语,还故意问我:“加纳君,你尝过几个女人的滋味呢?”这些俗货。我在心里骂道。
                    “啊呀,看来是我落后了,竟然不知道现在还有这种标准。”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原本哄闹的队士们瞬间安静下来。我回头一看,是冲田,他对我笑了笑。“现在已经开始以睡过女人的个数来论英雄了吗?那我恐怕只好让贤,由你们当中的谁来当队长了。”
                    那些队士慌忙低头说不敢不敢。
                    “嗨,别紧张嘛,谈论这个又不是什么违反法度的事。我只是想说,玩笑是用来让别人开心的,如果你们的玩笑话反复给一个人带来困扰的话,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妙。”
                    他停了停,又说:“实在想说点什么有趣的事的话,就在背后讲讲我的坏话吧,没关系的哦——或者讨论一下土方先生新写的俳句,我也会很开心的。”
                    队士们都哄笑起来。他满意地笑笑,走了。
                    他为我说话!一直以来被师父用来激励我的榜样、天才剑客、让京都浪人闻风丧胆的天命剑、大名鼎鼎的新选组一番队长,冲田总司,为我教训了一群拿我当玩笑的队士!
                    我的心跳起来。我祈祷那只是出于对冲田的感谢,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曾经最厌恶、就在上一秒也仍然厌恶着的念头,此刻却在我心中躁动起来。难道是人生的前十年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不能抹去的痕迹,注定我会在这一刻产生不属于我真正的性别的心动?如果是这样,现在,此刻,我愿意接受事实。
                    我要靠近他。我对自己说。我会不惜生命来得到他。
                    =======
                    不过我并没有太多机会。一来局长侍从的工作很忙,我没什么时间到一番队去;二来即使我去了一番队,也有其他队士在,我不知道当着这些人的面我还能对冲田说什么、做什么。不过尽管如此,空闲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往一番队跑,能与他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他经常对我笑,这让我觉得有希望。但令我在意的是,他不在队里的时候,几乎都是和斋藤在一起。两个人喝酒、下将棋、切磋,或者到街上去不知道干什么。和那个闷葫芦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同时,田代彪藏也暴露出本性,开始对我展开追求。我当然是拒绝的。可是队士里涉及众道的人却说,这很正常,一开始都会生气的。田代甚至还到处说,我想进一队,是因为与他交手过后对他产生了爱慕。这些话尽管传到我的耳朵,但实际都是背着我讲,因此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本该难过。但后来有两天,教习的时候,田代受到了冲田的训斥,说他一段时间以来半点没有进步。不知为何,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嫉妒!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有一个声音催促着我:“好吧,那么就让他的心稍微再煎熬一点,让他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不是那个闷葫芦。”
                    于是某一天夜里,当田代把手伸进我的被窝,我没有反抗。
                    第二天流言便传开了。田代彪藏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能忍得住不炫耀呢?可我不怒不恼,也不阻止,只是在心中想着我能够借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要知道男人的胜负心是最可怕的,那位怎么会甘心呢?
                    果真后来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些失望。我不悲反喜,盘算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将他拉回,给他以失落过后的欣喜。
                    ==========
                    有天早晨,土方副长召集了众干部开会,近藤也参加,我自然就跟着去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斋藤。副长让原田去叫,原田却推说斋藤的起床气很可怕,只能让总司去叫。我一方面嫉妒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到了新选组人尽皆知的地步,一方面又想,斋藤如此脾气,早晚有让人受不了的一天。我只需让冲田知道我的好处,只需再等等,自会有希望的。
                    近藤大概是第一次听说斋藤的起床气,出于好奇,又抹不开面子,便派我跟在冲田后面。说是为了别让他们闹得太过,实则是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知道冲田很敏锐,便只远远地跟着,直到他进了斋藤的房间,我便在院中的一棵树后面藏起身看着他们。
                    冲田进去了一会儿又端着个盆出来——他竟然给斋藤打洗脸水!我只觉得心一沉。再回去时他没有关门,我瞧见他对着屋里的柜子找什么东西,随后斋藤抓起枕头扔向他。他敏捷地闪开了,却不气恼,还笑着对斋藤说了什么,好像是让他当心枕头掉进水里。他果真是脾气好得过分,这一点尤为可爱。但是他把优点施展在那个人身上,这对我而言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斋藤半点不念及他的温柔,竟然进一步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冲田。我摒住了呼吸,直到冲田两手稳稳地接住了茶杯,才松了一口气。斋藤竟然用这种东西扔他,万一砸到头呢?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不是?而冲田还是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嘻嘻地把茶杯搁下。我胸膛中升起一阵怒火。
                    下一秒,冲田,一条腿跨过斋藤的身子,在他腰两边跪下来,按住了他的双手。斋藤并不挣扎,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任冲田骑在他身上。我看见冲田说着什么,慢慢俯下身去,几乎要吻上斋藤的脸。


                    IP属地:云南188楼2018-05-1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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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189楼2018-05-1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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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她们终于肯放我走了,还找人为我修好了木屐带子。呵,昨夜穿着坏的木屐时我志得意满,今天穿上完好的木屐,我却像丧家犬一样狼狈。
                        拖着不听使唤的腿走回屯所,却见冲田正在院里带队士晨练——和斋藤在一起。我远远地在门口站着,没有人注意到我。他们两个人在谈论着什么,斋藤的神情有着我从前不曾注意过的温柔。说了几句,他还抬手撩起冲田的前发,凑上前看了看对方的额头。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已不是第一次见,相比起以往的心痛,此刻却是恨意涌上心头。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偷偷绕开时,远处的斋藤,竟然冲着冲田笑了起来。那个人也会笑!反倒是冲田,不快地抱怨了一句什么,把头转开。如果说他们先前的亲密举动我还能够忍受,那么此时他们之间的这种氛围已几乎让我失去理智了。全然像是多年的情侣之间打情骂俏。
                        杀了他,杀了他。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叫嚣着。
                        午饭时田代关切地来问我为什么不痛快,而我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不止他,现在身边的这些人,统统都让我觉得恶心。
                        又过了些日子,田代忍不住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人纠缠我。我看见他眼底难掩的妒火,又想到了汤泽藤次郎的死。
                        “你拼不过他的。”我冷冷地说。
                        “不管是谁,告诉我。”
                        “斋藤一。”我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
                        这个傻瓜要去找死,那就让他去吧。
                        结果他当然杀不了斋藤,反而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只不过我没想到,土方竟然会让我去了结田代彪藏。他大概是想试探我吧。那个男人一心只为了新选组,我不觉得他这么做是出于想看情人互相残杀的恶趣味。
                        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就算这很无情,但我知道这是土方想要的答案。
                        动手的那天,土方和斋藤也跟我一起去了。我猜他们是怕我顾念旧情完不成任务,或者直接和田代一起脱队逃跑。我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田代彪藏察觉到我想要杀他之后,先是有那么一瞬,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你背叛我了吗?”他问。可是我什么都没说。他终于愤怒地朝我反扑过来。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我的剑技早已在他之上。我瞅准了时机,向他的侧腹砍去。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这个把我领进门的男人,就这样怀着愤恨变成了一具尸体。而我的煎熬,还不曾完结。
                        “干得不错,加纳。”土方从树林里走出来,斋藤跟在他后面。
                        “遗体如何处理呢?”我问。仿佛死的只是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
                        “稍后山崎会来处理,你不需操心了。”
                        我点点头,等着土方下达回屯所的命令。
                        “对了,关于上次的事…”土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可不要怪总司。”
                        “上次的事?”我不知他怎么会提起这个,他本不应该知道这事的。
                        “是我担心你跟着田代走入歧途,才拜托总司带你去岛原感受一下男女之趣的,不过那个傻瓜自己也不懂事,才把你撂在那里为难了。你姑且原谅他吧。”
                        原来是…原来他只是在执行任务……我觉得自己的嘴唇冰凉发抖,如果此刻能照镜子,我一定会在镜中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他并非有意戏弄你的,一开始他还推辞呢,是我说如果他不去的话我就让斋藤去了,他才答应下来。”土方笑道。
                        我看到斋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并没有不合时宜的发问。这更加深了我的绝望。原来冲田自始至终都在想着怎么不让斋藤为难,而斋藤自己也没想到冲田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根本不是我想的什么斋藤主动纠缠冲田,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他们两个之间,有着我不知道的更深更深的秘密,我不想知道,而且大概也没机会知道了。
                        土方作为副长,根本没必要对一个平队士解释他做事的动机。他今天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斋藤君,我就先回去了,你随后赶上吧。”土方回头看了斋藤一眼。
                        “是。”
                        在这个瞬间,我感受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杀意。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对他心怀恶意,他却不曾对我有什么看法,直到现在。我已不再歇斯底里地想要杀掉他了,但却由不得我不拔刀,因为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刀鞘上。
                        我知道他是居合高手,现在只要我向前一步,他就会在我看清他的动作之前割断我的喉咙。和冲田不同,此刻他脸上一幅淡然的表情,好像只是随手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开始明白自己有多傻。就算再练十年,我也是杀不了他的。
                        “对不住了。”他说。
                        呵。你对不住我的太多了。尽管你什么也没做。
                        我瞪圆了眼睛向他砍过去,随后身体的某处猛地一痛,耳朵“嗡”地响了起来。我看到了河床上的砾石,一粒一粒的,像小时候缝在人偶里面的彩砂——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错了。
                        好在,终于结束了。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内心戏太多,是会死的……
                        其实很难说我对加纳这个人物究竟是喜欢还是厌恶。我总感觉他的出身和一君很相似,都是富商家的次男。当然一君家要更好一点,毕竟他爸还买了个御家人的身份,他也算是官二代加富二代了,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发生了误杀事件的话他应该日子蛮好过的。一君比加纳幸运的地方就是他没有被当做女装大佬养大吧hhh(虽然这个情节是我自己瞎扯的,司马老师并没有这么写。当然了,加纳此人应该本来就是杜撰的。)如果一君知道了加纳的这些想法,他想必也是心情很复杂的吧……


                        IP属地:云南190楼2018-05-13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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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其实我自己没遇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情敌,所以我在想一般人真的会想要杀死情敌吗?hhhh会不会写的有点夸张啊


                          IP属地:云南191楼2018-05-1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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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力》
                            ====================
                            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半了。桌上的汤已经热了又热,汤里的萝卜都快给煮化了,旁边放着的两副碗筷还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斋藤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拨了一遍总司的电话,还是关机。怎么回事,说好了回家吃饭的,究竟跑哪儿去了。一会儿他回来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一定要把他给……在想出怎么收拾那家伙之前,担心的情绪已经抢先一步占据了斋藤的心。
                            又坐了一阵。斋藤虽然努力排斥心中那个不详的猜测,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书房打开电脑,登录进了警务系统,紧张地看起那一条条最新警情来。
                            ——唔,还好,并没有看见什么重大车祸通报,或者伤人事件。
                            可是那个家伙究竟到哪里去了啊……难道真的要把整个东京的监控调出来看一遍吗?斋藤不禁想起了上次和总司说的玩笑话。
                            正当斋藤坐立不安之时,视话器突然响了起来。他赶紧三两步跨到跟前,按下接通键。只见屏幕里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面孔: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小野!
                            “您好,我是斋藤。”斋藤说。
                            “啊,斋藤君!请你给我开一下…哎呀别吵!”小野说这话时相当吃力,还突然被往左扯了一下,斋藤这才看清原来总司正半个身子趴在小野肩上,看起来是喝醉了。
                            “知道了…您稍等!”
                            斋藤开了门禁,又急忙穿上鞋到电梯口去等着。干什么呀这个家伙,跑去喝酒也不说一声,还喝成这个样子,明天他死定了。
                            正想着,电梯“叮”地一声停到了六楼。门刚一打开,斋藤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
                            “啊呀真不好意思,我让他少喝点,可是怎么都拉不住。”小野驾着总司艰难地走出来,斋藤忙上前去搀扶,两个人一起把总司弄到了沙发上躺下。
                            “哪里的话,还多亏您送他回来…喝杯茶再走吧?”斋藤说。
                            “也好,我正好还想和你说两句,那就麻烦你了。”小野说这话的时候气都还没喘匀。
                            斋藤泡了一杯茶,放到小野面前的桌面上,在一旁坐下来:
                            “总司他这是怎么了?”
                            “唉,你可别怪他。今天下午,他照顾了很久的后藤先生,抢救无效……”小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很难过的样子。
                            “难道是医疗事故?”斋藤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老先生都八十多岁了。”小野说,“虽然说作为医生,应该是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不过后藤先生几乎是总司作为主治医生接手的第一个病人,总司他一时心里过不去也可以理解。”
                            “这样啊……”
                            “我刚才本来想,应该给你打个电话,可是这家伙自己把手机给关了,又不肯配合,我怎么也解不开他的指纹锁……”小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真的多谢您费心了。”
                            “哪里的话。…嘛,总之就是这样啦,我也还有事,就先走了。”小野站起来,“谢谢你的茶。”
                            斋藤也不刻意挽留,站起来把小野送到电梯。
                            回到屋里,只见总司还在沙发上,只是由刚才躺着的姿势变成了趴着,袜子也脱了一只,扔在地上,沙发垫被他蹬得乱七八糟。
                            真是拿你没办法。斋藤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总司扔的袜子捡起来,顺便帮他把另一只也给脱了。接着又用温水冲了一杯解酒冲剂,把总司拉起来哄着他喝下去。
                            “一君,我今天看见月下屋推出了…烤牛舌。下次我们…去吃。”总司靠在斋藤身上含混不清地说。
                            “好,好。快点把药喝了。那你今晚吃了什么?”
                            “嗯……好像,没吃。”
                            “没吃?”斋藤愣了一下。怪不得喝成这样!总司平常都是六点多下班,现在才不到九点,除去路上的时间,他们应该只在居酒屋呆了一个多小时而已。以总司的酒量,但凡他先吃点东西,也不至于醉的那么快。
                            “嗯…今天那个……”总司自己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你这样明天要胃疼的。”
                            “我想睡觉了……”总司歪头蹭着斋藤的脖子,小声地说。
                            “好吧,那起来,我扶你进去。”
                            “不要。”总司一只手搂住斋藤的脖子,“一君你抱我。”
                            斋藤被总司这幅样子气笑了,在他腿上打了一巴掌:“重死了,抱什么抱…快起来。”
                            “我不。”
                            有那么一瞬间,斋藤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家伙就这么扔在沙发上睡一晚上。但是想到他是因为病人去世才喝成这个样子,这会儿心里肯定正难受,就又有些不忍。
                            “那…你抓紧我。”
                            总司听话地把另一只手也搭过来,双手环住斋藤的脖子。
                            斋藤一手托着总司后背,一手放在腿弯处,在心里数了一二三,用力的把总司抱起来。尽管斋藤长期锻炼,但总司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而且又比他高出半个头,总归还是有点吃力的。好在总司这时候比较配合,斋藤总算没在走到床边之前把他给摔了。
                            把总司放到床上,斋藤正要去拿湿毛巾给他擦脸,但总司却双手抱着斋藤的脖子不肯放开。
                            “你先躺好,我给你洗脸,好吗?”斋藤拍拍总司的背。
                            总司却把整个脸埋到斋藤的颈窝,一言不发,双手也往下滑到了斋藤腰间,越抱越紧。许久,他才带着哭腔轻轻地说:“别走。”
                            斋藤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进自己的衣领里。总司…在哭吗?他有点慌了:
                            “怎么了?”斋藤低头看着总司,轻轻地抚摸着他颤抖的后背。
                            “前天,后藤先生还说,下个月孙子就要高中毕业了,他要去和他拍毕业照。”总司吸了一下鼻子:“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话没说完,就又哽咽了。
                            斋藤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慰总司。他以前对抓到的少年盗窃犯进行教育的时候,有一个初犯的女生也哭了。那时候他以为他只是害怕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然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因为此刻即使在自己怀里哭的人是总司,他也还是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特别差劲?”总司说。
                            斋藤想说没有,但总司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我知道没有人会这么说我……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比同龄人聪明。一路上的都是最好的学校,在班上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家里的大人、远近亲戚,总是逢人就夸我,说什么这个孩子有出息。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不努力,只是凭着一点聪明,才一路走上来……”
                            眼泪越来越多地顺着斋藤的脖子滑落进睡衣的领口。他像哄小孩睡觉一样,一下一下拍着总司的后背,一边努力的辨认他含混地说出来的每一个词。
                            “……可是,这点聪明早就不够用了啊。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我身边的人有多少在《Science》和《Nature》上发表过论文、有多少人参与过科研项目、有多少人拿过这样那样的奖…可是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如今连一个病人也治不好…自己多没用,我是知道的。可是家里的人还是一直沉浸在‘那孩子很优秀’这种假象里。每次都只会说,你那么棒,你努力一把一定行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很累了。我明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却还要努力维持天才的光鲜形象……没有人相信我是这么煎熬,同龄人只会说,‘你那么厉害,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像我这样的废柴才需要苦恼啊’……还有之前有一次,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和姐姐说我不想努力了,她却说什么‘我们家总司难道想成为在家啃老的废柴吗?不会的吧’……虽然她一直说什么我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可是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真的发自内心想成为伟大的医生,还是只是为了不让她们失望,假装有一个很有出息的理想……我真的好累啊。”
                            总司抽噎着,还不忘抑制着自己,不要变成嚎啕大哭。
                            斋藤摸着总司的头,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总司这个样子。抱着总司安抚了一阵,组织好了语言,他才缓缓地说:
                            “可是,你之所以能看到这么多比你优秀的人,也正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有的人甚至连一所好大学都考不上,更不要说是东大,那样的话他就很难遇到那些能发表论文的人,甚至连《Science》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总司不说话,只是靠在斋藤身上吸着鼻子。
                            “人越往上走,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渺小。但是,你也没有必要总要求自己当第一名啊。现在这样的你,不是也一样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吗?他们都会在心里感谢你,怎么会觉得你没用呢……所以,你不用一直想着胜过别人,真的没关系的。每个人都始终有办不到的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稍微休息下吧。”
                            斋藤没想到,这话说完,总司竟突然更厉害地抽泣起来。
                            稍微休息下吧。这句话总司等了太久了。大家从来都只知道说着“你很棒”,然后鼓励他继续努力,仿佛他是一个能力永远不会枯竭的超人。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算了吧,你也有办不到的事,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停下来休息休息吧。所以此刻听到斋藤这么说,他好像一个重刑的犯人得到了释放,长久以来积累的压力和不安,都在这一时间宣泄了出来。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肩膀的颤动了。
                            “没事的,没事的。”斋藤把手插到总司的头发之间,揉着他后脑下面的紧绷的肌肉,还偶尔低头吻一下总司的额头。“没关系的。”他一直这么轻轻地说着。
                            许久,怀里的颤抖终于平息下来,环在腰间的手也滑落了。斋藤轻轻的把总司放到床上,那人终于已经筋疲力尽,沉沉地睡着了。
                            ……哭我一身鼻涕。斋藤舒了一口气,自己先去冲了个澡,又拿热毛巾把总司哭得花猫似的脸给擦了干净、费力地给他脱了衣服。做完这些,斋藤自己也累得够呛,在总司身旁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总司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是听见厨房里有碗碟碰撞、叮当作响的声音。他懒懒地又躺了一阵,只见斋藤端着杯水走进来。
                            “醒了?”斋藤在床边坐下,“有没有觉得头痛?”
                            “没有,就是好饿……”总司挪过来,把头枕在斋藤腿上。
                            “你昨晚都没吃东西,当然饿了。快起来吃早餐吧。”其实斋藤昨晚被总司折腾的也没吃东西,不过他这阵已经饿过了。
                            “一君别动,就这么让我再躺一小会儿……”总司伸手摸着斋藤的耳垂,笑道:“为什么我都没穿衣服,一君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睡得那么死,我给你把衣服脱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我再给你穿上睡衣?”
                            “哼~?”总司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那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有啊,你不记得了吗?”斋藤故意这么说道。
                            “我该不会是抱着一君哭了,一直说喜欢你什么的吧?”
                            前半句倒是真的,后半句也太狗血了吧,你哪里学来的啊……
                            斋藤想了想,看着总司,温柔道:“没有,骗你的。你昨晚特别安静,一直乖乖地睡着。”
                            就算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至此,斋藤还是打算为总司保留他的尊严。
                            总司把斋藤这话在心里过了几遍。从他温柔的语气,到他说话时的表情,都想一点不落地刻在脑海里。许久,他才说:
                            “一君,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还是特别成功的。”
                            “什么?”斋藤看出总司大概是想起昨晚的事了,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总司笑着,眯起被晨光照射着的眼睛,说:
                            “就算我有那么多不好,可是这么好的一君还是喜欢我。这件事我能吹一辈子。”
                            =============================
                            本来周四是该用来学习的。
                            要是能有一个人告诉我,歇一歇,没关系……该多好啊。


                            IP属地:云南193楼2018-05-1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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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没写什么正经的东西(其实是写到一半卡住了hhh),所以我们来扒一扒冲斋的生活小细(ba)节(gua)。(其实也就是我在心里给他们的设定啦…基本上还没来得及在之前的文里写出来。)
                              因为之前我可能已经无意识地做过一些设定,所以如果下文中有和之前的设定冲突的地方……请…假装没看见【小声逼逼.jpg】(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啊喂!)
                              ===============
                              1. 总司是大学霸(那当然,要不他怎么考得上东大),但是其实玩的事他也没落下。他高中的时候可是学校棒球队的明星选手哦,小迷妹一大堆的那种hhh人家就是头脑聪明嘛不服气不行呐【摊手】(这个设定应该算是把他剑术天才的人设挪到现代来了)
                              2. 当然斋藤也不差,他毕业于京都大学。应父亲的要求,他学的是经济学,但是毕业之后却选择了成为警察,而没有回家给父亲帮忙。选择京都大学是因为他从小都对京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后来他和总司重逢、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之后,也就明白了这种亲切感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和总司不一样,一君可是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喔,超级认真的那种w
                              3. 总司的长相属于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帅的类型,阳光的运动系美少年。所以他初中和高中的校服上都没有扣子,被别人抢光了_(:з)∠)_
                              4. 一君属于清秀耐看型的,就是所谓的盐系男子吧。第一眼可能不会觉得他很引人注目,相处久了就会觉得他越看越好看的喔w。但是由于一君平时不太主动跟别人说话,留给人的印象比较高冷,所以喜欢他的女同学们几乎都没敢出手_(:з)∠)_
                              5. 总司高中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很快就分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子,不应该就这么不负责任地占有她身边的位置。
                              6. 一君知道这件事。
                              7. 一君也曾经被一个女孩子表白过,当时他非常惊讶,傻傻地问那个女生是不是认错人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8. 一君因为这件事情被当时的朋友笑了好久,后来总司也知道了这件事,于是继续被总司嘲笑。
                              9. 一君开的车是尼桑的一款SUV,价格适中,不然开到警视厅会显得很扎眼。
                              10.总司开的是凌志的一款轿车。
                              11.从前一君喜欢收集刀剑,现代的一君喜欢买手表。他有一个专门放手表的盒(箱)子,大概有笔记本电脑这么大,他的表都被整整齐齐地陈列在里面。各种档次的手表都有,但是比较贵的那两块他从来不戴去上班。
                              12.总司每天都会戴不一样的手表——对的,他打开一君的盒子,看上哪块就戴哪块。一君已经习惯了懒得说他了。
                              13.总司自己有三块表,一块是父亲留下的,一块是考上大学之后姐姐送的,一块是某年生日的时候一君送的。但是他还是每天孜孜不倦地偷戴一君的表(这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秀恩爱hhh)
                              14.总司要出席研讨会之类的正式场合的时候,就会系一君的领带。因为他自己的领带都比较花哨。
                              15.有时候他们两个会和土方一起吃饭,而土方每次都能发现总司戴的是斋藤的手表。其实土方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说(。
                              16.一君不太擅长挑礼物,所以他经常送总司皮带。现在总司皮带都比裤子多了_(:з)∠)_
                              17.总司刚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生活能力可没有现在这么强,所以那段时间一君操心得很多。好在现在总司也变得家务全能了w
                              ========================
                              本次扒一扒大会到此结束hhh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下次接着扒【耶!】


                              IP属地:云南194楼2018-05-2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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